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紅衣女童藏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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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在女童足尖凝結成冰花的刹那,問天指尖的五色絲絛突然繃直。
    溶洞頂端的鍾乳石簌簌落著灰白碎屑,那些倒懸的甲骨文竟如同活物般在石柱表麵遊動。
    "別碰那些荔枝!"青鸞的青銅鈴鐺突然發出刺耳鳴叫。
    竹籃裏墨綠汁液滴落的瞬間,她旗袍上的金線刺繡竟像被腐蝕般卷起焦邊。
    紅衣女童咯咯笑著後退半步,赤足踩過的血水騰起紫煙。
    小北眼疾手快扯過崔無咎的戰術腰帶,金屬搭扣精準擊飛即將滾落的荔枝。
    那顆果實撞在岩壁上炸開,墨綠汁液竟將《撼龍經》的篆字蝕出個拳頭大的窟窿。
    "三十六天罡噬龍局。"問天抹去嘴角溢出的血絲,失控的龍脈感應讓他的瞳孔呈現出詭異的琥珀色,"你師父的七星燈,是不是在..."
    女童突然踮起腳尖旋轉,紅裙擺掃過沸騰的汞池。
    當青銅儺麵碎片叮當墜入血水時,整個溶洞的量子漩渦重新開始流轉。
    小北突然發現女童發間別著的銀梳,正是三天前他們在城南義莊見過的陪葬品。
    "酉時三刻,龍抬頭。"女童的聲音突然變成蒼老男聲,棗木杖上的血珠在瞎眼婆婆掌心爆開。
    沒等崔無咎的戰術手電照過去,那抹紅色身影已化作紙人飄進岩縫,隻留下滿地冰晶凝成的卦象。
    青鸞的鈴鐺還在震顫。
    問天抓起兩枚冰晶擲向汞池,沸騰的血水頓時浮現出星圖倒影。
    小北蹲下來用羅盤測量冰晶融化的速度,突然指著東北角的震位:"師父!
    那些甲骨文在重組!"
    崔無咎的槍口始終對著岩縫。
    當他用戰術匕首刮下鍾乳石表麵的文字時,暗紅苔蘚突然順著刀鋒蔓延。
    瞎眼婆婆突然用棗木杖敲擊地麵,杖頭雕刻的饕餮竟張口吞掉了那些苔蘚。
    "是滇南苗寨的痋術。"婆婆空洞的眼窩轉向星圖倒影,"十八年前,我在蒼山見過這種把活人生辰八字刻進鍾乳石的手段。"
    問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掌心的皺紋以肉眼可見速度加深。
    小北連忙將五色絲絛纏在他腕間,絲線接觸皮膚的瞬間亮起淡淡金芒。
    當汞池中的星圖開始扭曲成龍形時,所有人都看到倒影裏浮現出鐵路博物館的穹頂。
    "龍抬頭..."青鸞突然扯斷三根頭發扔進血水,發絲竟自動編織成微型鐵軌的形狀,"西郊廢棄的詹天佑紀念館?"
    小北突然從背包裏翻出市政規劃圖。
    當她的指尖劃過三環路立交橋的螺紋結構時,鉛筆突然自動畫出個等邊三角形:"師父你看!
    鐵路博物館、我們所在的溶洞,還有上個月出現地陷的爛尾樓,正好構成..."
    "三才截脈陣。"問天的咳嗽聲裏帶著金屬回音,他扯下領口紐扣彈入汞池。
    紐扣化作青銅龜甲浮出水麵時,表麵裂紋竟與城市規劃圖完全重合。
    崔無咎突然用槍托砸碎兩塊鍾乳石。
    飛濺的碎石在半空組成卦象,落地時恰好拚出"申猴"二字。
    青鸞的鈴鐺突然靜止,她盯著自己腕間的翡翠鐲子:"申時三刻?
    但龍抬頭明明是辰..."
    "是鏡像時辰。"小北突然搶過戰術手電,光束透過冰晶在地麵投射出倒轉的日晷影子,"溶洞裏的磁場會讓時間感知錯亂,實際現在應該是..."
