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核心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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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這是承接第25章結尾程默躍入磁極倒轉漩渦)的第26章:
末日廢土:
沒有墜落感。
沒有上升感。
隻有徹底的、令人窒息的撕裂與重構。
躍入漩渦中心的瞬間,程默感覺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被狂暴的能量風暴撕扯、拉長、碾碎!視野被徹底剝奪,聽覺被震耳欲聾的、並非聲音而是純粹能量碰撞的轟鳴填滿!皮膚傳來億萬根燒紅鋼針同時刺入的劇痛,那是狂暴的磁砂風暴和電離粒子流在侵蝕他的身體!
他緊握碎片的左手,是唯一能感知到的“實體”。那塊幽藍的核心碎片,此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光芒,形成一個相對穩定的、僅能勉強包裹他軀幹的幽藍光繭。光繭之外,是沸騰的、色彩詭譎到無法形容的能量亂流——冰冷的銀白、死寂的幽藍、不祥的紫黑、刺目的金紅……它們如同宇宙初開的混沌顏料桶被打翻,瘋狂地旋轉、交織、碰撞、湮滅!破碎的金屬碎片、被電離的塵埃、甚至扭曲的光線本身,都在這狂暴的漩渦中被裹挾著,以超越物理極限的速度飛旋!
時間失去了意義。空間感徹底扭曲。程默感覺自己像一個被投入宇宙級攪拌機的塵埃,隨時可能被徹底分解、同化、歸於虛無。唯有左手碎片傳來的那股冰冷而堅韌的牽引力,如同狂風暴雨中係住小舟的最後一根纜繩,死死地拉扯著他,向著漩渦深處某個無法感知的“錨點”堅定地移動!
“呃啊——!” 極致的痛苦讓他忍不住在光繭中嘶吼,但聲音瞬間就被狂暴的能量亂流吞噬。他能感覺到光繭在劇烈地波動、變形,碎片的力量在對抗這滅世般的偉力時,也在飛速消耗!皮膚開始灼傷、開裂,血液滲出瞬間就被蒸發!
就在這時!
“默…”
一個微弱得如同幻覺,卻又清晰得如同在靈魂深處響起的聲音!
程默猛地一震!是蘇雨晴?!
“…堅持…碎片…是…共鳴…之匙…”
那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無盡的疲憊和遙遠感,仿佛跨越了億萬光年,又仿佛就在他緊握的碎片之中!是蘇雨晴殘留的意識?是她與碎片融合後,在這能量核心留下的最後回響?!
“核心…是…熔爐…也是…搖籃…”
“秩序…源自…混沌…”
“感受…它的…脈動…同頻…”
同頻?感受核心的脈動?程默在極致的痛苦和混亂中,強行凝聚起幾乎要潰散的意誌。他放棄了徒勞的抵抗,放鬆了緊繃的身體盡管這幾乎不可能),將全部心神都沉入緊握碎片的左手!
痛!依舊是撕心裂肺的痛!但碎片那冰冷而堅韌的觸感,此刻成為了他意識唯一的支點。他嚐試著,如同在驚濤駭浪中傾聽最細微的潮汐,去感知碎片傳遞來的、穿透狂暴亂流的……震動。
起初,隻有混亂的能量衝擊帶來的震顫。但漸漸地,一種更深沉、更宏大、仿佛源自宇宙洪荒的搏動,開始穿透混亂,清晰地傳遞過來!
咚…咚…咚……
如同大地的心跳,如同星辰的呼吸!緩慢、沉重、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古老和力量感!這就是磁極倒轉的核心脈動?!
程默福至心靈!他不再試圖對抗外界的狂暴,而是將自己殘存的意誌和呼吸,努力地、艱難地去貼合那核心的搏動!每一次沉重的“咚”聲傳來,他都嚐試在意識中與之同步,想象自己的心跳、血液的流動、甚至靈魂的震顫,都隨之起伏。
同時,他在腦海中,再次無聲地、用盡全力哼唱起那首搖籃曲!這一次,他不再刻意鎖定432 hz的頻率,而是任由旋律隨著那核心的搏動而自然流淌、調整!歌聲不再是武器或鑰匙,而是一種呼喚,一種共鳴!
奇跡發生了!
緊握的碎片驟然爆發出更加純粹、更加深邃的幽藍光芒!這光芒不再是與外界狂暴能量對抗的盾牌,而是化作了一種奇異的“潤滑劑”和“共鳴器”!包裹程默的幽藍光繭,其波動頻率開始與核心那沉重古老的搏動,以及程默心中流淌的搖籃曲旋律,產生奇妙的共振!
嗡——!
一種前所未有的和諧感瞬間取代了撕裂的痛苦!程默感覺自己不再是狂暴亂流中的異物,而是短暫地融入了這混沌能量之海的一部分!雖然外界的景象依舊恐怖——扭曲的光線、沸騰的能量、飛旋的金屬碎片擦著光繭掠過——但施加在他身上的撕扯力卻驟然減輕!狂暴的能量亂流仿佛變成了湍急但不再試圖粉碎他的河流,推著他沿著某種無形的“通道”加速前進!
是碎片!它在共鳴!它在利用核心自身的脈動,為程默開辟了一條相對穩定的通路!
