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賀淩軒調私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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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氣味在鼻腔裏泛起淡淡的苦澀,賀淩軒靠在病床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床頭的銀戒盒。這是蘇瑤昨天送來的——她托護士轉交時附了張便簽,字跡歪歪扭扭,像是急著寫完就跑:“等你拆,裏麵有驚喜。”
驚喜是盒底壓著的一張便簽,寫著:“醫生說你左肩的子彈擦著神經,要好好養著。但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賀淩軒盯著便簽上的字跡,喉結動了動。窗外的梧桐葉在風裏沙沙作響,他想起三天前蘇瑤在醫院走廊哭到喘不上氣的模樣——那時他剛從手術室推出來,麻藥勁還沒散,卻硬撐著朝她伸手,結果被她抓住手腕,眼淚滴在他手背上,燙得他心慌。
“淩軒,”她抽噎著說,“我昨天數了三百六十二片銀杏葉,每片都像你眼睛的形狀。”
他當時疼得說不出話,隻能用拇指輕輕蹭她發頂。現在想來,那三百六十二片葉子,原是她等了他三百六十二個小時的計數。
床頭的手機震動起來,是林峰的短信:“剛下飛機,老地方咖啡館?”
賀淩軒盯著屏幕,指腹在“老地方”三個字上停留。那是他們退伍後常去的街角咖啡館,落地窗外種著兩株老榕樹,夏天能遮太陽,冬天能擋風雨。他記得有次蘇瑤跟著他去接林峰,躲在門外不敢進來,後來被林峰發現,硬拽著喝了杯加雙份奶油的卡布奇諾,結果甜得直皺眉頭。
“好。”他回了條消息,又撥通了軍部的電話。
“賀隊?”接電話的是參謀長,聲音裏帶著明顯的謹慎,“您身體……”
“我申請暫時離隊。”賀淩軒打斷他,“理由充分,您聽我匯報。”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您說。”
“第一,‘黑鯊’病毒樣本已全部銷毀,後續追蹤由特勤組接手;第二,我的主治醫生說,目前恢複情況良好,短期飛行不會影響傷口愈合;第三——”他頓了頓,指尖輕輕叩了叩床頭的銀戒盒,“我需要盡快回到重要的人身邊。”
軍部總機的電流聲突然變得刺耳。賀淩軒閉了閉眼,想起蘇瑤在醫院給他發的視頻:她蹲在窗台上給多肉澆水,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臉上,鼻尖沾著一點泥星子,抬頭時眼睛亮晶晶的:“淩軒你看,它長出新的側芽了!像不像你上次拆彈時,我在廢墟裏撿到的小太陽花?”
“批準。”參謀長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但需要林峰的私人飛機配合,我們這邊會協調空域。”
掛斷電話的瞬間,賀淩軒長長舒了口氣。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他床頭的病曆本上,“賀淩軒 28歲 肩部貫通傷 恢複良好”的字跡被鍍上一層金邊。
林峰的私人飛機停在醫院的頂樓停機坪時,賀淩軒正站在落地窗前。他穿著病號服,左臂掛在胸前,走路時微微跛著——這是手術留下的後遺症,醫生說至少要養三個月才能完全恢複。
“可以啊老賀,”林峰叼著根雪茄從駕駛艙探出頭,西裝褲腳沾著草屑,“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了?昨天還聽護士說你疼得半夜攥著被單掉眼淚。”
賀淩軒沒接話,隻是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林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他眼底的血絲比三天前淡了不少——那是睡眠充足的痕跡。
“行,算我欠你的。”林峰拍了拍他的肩,“機上有醫療箱,還有你上次說要的冰酒。對了,”他從口袋裏摸出個絲絨盒子,“蘇小姐托我轉交的,說是怕你在飛機上無聊。”
賀淩軒接過盒子,打開的瞬間愣住——裏麵是一疊照片,全是蘇瑤的生活碎片:她在廚房揉麵,鼻尖沾著麵粉;她在陽台給多肉拍照,手機殼是他送的星空款;她抱著他們養的橘貓“阿福”,貓爪搭在她鎖骨上,露出一截銀鏈——那是他去年送的生日禮物,此刻正隨著她的動作輕晃。
最後一張照片背麵有行字:“等你回來,我要給你看我新設計的婚紗。”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寫的。
賀淩軒的手指輕輕撫過照片上的笑臉,喉結動了動。“謝了。”他對林峰說,聲音啞得厲害。
飛機起飛時,賀淩軒靠在真皮座椅上,看著舷窗外的雲層迅速向後退去。機艙裏放著他最愛的爵士樂,林峰調低了音量,遞來一杯溫水:“少喝點,你剛拔了引流管。”
“你怎麽知道?”賀淩軒挑眉。
“蘇小姐昨天給我發消息,說你今天要出院。”林峰笑,“她還說,讓你別擔心她,她把公司項目全推了,在家學做你愛吃的紅燒排骨。”
賀淩軒的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杯壁。他想起上周蘇瑤來醫院看他,手裏提著保溫桶,掀開蓋子時飄出的香味讓他差點流口水——是她改良了十八次的紅燒排骨,肉燉得酥軟,醬汁濃稠得能掛勺。
“對了,”林峰突然說,“你手機一直在震。”
賀淩軒摸出手機,屏幕上有二十三條未讀消息,全是蘇瑤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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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軒,護士說你今天可以坐起來了,我給你折了千紙鶴,等你回來掛床頭。”
“淩軒,我把你最愛的《戰爭與和平》找出來了,放在你床頭櫃第二層。”
“淩軒,剛才有隻鴿子落在陽台,我數了數,它一共啄了十七下,和你上次說的‘十七顆子彈’一樣。”
最後一條是十分鍾前發的:“飛機要起飛了吧?我在機場等你,穿了你送的米白色風衣,戴了你挑的珍珠項鏈。”
賀淩軒望著最後一條消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想起三個月前蘇瑤第一次戴那串項鏈的樣子——她站在鏡子前,手指輕輕撫過珍珠,突然轉身問他:“淩軒,你說珍珠為什麽是圓的?”
