第96章 神秘老者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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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輛卡車裏的嬰兒哭聲刺破夜空,小北手中五帝錢陣頓時亂了兩分。
    崔無咎扯開變形的集裝箱門,手電光束掃過成堆的檀木箱——本該裝滿文物的箱體裏,蜷縮著七個裹在繈褓中的嬰兒,眉心都點著朱砂符。
    "噬魂養煞的引子!"青鸞的翡翠耳墜突然炸成粉末,古董商特有的陰沉浮上眼角。
    她甩出袖中七星鏢釘住卡車底盤,整輛車卻像被無形之手推動般朝懸崖滑去。
    問天染霜的白發被夜風掀起,腳下八卦陣圖驟然倒轉。
    地脈之氣化作九條金鎖纏住卡車,卻在碰觸嬰兒繈褓時騰起黑煙。
    墨九卿趁機甩出青銅羅盤,盤麵地獄圖裏又竄出三頭惡鬼。
    "鎮山級也敢妄動嬰靈!"
    沙啞喝聲自東南方炸響。
    穿玄色道袍的老者踏著槐樹梢飄然而至,腰間綴滿銅鈴的縛魂索當空抖開,鈴音震得惡鬼虛影扭曲潰散。
    他左手掐子午訣往下一按,整片山崖的地脈突然發出龍吟。
    墨九卿的羅盤"哢嚓"裂開細紋,盤心嵌著的血玉墜在地上。
    當啷脆響中,老者道袍翻湧如黑雲壓城,袖中飛出七枚棗木釘,釘尾拴著的紅繩精準纏住七個繈褓。
    "天樞移位,貪狼噬月。"問天突然按住陣眼,白發間的鎏金光澤順著地脈爬上紅繩。
    七個嬰兒同時睜開眼睛,瞳孔裏映出北鬥七星的光斑。
    墨九卿踉蹌著撞斷三棵槐樹,樹根處滲出的黑血染透西裝褲腳。
    他盯著老者道袍下擺的暗紋,突然嗤笑:"原來是守墓的看門犬......"話沒說完就被降魔杵擦過耳際,削落半縷發絲。
    老者抖開縛魂索卷住最後那個繈褓,嬰兒額間朱砂符突然自燃。
    青鸞的七星鏢及時挑開符灰,古董店老板娘的手指被灼出焦痕,卻仍死死抵住繈褓命門:"陰符種魂術?
    九幽教當真好手段。"
    "帶著你的蛇蟲鼠蟻滾出秦嶺。"老者甩出張泛黃的紙符,符紙燃燒時竟浮現出九條蛟龍虛影。
    墨九卿的青銅羅盤徹底崩碎,他捂著滲血的虎口後退,陰鷙目光掃過問天泛金的發梢。
    卡車殘骸轟然墜崖的刹那,七道金光裹著繈褓落回地麵。
    小北癱坐在五帝錢陣裏,發現銅錢表麵全蒙了層血鏽。
    崔無咎的配槍不知何時換了彈夾,此刻槍口若有若無地指向老者後背。
    "二十四年前驪山龍脈斷口,有對師兄弟取心頭血補地裂。"老者用縛魂索串起七枚棗木釘,釘尖殘留的黑血滴在地上竟腐蝕出星圖,"當師兄的抽了師弟三根肋骨做陣眼,自己背著叛徒罵名躲進皇陵。"
    問天腳下八卦陣圖突然逆轉,白發如退潮般縮回耳際。
    他抹去嘴角鮮血,袖中滑落的龜甲卻顯出大凶卦象:"前輩說的師弟,可是天機門第十七代掌門?"
    老者掀開道袍前襟,心口處碗口大的傷疤泛著青銅光澤。
    小北突然發現他腰間銅鈴刻著細小的"欽天"二字,五帝錢陣裏的血鏽無風自落,在地上拚出半闕卦辭。
    "我要你們取回鎮在秦始皇陵裏的三根人皇骨。"老者甩出塊龜甲,甲片上的裂紋竟與問天手中那塊嚴絲合縫,"驪珠峰下埋著口漢代鎮魂棺,棺底刻著你們天機門失傳的移星換鬥訣。"
    趙鐵柱突然悶哼出聲,退伍軍人古銅色的胳膊上浮出鎖鏈狀淤青。
    青鸞用染血的帕子按住他手腕,翡翠鐲子磕在槍繭上叮當作響:"十二都天門陣的反噬,需要龍脈金砂鎮魂。"
    "子時三刻,帶著這塊龜甲去驪山北麓。"老者轉身時道袍揚起漫天紙灰,灰燼落地竟顯出幅星宿圖,"看見守墓的銅雀往西飛,就跟著地脈流動的方向走。"
    崔無咎突然對著他背影開了一槍。
    子彈穿透道袍卻像打進虛空,彈頭落地時已經鏽成青綠色。
    刑偵隊長吹散槍口硝煙:"1998年洛陽金村大墓盜掘案,有個穿道袍的人用同樣的七星釘......"
    "刑獄司的小狼崽。"老者笑聲帶著金石相擊的顫音,腳步未停地走向懸崖,"當年你師父在明孝陵地宮,也這麽拿槍指過老夫。"
    問天接住飄落的龜甲碎片,發現斷口處沾著星屑般的金砂。
    他轉頭看向正在哄嬰兒的小北,姑娘發間不知何時落了片青銅色的槐樹葉,葉脈紋路竟與龜甲裂紋完全一致。
    七個嬰孩突然同時啼哭,哭聲裏混著若有若無的龍吟。
    青鸞腕間翡翠鐲應聲而裂,玉石碎片在地上拚出模糊的"棺"字。
    青鸞用染血的指尖拂過地上那個"棺"字,翡翠碎屑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熒光。
    趙鐵柱胳膊上的鎖鏈淤青已蔓延到鎖骨,退伍軍人咬碎半根雪茄強行撐起身子:"這買賣接不接得?
