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他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你吃飽了嗎？”
    “吃飽了。”舒念點頭，遂又問，“你沒吃飽嗎？”
    “你是不是會做玫瑰醬餅？”
    “呃？”舒念愣了一下，“你要是想吃的話，我可以學一學。”
    難得的，他竟沒拒絕：“好。”
    玫瑰醬餅，要先做玫瑰醬，等無數的玫瑰花瓣發酵成醬，起碼也得兩個月。
    他為她做了這麽多頓飯，她就算要離婚，至少也應該讓他吃上一頓餅吧？
    ……
    奧迪直接開到寶梵樓下，舒念跟沈晏宸道了別就下車。
    一下車就遇到淩菲妍。
    黑色奧迪轉了個彎就揚長而去，車窗貼了隱私膜，看不到駕駛座上的人長什麽樣。
    光看奧迪的車身也看不出什麽，大概率是定製的。
    “淩總監，早。”都撞上了，舒念也沒躲，大方跟她打招呼。
    淩菲妍“嘶”的抽了口氣，走到她身邊，倆人一起進集團大樓，“我聞到今天的空氣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舒念看她身上穿著昨天沈晏宸讓她送的衣服，很漂亮。
    淩菲妍是女強人氣質，大衣穿在她身上別有一番味道。
    “空氣中飄蕩著金錢的味道。”倆人站在電梯口等電梯下來，淩菲妍咂舌，“舒念，你藏得夠深的啊。”
    舒念：“剛剛那是我朋友，順路，我就搭他車過來了。”
    “普通的男朋友？”淩菲妍笑得一副“我懂”的表情，“你這男朋友可以。”
    “額。”
    有倆人走過來，淩菲妍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那倆人走近了，舒念這才看清是董凡，還有一個應該是跟她關係好的同事，沒見過，估計是其他部門的。
    電梯還沒到，董凡走到跟前了，目光落在淩菲妍身上，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她驀的一下子又把目光轉到舒念身上。
    “舒念，你不是說這件衣服斷貨了絕版了嗎？為什麽淩總監身上還有一件？”
    舒念沒想到她對這件衣服的執念這麽深。
    “你騙我的對吧？你有鏈接的對吧？”董凡把手機打開，微信懟在她麵前，“你就把鏈接發給我一下嘛，你又不會少塊肉！”
    人總是會有些自己的愛好，董凡的愛好就是買漂亮的衣服。
    她對漂亮衣服執迷到什麽程度呢？就是看到一件喜歡的衣服，不買下會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哪怕那件衣服很貴，勒緊褲腰帶她也要攢錢買。
    那天在舒念朋友圈看到她那件衣服，當時的第一想法就是這衣服很出片，她穿上一定會更好看。
    舒念說斷貨了，沒有鏈接，她一直到昨天晚上才說服自己，結果一大早就看到了同款不同色！
    舒念對她這個態度很詫異，看了她一會兒。
    電梯下來，“叮”的一聲。
    舒念和淩菲妍走進去，董凡跟著她那個朋友一起進來，她那朋友聲音有點尖尖的：“就是發個鏈接，舉手之勞而已，你男朋友跟別人搶女人你都能這麽大方，發個鏈接怎麽這麽摳搜？”
    電梯門被擋了一下，又進來個人，舒念沒注意。
    她側頭看剛才說話的人，說話也不客氣了：“你說有沒有可能，這衣服根本不是在網上買的呢？”
    “就算不是在網上買的，網上肯定也有同款或者類似款。”
    舒念冷諷：“那你們搜到了嗎？”
    倆人被噎了一下。
    就是搜不到才來千方百計找她打聽，鬼知道她是在哪裏買的。
    “天下之大，可真是無奇不有，頭一次見到有人這麽要鏈接的，好像人家不給就要提刀追殺了。”
    淩菲妍看了眼剛剛進電梯來的人，默默把背轉過去，笑嗬嗬的。
    “這麽喜歡，那就告訴你唄。eistair去年冬季上新限量款，全球限量十件，一件抵我半年工資。”
    說著淩菲妍看了眼董凡脖子上的工牌，嘴角笑意依然在，眼裏嘲諷味十足：“實習生啊？那估計得不吃不喝六七年才能買得起。”
    “或者……”她轉頭看一眼董凡旁邊的朋友，“你這麽大方，替她出這個錢唄？我這衣服一個小時前才穿，九九新，給你便宜點打個九折？”
    “舒念那件也可以賣，不過她那真是絕版，不打折，如果你要買的話，按照市場價，你至少應該再加30。”
    “怎麽樣，買嗎？”淩菲妍微斂了笑意，屬於高層管理者的氣息一瞬間就鋪滿電梯廂內。
    董凡臉色很難看，她沒想到那衣服這麽貴，也實在不理解，為什麽大家都是一個階層的，她們能穿得起那麽貴的衣服，她就穿不起？
    淩菲妍工資高，咬牙省個一年半載的沒問題，但是據她所知，舒念的工資並不高啊？
    哦，對了，年前就聽說舒念傍上了個富二代。
    富二代豢養個金絲雀，買件衣服嘛，正常。
    想到這，她的臉色就好多了。
    “年輕人，別用那麽惡毒的眼睛看別人，買不起也不逼你，就是吧，有空多提升一下自己。”淩菲妍一眼看穿她在想什麽，輕笑，“還是個實習生呢，小心被開了，下個月花唄信用卡就還不上了。”
    她幹了那麽多年市場總監，看人那叫一個準。
    董凡和她朋友臉都綠了。
    電梯早到了辦公層，淩總監高跟鞋踩在地上，走得那叫一個自信飛揚。
    舒念轉頭對董凡說話的時候，目光掃過電梯裏另一個人，她聲音沒停：“你還欠我三千塊，有空的時候轉我微信上。”
    說完，轉身走出電梯。
    董凡綠著臉咬牙，抬腳也準備出電梯的時候，身後的聲音叫住了她。
    她回頭，這才注意到電梯裏還有個人：“雲秘書？”
    雲幼怡微微笑，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舒念真是太過分了，大庭廣眾的怎麽能這麽羞辱你呢？還好電梯裏隻有我，要是還有別人……她這不是存心要讓你丟臉嗎？”
    董凡也不是傻的，年前她就在群裏八卦舒念和雲幼怡之間有恩怨，知道這時候雲幼怡叫住她除了想在背後罵舒念兩句，估計還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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