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冷女官驚鴻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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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善晚宴的喧囂如同潮水般退去,陸雲軒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露台上,指尖夾著的雪茄明明滅滅,猩紅火光映照出他眉宇間的陰鬱。林婉兒的拒絕像一根細小的刺,紮進了他慣常自信的內心。他原以為,憑借財富與地位,贏得一個女人的青睞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偏偏這位“婉兒基金”的掌舵人,卻像塊捂不熱的冰玉,無論他如何示好,都始終冷若冰霜。
    “陸總,您這算盤打得可真精。”助理李偉諂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小姐越是拒人千裏,越說明她心裏有您。您看,連陳伯那老頑固都親自打電話道謝,這不是明擺著——”
    “閉嘴。”陸雲軒猛吸一口雪茄,濃烈的煙霧嗆得他咳嗽兩聲。李偉的話雖刺耳,卻戳中了他心底的算盤。他當然知道林婉兒的拒絕別有深意,一個 churnedup 的公益事業家,怎會輕易被金錢收買?可正是這份“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激起了他骨子裏的征服欲。
    他轉身走向室內,皮鞋叩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廳裏回響。水晶吊燈的光芒在他眼中折射出冷冽的寒意。他打開平板電腦,指尖飛快地劃過一串數據——那是關於林婉兒近三年的行程、捐贈記錄、甚至社交媒體上零星的隻言片語。
    “公益項目、孤兒院、山區支教……”他喃喃自語,忽然停在一張照片上。那是林婉兒在偏遠山區的一張特寫,她蹲下身,將一個嶄新的書包遞給衣衫襤褸的孩子,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那笑容與他印象中的清冷判若兩人。
    “原來如此。”陸雲軒眯起眼睛,指尖重重敲擊屏幕,“你愛孩子,愛公益,愛設計……卻唯獨不愛錢。”
    他關掉平板,抓起西裝外套走向門口。“李偉,給我查三件事:第一,林婉兒最近在談哪個公益項目;第二,a市軍方近期有沒有和慈善相關的合作;第三,聯係‘星輝’拍賣行的老周,我要拍下下個月那批戰後遺留的軍需品。”
    李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陸總,您該不會是想……”
    “想什麽?”陸雲軒扯了扯領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要讓林婉兒親眼看看,我陸雲軒不僅能給她錢,還能給她……別人給不了的東西。”
    三天後,a市郊外的國防教育基地人聲鼎沸。一場名為“鋼鐵與玫瑰”的公益軍事活動正在這裏舉行。活動由軍方聯合數家公益組織聯合舉辦,旨在為山區兒童籌建國防知識圖書館,並邀請了多位軍旅作家和軍事專家參與。
    陸雲軒穿著一身定製軍綠色風衣,站在人群中,目光卻鎖定了主席台上那位身著迷彩製服的女軍官。她身姿筆挺,麵容冷峻,肩章上的星星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李偉湊上來低聲提醒:“陸總,那就是蘇瑤中校,特種部隊退役的,現在是國防大學的客座教授。聽說她向來不接受媒體采訪,今天能來簡直是奇跡。”
    陸雲軒輕哼一聲,端起香檳走向主席台。他特意選擇了一個能同時看到林婉兒和蘇瑤的位置——林婉兒作為“婉兒基金”的代表正在後台整理物資,而蘇瑤則站在台上發言。
    “……現代戰爭早已不是單純的武力對抗,信息戰、心理戰同樣至關重要。”蘇瑤的聲音冷靜而富有穿透力,“但無論時代如何變遷,守護家園的信念,永遠是人類最珍貴的武器。”
    她的目光掃過台下,與陸雲軒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那一瞬間,陸雲軒仿佛看到冰層裂開的細紋。他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向她示意。蘇瑤的表情未變,卻在轉身時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活動間隙,陸雲軒趁機混入後台。他“偶遇”了正忙著搬運圖書的林婉兒,故作驚訝道:“林小姐也在這裏?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去山區探訪。”
    林婉兒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陸先生倒是消息靈通。”她低頭繼續整理書籍,語氣冷淡,“這裏的孩子們需要這些書。”
    “確實如此。”陸雲軒順勢蹲下身幫忙,指尖故意碰到她的手背,“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壓低聲音,“這位蘇瑤中校,似乎和你我有些不同。”
    林婉兒動作一頓,抬眸看他:“陸先生想說什麽?”