“因為海浪把沙粒磨了千萬遍。”他說。
“那愛呢?”她歪著頭,“愛是不是也會被磨成圓的?”
現在他終於懂了。愛不是被磨平棱角,而是在彼此的陪伴裏,把尖銳的痛都熬成了溫柔的圓。
飛機降落時,濱海機場的跑道被夕陽染成了橘紅色。賀淩軒解開安全帶,感覺心跳快得離譜。林峰拍了拍他的肩:“我讓司機在vip通道等你,蘇小姐……應該也在。”
走出艙門時,賀淩軒一眼就看到了她。
蘇瑤站在接機口,穿著他去年送的米白色風衣,裏麵是淺灰的高領毛衣,下身是條藏藍的羊毛裙。她的頭發散在肩上,發梢被風吹得有些亂,卻比任何精心打理過的發型都好看。她手裏抱著一個保溫桶,桶蓋上凝著水珠,應該是他念叨了半年的蘿卜牛腩湯。
“瑤瑤。”他喊了一聲,聲音發顫。
蘇瑤猛地抬頭,腳步踉蹌著朝他跑來。她的風衣下擺被風吹起,露出裏麵淡粉色的打底衫——那是他上次逛街時順手買的,當時店員說“適合年輕姑娘”,他卻覺得“適合某個總愛穿職業裝的小設計師”。
“淩軒!”她撲進他懷裏,眼淚砸在他病號服上,“我數了二百三十七片銀杏葉,每片都想你。”
賀淩軒的下巴抵著她發頂,聞著她身上熟悉的茉莉香。“我也數了。”他說,“數到三百六十二的時候,你就出現在病房門口了。”
蘇瑤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你瘦了。”她伸手摸他的臉,指尖冰涼,“軍醫是不是沒給你好好補?”
“補了。”賀淩軒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心口,“每天喝三碗蘿卜牛腩湯,喝得我想吐。”
蘇瑤破涕為笑,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誰讓你總吃外賣!”她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以後不許了,我給你做飯。”
賀淩軒低頭吻住她的額頭,像是要把這三個月的思念都揉進這個吻裏。遠處傳來林峰的咳嗽聲,他這才想起還有人在等,於是拉著蘇瑤的手走向vip通道。
“等等。”蘇瑤突然停住腳步,從包裏掏出個小盒子,“剛才在機場買的,本來想等你回家再給你。”
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銀色的袖扣,刻著纏繞的藤蔓花紋——和他之前送她的銀戒一模一樣。“我看你穿襯衫好看,”她耳尖泛紅,“就買了。”
賀淩軒拿起袖扣,金屬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好。”他說,“明天就戴上。”
回家的路上,車裏放著蘇瑤最愛的民謠。她靠在副駕駛座上,盯著賀淩軒的側臉看,手指無意識地繞著他胸前的銀戒。
“淩軒,”她突然說,“我昨天去醫院看你,護士說你手術時疼得攥著拳頭,指甲都掐進肉裏了。”
賀淩軒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腹部。“現在不疼了。”他說,“因為有你在。”
蘇瑤的眼眶又紅了。“你總是這樣。”她吸了吸鼻子,“明明自己疼得要命,還要哄我開心。”
“因為你是我的光。”賀淩軒說,“沒有你,我連呼吸都會疼。”
車停在公寓樓下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蘇瑤牽著他的手上樓,電梯裏的鏡子映出兩人的影子——他穿著病號服,她裹著他的風衣,卻比任何時候都般配。
開門的瞬間,暖黃色的燈光撲麵而來。客廳裏擺著一桌熱菜,紅燒排骨的香氣混著蘿卜牛腩的甜香,餐桌中央放著個蛋糕,上麵寫著“歡迎回家”。
“這是……”賀淩軒愣住了。
“我下午請了鍾點工阿姨幫忙做的。”蘇瑤笑著從廚房端出湯,“她說你最近需要補蛋白質,所以排骨燉了三小時,湯裏加了玉米和胡蘿卜。”
賀淩軒放下她的包,把她拉進懷裏。“傻瓜,”他說,“我不需要這些。”
“你需要。”蘇瑤仰起臉,眼裏閃著光,“你需要被愛,被照顧,被放在心尖上。”
賀淩軒吻了吻她的鼻尖,然後牽起她的手走向餐桌。“好。”他說,“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我太太的愛心晚餐。”
蘇瑤笑著給他盛湯,湯勺碰到碗沿發出清脆的聲響。窗外的月光灑進來,照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照在桌上的照片裏,照在兩人交疊的影子裏。
這一刻,賀淩軒突然明白,所謂“調私人機”,從來不是為了節省時間。而是為了讓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那個讓他覺得“人間值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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