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淩軒承諾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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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像浸了墨的宣紙,沿著紗簾的褶皺漫進臥室。蘇瑤蜷在沙發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遙控器的按鍵。電視屏幕泛著幽藍的光,映得她眼尾的淚痣忽明忽暗——那是她執行邊境緝毒任務時,被毒販用碎玻璃劃傷留下的,此刻正隨著她的情緒微微跳動。
    “在看什麽?”賀淩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他裹著浴巾,發梢還滴著水,卻先彎腰替她調整了靠墊的角度,“又看新聞?”
    蘇瑤沒回頭。她盯著屏幕上滾動播放的新聞條目:“我市警方聯合軍方開展‘獵隼行動’,搗毀跨境犯罪團夥……”最後一行小字讓她呼吸一滯——“行動中一名特勤隊員失聯,疑似卷入境外勢力陰謀”。
    “是老周。”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老周是她五年前在邊境分隊的戰友,比她大兩歲,總愛開玩笑說“老周的命比防彈衣還硬”。三天前,蘇瑤收到隊裏的加密消息:“周明遠,編號0719,最後一次定位在緬北山區,信號中斷。”
    賀淩軒在她身邊坐下,手臂自然地環住她的肩。他的體溫透過睡衣滲進來,帶著沐浴後的暖意。“需要我幫忙嗎?”他問,語氣裏沒有試探,隻有篤定。
    蘇瑤轉頭看他。月光從他身後的窗戶漏進來,在他臉上鍍了層銀邊。他的睫毛很長,此刻因為專注微微下垂,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下頜線緊繃著,像塊未經雕琢的玉,帶著軍人特有的硬朗。這是她熟悉的“戰鬥模式”——以前執行任務時,他也是這樣,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卻在她需要時,把所有的鋒芒都收進溫柔裏。
    “老周的兒子才七歲。”她輕聲說,“上周他還發消息說,等爸爸回來要教他打彈弓。”她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手機屏幕上的老周照片,那是三年前任務間隙拍的,老周抱著個穿背帶褲的小男孩,笑得露出虎牙。
    賀淩軒的手覆上她的手背。他的掌心還帶著濕意,指腹有常年握方向盤留下的薄繭。“我讓助理聯係了邊防部隊的朋友。”他說,“淩晨三點,我能拿到最新的衛星定位數據。”
    蘇瑤的眼睛亮了。她知道,以賀淩軒的能力,這通電話足以調動半個城市的資源。可她更清楚,他為了她,願意把自己暴露在風險裏——就像三個月前,他為救她被鋼筋劃傷肋骨,卻笑著說“正好省得去醫院複查”。
    “淩軒,”她捧住他的臉,“你不用……”
    “噓。”他用拇指摩挲她的唇瓣,“我們之間,沒有‘不用’。”他的目光沉了沉,“你忘了?你說過,要和我分享所有的秘密。”
    淩晨兩點,賀淩軒的書房還亮著燈。
    蘇瑤站在門口,看著他伏在書桌上,電腦屏幕的光映得他眼底泛紅。他的西裝搭在椅背上,襯衫領口敞開兩顆紐扣,腕間還戴著那枚體溫監測戒指——此刻正發出柔和的藍光,顯示他的體溫正常。
    “找到了。”他突然抬頭,聲音裏帶著疲憊的沙啞,“老周的手機信號最後出現在緬北的‘死亡穀’。那裏是三不管地帶,最近有境外武裝在活動。”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接過他遞來的平板,屏幕上是衛星地圖,紅點在一片荒山野嶺間閃爍。“死亡穀”她聽說過,地形複雜,毒販和人販子常在此藏匿,連當地向導都不敢輕易靠近。
    “邊防部隊已經派人過去了。”賀淩軒揉了揉眉心,“但那邊信號差,無人機也飛不進去。我聯係了當地的護林員,他們有個向導熟悉地形,明天早上出發。”
    蘇瑤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停在紅點附近的小村落上。“這裏有個叫‘阿婆寨’的地方,住著位會說漢語的老獵人。”她突然說,“三年前我執行任務時,曾在他家借宿過。他兒子在境外打工,可能知道些什麽。”
    賀淩軒的目光跟著她的指尖移動。“你確定?”
