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地脈異變危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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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溶洞裏的碎石簌簌墜落,問天扶著青銅棺槨的手掌被震得發麻。
    他垂眼瞥見掌心若隱若現的山川紋路,知道這是龍脈感應即將失效的前兆。
    鬢角新添的霜白刺痛著眼角,但地脈深處傳來的震顫更令他心驚——這波動像是千萬條蟄龍在岩層下翻身。
    "東南巽位!"問天突然暴喝,袖中銅錢劍劃破指尖血珠。
    殷紅的血線在空中凝成八卦虛影,正巧擋住三支淬毒的青銅弩箭。
    小北的羅盤突然迸發刺目青光,她踩著碎石躍上鍾乳石柱:"地氣倒灌玉衡位!
    鐵柱哥守住震宮三丈!"話音未落,原本被鎖龍釘封住的太極圖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腥臭的屍油裹著青煙汩汩上湧。
    墨九卿的蟒紋唐裝早被氣浪撕成襤褸,卻仍掛著那抹令人發寒的微笑。
    他手中的青銅算盤撥得劈啪作響,每顆算珠彈起都在半空炸開幽綠磷火。"問天宗師可還撐得住?"他故意提高嗓音,"這地脈暴動再持續半柱香,您怕是要變成白發老翁了。"
    "聒噪!"崔無咎突然從陰影裏閃出,改裝過的92式手槍貼著問天後背連開五槍。
    特製子彈擦著墨九卿耳畔飛過,在岩壁上炸出北鬥七星的彈痕。
    刑偵隊長叼著半截香煙冷笑:"每七秒換彈匣的規律,真當老子刑偵隊白混的?"
    青鸞的峨眉刺突然發出鳳鳴般的顫音,她旋身劈開兩道磷火,古董店老板娘慣常的慵懶聲線此刻冷得像淬了冰:"姓墨的,你算盤打得再精,能算準地脈裏埋著的三千斤黑火藥麽?"這話讓邪道眾人攻勢驟緩,問天趁機將銅錢劍插入地麵裂縫。
    "地脈節點在棺底!"問天突然咳出暗紅血塊,掌心山川紋路徹底消散前的刹那,他看清了青銅棺槨下方湧動的紫黑氣旋。
    小北立刻甩出五帝錢結成鎖鏈,卻被突然暴漲的地氣震得虎口開裂。
    趙鐵柱突然扯開迷彩背心,露出胸膛上猙獰的守宮砂刺青。
    這個向來憨直的退伍兵竟露出森然笑意:"墨九卿,認識這個嗎?"他反手將冰火峨眉刺捅進自己左肩,噴湧的鮮血在法器上蒸騰起血霧,"當年你們九幽教在昆侖山弄丟的鎮教血符,老子可是貼身養了十年!"
    墨九卿的算盤聲終於出現片刻凝滯。
    趁這電光石火的空隙,問天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向銅錢劍。
    嗡鳴的劍身突然化作遊龍虛影,順著地脈裂縫直鑽入地底百丈。
    整座溶洞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無數鍾乳石柱應聲炸裂。
    "就是現在!"崔無咎突然甩出腰間登山繩套住墨九卿右腳。
    青鸞默契地擲出三枚開元通寶,銅錢精準嵌入對方算盤的空檔。
    小北的羅盤突然迸發耀目金光,將試圖撲來的邪道嘍囉照得捂眼慘叫。
    趙鐵柱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忽然咧嘴露出森白牙齒。
    他渾身肌肉爆發出駭人的劈啪聲,冰火交織的峨眉刺在掌心轉出殘影。
    這個平時總把"俺聽宗師的"掛在嘴邊的漢子,此刻眼中燃燒著二十年軍旅生涯淬煉出的戰意。
    溶洞外雷聲震得人耳膜生疼,暴雨裹著碎石砸在青銅棺槨上叮當作響。
    問天撐著銅錢劍單膝跪地,看著掌心徹底消失的山川紋路,突然聽見趙鐵柱從胸腔裏迸發出的戰吼。
    那聲怒吼混著冰火法器的嗡鳴,仿佛要把積壓二十年的憤懣盡數傾瀉。
    問天抬頭時,正看見趙鐵柱如炮彈般彈射而起的背影,迷彩褲腳還沾著墨九卿算盤上崩斷的牛筋弦。
    趙鐵柱的迷彩靴底碾碎了兩顆算珠,冰火峨眉刺在掌心轉出赤藍相間的漩渦。
    他側身閃過墨九卿甩來的青銅算盤鏈,反手將刺尖捅進某個光頭大漢的肩井穴——二十年前在西南邊境學到的穴位擊打法,混著風水法器的靈力,硬是把個兩百斤的壯漢掀得倒飛三米。
    "戌時三刻!"小北踩著震宮位甩出五枚銅錢,羅盤射出的青光精準穿透三名邪道嘍囉的足三裏。
    她馬尾辮上的紅繩突然繃斷,散落的發絲間竟浮現出暗金色卦象,"鐵柱哥退坤位!"
