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玫瑰豪車皆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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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最頂級的藝術中心“星芒宮”穹頂下,水晶燈如銀河傾瀉,將整座場館照得如同白晝。陸雲軒站在後台,透過監視器看著舞台上的蘇瑤,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這是他為蘇瑤量身打造的“星芒·守”主題珠寶展。場館被布置成一片微縮的戰場廢墟,焦黑的鋼筋、破損的軍用水壺、褪色的勳章碎片散落在各處,與展櫃裏那些鑲嵌著鑽石與寶石的珠寶形成強烈反差——蘇瑤的設計理念是“用最珍貴的材質,包裹最沉重的記憶”。
    “陸總,林小姐到了。”助理李偉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陸雲軒的指尖在控製台上頓住。他轉頭看向入口處,林婉兒正穿著一襲月白色魚尾裙,挽著一位銀發老婦人的手臂緩緩走來。老婦人是a市慈善總會會長,也是“婉兒基金”的長期合作夥伴。林婉兒的目光掃過場館,最終落在了舞台中央那枚“守”胸針的展櫃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
    “看來她還是來了。”陸雲軒低笑一聲,指尖敲了敲桌麵,“讓陳伯把那批戰後老兵的采訪視頻準備好,等會兒開幕時播放。”
    李偉猶豫了一下:“陸總,林小姐和蘇小姐……”
    “我知道。”陸雲軒打斷他,“但今天是蘇瑤的主場。林婉兒要鬧,就讓她鬧個夠。”
    舞台的追光燈突然亮起。蘇瑤穿著一身軍綠色禮服走上台,長發束成利落的馬尾,耳後別著一枚銀質五角星耳釘。她的目光掃過台下,與陸雲軒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各位來賓,晚上好。”她的聲音清冽而堅定,“今天站在這裏,我既是一名設計師,也是一名軍人後代。這些珠寶的靈感,來自我祖父的軍功章,來自我戰友的父親,來自所有用生命守護過這片土地的人。”
    她的指尖劃過展櫃裏的“守”胸針,玻璃上倒映出她泛紅的眼眶:“有人問我,為什麽要把勳章做成珠寶?我想說——勳章會氧化,記憶會模糊,但珠寶能讓故事永遠閃光。當一位母親戴上它,她觸摸到的不僅是鑽石的溫度,更是兒子最後一次抱她時,掌心的餘溫。”
    全場寂靜。幾個原本隻打算看熱鬧的貴婦人悄悄紅了眼眶。陸雲軒望著台下,忽然注意到林婉兒的手指正攥著入場時的禮品袋,指節泛白。
    “現在,‘星芒·守’係列正式發售。”蘇瑤退下舞台,“每售出一件作品,我們將捐出30的利潤,用於資助參戰老兵的醫療項目。”
    貴賓區的門被推開,幾位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士率先舉牌。陸雲軒的目光卻始終鎖在林婉兒身上——她沒有看展櫃,而是盯著手機屏幕,指尖飛快地敲打著什麽。
    “陸總,林小姐的助理發來消息。”李偉湊過來,“她說,‘婉兒基金’即將在下周啟動‘老兵記憶’公益計劃,主題和蘇小姐的設計理念……高度重合。”
    陸雲軒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早該想到,林婉兒不會坐以待斃。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總能在他以為掌控全局時,突然亮出底牌。
    “通知公關部,把蘇瑤的設計手稿和‘婉兒基金’的策劃案做個對比。”他冷笑一聲,“我要讓所有人看看,到底是誰在‘借鑒’誰的創意。”
    舞台上的燈光突然暗了一瞬。蘇瑤再次走上台,手裏捧著一束用子彈殼改造成的玫瑰。“這束花,”她對著台下深深鞠躬,“送給所有在場的女性——願你們既有披荊斬棘的勇氣,也有被溫柔以待的權利。”
    掌聲雷動。陸雲軒望著林婉兒離場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場珠寶展的意義,遠不止於推廣蘇瑤的作品。或許,有些誤會,注定要在碰撞中才會顯現真相。
    蘇瑤的工作室位於a市老城區的工業區,外牆爬滿了爬山虎,推開鐵門就能聞到鬆節油混合著金屬的氣息。陸雲軒第一次來的時候,被滿牆的設計稿驚到了——從簡單的銀戒到複雜的勳章胸針,每一張草圖上都標注著日期和“老兵姓名”。
    “這些都是要完成的訂單。”蘇瑤遞給他一杯黑咖啡,“很多老兵的家屬找不到合適的紀念物,就想找我設計。”
    陸雲軒接過杯子,目光落在一張草圖上:兩枚交疊的戒指,內側刻著“生死與共”。“這是……”
    “一對老夫妻。”蘇瑤的指尖輕輕撫過圖紙,“爺爺在戰場上犧牲了,奶奶臨終前說,想讓他的‘魂’陪著自己走完最後一程。”