    “我確定。”蘇瑤點頭,“老獵人姓李,大家都叫他李阿公。他有個孫子叫小豆子,總愛跟著我去後山采蘑菇。”
    賀淩軒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很快調出了李阿公的資料。“李建國,68歲,無犯罪記錄,兒子李建軍在緬甸做玉石生意。”他的眉頭皺起,“但三個月前,李建軍的貿易公司被查封了,涉嫌走私。”
    蘇瑤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老周失蹤前最後一次通話時說的話:“瑤瑤,我在緬北發現了批‘貨’,和三年前你在邊境截獲的那批很像……”當時她沒往心裏去,現在想來,那批“貨”很可能就是境外勢力走私的軍火。
    “我需要去緬北。”她突然說。
    賀淩軒的動作頓住。“不行。”
    “淩軒,”她抓住他的手腕,“老周是我的戰友,我不能……”
    “我知道。”他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但你是現役特種兵,擅自出境執行任務,違反紀律。”他的目光落在她腰間的戰術刀上,“而且,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
    蘇瑤的眼眶發酸。她想起昨夜賀淩軒在她床頭說的話:“你的秘密我會永遠保守,但你的安全,我來守護。”此刻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眉骨,像在安撫一隻受了驚的貓:“我會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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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她的聲音拔高,“緬北太危險了!”
    “我知道危險。”賀淩軒的聲音放得很輕,“但比起失去你,我更怕你獨自麵對危險。”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相信我,瑤瑤。我有能力保護你,也有能力保護老周。”
    清晨六點,兩人站在機場的vip通道裏。
    蘇瑤穿著賀淩軒讓人定製的黑色戰術服,外麵套著件米色風衣,既方便行動又不顯眼。她的戰術包裏裝著防彈衣、急救包,還有老周的照片——那是她昨晚翻遍舊物找到的,背麵寫著“等我回家”。
    賀淩軒穿著深灰色西裝,手裏提著個銀色密碼箱。他的領帶係得一絲不苟,卻在她轉身時,悄悄把一個溫熱的包子塞進她手裏——那是她最愛的蟹黃包,淩晨四點就讓廚房現做的。
    “路上吃。”他說,耳尖泛紅。
    蘇瑤咬了口包子,鮮甜的蟹黃汁在嘴裏漫開。她望著他西裝內袋露出的半截文件袋,知道裏麵是他連夜整理的緬北邊境地圖、李阿公的聯係方式,還有邊防部隊的協助公函。
    “淩軒,”她輕聲說,“如果……”
    “沒有如果。”他打斷她,握住她的手,“我會站在你前麵。”
    緬北的陽光比國內更烈。兩人下了飛機,坐上李阿公派來的越野車。車窗外是連綿的青山,植被茂密得像道綠色屏障,偶爾能看到幾縷炊煙從山坳裏升起——那是邊境村落特有的煙火氣。
    “前麵就是阿婆寨了。”司機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介紹,“李阿公住在村東頭,門口種著棵老榕樹。”
    越野車拐過一道彎,老榕樹的輪廓出現在視野裏。樹底下坐著個裹著藍布頭巾的老人,正眯著眼曬太陽。他的腳邊臥著隻花斑狗,見車過來,搖著尾巴迎了上來。
    “李阿公!”蘇瑤跳下車,蹲在老人麵前。
    老人的眼睛突然亮了。“是小蘇啊!”他用布滿老繭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這麽多年沒見,都長成大姑娘了!”他的目光掃過她身後的賀淩軒,有些疑惑,“這位是?”