    老子可不想變成活人鎮物。"
    問天將龜甲碎片按在八卦陣圖中央,裂紋間滲出的金砂突然聚成微型山脈。
    小北發間的青銅槐葉無風自動,葉尖直指西北方向。"漢代鎮魂棺裏埋著九嶷山龍脈圖,"他屈指彈飛沾血的銅錢,錢幣在半空燃成幽藍火團,"當年師父教我觀星術,說驪珠峰下藏著改命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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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無咎的配槍突然哢嗒上膛,刑偵隊長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的暗紅刺青——那竟是枚縮小版的青銅羅盤。"98年金村大墓的七星釘,和今晚老家夥用的手法完全一致。"他槍管輕敲龜甲邊緣,星屑金砂簌簌震落,"這龜甲殘片經碳十四檢測,至少有兩千年曆史。"
    七個嬰兒的哭聲陡然拔高,繈褓上的紅繩突然繃斷。
    小北手忙腳亂按住亂爬的嬰孩,五帝錢陣裏的血鏽竟開始往她手腕攀爬。
    青鸞甩出半截斷鐲劃破掌心,帶血的翡翠碎片懸浮成簡易的十二都天門陣:"子時將至,反噬要壓不住了。"
    問天並指劃過龜甲,鎏金光澤順著裂紋注入陣圖。
    地脈之氣轟然翻湧,眾人腳下突然顯現出蜿蜒的龍形溝壑。
    墨九卿殘留的青銅羅盤碎片在溝壑中跳動,拚湊出殘缺的驪山地形圖。
    "收拾朱砂墨鬥,戌時三刻出發。"問天白發間重新泛起霜色,袖中抖落的六枚銅錢全部立著紮進土裏,"趙大哥留在此處鎮守嬰靈,青鸞姑娘取龍脈金砂的事......"
    古董店老板娘突然撕開旗袍下擺,露出小腿上猙獰的青銅鎖鏈紋身。
    她將染血的帕子塞進問天掌心,翡翠耳墜殘留的碎末在傷口處凝成鳳鳥圖案:"十二年前我在明孝陵地宮見過這種反噬,需要活人帶著龍脈金砂當陣眼。"
    崔無咎突然對著西北方連開三槍,子彈出膛卻詭異地懸在半空。
    彈頭旋轉著映出月光,竟在虛空中勾勒出展翅銅雀的輪廓。"來了。"老者沙啞的聲音從彈孔中滲出,懸停的子彈突然調轉方向,在趙鐵柱腳邊燒出焦黑的雀形印記。
    小北背包裏傳來瓷器碎裂聲,她慌忙掏出的定窯白瓷瓶裏,昨夜收集的晨露已變成猩紅色。
    五帝錢陣殘餘的血鏽突然全部飛向瓷瓶,在瓶身表麵形成北鬥七星的暗紋。"問天哥!"她舉起瓷瓶的手在顫抖,"露水在倒流!"
    問天抓過瓷瓶擲向空中,龜甲碎片突然激射而出。
    兩者相撞迸發的金紅光芒裏,浮現出漢代瓦當上的四神紋樣。
    青龍白虎的虛影繞場三周,最終化作流光沒入西北方的山坳。
    "跟著地脈走。"問天抹去鼻間滲出的血珠,白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灰白。
    他抓起小北的背包甩上肩頭,鎏金八卦羅盤的指針突然瘋狂旋轉,"看到槐樹向西彎腰就布陣,遇到......"
    青鸞的翡翠鳳鳥突然發出裂帛之音,古董店老板娘踉蹌著扶住崔無咎。
    刑偵隊長戰術背心裏的符紙無火自燃,灰燼落地竟拚出"棺槨倒懸"四個篆字。
    眾人身後的懸崖傳來巨石滾落聲,七個嬰孩的哭聲戛然而止。
    月光偏移的刹那,趙鐵柱胳膊上的鎖鏈淤青突然暴起,將退伍軍人死死釘在原地。
    他古銅色的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甲骨文,每個字符都在滲出血珠。"走!"趙鐵柱從牙縫裏擠出吼聲,反手將裝著龍脈金砂的犀角杯砸向問天,"記得給老子留壇斷頭酒!"
    山風卷著血腥味掠過林梢,小北背包側袋的青銅槐葉突然立起,葉柄直指驪珠峰方向。
    問天接住犀角杯的瞬間,杯底鑲嵌的夜明珠映出老者道袍上的暗紋——那根本不是道家符籙,而是用殄文寫就的鎮魂咒。
    崔無咎突然扯開所有彈夾,子彈表麵赫然刻著微型七星釘圖案。
    刑偵隊長將染血的配槍插回槍套,戰術手套擦過青鸞小腿的鎖鏈紋身:"等這事了結,你得跟我回局裏做份筆錄。"
    五帝錢陣最後的血鏽凝聚成箭頭,指向山崖下方若隱若現的青銅雀影。
    問天將龜甲碎片按在羅盤背麵,裂紋中滲出的金砂突然變成粘稠的血漿。
    他望著西北方逐漸扭曲的星象,鎏金八卦盤上的坎水位正在滲出黑水。
    子時的梆子聲從三十裏外的古鎮飄來時,第一隻銅雀從地脈裂縫中振翅飛出。
    雀喙銜著的,分明是半片帶血的龜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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