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衝突激戰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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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刺刮過工兵鏟迸出火星的刹那,趙鐵柱已經撞進黑袍人堆裏。
迷彩服下鼓脹的背肌撐得龍鱗紋時隱時現,越南戰場上淬煉出的殺人技此刻化作暴雨般的肘擊膝撞,兩個黑袍人下頜骨碎裂的脆響混在骷髏鈴鐺聲裏格外瘮人。
"龜兒子玩陰的!"他旋身躲過抹喉的彎刀,軍刺順著對方腋下三寸的死穴直貫心肺。
當年叢林裏用竹簽捅越寇眼窩的手藝,二十年過去依然狠辣刁鑽。
小北的銅錢早在地上布成七星倒懸。
她閃身避過劈來的刀鋒,繡著貔貅的帆布鞋精準踢飛三枚銅錢,叮叮當當嵌進三個黑袍人腳邊的坤位。
剛要結陣的骷髏鈴鐺突然啞了嗓——崔無咎的子彈正卡在銅鈴舌簧上,羅盤指針還在他腕間突突跳動。
"坎位!"崔無咎突然暴喝。
青鸞的沉香木珠應聲砸向東北角的歪脖子樹,珠串爆開的迦南香霧裏頓時傳來皮肉灼燒的滋啦聲。
三個舉著毒蒺藜正要偷襲的黑袍人慘叫著滾出來,趙鐵柱的工兵鏟當即拍碎了其中一人的膝蓋骨。
問天背靠車門沒動。
月光在他睫毛上凝成霜色,掌心貼著的柏油路麵傳來地脈斷續的震顫。
龍脈感應剛起,眼尾就多了道細紋——這是今夜的第三次催動。
"墨九卿在巽位。"他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怕驚動什麽。
話音未落,三枚泛著屍臭的棺材釘擦著崔無咎後頸釘進車胎,爆裂的橡膠碎屑裏,五十米外老槐樹下的陰影動了。
青鸞甩出纏臂紗卷回暗器,月光照亮棺材釘上纏繞的朱砂符紙時瞳孔驟縮:"九釘鎖魂術?
墨當家連湘西祝由科的禁術都敢碰?"
仿佛回應她的質問,林間突然響起三短兩長的嗩呐。
紙紮童女在車頂咯咯笑起來,朱砂點的眼珠子骨碌碌轉向問天。
小北甩出的銅錢還沒沾到紙人衣角,那玩意兒就化作漫天紛飛的冥鈔,每張紙錢都印著血紅的"奠"字。
"低頭!"問天突然抓住小北的後領往下一拽。
陰風貼著她發梢掠過,原本飄散的冥鈔竟在空中結成個絞索,若不是被扯得快,這會兒套住的就是她脖子。
趙鐵柱那邊已經撂倒第七個黑袍人,但軍刺也崩了刃。
他啐掉嘴裏的血沫,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彈痕,對著黑暗放聲大笑:"墨老狗!
當年老子在貓耳洞挨炮彈都沒慫,你這點哭喪伎倆嚇唬鬼呢?"
仿佛被這句話激怒,林間陰風驟然大作。
十二盞車燈突然同時爆裂,黑暗裏浮起星星點點的磷火。
問天猛地按住心口,指縫間漏出的龍脈金芒照亮了他驟然多出的幾根白發——地脈震顫的頻率不對,墨九卿在改局!
"鐵柱哥退三丈!"小北突然揚手拋出個油紙包,趙鐵柱條件反射地後空翻,紙包裏鎮邪的朱砂粉正撒在他剛才站的位置。
地麵突然隆起個土包,鑽出來的竟是個渾身長滿屍斑的侏儒,手裏還攥著把浸毒的洛陽鏟。
崔無咎的子彈貫穿侏儒天靈蓋時,青鸞的纏臂紗已經纏住三個想要偷襲的黑袍人。
她咬破指尖在紗上畫符,殷紅的血咒遇風即燃,慘叫聲中突然傳來墨九卿的冷笑。
"問天先生。"那聲音忽左忽右,像是從地底滲出來的,"每催動一次龍脈感應,壽數便短十年,今夜您這頭白發...怕是有三成了吧?"
問天沒答話,沾著鼻血在車窗上畫了個殘缺的尋龍符。
血符成型的瞬間,西南方三十步外的地脈突然塌陷,藏在那裏的邪修連慘叫都沒發出就被地氣吞沒。
但他扶在車身上的手背已經浮現老人斑,月光下觸目驚心。
小北突然紅著眼眶甩出五帝錢,銅錢落地成陣截住兩道襲向問天的黑影。
她沒看見身後墨九卿從懷間摸出的青銅觚,倒是崔無咎的羅盤突然瘋狂旋轉起來。
"兌位!
破軍!"刑偵隊長甩手打光彈匣,子彈卻在距離墨九卿三尺處詭異地懸停。
古董商人手中的青銅觚泛起幽光,六十四枚懸浮的彈頭突然調轉方向。
問天的瞳孔驟然收縮。
龍脈感應全麵展開的刹那,他清晰看到墨九卿腳下踩著半條破碎的地脈,而那條地脈的走向...竟與十八年前自己失蹤時護住心脈的那縷龍氣同源。
白發又添三縷,但足夠了。他並指如劍點向東南巽位:"破!"