    “這是我愛人,賀淩軒。”蘇瑤拉著賀淩軒的手,“我們來找您,是想問問老周的事。”
    李阿公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歎了口氣,拍了拍身邊的石墩:“坐吧。這事兒……唉。”
    他從懷裏掏出個旱煙袋,點了三次才點著。“老周是個好娃子。”他吧嗒著旱煙,“三個月前,他說要去‘死亡穀’找批貨,說那批貨關係到很多人的命。我勸他別去,他說……”他頓了頓,“他說有個戰友的命,比他的命還金貴。”
    蘇瑤的心揪緊了。“那批貨到底是什麽?”
    “軍火。”李阿公的聲音低下去,“我兒子小豆子在境外打工,聽人說,最近有批‘黑貨’要從緬北運出去。老周跟蹤那批貨,結果……”他搖了搖頭,“再也沒回來。”
    賀淩軒的手指在手機上快速敲擊,調出衛星地圖。“阿公,您知道‘死亡穀’的具體位置嗎?”
    李阿公指了指遠處的大山:“就在那座‘鷹嘴崖’下麵。那裏有條隱蔽的小路,隻有本地人才知道。”他突然抓住蘇瑤的手,“小蘇,你們去不得!那地方有埋伏,上個月還有商隊在那裏被劫了!”
    “阿公,老周還在裏麵。”蘇瑤的聲音發顫,“我不能走。”
    李阿公歎了口氣,從懷裏摸出塊青銅令牌:“這是當年我和老周他爹一起打的,能換當地向導的信任。你們拿著這個,找‘刀疤臉’老五,他知道怎麽避開埋伏。”
    蘇瑤接過令牌,入手冰涼。她望著李阿公渾濁的眼睛,突然想起老周說過的話:“李阿公年輕時也是條漢子,為了救被綁的村民,和毒販拚命斷了條腿。”
    “謝謝您,阿公。”她鞠了個躬。
    越野車再次啟動時,蘇瑤回頭望去。李阿公還站在老榕樹下,身影越來越小,像片被風吹散的葉子。賀淩軒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別擔心,有我在。”
    鷹嘴崖下的小路比想象中更難走。碎石硌得腳底生疼,藤蔓像蛇一樣纏著褲腳。蘇瑤走在前麵,用戰術刀割開擋路的植物;賀淩軒跟在後麵,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停。”賀淩軒突然抬手。
    蘇瑤立刻停下腳步。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發現前方的岩石上有個新鮮的彈孔——直徑約五毫米,邊緣有燒灼痕跡,是近期使用的小口徑步槍留下的。
    “有人來過。”她的聲音沉下來。
    賀淩軒蹲下身,用手指蘸了點泥土,放在鼻尖聞了聞。“火藥味很新,最多半小時。”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握緊了武器。蘇瑤摸出腰間的防狼噴霧,賀淩軒則打開了戰術手電——強光掃過岩石縫隙,照出一串模糊的腳印,往更深處的山穀去了。
    “跟上去。”蘇瑤低聲說。
    他們沿著腳印走了二十分鍾,來到一處廢棄的礦洞前。洞口堆著幾塊石頭,像是有人故意掩蓋。蘇瑤用刀尖撬開石頭,裏麵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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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周!”她喊了一聲,聲音在洞穴裏回蕩。
    回應她的是一聲微弱的呻吟。蘇瑤衝進去,看見老周靠在洞壁上,左腿被彈片劃開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臉色蒼白如紙。他的右手還攥著個金屬盒子,盒蓋上沾著血。
    “瑤瑤……”老周的聲音像遊絲,“盒子……交給隊裏……”
    賀淩軒立刻蹲下來,檢查他的傷勢。“動脈出血,需要立刻止血。”他從急救包裏拿出止血帶,動作利落地纏在老周的腿上,“堅持住,救援隊很快就到。”
    老周的手指動了動,摸出個u盤:“裏麵有……貨物的清單……還有……”他的目光落在蘇瑤身上,“替我……抱抱小豆子……”
    蘇瑤的眼淚砸在他手背上。“老周,你會沒事的。”
    賀淩軒的手機突然震動。他接起電話,臉色驟變:“什麽?救援隊被攔截了?”
