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漠北驚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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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大漠的風裹挾著砂礫如刀刃般劃過麵頰,裴硯等人的駱駝在起伏的沙丘間艱難跋涉。玉簡上的星圖在烈日下泛著詭異的紅光,直指西北方向——那裏,一座被黃沙半掩的古城輪廓若隱若現,城牆殘垣上斑駁的星淵卦象在風中簌簌作響,仿佛無數人在低聲呢喃。
“這股氣息比汴京的更濃烈。”蘇晚的銀香囊殘骸劇烈震動,香霧凝成箭矢狀,指向古城中央那座高聳的黑曜石祭壇。祭壇頂端,一團暗金色的霧氣盤旋不散,隱約可見七道鎖鏈虛影,與他們手中的星淵器殘片產生共鳴。沈父握緊僅剩的半截斷劍,劍身上的星隕紋路在高溫下竟滲出絲絲縷縷的寒氣。
踏入古城的刹那,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無數青銅蜈蚣破土而出。這些蜈蚣的甲殼上刻滿西夏文咒文,觸須噴出的綠色毒液所到之處,沙礫瞬間熔化成冒著氣泡的黑色岩漿。裴硯瓷化的手臂燃起淨化火焰,火焰與毒液相撞,蒸騰起的毒煙中竟浮現出五國城大祭司的扭曲麵容。
“小心!這些傀儡被注入了混沌核心的殘渣!”裴硯大喊著將璿璣玉衡殘片拋出。殘片與蜈蚣身上的咒文共鳴,爆發出的金光暫時壓製住蟲群。蘇晚趁機拉開霜魄弓殘片,弓身迸發的冰藍光芒中夾雜著初代星淵宿主的金紋,箭矢所到之處,青銅蜈蚣紛紛炸裂,卻又在毒煙中迅速重組。
三人且戰且退,終於抵達黑曜石祭壇。祭壇中央,一塊刻滿星淵卦象的石碑緩緩升起,石碑頂端鑲嵌著一枚閃爍著幽紫色光芒的玉玨——正是開啟最後封印的關鍵之物“鎖魂玨”。然而,當裴硯伸手觸碰石碑時,整個祭壇突然劇烈震動,石碑表麵的卦象竟活了過來,化作鎖鏈纏住三人的腳踝。
“雙生子,你們果然來了。”陰冷的聲音從祭壇深處傳來,五國城最後的大祭司緩緩現身。他的麵容已經完全被咒文覆蓋,眼中閃爍著與淵主如出一轍的暗金色光芒,“七器歸位,鎖魂玨現世,淵主的重生已無人可擋!”話音未落,祭壇四周的黑曜石突然裂開,湧出大量混沌之氣,在空中凝聚成淵主的虛影。
沈父將斷劍插入地麵,星隕之力形成屏障抵禦混沌之氣:“裴硯!蘇晚!我們必須先毀掉鎖魂玨!”裴硯握緊手中的星淵器殘片,卻發現殘片與鎖魂玨的共鳴讓淵主的虛影愈發凝實。千鈞一發之際,蘇晚突然想起在沈府密室中竹簡的記載——唯有以七器共鳴喚醒遠古星淵之力,方能克製混沌。
“沈父,用你的星隕之力為引!”裴硯大喊著將七塊殘片排列成北鬥七星狀。沈父咬牙將最後的星隕之力注入殘片,蘇晚則將霜魄弓殘片刺入掌心,初代星淵宿主的鮮血順著弓弦流淌,弓身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七器殘片共鳴的刹那,一道金色光柱直衝雲霄,與淵主的混沌之氣激烈碰撞。
大祭司見狀,瘋狂催動鎖魂玨。石碑上的星淵卦象開始逆向旋轉,整個古城的黃沙被卷入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混沌漩渦。而在漩渦深處,鑄造者的身影正在緩緩蘇醒,他手中握著的,竟是完整的星淵七器實體...