    墨九卿的蟒紋袖口突然竄出九條青銅蛇,鱗片刮擦岩壁的聲音刺得人牙酸。
    趙鐵柱後撤時迷彩褲被蛇牙撕開道口子,小腿上二十年軍旅生涯留下的彈痕疤痕突然泛起青光——那是去年在長白山執行任務時,問天給他紋的守宮符。
    "接著!"青鸞突然甩來半截斷裂的青銅鎖鏈。
    古董店老板娘此刻赤著腳站在青銅棺槨邊緣,染血的旗袍下擺纏著三枚鎮魂釘。
    趙鐵柱淩空接住鎖鏈的瞬間,掌心守宮符突然暴起血光,竟將青銅蛇震成齏粉。
    崔無咎的改裝手槍突然卡殼。
    刑偵隊長罵了句髒話,反手抽出戰術匕首劃開掌心,帶血的刀刃在岩壁上擦出串火星。"癸水位借煞!"他竟用刑偵隊勘察現場時學的風水口訣,把血珠甩向墨九卿腳下的八卦裂縫。
    問天半跪在地的身影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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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左手掐著的巽風訣已經維持了半分鍾,鬢角新增的白發像落滿霜雪的鬆枝。
    地脈裂縫裏湧出的紫黑氣旋突然暴漲,將青銅棺槨抬高三寸——二十年前在昆侖山龍眼見過的凶兆,此刻竟在溶洞重現。
    "宗師!"小北突然尖叫。
    她羅盤上的天池水毫無征兆地沸騰,五帝錢鎖鏈在掌心燙出焦痕。
    眾人頭頂的鍾乳石群開始同步震顫,數以噸計的碳酸鈣結晶發出瀕臨崩潰的嗡鳴。
    問天染血的銅錢劍突然脫手飛旋,在眾人頭頂劃出北鬥七星軌跡。
    他右手食指在左腕動脈處劃過,噴湧的血霧竟在半空凝成微型山脈。"戌土為山,坎水作脈......"沙啞的吟誦聲中,溶洞四壁的古老岩畫突然活過來,騎著玄龜的仙人虛影從裂縫中升起。
    墨九卿的算盤突然崩斷七根牛筋弦。
    這個始終從容的九幽教二當家首次變了臉色,蟒紋唐裝下擺無風自動:"問天!
    你不要命了?"他指尖彈起的磷火突然轉向,竟是要撲向小北剛布下的震宮陣眼。
    趙鐵柱的怒吼蓋過了地脈轟鳴。
    這個退伍兵突然扯下迷彩背心,露出後背密密麻麻的守宮符咒——那是去年七月十五,他在問天房門外跪了整夜求來的保命符。
    冰火峨眉刺穿透左掌的瞬間,血霧凝成的血色玄武虛影撞散了漫天磷火。
    防護屏障的裂痕已蔓延到問天眉心。
    宗師眼底映出青銅棺槨下方旋轉的紫黑漩渦,突然想起十八年前師父臨終時,用朱砂在他掌心寫下的那句偈語。
    地脈深處傳來的龍吟聲越來越近,混著三千斤黑火藥特有的硫磺味。
    "鐵柱!"問天突然暴喝,"還記得長白山的冰裂縫麽?"他染血的手指在虛空畫出殘缺的卦象,趙鐵柱迷彩褲口袋裏突然飄出半張燒焦的合影——那是十年前犧牲的戰友們,笑容凝固在昆侖山雪崩的前夜。
    退伍兵布滿血絲的眼睛突然清明。
    他甩出青銅鎖鏈纏住墨九卿腳踝的瞬間,戰術靴重重踏在崔無咎剛用彈殼擺出的兌金位上。
    冰火峨眉刺插入地麵的刹那,整個溶洞的地脈震顫出現半秒鍾的停滯。
    青鸞的鎮魂釘就是在這時釘入棺槨縫隙。
    古董店老板娘染成丹蔻的指甲全部翻折,卻硬是靠牙咬著扯斷三根頭發——那發絲落地即成三條青銅小蛇,順著地脈裂縫鑽入紫黑漩渦深處。
    防護屏障終於徹底碎裂的瞬間,問天掌心的山脈紋路突然重新浮現。
    這次不再是若隱若現的虛影,而是泛著青銅鏽色的實體。
    宗師踉蹌著扶住棺槨,看見小北散落的發絲間浮現金色卦象,竟與岩壁上的古老岩畫完美重合。
    地脈深處傳來沉悶的爆響,像是萬噸岩漿被強行按回地殼。
    墨九卿的算盤珠突然接連自爆,九幽教二當家終於噴出黑血,蟒紋唐裝下的皮膚浮現出詭異的鎖鏈紋身。
    當最後一道能量波掃過溶洞,問天看見趙鐵柱迷彩服後背的符咒全部化為灰燼。
    退伍兵保持著將峨眉刺捅進地脈裂縫的姿勢,左肩的守宮砂刺青正緩緩滲出血珠,在滿地碎石間凝成小小的八卦圖案。
    溶洞頂部的鍾乳石突然停止墜落,地脈裂縫中的紫黑氣旋詭異地靜止。
    問天撐著青銅棺槨站起身,發現掌心重新浮現的山川紋路裏,竟多出一道蜿蜒的血線。
    小北的羅盤天池水平靜如鏡,鏡麵倒映的卻不是溶洞景象,而是某座雪山頂峰若隱若現的青銅門。
    墨九卿擦著嘴角黑血低笑,斷裂的算珠在他腳邊排成星宿圖案。
    九幽教二當家退向陰影時,蟒紋唐裝下擺掃過趙鐵柱留下的血八卦,那些血珠突然詭異地懸浮起來,在岩壁上投射出十八年前昆侖山龍眼的輪廓。
    崔無咎正在給92式手槍換彈匣的手突然頓住。
    刑偵隊長眯眼看著滿地彈殼,發現它們不知何時排成了北鬥吞尾的凶局。
    青鸞彎腰去撿鎮魂釘時,古董店老板娘的翡翠耳墜突然映出青銅棺槨底部的銘文——那上麵分明刻著問天師父的道號。
    溶洞外暴雨驟停,月光穿過裂縫照在青銅棺槨上。
    問天伸手觸碰棺蓋的瞬間,十八年來始終緊閉的槨室內,突然傳出指甲刮擦青銅的刺耳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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