    汞池突然掀起血浪。
    問天拽著小北疾退三步,原先站立的位置已冒出青煙。
    當血水退去後,池底赫然顯現出用朱砂畫的鐵路博物館平麵圖,其中陳列室的方位標著滴血的銅錢標記。
    "走蛟局。"瞎眼婆婆的棗木杖突然冒出青煙,"當年修建西郊鐵路時,施工隊挖斷了地下暗河,那些被鎮在博物館地下的..."
    問天突然按住劇烈跳動的太陽穴,龍脈感應失控帶來的劇痛讓他踉蹌著扶住岩壁。
    小北連忙摸出銀針紮在他後頸,卻看到師父的白發又多了幾縷。
    當崔無咎用熒光棒標記完撤退路線時,溶洞深處突然傳來蒸汽火車鳴笛聲。
    "是當年慈禧太後禦用的龍號機車。"青鸞的旗袍下擺無風自動,"但那個機車頭明明陳列在..."
    小北突然將五色絲絛係在腕間當指南針用。
    當絲線指向正西時,她發現戰術手電照出的影子全都朝著相反方向:"師父!
    這個溶洞的空間是折疊的!"
    問天咬破指尖在岩壁畫出敕令。
    當血符完成的刹那,所有人看到鍾乳石表麵浮現出半透明的鐵軌。
    小北第一個發現鐵軌盡頭的信號燈閃著綠光,但本該是燈罩的位置卻掛著青銅儺麵。
    "跟著血符走。"問天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活人。
    他轉身時,小北瞥見他後頸浮現出鱗片狀紋路,那些青色斑痕正順著脊椎往下蔓延。
    當最後一人踏出溶洞時,懸掛在洞口的青銅鈴鐺突然全部碎裂。
    夕陽餘暉穿過叢林,將眾人的影子拉長成張牙舞爪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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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北回頭望去,隱約看見紅衣女童正坐在樹梢晃腿,她腳踝上的銀鈴卻寂靜無聲。
    而走在隊伍最前麵的問天,正盯著掌心逐漸發黑的掌紋沉默不語——那裏本該代表壽命的天地人三紋,此刻正扭曲成鐵軌交叉的形狀。
    當暮色將眾人的身影染成暗紫色時,青鸞突然按住手腕上發燙的翡翠鐲子。
    三隻烏鴉撲棱著翅膀掠過樹冠,它們翅膀帶起的風竟讓崔無咎戰術腰帶上的指南針瘋狂旋轉。
    “等等。”小北扯住問天的衣袖,五色絲絛末端沾著的汞珠突然凝成箭頭形狀,“師父你看,這些蕨類植物的孢子粉……”
    話音未落,原本低垂的狼尾蕨突然挺直了葉脈。
    細如牛毛的孢子漫天飛舞,在夕陽下折射出詭異的七彩光暈。
    崔無咎剛要掏防毒麵具,卻發現戰術背包的尼龍搭扣不知何時長出了黴斑。
    “閉氣!”問天反手甩出五帝錢,銅錢在半空組成八卦陣圖。
    當啷聲中,孢子雨撞在銅錢陣上竟迸出火星。
    小北趁機用羅盤蓋接住幾粒孢子,發現這些灰綠色粉末正在腐蝕黃銅表麵。
    瞎眼婆婆的棗木杖突然發出裂帛般的聲響。
    杖頭的饕餮紋裂開細縫,噴出一股帶著檀香味和腥味的黑霧。
    那些觸及黑霧的孢子瞬間僵直落地,在腐殖層上滾成密密麻麻的灰球。
    “是滇西的菌蠱。”婆婆空洞的眼窩轉向東南方,“當年墨家那個瘋丫頭,就愛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青鸞的青銅鈴鐺突然脫手墜地。
    當鈴鐺滾過某處凸起的樹根時,地麵突然塌陷出碗口大的黑洞。
    崔無咎的戰術手電剛照過去,就看到洞中湧出汩汩血水,水麵還漂著半張破碎的青銅儺麵。
    問天突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龍脈感應失控帶來的灼痛,讓他後頸鱗片狀的紋路又蔓延了半寸。
    當他強撐著要畫鎮煞符時,小北突然扯開他的領口——鎖骨位置的皮膚下,竟有蚯蚓狀的凸起在緩緩蠕動。
    “師父!你血管裏……”少女的聲音帶著顫音,指尖的銀針卻穩如磐石地紮入天容穴。
    五色絲絛纏繞的腕間突然浮現金色脈絡,那些遊走的凸起頓時停滯了片刻。
    崔無咎突然對著三十步外的樺樹開槍。
    子彈穿透樹幹的瞬間,眾人聽到金屬碰撞的脆響。