周圍的景象開始發生更加詭異的變化。那些混亂交織的狂暴能量流,在共鳴的幽藍光芒映照下,開始呈現出一種……結構?如同巨大的、不斷旋轉的星雲旋臂,又如同生物體內搏動的、由純粹能量構成的血管網絡!無數細小的、閃爍著各色光芒的能量光點如同塵埃般在其中沉浮,仿佛在演繹著微觀世界的生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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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磁極倒轉的核心?秩序源自混沌…” 程默震撼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明悟。這並非單純的毀滅,而是一種狂暴的、宇宙尺度的重塑!
就在這時!
“天鵝座…協議…關鍵…在…北極…”
蘇雨晴那遙遠而疲憊的聲音,如同最後的遺言,再次清晰地回蕩在程默的意識之中!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伴隨著這聲音的,還有一股微弱卻清晰的信息流,瞬間注入他的腦海!
那不是語言,而是一組極其複雜的、由多維幾何圖形和能量頻率構成的坐標!坐標的核心指向,是地球的北極!一個精確到經緯度、深度、甚至能量特征的位置!同時,還有“天鵝座協議”這個名稱帶來的、沉重如山的冰冷感和宿命感!
“北極…天鵝座協議…” 程默瞬間記住了這個坐標和信息,心髒狂跳!這就是蘇雨晴消散前未能說出的完整信息!是她付出一切換來的、關於人類未來的終極秘密!
傳遞完這最後的信息,蘇雨晴的聲音徹底消散了。碎片的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一分,帶著一種使命完成的釋然與哀傷。
而此刻,在共鳴碎片的引導下,程默感覺自己正在被這條“穩定”的能量通道推向核心的最深處!前方的能量亂流驟然變得稀薄,旋轉的星雲旋臂般的結構開始向內收束、坍縮!視野的盡頭,出現了一個無法形容的“奇點”!
那並非想象中的黑洞或光源,而是一個……不斷旋轉、扭曲著空間本身的幾何體!它由無數層不斷嵌套、旋轉的幽藍、銀白和暗金色的能量光環構成,光環內部流淌著如同熔融金屬般的液態光流!它散發著無法言喻的引力或者斥力?),拉扯著周圍的空間和光線,形成一種令人頭暈目眩的視覺扭曲!一種低沉到超越聽覺極限、卻能讓靈魂都隨之震顫的嗡鳴,正是從這幾何體的中心發出!
這就是磁極倒轉的引擎?地球磁場狂暴重塑的源頭?!
碎片的光芒指向了它!通道的盡頭就是它!
程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被推入這個奇點會發生什麽?徹底湮滅?還是……穿越?
沒有時間思考!
就在他即將被能量流推入那旋轉扭曲的幾何體核心的瞬間!
“嗡——!!!”
整個核心空間猛地一震!一股無法抗拒的、如同宇宙大爆炸般的排斥力,猛地從那幾何體中心爆發出來!
程默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巨錘擊中的皮球!包裹他的幽藍光繭在巨大的排斥力下劇烈閃爍、變形,然後“啵”的一聲徹底破碎!碎片本身爆發出最後一道刺目的幽藍閃光,抵消了大部分毀滅性的衝擊,但殘餘的力量依舊狠狠撞在程默身上!
“噗——!” 他眼前一黑,感覺全身骨骼都要碎裂,內髒翻江倒海,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天旋地轉!
他被這股恐怖的力量狠狠地、粗暴地“吐”了出去!
狂暴的能量亂流、扭曲的光線、震耳欲聾的轟鳴……所有屬於磁極核心的恐怖景象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冷!呼嘯的狂風!以及……無邊無際的、刺眼的白!
程默感覺自己像一個破麻袋般從高空墜落!失重感讓他瞬間清醒!他強忍著劇痛睜開被血糊住的眼睛!
下方,是一片被厚重冰雪覆蓋、反射著慘白陽光的、一望無際的冰原!狂風卷起雪沫,如同白色的沙塵暴肆虐!天空是鉛灰色的,低垂得仿佛要壓到冰麵上!遠處,隱約可見巨大的、如同利劍般刺向天空的黑色冰山輪廓!
冰冷!死寂!荒涼!與靜滯平原的詭異截然不同,這裏是純粹物理層麵的生命禁區!
北極!
碎片指引的終點!蘇雨晴用生命傳遞的坐標!天鵝座協議的關鍵之地!
程默的意識在劇痛和寒冷中開始模糊。他最後的念頭是控製身體,調整墜落姿態。但高度似乎並不致命?他好像是從一個低矮的、扭曲著光線的“空氣漩渦”中被拋出來的……
“砰!!!”
身體重重砸進厚厚的積雪中!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眼前徹底陷入黑暗。刺骨的嚴寒如同億萬把鋼刀,瞬間刺透了他破爛的作戰服,貪婪地吞噬著他僅存的體溫。
在意識徹底沉淪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被震得脫手、但依舊被他潛意識死死攥著的那塊幽藍核心碎片,更緊地、更緊地握在胸前。
碎片冰冷的觸感,是連接著逝去戰友和愛人的唯一信物,也是通往未知未來的……最後鑰匙。
無邊無際的白色寒荒,吞噬了他渺小而破碎的身影。隻有呼嘯的北極風,如同永恒的挽歌,在空曠的冰原上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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