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蘇瑤查賬露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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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點半,賀氏集團大樓的頂樓財務部依然亮著冷白的光。蘇瑤抱著一摞從檔案室借來的舊賬冊,沿著鋪著地毯的樓梯往上走,高跟鞋叩擊地麵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裏格外清晰。她攥著門禁卡的手心裏全是汗——這是她第一次以“家屬”身份進入公司核心區域,門禁係統卻因為她曾幫賀子軒整理過家庭資產報表,意外地識別了她的指紋。
推開財務部的門,黴味混著油墨香撲麵而來。蘇瑤皺了皺眉,打開手機手電筒。月光從百葉窗漏進來,在成排的鐵皮文件櫃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賀家老宅後園那麵爬滿青苔的牆。她記得小時候來爺爺書房,總愛躲在這些櫃子後麵玩捉迷藏,那時隻覺得鐵皮櫃冰冷堅硬,如今觸手可及,才發現櫃門邊緣已經鏽出了細密的劃痕。
“先從新能源項目開始。”她輕聲對自己說,從包裏取出筆記本電腦和u盤。三天前賀子軒告訴她,賀子墨當初為了拉攏股東,故意在新能源項目裏虛增成本,她當時隻當是商戰套路,直到昨天整理蘇瑤的日記本時,看到那句“他們在利用、犧牲”,才突然想起——爺爺最恨的就是“犧牲”二字,當年為了讓賀家上市,他曾拒絕過多少“犧牲小我”的提議?
文件櫃第三層的標簽是“20202023重大項目”,蘇瑤蹲下來,指尖拂過落灰的文件夾。她抽出最上麵一本,封皮印著“新能源電池產線擴建計劃”,翻開第一頁,預算表上的數字讓她皺起眉:總投資12億,其中設備采購款7.8億,技術轉讓費2.5億,剩下的1.7億是“其他支出”。
“其他支出?”她嘟囔著,翻到明細頁。第一筆是“海外谘詢費”,金額3200萬,收款方是“環球谘詢有限公司”——這家公司她聽說過,專門做假賬包裝,去年剛被證監會通報過。第二筆是“原材料預付款”,4500萬,收款方是“天楚貿易”,而天楚貿易的法人代表……她掏出手機搜索,瞳孔驟然收縮——竟然是賀震嶽的妻子!
蘇瑤的手指在屏幕上發抖。她繼續往下翻,發現近三年來,“其他支出”裏每隔三個月就會有一筆500萬到1000萬的轉賬,收款方清一色是“震嶽投資”。這家公司的名字她並不陌生,上個月賀震嶽在家族聚會上還炫耀過,說自己的投資公司“去年回報率高達35”,當時大家都笑著恭維他“有眼光”,隻有蘇瑤注意到,賀子軒的臉色比平時更沉了幾分。
“原來所謂的‘投資回報’,都是從賀氏集團口袋裏掏的錢。”她輕聲說,打開筆記本電腦,將轉賬記錄逐一導出。就在這時,走廊裏傳來腳步聲。
蘇瑤猛地抬頭,心跳漏了一拍。腳步聲很慢,帶著刻意的沉穩,像是刻意避開監控的節奏。她迅速合上賬冊,躲到文件櫃後麵,屏住呼吸。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道手電筒的光掃過桌麵。“奇怪,我明明看到有光。”是個沙啞的男聲,蘇瑤立刻聽出是賀震嶽——他的聲音總像砂紙摩擦,尤其是喝了酒之後。
光束在房間裏遊移,最後停在蘇瑤剛才翻開的賬冊上。“誰讓你動這些的?”賀震嶽的聲音突然近了,蘇瑤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蘇瑤?是你嗎?”
她知道自己躲不住了,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裙角的灰塵:“二叔,這麽晚還在公司,辛苦了。”
賀震嶽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走到蘇瑤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西裝袖口沾著酒漬:“你查這些賬幹什麽?賀氏集團的事,輪得到你一個千金小姐插手?”
“我是賀家的人,輪得到。”蘇瑤迎上他的目光,“二叔,您知道爺爺最恨什麽嗎?他最恨有人把家族當提款機。”
賀震嶽的手指捏得發白:“你查到了什麽?”