    蘇瑤的心沉到了穀底。她望著洞外越來越濃的暮色,握緊了老周手裏的u盤。“淩軒,我們得自己出去。”
    賀淩軒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我知道。”他說,“但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都跟在我身後。”
    蘇瑤點了點頭。她抽出戰術刀,別在腰間;賀淩軒則檢查了手槍的彈夾,把備用彈匣塞進她口袋。
    “走。”他說,“我們從側麵的懸崖爬出去。”
    懸崖比想象中更陡峭。蘇瑤踩著凸起的岩石,感覺手掌被岩石棱角割得生疼。賀淩軒在她前麵開路,不時回頭拉她一把。風從山穀裏灌上來,吹得她的戰術服獵獵作響,卻吹不散他身上的氣息——那是混合著皂角香和安全感的味道,讓她想起無數個被他守護的夜晚。
    “到了!”賀淩軒突然喊了一聲。
    蘇瑤抬頭,看見崖頂的樹影在暮色中搖晃。她抓住賀淩軒的手,兩人合力爬上崖頂。剛站穩,就聽見山穀裏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至少有二十個人,正朝著礦洞方向包抄過來。
    “他們來了。”蘇瑤的聲音冷靜得像塊冰,“你先走,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賀淩軒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要走一起走!”
    “淩軒,”她轉身吻了吻他的唇,“相信我,我能應付。”
    不等他回答,她已經轉身衝進了樹林。賀淩軒望著她的背影,咬了咬牙,從腰間摸出顆煙霧彈扔了出去。濃烈的白煙瞬間籠罩了山穀,他趁機追上蘇瑤,兩人跌跌撞撞地往密林深處跑去。
    “這邊!”蘇瑤指著左前方的小溪,“水流能把腳印衝走。”
    他們沿著溪流跑了十分鍾,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去。蘇瑤靠在樹上喘氣,額角的汗水順著下巴滴在戰術服上。賀淩軒遞給她水壺,她的手卻在發抖——剛才的奔跑消耗了她太多體力。
    “沒事吧?”他問。
    蘇瑤搖頭。“老周還在等我。”她摸出u盤,“等救援隊到了,我要把這份證據交給隊裏。”
    賀淩軒的手覆上她的手背。“會的。”他說,“我陪你一起等。”
    三天後,緬北的天空終於放晴。
    蘇瑤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望著窗外飄著的白雲。老周躺在隔壁病房,腿上的傷口已經縫合,正在打點滴。李阿公和小豆子坐在床邊,小豆子舉著個布娃娃,正給老周講故事。
    “醒了?”賀淩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瑤轉頭,看見他手裏捧著束向日葵——金黃的花瓣在陽光下泛著光,像團燃燒的火焰。“醫生說你失血過多,需要多休息。”他把花放在床頭櫃上,“這是老周讓小豆子送的。”
    蘇瑤笑了。“老周醒了?”
    “醒了。”賀淩軒在她身邊坐下,“他說,等傷好了,要教你打彈弓。”
    蘇瑤的眼眶發酸。她望著賀淩軒,突然想起出發前他說的話:“你的秘密我會永遠保守,我會成為你堅實的後盾。”此刻他的目光溫柔得像片海,她知道,這句話不是承諾,而是他用行動寫下的誓言。
    “淩軒,”她輕聲說,“謝謝你。”
    “傻瓜。”他的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發梢,“我們是家人,不是嗎?”
    窗外的向日葵在風裏輕輕搖晃,像在回應他們的對話。蘇瑤望著賀淩軒的側影,突然明白,所謂“守秘密”,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當你願意把最脆弱的軟肋交給另一個人,當你願意和他一起麵對所有的風雨,所謂的“秘密”,終將成為你們之間最堅固的紐帶。
    而此刻,陽光正好,微風不燥。賀淩軒的手還覆在她手背上,傳遞著溫暖的力量。蘇瑤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挑戰,隻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永遠不會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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