    陸雲軒的心髒被輕輕撞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林婉兒基金會的牆上,也掛著類似的老照片。原來,他們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守護著同一段記憶。
    接下來的兩周,陸雲軒以“項目投資考察”為由,幾乎天天泡在工作室。他幫蘇瑤聯係珠寶加工廠,協調物流,甚至親自跑到潘家園淘老銀飾當設計素材。蘇瑤起初還有些戒備,但漸漸地,她發現這個總把“玩”掛在嘴邊的男人,骨子裏竟有股子認真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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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圖什麽?”某個加班到淩晨的夜晚,蘇瑤揉著酸痛的脖子,忍不住問道。
    陸雲軒正幫她打磨一枚銅製袖扣,聞言抬頭笑了笑:“圖你能多看我兩眼。”
    蘇瑤的耳尖瞬間泛紅。她低頭繼續畫圖,嘴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某個周末,陸雲軒說要帶蘇瑤“放鬆一下”,開著他的限量版帕加尼來到了郊外的玫瑰園。五月的風裹挾著花香,漫山遍野的玫瑰開得正豔。
    “這裏是我母親生前最愛的地方。”陸雲軒停下車,為她打開車門,“她總說,玫瑰最美的時候,不是盛開,而是有人願意為它停留。”
    蘇瑤望著滿坡的玫瑰,忽然想起林浩。三年前她生日,林浩也帶她來過這裏,說要把最紅的那朵玫瑰做成幹花,夾在她的設計圖裏。可後來,那朵玫瑰早就枯萎了,林浩的承諾卻還在風裏飄著。
    “蘇瑤。”陸雲軒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絲絨盒子。盒子裏躺著一枚胸針,主體是枚鏽跡斑斑的軍功章,周圍纏繞著鉑金藤蔓,花瓣上鑲嵌著細小的紅寶石,“這是我為你設計的‘守’係列第一件私人定製。軍功章是我祖父的,他說,要送給能守住心中光明的人。”
    蘇瑤望著他認真的模樣,心跳如擂鼓。她想起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他幫她熬夜改稿時的黑眼圈,想起他偷偷給她買的熱粥,想起他說“你值得”時眼裏的光。
    “陸雲軒,”她輕聲說,“我很感動。但我……”
    “我知道。”陸雲軒替她說完,“你心裏有別人。”
    蘇瑤愣住了。她沒想到他這麽直接。
    “是林浩,對嗎?”陸雲軒的聲音有些發澀,“你哥哥的救命恩人,你青梅竹馬的哥哥。”
    蘇瑤的眼淚掉了下來:“他對我很好。小時候我被欺負,是他擋在我前麵;我父母去世,是他把我接到家裏住;我參軍,他說‘等你回來,我娶你’……”
    “但他現在要和林婉兒訂婚了。”陸雲軒替她補完這句話,語氣裏帶著自嘲,“所以你連試都不肯試,就判了我死刑。”
    蘇瑤搖頭:“不是的。我隻是……怕。怕我貪心,怕我辜負了他,更怕……”她望著陸雲軒,眼神裏帶著一絲慌亂,“怕我習慣了你的好,就再也回不去了。”
    陸雲軒沉默了。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淚,指尖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蘇瑤,我給你時間。等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我還在這裏。”
    那天晚上,陸雲軒把那枚“守”胸針留在了工作室。蘇瑤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暮色裏,突然抓起胸針別在胸口。金屬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像一顆跳動的心髒。
    陸雲軒沒想到,危機來得這麽快。
    一周後,“雲軒集團”被曝出卷入一起跨國商業詐騙案。競爭對手偽造了一份合同,指控陸雲軒挪用上市公司資金,購買海外空殼公司。消息一出,股價應聲暴跌30,三家主要合作銀行宣布暫停授信,連最忠實的供應商都要求提前結款。
    “陸總,現在怎麽辦?”李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財務部說,最多撐不過半個月。”
    陸雲軒坐在辦公室裏,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股價曲線,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他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話:“商場如戰場,最可怕的不是對手,是你自己亂了陣腳。”
    “聯係張律師。”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召開新聞發布會。另外,把蘇瑤的設計稿拿給我。”
    李偉愣了一下:“蘇小姐的設計稿?”
