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賀淩軒夜探醫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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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集團的頂樓辦公室裏,落地窗外的月光像被揉碎的銀箔,灑在陸雲軒緊繃的側臉上。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亮著,熱搜榜首是“陸氏集團涉嫌挪用慈善基金”的詞條,配圖是他和蘇瑤在珠寶展上相視而笑的照片——那是三個月前,他還相信“愛情能戰勝一切”的時候。
“陸總,”助理李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公關部已經發了三次澄清聲明,但對方又放出了新的‘證據’,說是您和蘇小姐的銀行流水……”
陸雲軒捏緊鋼筆,筆尖在便簽紙上戳出個洞。便簽上是蘇瑤的字跡:“阿軒,別怕,我在。”那是今早她送他出門時塞在他西裝口袋裏的,當時他還騙她說“公司隻是小麻煩”。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他忽然想起三天前在中醫館聞到的藥香——那是種混合了艾草、陳皮和當歸的味道,像雙溫暖的手,輕輕攥住了他發慌的心髒。蘇瑤的中醫館“懸壺居”,還有那位總說“醫者不自醫”的張爺爺,或許……或許能給他答案。
他扯下領帶,換上件深灰夾克,把手機調成靜音。臨出門前,他摸出蘇瑤送的翡翠手釧,在月光下看了眼——那是她在珠寶展上特意給他挑的,說“綠色代表生機”。此刻,那抹綠像簇小火苗,在他掌心跳動。
“蘇瑤,”他對著空氣輕聲說,“等我回來。”
深夜十點,青石板巷被月光洗得發白。“懸壺居”的木牌在風裏搖晃,門楣上的銅鈴偶爾輕響,像誰在說悄悄話。陸雲軒繞到後院時,鞋跟碾過一片梧桐葉,脆響驚得他頓住腳步——他記得蘇瑤說過,張爺爺最討厭吵鬧。
後院的醫廬更顯古樸。朱漆大門斑駁,門環上纏著段褪色的紅繩,像是有人刻意係上的。陸雲軒伸手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混著藥香的夜風湧出來,裹著他的衣角。
屋內沒開燈,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正中央擺著張藤椅,椅背上搭著件靛藍粗布衫——是張爺爺常穿的。旁邊的矮桌上放著本《本草綱目》,書頁被翻得卷了邊,最上麵壓著支幹枯的艾草。
“張爺爺?”陸雲軒輕聲喚,聲音撞在牆上又彈回來。他摸出手機想開燈,又想起蘇瑤說過“醫廬的夜晚要守著藥氣”,便作罷。借著月光,他看見藤椅前的茶幾上擺著個粗陶茶杯,杯底還剩著半盞茶,茶湯泛著琥珀色的光。
他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聽見裏屋傳來翻書聲。那聲音很輕,像是指尖撫過紙頁,又像是老人在低吟。陸雲軒屏住呼吸,順著聲音走到裏屋門口——門虛掩著,漏出一線昏黃的光。
裏屋的陳設更簡單。靠牆立著個紅漆藥櫃,抽屜上的朱砂標簽已經褪色;窗台上擺著幾盆藥草,葉片上還沾著夜露;正中央的木床上,張爺爺裹著條薄被,手裏捧著本線裝書,銀須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阿軒。”張爺爺的聲音像片羽毛,輕輕落進陸雲軒的耳朵。他抬起頭,目光穿過老花鏡,落在陸雲軒臉上,“我就知道你會來。”
陸雲軒愣住了。他想起蘇瑤說過,張爺爺年輕時能“懸絲診脈”,後來隱居懸壺居,隻給有緣人看病。“您……怎麽知道我要來?”
“你身上的藥香。”張爺爺指了指他袖口,“是蘇瑤熬的合巹湯,加了紅棗和桂圓。”他放下書,拍了拍身邊的床沿,“坐吧,說說你的麻煩。”
陸雲軒坐下時,藤椅發出聲輕響。他猶豫了兩秒,還是把公司的危機和盤托出:“有人偽造我挪用公款的郵件,網上還爆出我和蘇瑤的隱私……他們說要搞垮陸氏,還要……還要牽連蘇瑤。”
張爺爺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像把淬了毒的刀:“當年我救過個年輕人,他也是被誣陷挪用軍餉。後來才知道,幕後黑手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想獨吞家產。”他從藥櫃裏取出個紅漆木盒,“這是我當年幫他翻案時用的‘驗真散’,能查筆跡真偽。”
陸雲軒接過木盒,指尖觸到冰涼的木紋。張爺爺又從抽屜裏拿出本泛黃的《千金方》:“真正的危機不是謠言,是你信不過自己。蘇瑤選你,是因為你眼裏有光;陸家養你,是因為你有擔當。”他的手指劃過書頁,“當年我師父說,醫者治病,先治心。你現在,得先治自己的心。”
陸雲軒翻開《千金方》,內頁夾著張照片——是張爺爺年輕時穿著軍裝的樣子,胸前別著枚勳章,和他藏在書房的那枚“龍焱”勳章,竟有幾分相似。
“這……”
“我從前也是軍人。”張爺爺笑了,“後來厭倦了刀光劍影,才學了醫。蘇瑤這丫頭,和你一樣,都是心裏有火的人。”他指了指窗外,“你看那株老槐樹,被雷劈過三次,現在不照樣開花?”