“查到‘震嶽投資’在過去三年裏,從賀氏集團轉走了八千七百萬。”蘇瑤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轉賬記錄,“第一筆是2020年12月,新能源項目的‘谘詢費’;第二筆是2021年6月,設備采購的‘差價’;第三筆……”她頓了頓,“第三筆是上周五,您剛把三千萬打進自己私人賬戶,備注是‘項目分紅’。”
賀震嶽的臉瞬間煞白。他踉蹌著後退一步,撞翻了旁邊的椅子:“胡說!這些錢是正常的投資收益!”
“正常的投資收益?”蘇瑤冷笑一聲,“那請您解釋一下,為什麽震嶽投資的法人代表是您夫人,而財務總監是您的表弟?為什麽所有的合同都沒有賀氏集團的公章,隻有您私人簽的‘授權書’?”她點開另一份文件,“還有,去年三月,您以‘技術合作’為名,把賀氏的核心專利賣給競爭對手,收到的五千萬‘轉讓費’,也進了震嶽投資的賬戶吧?”
賀震嶽的額頭滲出冷汗。他突然撲過來,試圖搶奪筆記本電腦,卻被蘇瑤靈活地避開。兩人的拉扯聲驚動了走廊的監控,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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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賀震嶽喘著粗氣,“你忘了,爺爺最疼的是我這個弟弟?你忘了,子軒現在自身難保?”
“我沒忘。”蘇瑤的聲音突然軟下來,“但我更記得,爺爺臨終前拉著我和子軒的手說,‘賀家的子孫,要守住本心’。”她指了指牆上的賀家祖訓,“‘誠信為本,廉潔為根’,您掛在辦公室的那八個字,是爺爺親手寫的。”
警報聲越來越急,賀震嶽的眼神開始慌亂。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賀子軒帶著幾個保安衝了進來。他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又看向賀震嶽發紅的眼睛,喉結動了動:“二叔,跟我去書房。”
賀震嶽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哭腔:“去書房?你是要把我交給紀委?還是要交給媒體?”他指著蘇瑤,“都是她!是她逼我的!”
“二叔,我給您看樣東西。”賀子軒打開手機,調出一段錄音——是三天前賀震嶽和賀子墨的對話,“‘等蘇瑤那丫頭鬧夠了,咱們就把髒水全潑給子軒,到時候別說總裁,連繼承權都沒他的份。’”他抬頭看向賀震嶽,“您說,這是逼您,還是逼我?”
賀震嶽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踉蹌著扶住桌角,突然指著蘇瑤:“你查賬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震嶽投資給蘇氏畫廊打過款?”
蘇瑤愣住了。蘇氏畫廊是她母親留下的產業,從小到大都是她在打理,最近剛接了筆大單子,幫海外博物館修複古畫,資金缺口正好是三千萬。
“上個月十五號,震嶽投資給你們畫廊打了三千萬,備注是‘讚助’。”賀震嶽的語氣突然變得陰狠,“你以為那是善意?那是封口費!隻要你乖乖當你的千金小姐,就不用管賀家的爛攤子——可你偏要查賬,偏要壞我好事!”
蘇瑤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想起上周畫廊財務總監拿來的對賬單,當時隻當是普通的讚助,沒想到……
“二叔!”賀子軒厲聲喝止,“您以為這樣就能轉移話題?”
“我沒有轉移話題!”賀震嶽突然拔高聲音,“蘇瑤查賬是假,報複我才真!她母親當年和我爭家產,現在她又來搞我,你們賀家就是容不下我這個外人!”