    當青鸞用發簪挑開樹皮時,赫然露出嵌在年輪裏的青銅八卦鏡——鏡麵已經裂成蛛網狀,每道裂縫都滲出黑紅的黏液。
    “三陰鎖魂釘。”瞎眼婆婆突然用棗木杖戳向樹根,“墨九卿倒是舍得下本錢,這種用活人生祭煉製的……”
    地麵突然震顫起來。
    小北背包裏的《撼龍經》無風自動,書頁嘩啦啦地翻到“地龍翻身”篇。
    當她試圖抓住亂飄的書頁時,發現自己的影子正以詭異的角度折向西北方——那裏明明沒有光源。
    “退後!”問天突然扯住小北的後領。
    少女踉蹌後退的刹那,她方才站立的位置突然鑽出一條碗口粗的樹根。
    那截裹著青苔的樹根表麵,密密麻麻刻著生辰八字,最上方那行小楷赫然是三天前失蹤的鐵路工人的名字。
    青鸞的旗袍突然無風自動。
    當她扯斷第三顆盤扣擲向樹根時,翡翠扣子突然在半空炸成齏粉。
    飛濺的碎玉竟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圖案,鬥柄直指眾人來時的溶洞方向。
    “時辰不對。”崔無咎突然舉起戰術平板,“gps顯示這裏是西郊濕地,但磁場強度……”他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平板的液晶屏突然湧出暗紅液體,那些由0和1組成的代碼在血水裏扭曲成哭嚎的人臉。
    小北突然將五色絲絛甩向半空。
    絲絛在暮色中繃成五邊形,每道絲線都映出不同的星圖。
    當她用銀針刺破中指將血珠彈向絲絛時,東北角的絲線突然燃起幽藍的火焰。
    “師父!是鬼金羊星宿移位!”少女的羅盤指針瘋狂抖動,“這些樹根在模仿二十八星宿的排布,我們正站在……”
    問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的血珠竟帶著金色光點。
    當他用血在地上畫出敕令時,那些蠕動的樹根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響。
    瞎眼婆婆的棗木杖猛然插入地縫,杖頭的饕餮竟開始啃食地脈裏滲出的黑氣。
    “墨家丫頭在改地氣。”婆婆空洞的眼窩滲出黑血,“她要讓方圓十裏的生氣都變成……”
    崔無咎突然對著通訊器大吼:“無人機!放無人機!”然而本該盤旋在空中的偵察設備毫無反應。
    當他抬頭時,發現漫天星鬥的位置全部錯亂——本該是北極星的位置,此刻懸著一顆血紅色的天狼星。
    青鸞突然扯斷三根青絲。
    當發絲飄落的瞬間,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突然浮現鐵路博物館的虛影。
    小北眼尖地發現虛影中有個紅衣女童正在月台徘徊,女童腳踝上的銀鈴隨著蒸汽機車的轟鳴輕輕擺動。
    “是空間折疊。”問天沙啞的聲音裏帶著金屬摩擦聲,他後頸的鱗片紋路已經蔓延到肩胛骨,“墨九卿用三陰釘把不同時空的……”
    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
    小北的五色絲絛瞬間繃斷兩根,斷裂的絲線竟在半空凝成鐵軌的形狀。
    當第一縷月光穿透樹冠時,所有人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變成了民國的裝束——崔無咎戰術服的倒影竟是戴著大蓋帽的巡警打扮。
    問天突然撕開左袖。
    當他的手掌按在地麵時,那些暴起的青筋突然泛起龍鱗狀的紋路。
    小北驚恐地看到師父的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脫落,而地縫中湧出的已不再是黑氣,而是帶著硫磺味的暗紅岩漿。
    “退到我畫的……”問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僵在原地,瞳孔徹底變成了琥珀色。
    那些在地麵流淌的岩漿突然開始勾勒鐵路軌道,蒸汽機車的汽笛聲由遠及近,空氣中彌漫起焦糊的屍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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