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通訊被截失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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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風裹著梧桐絮鑽進窗戶時,蘇瑤正踮腳調整試衣間裏的頭紗。鏡中倒影裏,象牙白的婚紗拖尾在地毯上鋪成一片雲,珍珠串成的頭紗隨著她的動作輕顫,像落了滿肩的星子。
    “好看嗎?”她轉身問身後的人,聲音裏帶著點掩飾不住的雀躍。
    賀辰宇站在落地鏡旁,西裝筆挺,喉結微微滾動。他的目光從她微翹的發頂滑到垂落的頭紗,又落在她頸間那串他親手挑的碎鑽項鏈上——那是他們交往五周年時,他用第一筆公益基金賺的錢買的。“像天使。”他說,聲音低啞了幾分,“比我想象中……還要美。”
    蘇瑤的臉頰騰地紅了。她想起三個月前,兩人在馬爾代夫的沙灘上,賀辰宇舉著一枚鑽戒單膝跪地時,也是這樣認真地說:“蘇瑤,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賀辰宇要共度餘生的人。”那時海浪聲蓋過了心跳,此刻試衣間的暖光裏,連呼吸都帶著蜜糖般的甜。
    “下周就要飛日內瓦了。”蘇瑤捏著婚紗的蕾絲邊,“國際兒童救助聯盟的論壇,我要代表‘藍天下的溫暖’做主題發言。你不是說……要陪我一起去嗎?”
    賀辰宇的指尖輕輕拂過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那是他上個月在巴黎拍賣會上拍下的,說是“要配得上我家瑤兒的眼睛”。“原計劃是陪你去的。”他頓了頓,從西裝內袋掏出一份文件,“但集團剛收到消息,東南亞那邊的分公司卷入了一起跨國並購糾紛,對方手段太狠,幾個關鍵證據鏈需要我親自去處理。最多耽誤三天,等我回來,我們就飛瑞士。”
    蘇瑤接過文件掃了一眼,眉頭微微蹙起:“是不是那個叫‘金象礦業’的項目?我之前在財經新聞裏看到過,涉及當地原住民的土地糾紛……”她忽然頓住,因為賀辰宇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她手腕內側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她為了救一個誤闖馬路的小女孩留下的。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賀辰宇低頭吻了吻她的疤痕,“但我保證,這次隻是去處理程序問題,不會像上次那樣深入一線。”他指的是去年緬甸的公益項目,為了給山區的孩子建學校,他在暴雨裏徒步了三天,結果得了嚴重的瘧疾,昏迷了整整一周。
    蘇瑤望著他眼底的血絲,終究還是軟了心腸。她踮腳吻了吻他的下巴:“那你答應我,每天晚上十點必須視頻,不許找借口關機。”見他點頭,又補了一句,“要是敢騙我……”她故意板起臉,“婚後就把你鎖在衣帽間裏,哪都不許去。”
    賀辰宇被逗笑了,把她圈進懷裏。她的發頂縈繞著淡淡的梔子花香,和三年前他們在公益晚會上初遇時一模一樣。“好,都聽你的。”他低聲說,“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挑對戒。”
    然而,這句承諾,終究成了懸在兩人頭頂的月光,清冷得照不見未來的方向。
    日內瓦的論壇比想象中更順利。蘇瑤作為國內民間公益組織的代表,用一組觸目驚心的山區兒童教育數據,撬動了在場二十多個國家代表的關注。當她結束演講時,掌聲如潮,連主辦方都私下找到她,希望“藍天下的溫暖”能參與他們明年的東南亞援助計劃。
    “蘇小姐,您真是太了不起了。”同行的誌願者小夏舉著手機給她拍照,“剛才那位瑞典大使還說,要邀請您去斯德哥爾摩做分享呢!”
    蘇瑤笑著擺擺手,目光卻落在手機屏幕上——距離賀辰宇說的“每天十點視頻”,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她撥了個視頻過去,提示音卻是“對方已關機”。
    “可能是時差吧?”小夏湊過來看,“賀總那邊現在是淩晨三點,說不定在開會呢。”
    蘇瑤皺了皺眉,又發了條消息:“結束了嗎?我在酒店等你視頻。”發送鍵按下去的瞬間,手機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緊接著屏幕一片雪花,再亮起時,隻剩下一行提示:“si卡已失效,請重新插卡。”
    “怎麽回事?”小夏也慌了,“我的手機也沒信號了!剛才還收到領事館的預警短信,說日內瓦周邊有不明勢力活動……”
    蘇瑤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抓起外套衝出門,走廊裏的應急燈每隔三秒閃爍一次,電梯按鈕上的數字全部熄滅。她順著安全通道往下跑,樓梯間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照見牆麵上用紅漆噴的標語——“還我土地!”