    “對。”陸雲軒的語氣不容置疑,“她那些‘老兵記憶’的主題,現在能救我們。”
    當天下午,陸雲軒帶著蘇瑤的設計手稿召開了記者會。他沒有過多解釋詐騙案的細節,而是將焦點引向了“星芒·守”係列的社會價值:“這些珠寶不僅是一件商品,更是參戰老兵的活曆史。我們計劃將本次發布會的部分收益,捐贈給‘老兵記憶’公益計劃,為老兵們建立數字化記憶檔案。”
    台下的記者們麵麵相覷。誰也沒想到,陸雲軒會在這個時候推出公益計劃。但蘇瑤的設計稿確實是亮點——那些用子彈殼、軍用水壺改造的珠寶,每一件都帶著歲月的痕跡,比任何廣告都更有說服力。
    “陸總,您之前說‘雲軒集團’卷入詐騙案,這是真的嗎?”有記者尖銳提問。
    陸雲軒迎上他的目光:“假的。這是一場針對我個人的惡意抹黑。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會在三天內公布。”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力量,瞬間穩住了部分股東的信心。
    發布會結束後,蘇瑤跟著陸雲軒回到辦公室。她望著他疲憊的臉,突然說:“我有個主意。”
    “什麽?”
    “我們可以聯合‘婉兒基金’,做一場聯合拍賣。”蘇瑤翻開筆記本,“林婉兒的基金會需要提升公眾形象,我們需要資金。把‘星芒·守’的部分作品和她們的公益項目打包拍賣,既能解決資金問題,又能澄清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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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雲軒的眼睛亮了:“好主意!但林婉兒……”
    “我會去談。”蘇瑤握住他的手,“她雖然固執,但不是壞人。至少,她和我們一樣,都想為老兵做點事。”
    蘇瑤的談判能力遠超預期。她帶著陸雲軒準備的資料找到林婉兒,沒有提過去的誤會,隻談“老兵記憶”計劃的可行性:“林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想為老兵做更多。我們的拍賣會能把珠寶變成可流通的記憶,讓更多人參與進來。”
    林婉兒沉默了很久。她望著蘇瑤眼裏的真誠,又想起陸雲軒在發布會上說的那些話,忽然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誤會了他。
    “好。”她最終點頭,“我可以讓‘婉兒基金’作為聯合主辦方,但有一個條件——”她頓了頓,“拍賣會上,我要看到你和陸雲軒的合作設計。”
    蘇瑤愣住了:“什麽合作設計?”
    “就那枚‘守’胸針的升級版。”林婉兒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狡黠,“用我們兩家基金會的ogo做元素,怎麽樣?”