懸停的彈頭應聲墜地。
墨九卿手中的青銅觚裂開條細縫,陰鷙的眼中終於閃過忌憚:"不愧是..."話沒說完就化入陰風,隻剩滿地黑袍人屍體和漸散的磷火證明這場廝殺。
趙鐵柱拄著工兵鏟喘粗氣,突然發現鏟柄腐蝕的番號旁多了道劍痕。
他正要開口,卻見問天背過身去,月光在那襲青衫上投下的影子,隱約顯出幾分佝僂。
問天指尖的血珠滴在柏油路麵的瞬間,整個戰場的地脈突然劇烈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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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深處泛起龍紋金光,眼角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鬢角蔓延,但那些黑袍人踏出的步罡方位已在他腦海中纖毫畢現。
"青鸞,子午方位!"他啞著嗓子低喝,喉間泛起鐵鏽味。
古董店老板娘聞聲將沉香木珠甩向西南。
珠串撞上虛空的刹那,墨九卿剛要結印的雙手突然被反噬的陰氣灼出青煙——那處看似尋常的土丘,竟是逆轉陰陽的陣眼。
崔無咎的子彈追著陰氣波動釘入地脈。
當過刑偵隊長的男人突然扯開領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鎮邪刺青:"老趙,三點鍾方向破土!"
趙鐵柱的工兵鏟帶著開山裂石的力道砸下,鏟刃劈開的卻不是泥土,而是具裹著屍油的童屍。
腐肉間鑽出成百上千的食屍甲蟲,卻被小北揚手撒出的朱砂燒成劈啪作響的火團。
"墨當家好手段。"問天抹去鼻血,掌心血符在車門上烙出焦痕,"用夭折孩童的怨氣養屍蟞,也不怕折了子孫運?"
陰風裏傳來瓷器碎裂般的笑聲。
墨九卿的真身終於從槐樹影中浮現,西裝革履的文物商人手持青銅羅盤,盤麵卻不是尋常的二十四山,而是用甲骨文刻著十八層地獄圖。
"問天先生可知這是何物?"他屈指輕彈羅盤,盤麵頓時滲出黑血,"當年您在昆侖山失蹤時,九幽教可是掘了七座西周大墓才湊齊這"黃泉司南"的碎片。"
問天身形微晃。
青銅羅盤轉動時發出的嗡鳴,竟與他記憶中護住心脈的那縷龍氣產生共鳴。
地脈震顫突然加劇,他不得不扶住車窗才能站穩,玻璃倒影裏又多了幾縷白發。
小北突然甩出五帝錢布成困龍陣。
銅錢落地時爆開的金光中,墨九卿腳下的地脈顯形——竟是條被鐵鏈貫穿的龍形虛影,龍首處插著柄刻滿咒文的青銅劍。
"你們竟敢鎖龍脈!"向來活潑的姑娘聲音都變了調。
她反手扯斷頸間紅繩,家傳的貔貅玉佩轟然炸碎,激蕩的靈氣暫時鎮住了翻騰的陰氣。
這瞬息間的破綻對崔無咎已然足夠。
刑偵隊長甩出的彈頭在空中排成北鬥陣型,特製的破煞彈穿透陰氣屏障,在墨九卿的西裝上炸開七朵血花。
但男人臉上的金絲眼鏡隻是裂了道縫,鏡片後的眼睛反而亮得駭人。
"好個官家的"七星破軍訣"。"他撫掌大笑,傷口湧出的黑血落地即成毒蟲,"可惜你們算漏了時辰——"羅盤指針突然指向子時三刻,遠處高速路上傳來刺耳的刹車聲。
問天猛然轉頭。
龍脈感應透支帶來的眩暈中,他依稀看見三輛集裝箱卡車正撕開夜幕。
車身上暗紅的"奠"字在月光下蠕動,仿佛用未幹的人血寫成。
更可怕的是地脈傳來的波動——那每輛卡車裏,都載著足以截斷百裏龍脈的凶煞之物。
趙鐵柱一鏟劈碎撲來的毒蟲,迷彩服已被腐蝕得千瘡百孔:"他娘的還有增援?"
"不是增援。"問天撐著車門直起身,咽下喉間腥甜,"那車裏裝的是......"
話未說完,最前方的卡車突然爆胎側翻。
集裝箱門栓崩飛的瞬間,數百張黃符如雪片紛飛。
有個穿道袍的身影踩著符紙躍入戰場,桃木劍尖挑著的紫霄雷符照亮半片夜空。
墨九卿的笑意終於凝固。
他手中青銅羅盤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盤麵地獄圖中竟爬出個渾身纏滿鎖鏈的惡鬼虛影。
那惡鬼剛要撲向道袍人,就被問天彈指打出的龍脈金芒洞穿眉心。
"看來墨當家要重新算卦了。"問天染血的嘴角勾起冷意,腳下突然浮現出殘缺的八卦陣圖。
陣眼處的地脈之氣瘋狂湧入他體內,白發如霜雪般向肩頭蔓延,卻在觸及發梢時詭異地泛起鎏金光澤。
集裝箱裏傳出的檀香突然濃烈起來。
道袍人甩出的符紙在空中結成降魔杵,而小北的五帝錢陣不知何時已擴散到整個戰場。
墨九卿倒退兩步撞上槐樹,樹皮突然裂開數道滲血的口子——他精心布置的十二都天門陣,竟被地脈反噬撕開了缺口。
就在此時,第二輛卡車裏傳出嬰兒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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