    當她跑到酒店大堂時,前台的服務員正用當地語言驚慌地交談。蘇瑤湊過去,勉強聽懂了幾個詞:“軍隊”“封鎖”“外國人”。她的血瞬間涼了半截,轉身就往門外跑,卻被兩個穿黑色製服的男人攔住了去路。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人亮出證件,蘇瑤看清上麵的徽章時,呼吸幾乎停滯——那是鄰國的國家安全局標誌。
    賀辰宇是在第四天的淩晨接到消息的。
    高森敲門進來時,他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衛星地圖發呆。地圖上那個標著“蘇瑤最後定位”的紅點,停在日內瓦郊區的廢棄工廠區,周圍密密麻麻的紅叉表示“高危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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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總,”高森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我國駐日內瓦領事館剛傳來消息,昨天下午,一輛掛著外交牌照的車輛在郊區失蹤,監控顯示車上有一名亞裔女性,特征和蘇小姐高度吻合。”他從文件夾裏抽出一疊照片,攤在桌上,“這是我們通過當地線人弄到的,失蹤車輛最後出現的地點,是金象礦業的私人礦場。”
    賀辰宇的手指重重叩在桌麵上。金象礦業,正是他這次要處理的並購糾紛的主角。三天前,他在談判桌上撕毀了對方的霸王條款,對方負責人的眼神裏,分明閃過一絲狠戾。
    “查!”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給我查清楚那輛車的路線,查清楚礦場現在誰在管,查清楚……”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查清楚蘇瑤現在在哪裏,是死是活!”
    接下來的七十二小時,賀辰宇幾乎沒有合眼。他動用了集團在海外的所有資源:私人飛機、情報網絡、甚至聯係了當地的地下勢力。當他在第五天淩晨收到一張模糊的照片時,心髒幾乎停跳——照片裏,蘇瑤被蒙著眼睛,坐在一輛卡車的後鬥裏,旁邊站著兩個戴麵罩的男人。
    “她在礦場的地下倉庫。”高森把衛星定位圖推過來,“這裏三天前發生過武裝衝突,現在已經被政府軍封鎖,進去的人九死一生。”
    賀辰宇扯鬆領帶,露出青黑的胡茬。他想起蘇瑤出發前給他發的消息:“等我回來,我們就去挑對戒。”想起她試婚紗時,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頭紗的樣子;想起她第一次給留守兒童上課,緊張得把“a o e”念成“阿喔鵝”;想起去年冬天,她蹲在山區小學的操場上,給生凍瘡的孩子焐手,睫毛上結著霜花……
    “我要去。”他說,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賀總!”高森撲過來按住他的肩膀,“那裏現在全是武裝分子,連當地警方都不敢靠近!您去了也是送死!”
    “那又怎樣?”賀辰宇甩開他的手,“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我要是連她都救不回來……”他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動作快得像一陣風,“給我訂最近的航班,聯係當地能信任的人,我要在二十四小時內見到她。”
    礦場的地下倉庫彌漫著潮濕的黴味。蘇瑤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手腕和腳踝都被粗麻繩捆著。她的手機早就沒電了,隻能借著頭頂昏黃的燈泡,盯著牆上的水漬發呆。
    三天前被帶走時,她拚命掙紮,指甲在對方手臂上抓出了血痕,卻被狠狠甩在牆上,撞得眼前發黑。等她醒過來,就已經在這裏了。看守她的兩個男人很少說話,隻偶爾用生硬的中文說“老實點”。
    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隻能通過偶爾傳來的槍聲判斷外麵的局勢。此刻,倉庫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接著是鑰匙串碰撞的聲響。門被推開,刺眼的手電筒光晃得她眯起眼睛。
    “醒了?”一個沙啞的男聲響起,“過來。”
    蘇瑤被拽著站起來,麻繩磨得手腕生疼。她踉蹌著往前走,看見倉庫盡頭站著一個人——正是金象礦業那個戴金絲眼鏡的負責人,此刻他臉上沒有了談判桌上的儒雅,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蘇小姐,別來無恙。”他整理了一下領帶,“聽說你回國後,賀辰宇為了你,連集團的海外布局都亂了套?”
    蘇瑤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抓我來,就是為了威脅他?”
    “威脅?”男人笑了,“我隻是想讓他知道,有些底線,不能碰。比如……我們的礦場。”他指了指窗外,“你以為那些留守兒童的書包、文具,都是天上掉下來的?沒有我們的礦石,沒有我們的錢,你拿什麽給他們建學校?”