“夠了!”賀子軒打斷他,“保安,把二叔送到醫院醒醒酒。蘇瑤,跟我來。”
兩人走出財務部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賀子軒靠在車邊點了支煙,火星在晨光裏明滅:“對不起,我沒早點告訴你震嶽投資的事。”
“不怪你。”蘇瑤搖搖頭,“是我太天真,總覺得賀家是一家人,不會有算計。”她摸出手機,給畫廊財務總監打電話,“王姐,三千萬的對賬單,麻煩您再核對一遍,特別是收款方的關聯賬戶。”
掛了電話,她看向賀子軒:“子軒,我想把蘇氏畫廊的資金流水也查一遍。如果震嶽投資真的通過畫廊洗錢……”
“我已經讓人查了。”賀子軒掐滅煙頭,“昨晚你走後,法務部調了震嶽投資的銀行流水,發現他們近半年的支出,有一半都流向了境外空殼公司。”他握住她的手,“瑤瑤,以後查賬這種事,別再自己來了。”
蘇瑤看著他眼底的青黑,知道他又熬了好幾個通宵。“那你呢?”她輕聲問,“賀子墨那邊怎麽辦?”
“他已經辭了集團所有職務,股份被凍結。”賀子軒苦笑,“爺爺說,念在他沒出人命的份上,隻把他逐出家族名錄。”
晨光透過車窗灑進來,照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蘇瑤突然想起小時候,她不小心摔碎了爺爺最愛的青花瓷瓶,躲在衣櫃裏哭。是賀子軒找到她,說:“別怕,我陪你一起粘回去。”他們蹲在地上,用金漆一筆筆修補裂痕,最後那道裂痕反而成了最獨特的花紋。
“子軒。”她輕聲說,“我想去爺爺書房看看。”
賀家老宅的書房還保持著爺爺生前的模樣。檀木書架上擺著《資治通鑒》《史記》,書桌上放著一方端硯,硯台裏的墨汁還沒幹透,像是主人剛剛離開。
蘇瑤走到書桌前,發現抽屜裏塞著一遝信。最上麵那封的落款是“蘇秀蘭”——她從未謀麵的母親。信紙已經泛黃,字跡卻依然清秀:“阿瑤,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不要怪媽媽把你寄養在賀家,媽媽隻是想給你更好的生活。”
蘇瑤的眼淚滴在信紙上,暈開一片墨痕。她繼續往下讀:“賀家是個大家庭,會有爭吵,會有算計,但你要記住,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讓你受委屈。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撐不住了,就想想媽媽畫的紫藤花——那是我在你出生那年種的,每年春天都會開,不管遇到什麽風雨。”
“瑤瑤。”
賀子軒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走過來,輕輕抱住她:“爺爺說,這房子以後留給你住。他說,這裏有你媽媽的回憶,有我們的未來。”
蘇瑤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雪鬆香水味。窗外的紫藤花正抽出新枝,在晨風中輕輕搖晃。她突然想起昨天在財務部看到的轉賬記錄,想起賀震嶽扭曲的臉,想起賀子墨被帶走時的狼狽。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終於看清了——賀家的風雨,從來都不是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抵擋的;而她要做的,不是逃離,而是和愛的人一起,把裂痕變成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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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軒。”她抬起頭,“我想把蘇氏畫廊捐給賀氏基金會。以後,賀氏不僅要賺錢,還要做公益,幫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賀子軒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不過先說好,以後查賬必須兩個人一起,不許再偷偷跑了。”
蘇瑤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成交。”
晨光裏,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落在書桌上那遝泛黃的信紙上。風從窗戶吹進來,掀起一頁信紙,上麵是母親的字跡:“願你永遠勇敢,永遠相信愛。”
這場查賬風波,最終以賀震嶽被逐出家族、震嶽投資資產全部追回告終。賀氏集團的股價在經曆短暫震蕩後,重新回到上升軌道。而蘇瑤,也從那個躲在畫室裏的“賀家大小姐”,變成了賀子軒最信任的“財務顧問”。
某個周末的下午,兩人坐在老宅的紫藤架下喝茶。蘇瑤翻著新整理的家族賬冊,突然指著一頁:“子軒,你看這裏,去年給慈善基金會的捐款少了三百萬。”
賀子軒湊過來,笑著刮她的鼻子:“夫人查賬,我哪敢馬虎?那三百萬是我讓捐給蘇氏畫廊修複基金的——你不是說,要讓更多人看到媽媽的畫嗎?”
蘇瑤的眼睛彎成月牙。她靠在他肩上,聽著風吹過紫藤葉的沙沙聲,突然覺得,所謂“家”,從來都不是某個具體的地方,而是有愛的人一起查賬、一起喝茶、一起守護彼此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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