    “她可是個大人物。”陸雲軒故意頓了頓,“特種部隊出身,上過戰場,現在還掛著少校軍銜。你說,像她這樣的人,為什麽會屈尊參加這種活動?”
    林婉兒沉默片刻,淡淡道:“或許,她和您一樣,認為金錢能解決一切問題。”
    陸雲軒啞然失笑,正要反駁,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蘇瑤帶著兩名軍官快步走來,厲聲道:“誰讓你們動這些箱子的?裏麵的醫療設備是給一線部隊的!”
    工作人員嚇得不知所措。林婉兒連忙上前解釋:“我們是‘婉兒基金’的,負責圖書捐贈……”
    “圖書?”蘇瑤的目光掃過箱子上的標簽,突然轉向陸雲軒,“陸先生,聽說你剛拍下了一批軍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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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軒心中一凜,麵上卻不動聲色:“蘇中校消息真快。不過,我更佩服您的效率——剛才那批設備,可是我專門讓人從倉庫調出來捐贈的。”
    兩人劍拔弩張之際,林婉兒突然插話:“蘇中校,這些設備確實應該優先供給軍方。我們基金會的圖書會改日再送。”她的語氣雖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蘇瑤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扯出一個冷笑:“林小姐真是好手段,連軍方的人都能支使。”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滿室尷尬。
    那次活動後,陸雲軒開始頻繁出現在蘇瑤的視線裏。他會“恰好”出現在她常去的健身房,在她研究戰術地圖時遞上咖啡,甚至在她父親的醫院裏“偶遇”——當然,這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巧合。
    蘇瑤的態度逐漸軟化。某次深夜加班後,她在辦公室啃三明治時,陸雲軒帶著保溫桶出現:“聽說你胃不好,這個小米粥熬了三小時。”
    蘇瑤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保溫桶上的溫度。她知道自己不該接受這種示好,但內心深處,那個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鐵娘子,竟對這種溫柔陷阱動了心。
    與此同時,林婉兒眼中的寒冰正迅速凝結。她目睹了太多“巧合”——陸雲軒捐建的社區圖書館恰好毗鄰蘇瑤父親所在的幹休所;他為基金會爭取到的軍方物資,運輸路線與蘇瑤負責的保密項目高度重合;甚至有一次,她在蘇瑤微博裏看到一張夜景照片,背景赫然是陸雲軒的私人遊艇。
    “婉兒,你和陸總……”陳伯欲言又止。
    “我和他沒關係。”林婉兒打斷道,手指緊緊攥住桌角。她不允許自己動搖,更不允許蘇瑤成為別人覬覦的獵物。
    誤會在一連串的誤判中瘋長。某次慈善晚宴,陸雲軒與蘇瑤共舞的照片被傳到網上。林婉兒看到後,將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陳伯,取消明天的捐贈儀式。”
    “婉兒!你冷靜點!”陳伯急得直跺腳,“那批助聽器是三百個聽障兒童的希望!”
    林婉兒充耳不聞。她衝進暴雨中,任憑雨水澆透全身。陸雲軒的車就在這時追上來,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裙擺。
    “你跟蹤我?”她聲音冰冷。
    陸雲軒拉開車門:“上車,我有話要說。”
    “說什麽?”林婉兒後退一步,“解釋你和蘇瑤的關係?還是要告訴我,你所謂的公益不過是為了接近她?”
    陸雲軒愣住了。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善意會被如此曲解。雨水順著他的發梢滴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怒火:“林婉兒,你他媽能不能別這麽自以為是?”
