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與落日平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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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負責人安排了觀光車送他們去山頂,舒念這才知道,原來這座高到許多人望而卻步的山,是可以坐觀光車的。
    因為到山頂的路是私人投資修的,當然也隻有特定的人才能坐車上去。
    沈晏宸提前打了招呼,負責人和住持留在寺廟沒跟上來,送他上山的是開觀光車的司機。
    一路觀光車緩慢而行,山川美景盡收眼底。
    沈晏宸不僅在商業領域是個天才,對人文景觀更是娓娓道來。
    舒念一路聽著他說得有趣,連帶著看眼前的風景都多了幾縷靈魂。
    到山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車到山上之後,沈晏宸讓司機下山去,等會兒再上來接他們。
    景區已經被封了,獵獵山風吹來,此刻山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雖然有太陽,但山風吹來還是很冷,沈晏宸給她把衣領攏好,問她:“冷嗎?”
    她的發絲被風吹得有幾分淩亂,白皙的臉龐被冷空氣吹得透出幾分蒼白,烈焰紅唇,更像是在狂沙烈風中的玫瑰。
    舒念拉住他要脫衝鋒衣的手,搖搖頭:“不冷,我感覺這衣服可以抵禦零下四十度。”
    沈晏宸啞然失笑:“零下四十度你會被凍成冰棍。”
    “真的,這是我穿過最輕薄的冬裝,也是最暖的冬裝。”
    舒念把他的手拉開,重新給他把衣服拉鏈拉好。
    她說:“我以為你要帶我跟你回家。”
    沈晏宸低頭,她在拉拉鏈,神態認真,長睫微垂,像兩把撲棱的扇子。
    “你想跟我回家嗎?”
    舒念想都不想就搖頭:“不想。”
    雖然不知道沈晏宸家是什麽樣的,不過猜也能猜到不會是無足輕重的小豪門。
    大家族重門第,多規矩,她不是那個世界的,去了也隻會像小孔雀闖進鳳凰群。
    沈晏宸不知道她心裏的彎彎繞繞,一句毫不遲疑的“不想”兜頭給他砸下來,砸得他耳朵有一瞬耳鳴。
    好吧,不想就不想吧,預料之中的,沒什麽好難過的。
    沈晏宸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痛痛的。
    “所以我們今天是來爬山的。”舒念爬上一塊巨石上,張開雙臂迎風飛揚。
    “來看日落。”沈晏宸跟在她身後爬上巨石,“錯過了日出,我們來看日落。”
    錯過了日出,還有日落。
    下午五點十分左右,太陽慢慢落山。
    暮色如血,天際線被夕陽撕開一道裂痕,裂痕兩邊,十裏雲海翻滾,群山像沉默的剪影。
    雲層在墜落前拚命燃燒,將整片天空潑濺成沸騰的紫紅。
    沈晏宸拉著舒念的手,倆人的影子被拉長,斜斜粘在岩石上。
    遠處山與天相連,紅日下沉,萬千一色。
    紅霞消亡時,比誕生更壯烈。
    舒念從前不怎麽拍照,更甚少發朋友圈,此刻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下這震撼一幕。
    正準備發朋友圈時,微信進來一條消息,是站在身邊的沈晏宸發給她的。
    點開一看,是一張她的照片。
    遠處紅霞如潑墨,她站在聳立的山石間,緋紅落日恰好懸於頭頂。
    山風掀起她淺綠色大衣的一角,鎏金的光沿著她優美的下頜畫出一條曲線。
    身後整片燃燒的雲海成了陪襯,在這山與雲與海之間,她是最驚心動魄的絕色。
    那旺盛的生命力簡直令人心顫。
    舒念把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眼裏的喜愛溢於言表。
    “上帝也不知道給你關了哪扇窗。”
    她小聲嘀咕著,把照片保存下來,跟剛才拍的照片一起拖進朋友圈。
    配文:在海拔三千米處,我與落日平分了自由。
    沈晏宸在給山下打電話讓他們派觀光車上來接,那邊答複說最快要半小時。
    就在這半個小時裏,舒念那常年沒更新的朋友圈炸開了鍋。
    桑白在景麓花園等了很久,從早上等到下午,黃向春已經打電話來催幾次了。
    今天得回桑家別墅。
    但是那個微信頭像一直沒亮過,除了黃向春和幾個工作電話,再沒有其他人打來過。
    他越來越煩躁。
    往年舒念老早就纏著他要跟他回來過年了,今年悄無聲息。
    他點開和她的聊天頁麵,確實是沒有消息進來。
    沒有斷網,其他人的消息一條接一條,就她那個頭像靜得跟死了一樣。
    他刷新了一下。
    忽然,他眸光一頓。
    舒念又換頭像了。
    是個小女孩在藍天下蕩秋千。
    昨天他刷新的時候都沒換,那就是今天換的。
    他冷笑一聲。
    這是沉不住氣了,換個頭像告訴他她還在生氣,但是願意給他給台階,隻要他去哄她?
    她跟沈晏宸一起在超市,沒點男女防線,甚至那會兒還不站到他身邊來,他都沒找她麻煩呢。
    還想讓他去哄她?真是不知死活,現在連他母親都敢罵了,要是再給她點臉,以後豈不是更不知天高地厚?
    他點了支煙,慢慢等著。
    已經下午了,她快要撐不住了。
    他篤定她一定會來找他的。
    今天是她最好的機會,大年三十能跟他回家,就代表她被承認了。
    他不信那天母親說的話對她一點用沒有。
    母親已經給她指了明路了,她一定會想辦法補救那天的,畢竟離成功就隻有一步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忽然,電話響起。
    桑白把煙摁進煙灰缸裏,唇間一抹預料之中的笑,他拿起手機。
    屏幕上的備注不是“舒念”,而是“母親”。
    他唇間那抹淡淡的冷笑僵在嘴角,接起電話來。
    “桑白,幾點了,你為什麽還不來?”黃向春的聲音已經能聽出激動情緒了,“你的叔叔伯伯們都到了,那群小輩的雜種都到眼睛跟前來晃了,就是獨獨不見你人!本來你現在在桑家的地位連狗都不如,還不知道跑快一點,你是想自甘墮落嗎!”
    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激動,甚至尖銳刺耳:“你要是想自甘墮落就早點說!大家都甩開手等死!”
    桑白揉了揉眉心。
    “馬上來了。”
    掛了電話,眉間一抹濃厚的陰鬱。
    手機上依舊沒有舒念的消息,他暗暗咬牙,陰惻惻笑了一聲。
    舒念,人總要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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