陸雲軒望著窗外。月光下,老槐樹的影子在地上搖晃,像誰在跳舞。他突然想起蘇瑤在中醫館說的話:“阿軒,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
“謝謝您,張爺爺。”他合上書,“我明天就去查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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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張爺爺從床頭摸出個小布包,“這是我在雲南收的‘安心草’,熬成水喝,能安神。”他把布包塞進陸雲軒手裏,“記住,真金不怕火煉,真心不怕謠言。”
陸雲軒離開醫廬時,天已經蒙蒙亮。他攥著張爺爺給的木盒和布包,走在青石板路上,腳步比來時輕快許多。晨風吹過,帶著露水的涼意,卻吹不散他心頭的暖。
剛拐過街角,他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那聲音很輕,像是穿軟底鞋的人在刻意放輕。陸雲軒猛地回頭,看見個穿黑夾克的男人正站在巷口,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臉。
“先生。”男人的聲音沙啞,“能借個火嗎?”
陸雲軒後退半步,手摸向口袋裏的防狼噴霧。男人的目光掃過他手裏的布包,嘴角勾起抹冷笑:“聽說懸壺居的張老頭有個寶貝,能查筆跡?”
陸雲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張爺爺說的“商業間諜”,想起昨夜醫廬後院那截紅繩——那是蘇瑤上周來醫廬時係的,說要“給張爺爺添點喜氣”。
“我不認識什麽張老頭。”他轉身就走,腳步卻故意放慢。
男人立刻追上來,手從口袋裏伸出來——裏麵是把閃著寒光的匕首。“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低吼,“把布包交出來,不然……”
陸雲軒猛地轉身,用防狼噴霧噴向男人的眼睛。男人慘叫著後退,陸雲軒趁機衝進旁邊的早餐鋪。老板舉著鍋鏟衝出來:“幹什麽的?”
“有人搶劫!”陸雲軒指著男人,“快報警!”
男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跑。陸雲軒追出巷口時,瞥見他的背影——那件黑夾克的袖口,繡著朵極小的黑牡丹,和他在公司看到的“競爭對手”徽章,一模一樣。
陸雲軒回到醫廬時,張爺爺已經醒了。他坐在藤椅上,手裏轉著那本《千金方》,見陸雲軒慌慌張張進來,笑了笑:“遇上麻煩了?”
陸雲軒把昨夜的事一說,張爺爺的臉沉了下來:“我就說那紅繩不該係。”他指了指床頭的電話,“我早讓人裝了監控,你來看。”
屏幕裏,黑衣男人的身影被拍得一清二楚。他先是繞著醫廬轉了兩圈,然後在後院的藥櫃前停住,用工具撬鎖——鎖沒開,反而觸發了張爺爺的警報。
“這鎖是我改良的。”張爺爺摸出個小盒子,“裏麵裝著‘聽風鈴’,有人動鎖,就會響。”他把盒子遞給陸雲軒,“你去把監控調出來,看看他什麽時候來的。”
陸雲軒調出監控,發現男人是淩晨兩點來的。而他和蘇瑤昨晚八點才離開醫廬——也就是說,男人等了整整六個小時。
“他是衝著醫書來的。”張爺爺指著書架上的《千金方》,“那裏麵有我畢生的心得,還有……”他頓了頓,“當年那個年輕人的證據。”
陸雲軒突然想起,張爺爺年輕時被誣陷挪用軍餉的案子,後來雖然翻案了,但真凶卻一直沒抓到。“您是說,當年的真凶,現在盯上我了?”
“不是當年。”張爺爺的眼神變得銳利,“是現在。有人想搞垮陸氏,想報複蘇瑤,所以才會利用當年的舊案。”他把《千金方》推到陸雲軒麵前,“這本書裏,有解開所有謎題的鑰匙。”
天完全亮了時,陸雲軒坐在醫廬的門檻上,喝著張爺爺熬的安心草茶。茶湯泛著淡綠的光,像蘇瑤的眼睛。
“阿軒。”張爺爺遞給他個油紙包,“這是蘇瑤今早托人送來的,說是你愛吃的桂花糕。”
陸雲軒打開油紙,桂花香混著藥香撲麵而來。他咬了一口,甜而不膩,像極了蘇瑤的笑。手機突然震動,是蘇瑤發來的消息:“我在懸壺居等你,帶了新摘的槐花。”
他抬頭望向“懸壺居”的木牌,陽光透過銅鈴,在地上投下細碎的金斑。張爺爺拍了拍他的肩:“去吧,她比你更懂怎麽治心。”
陸雲軒站起身,把《千金方》小心收進公文包。路過前院時,他看見老槐樹下多了盆新栽的藥草,葉片上還沾著晨露——是蘇瑤種的,他認得,那是能安神的“合歡草”。
推開醫廬的門,蘇瑤正站在窗前,手裏捧著束槐花。她的發梢沾著晨露,看見他時眼睛彎成月牙:“我就知道你會來。”
陸雲軒走過去,接過花束。槐花的甜香裹著藥香,在兩人之間織成張溫暖的網。他望著她眼裏的光,突然說:“瑤瑤,我想娶你。”
蘇瑤的手一顫,槐花掉在地上。她蹲下身撿花,發頂翹起的碎發在陽光下閃著金芒:“不是說等我考完營養師證嗎?”
“不等了。”陸雲軒也蹲下來,和她一起撿花,“現在就結。”
蘇瑤抬頭看他,眼裏有淚光在閃。她笑著點頭:“好。”
晨風吹過,老槐樹的枝葉沙沙作響,像是在為他們鼓掌。陸雲軒牽起她的手,往醫廬外走去。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兩株並肩生長的樹。
而在他們身後,張爺爺站在門口,望著他們的背影笑。他摸出那本《千金方》,在扉頁寫下:“情比金堅,心若磐石。”
夜盡天明,新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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