    蘇瑤的血液瞬間凝固了。她想起賀辰宇為了湊齊第一筆公益基金,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想起他為了給孩子們談下圖書捐贈,在出版社門口等了整整三天;想起他說“公益不是施舍,是平等的交換”時,眼裏的光芒……
    “你錯了。”她直視著男人的眼睛,“賀辰宇給我的,是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的東西。而你,永遠不懂。”
    男人的臉色變了。他抓起桌上的槍,抵住蘇瑤的下巴:“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賀辰宇要是再敢管閑事,我就把你……”他的聲音突然頓住,因為倉庫的門再次被推開。
    來人身穿黑色作戰服,臉上戴著戰術麵罩,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他手裏端著槍,身後跟著四個同樣全副武裝的人。
    “把人交出來。”他的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像金屬摩擦般刺耳。
    金象礦業的負責人顯然沒把這個突然闖入的不速之客放在眼裏。“你是什麽人?敢闖我的地盤?”
    “賀辰宇的人。”黑衣人簡短地說,槍口微微抬起,“三秒之內,讓她走。否則,我不介意讓這裏多幾具屍體。”
    男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他看了一眼蘇瑤,又看了一眼黑衣人身後的士兵——那些人的眼神裏沒有溫度,隻有殺戮的冷酷。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上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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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他吼道,“別再讓我看見你!”
    黑衣人沒再說話。他走上前,用匕首割斷了蘇瑤手上的麻繩,又解開她腳踝的束縛。“跟我走。”他說,語氣像是在命令機械。
    蘇瑤踉蹌著往前走,直到走出倉庫,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空氣時,才腿一軟跪在地上。她抬頭看向天空,晨光正穿透雲層,把遠處的雪山染成金色。那一刻,她的眼淚決堤而出——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終於自由了。
    當賀辰宇在礦場外的山坡上看到蘇瑤時,她正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哭得渾身發抖。他幾乎是衝過去的,跪在她麵前,用顫抖的手捧起她的臉。
    “瑤兒,是我。”他的聲音哽咽得厲害,“我在,別怕。”
    蘇瑤抬起頭,臉上的淚痕混著泥汙,卻擋不住那雙眼睛裏的光。“辰宇……”她撲進他懷裏,像隻受了傷的小獸,“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賀辰宇的手臂緊緊環住她,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裏。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能聞到她頭發上沾著的草屑味,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沒事了,都過去了。”他吻了吻她的發頂,“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高森從後麵跑過來,手裏拿著衛星電話:“賀總,領事館的車已經在路上了,醫療組也跟著……”
    “先送醫院。”賀辰宇打斷他,小心翼翼地把蘇瑤抱起來,“她可能受了驚嚇,需要檢查。”
    蘇瑤靠在他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笑了。“辰宇,”她輕聲說,“剛才在倉庫裏,我以為你會不來。”
    “傻瓜。”賀辰宇吻了吻她的眼睛,“我答應過你,要陪你挑對戒的。怎麽能讓你一個人……”
    他的話沒說完,蘇瑤突然拽了拽他的衣領,指向天空。晨光裏,一顆流星正劃過天際,拖著長長的銀尾。
    “看!”她驚喜地說,“是流星!”
    賀辰宇抬頭望去,嘴角揚起溫柔的笑意。他想起他們第一次約會時,也是這樣的夜晚,蘇瑤指著星空說:“要是能永遠這樣就好了。”那時他隻當是情話,此刻卻突然明白——所謂永遠,不過是兩個人手牽手,一起走過所有的風雨,一起看遍世間的風景。
    直升機降落在附近的臨時停機坪時,蘇瑤已經在賀辰宇懷裏睡著了。她的頭枕著他的肩,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嘴角卻帶著淺淺的笑。賀辰宇低頭看著她,手指輕輕撫過她蒼白的臉頰。
    “高森,”他對身後的助理說,“聯係最好的珠寶設計師,定製一對對戒。要……”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瑤無名指上那道淡淡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她為了救孩子被自行車刮傷的,“要能遮住這道疤的。”
    高森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然的笑意。“明白,賀總。一定讓您滿意。”
    直升機升入雲端時,蘇瑤突然驚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靠在賀辰宇懷裏,而他正低頭看著她,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做噩夢了?”他輕聲問。
    蘇瑤搖搖頭,往他懷裏縮了縮。“沒有。”她說,“就是覺得……能再見到你,真好。”
    賀辰宇收緊手臂,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以後,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他說,聲音低沉而堅定,“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護著你。”
    蘇瑤笑了。她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因為他愛她,不是說說而已;因為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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