【中】
金色光柱與混沌之氣相撞,掀起的能量風暴將古城的黃沙卷向高空。大祭司癲狂地大笑,鎖魂玨爆發出的幽紫色光芒與淵主虛影融為一體,化作無數暗金色觸手,朝裴硯三人席卷而來。沈父的星隕之力幾近枯竭,卻仍揮劍斬向觸手,斷劍與觸手相撞,迸發出的火星中竟夾雜著細碎的咒文。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蘇晚的銀眸被光芒映得發亮,她突然將霜魄弓殘片狠狠刺入黑曜石祭壇。初代星淵宿主的血脈之力順著弓身蔓延,祭壇表麵的星淵卦象瞬間亮起銀藍色光芒,與七器殘片的共鳴產生奇妙呼應。裴硯六指緊扣殘片,感受到血脈中沉寂的力量被徹底喚醒——那是來自遠古星淵守護者的記憶。
“原來如此...”裴硯眼中閃過明悟,“七器共鳴需要以血脈為祭品!”他毫不猶豫地割破手掌,鮮血滴落在碎星鐧殘片上。沈父與蘇晚對視一眼,同時劃破掌心,三股鮮血融入七器殘片,金色光柱驟然暴漲,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星淵龍形虛影。星淵龍仰天長嘯,龍爪撕裂混沌觸手,直撲淵主虛影。
大祭司臉色驟變,將鎖魂玨拋向空中:“啟動終焉之陣!”黑曜石祭壇的地麵裂開,露出下方刻滿獻祭咒文的深淵。淵主虛影吸收著混沌之力,身形愈發凝實,而鑄造者的身影也徹底從漩渦中走出,他手中完整的星淵七器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千鈞一發之際,星淵龍突然張口,吐出一枚散發著柔和光芒的星核。星核與七器殘片共鳴,在虛空中投影出千年前的畫麵:鑄造者將自己的力量注入七器,卻因力量失控導致混沌爆發。真正的秘密不是封印淵主,而是鑄造者試圖用七器困住自己,卻被混沌侵蝕了意誌。
“我們錯了...”沈父喃喃道,“七器不是武器,是牢籠的鑰匙!”他將最後的星隕之力化作鎖鏈,纏住鑄造者的手腕。裴硯與蘇晚則驅動星淵龍,用星核的力量壓製淵主。七器殘片在共鳴中逐漸融合,形成一道透明的囚籠,將淵主與鑄造者同時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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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發出絕望的怒吼,衝向囚籠試圖破壞。蘇晚眼疾手快,霜魄弓殘片射出的冰箭穿透他的胸口。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大祭司瘋狂大笑:“你們以為困住他們就結束了?五國城的後手...早已遍布天下!”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化作黑霧,融入混沌漩渦。
當囚籠完全閉合的刹那,天地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淵主與鑄造者的怒吼聲漸漸消散,沙漠重新恢複平靜。裴硯等人癱倒在地,手中融合的七器殘片散發著溫和的光芒。然而,在他們離去後,沙漠深處傳來細微的齒輪轉動聲,一座刻滿星淵卦象的神秘地宮正在緩緩浮現...
【下】
沙漠的熱浪突然詭異地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刺骨寒意。裴硯等人掙紮著起身,卻見腳下的黃沙正以詭異的規律流動,逐漸顯露出一座刻滿星淵卦象的地宮入口。那些卦象與他們此前所見截然不同,紋路間流轉著銀白色的幽光,仿佛封印著某種遠古而強大的存在。
“這股氣息...像是星淵之力的另一麵。”蘇晚握緊霜魄弓殘片,弓身的裂痕中滲出絲絲寒氣。沈父的斷劍突然發出悲鳴,劍身上的星隕紋路開始閃爍,指向地宮深處:“下方有東西在召喚星淵器。”話音未落,地宮入口的青銅門轟然洞開,一股夾雜著古老檀香與鐵鏽味的風撲麵而來。
踏入地宮,通道兩側的壁燈自動亮起,燈焰呈現出詭異的青藍色。裴硯手中融合的七器殘片開始發燙,指引著眾人走向深處。轉過一道彎,一座巨大的星象儀出現在眼前,無數青銅星軌環繞著中央的水晶球,而在水晶球內部,赫然封存著一具身披星淵卦象長袍的骸骨。
“這是...鑄造者的真身?”裴硯瞳孔驟縮。骸骨胸口鑲嵌著一枚暗金色的心髒,正有節奏地跳動著,每一次搏動都掀起一陣星淵之力的漣漪。突然,骸骨的眼窩亮起暗金色光芒,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雙生子,你們終於來了...但一切都太晚了。”
地宮的牆壁開始扭曲變形,浮現出五國城大祭司們的投影。他們齊聲 chanting,手中的法器組合成巨大的獻祭陣圖。“你們以為封印了淵主和我的虛影就夠了?”鑄造者的聲音帶著嘲諷,“我的本體從未真正被囚禁,這些年不過是在等待七器歸位...”
沈父揮起斷劍,劍氣卻在觸及鑄造者骸骨的瞬間消散。蘇晚拉開霜魄弓殘片,冰藍箭矢射向水晶球,卻被反彈回來。千鈞一發之際,裴硯突然將融合的七器殘片按在星象儀的核心。殘片與星象儀共鳴,爆發出的光芒中,竟顯現出鑄造者當年創造七器時的完整記憶——原來他為了掌控混沌之力,故意將自己的本體與意識分離,以七器為媒介,企圖實現永生。
“他根本不想封印混沌,而是要成為混沌本身!”裴硯大喊。七器殘片在光芒中劇烈震動,試圖掙脫他的掌控。鑄造者的骸骨發出狂笑,暗金色心髒爆發出的力量震碎水晶球,地宮開始坍塌。沈父用身體擋住掉落的碎石,蘇晚則用霜魄弓殘片維持著臨時結界。
混亂中,裴硯的六指突然不受控製地發光,他的血脈與七器殘片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在記憶深處,他看到了鑄造者的最後弱點——唯有以雙生之力為引,用七器殘片重新構建囚籠,將鑄造者的本體與意識徹底分離,才能真正終結這場災難。
“蘇晚!沈父!相信我!”裴硯大喊著將七器殘片拋向空中。蘇晚與他同時注入雙生之力,沈父則將最後的星隕之力化作鎖鏈。殘片在空中重組為巨大的星淵囚籠,朝著鑄造者的骸骨籠罩而去。而在囚籠閉合的瞬間,地宮深處傳來五國城最後的陰謀——他們早已在各地埋下混沌核心,隻等鑄造者重生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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