    拍賣會定在兩周後。陸雲軒和蘇瑤幾乎住在了工作室,每天熬夜修改設計稿。蘇瑤負責工藝細節,陸雲軒則聯係了頂級拍賣行和媒體。兩人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連李偉都開玩笑說:“陸總,您這哪是談戀愛,分明是在培養戰友。”
    然而,平靜之下暗潮洶湧。
    拍賣會前一晚,陸雲軒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想看清林婉兒的真麵目嗎?來‘藍灣’咖啡廳,我給你看樣東西。”
    陸雲軒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咖啡廳裏坐著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正是上次在珠寶展上試圖搶奪蘇瑤作品的那個。
    “陸總,這是你要的東西。”男人推過來一個u盤,“林婉兒的私人郵箱截圖,她和林浩的聊天記錄。”
    陸雲軒插入u盤,屏幕上的內容讓他如墜冰窟——林婉兒和林浩的對話裏,林浩多次提到“等婉兒基金的項目落地,就和她訂婚”,而林婉兒則在回複裏說:“我會處理好蘇瑤的事。”
    “這就是你要的‘證據’。”男人站起身,“林小姐讓我轉告你,她很珍惜和你的過去,但不想耽誤現在。”
    陸雲軒捏緊u盤,指節發白。他想起林婉兒在拍賣會籌備會上說的那些話,想起她幫他整理資料時的專注,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拍賣會當天,會場座無虛席。陸雲軒穿著定製西裝走上台,目光掃過台下的林婉兒。她今天穿了一身藕粉色禮服,和第一次見麵時幾乎一模一樣。
    “各位來賓,今晚我們將共同見證一場特殊的拍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拍品不僅有‘星芒·守’係列,還有‘婉兒基金’的公益項目份額。更重要的是——”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瑤身上:“我們邀請了兩位設計師,共同完成一件全新的作品。”
    蘇瑤穿著一身白色禮服走上台,手裏捧著一個絲絨盒子。她的目光與陸雲軒交匯,微微搖頭——u盤的事,她顯然還不知道。
    “這件作品,名為‘星月同輝’。”陸雲軒接過盒子,取出兩枚戒指,“一枚是‘守’的升級版,用戰功章和玫瑰金打造;另一枚是‘盼’,用月光石和鉑金設計。它們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星河。”
    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林婉兒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她望著台上的陸雲軒和蘇瑤,突然想起那晚在雨裏跑開的自己,想起陸雲軒為她擋雨的模樣,想起他說的“你值得”。
    “等等。”她突然站起來,“我有話要說。”
    全場瞬間安靜。林婉兒走上台,從手包裏拿出一個信封:“這是我和林浩的解除婚約聲明。另外,”她轉向陸雲軒,眼神裏帶著歉意,“對不起,我用錯了方式。蘇小姐的設計很棒,你們的作品,值得被更多人看見。”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台下的蘇瑤:“蘇小姐,能請你……和我單獨談談嗎?”
    蘇瑤愣住了。陸雲軒也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
    會場漸漸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舞台中央的兩個人身上。林婉兒從包裏拿出那個u盤,遞給蘇瑤:“這是陸雲軒讓我轉交給你的。裏麵的聊天記錄是偽造的,林浩根本沒說過那些話。”
    蘇瑤的手指微微發抖:“為什麽?”
    “因為我喜歡他。”林婉兒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從第一次在慈善晚宴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個混蛋。但他看你的眼神,像在看星星。我不想破壞那樣的眼神。”
    蘇瑤望著她,突然笑了:“所以你幫了我?”
    “不。”林婉兒搖頭,“我隻是……終於明白,真正的守護,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她轉身離開,留下蘇瑤站在聚光燈下。陸雲軒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側,輕輕握住她的手:“蘇瑤,我……”
    “我知道。”蘇瑤打斷他,將“盼”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我都知道了。”
    台下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陸雲軒望著蘇瑤眼裏的星光,終於明白,有些誤會,終究會在真誠麵前,無處遁形。
    而此刻,在會場角落,林婉兒望著台上相視而笑的兩人,悄悄抹掉了眼角的淚。她摸出手機,給林浩發了條消息:“我退出了。祝你幸福。”
    窗外,一輪圓月緩緩升起,將清輝灑在每個人的肩頭。玫瑰與豪車皆成過往,唯有真心,終將穿透迷霧,在星子落滿人間時,找到屬於自己的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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