    這句話像一把利刃,刺穿了林婉兒最後的防線。她轉身衝進雨幕,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起。遠處,蘇瑤的車緩緩駛過,車燈在雨夜中劃出兩道慘白的光。
    接下來的日子,陸雲軒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林婉兒不僅切斷了所有聯係,還將基金會賬戶凍結,徹底斷絕了他的“金援”。更令他頭疼的是,蘇瑤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開始刻意回避他。
    某個深夜,李偉慌慌張張衝進辦公室:“陸總,出大事了!林小姐的基金會被人舉報挪用善款,工商局和稅務局的人正在查賬!”
    陸雲軒霍然起身,眼中寒光迸射:“誰幹的?”
    “不清楚,但舉報材料非常專業,連陳伯的私人賬戶流水都……”
    “廢物!”陸雲軒一拳砸在桌上,“立刻聯係張律師!另外,給我查清楚蘇瑤最近和誰見過麵!”
    與此同時,蘇瑤正在國防部接受質詢。一位中將將一遝照片摔在她麵前:“蘇瑤,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賬戶會收到‘雲軒集團’兩百萬美金?”
    蘇瑤看著照片上那個熟悉的簽名,渾身冰冷。她終於明白,所謂“巧合”不過是一場精心編織的網。而此刻,她手機震動,一條匿名短信映入眼簾:“想知道林婉兒為何恨你嗎?去查三年前的湄公河行動。”
    陸雲軒在查賬時發現了更驚人的真相——所謂的“挪用善款”,竟是有人偽造了基金會與境外某組織的交易記錄。而幕後黑手,正是他派去調查蘇瑤背景的那家私家偵探社!
    “他們竟然反過來設局!”李偉癱坐在椅子上。
    陸雲軒眼中閃過殺意。他撥通蘇瑤的電話,卻傳來忙音。他瘋狂地給她發信息,解釋自己的清白,卻如同石沉大海。
    與此同時,林婉兒站在基金會倉庫裏,望著被貼滿封條的貨架,心如刀絞。陳伯顫抖著遞給她一封信,是陸雲軒寫的:
    “婉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鋃鐺入獄。但我必須告訴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圈套。真正的幕後黑手,是想摧毀‘婉兒基金’的勢力。蘇瑤是無辜的,她……”
    信紙背麵,赫然畫著一個熟悉的軍徽標記。
    林婉兒猛地抬頭,窗外暴雨如注。她終於撥通了那個塵封已久的號碼:“陳伯,幫我聯係軍方,就說……我要見蘇瑤中校。”
    當陸雲軒被押往看守所時,他看到了路邊停靠的軍車。蘇瑤穿著一身戎裝站在車旁,目光如炬。他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匯,無聲地傳遞著某種訊息。
    三天後,案件真相大白。陸雲軒因證據不足獲釋,而真正的幕後黑手——某國際軍火商的代理人,已被警方秘密逮捕。
    在“婉兒基金”重開的慶功宴上,林婉兒親自為陸雲軒斟酒:“陸先生,這次多謝了。”
    陸雲軒苦笑:“林小姐還是這麽客氣。”
    “不客氣。”林婉兒放下酒杯,“畢竟,你讓我看清了一個道理——”她目光灼灼,“比陰謀更可怕的,是人心。”
    蘇瑤站在門口,望著兩人相視而笑的身影,悄然轉身離去。窗外,一顆流星劃破夜空,轉瞬即逝。
    慶功宴散場後,陸雲軒收到一個加密郵件。發件人署名“s”,附件是一段模糊的視頻:三年前湄公河畔,一艘衝鋒舟在火光中傾覆,岸邊站著一個佩戴軍徽的女人,手裏握著一把沾血的匕首。
    郵件正文隻有一句話:“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陸雲軒望著視頻中那個模糊的身影,突然想起蘇瑤手腕上那道若隱若現的傷疤。他猛地砸碎酒杯,鮮血順著手掌滴落。原來最危險的陷阱,從來都不是金錢織就的網,而是人心深處那片無法丈量的黑暗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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