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淩軒布局反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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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春的晨光透過賀氏集團頂樓的落地窗,在賀子軒的西裝肩頭鍍上一層金邊。他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扣——那是母親留下的遺物,刻著“守正”二字。三天前,他在書房和爺爺深談至深夜,老人摸著他後頸那道淡粉色的傷疤那是十歲那年為保護蘇瑤被碎瓷片劃的),歎了口氣:“子軒,你總想著護著別人,可這世道的刀,從來都是往軟肋上捅的。”
    此刻,會議室裏坐著賀氏集團二十餘位核心高管,空氣裏浮動著咖啡的苦香與不安的竊竊私語。賀子軒轉過身,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在角落的蘇瑤身上。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西裝套裙,發尾利落地紮成低馬尾,正低頭翻看著手裏的文件,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各位,”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今天召集大家,是為了宣布一件重要的事。”他頓了頓,指節叩了叩投影幕布,“經董事會決議,即日起成立‘賀氏集團合規監察部’,由蘇瑤擔任總監。”
    話音剛落,會議室裏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蘇瑤猛地抬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本以為自己隻是協助調查,沒想到賀子軒會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給她。
    “蘇總監是我們賀家的‘守財奴’。”賀子軒突然笑了,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從小到大,她數零花錢能數到小數點後兩位,查起賬來更是眼裏揉不得沙子。”他轉向眾人,“過去三年,集團有十三個項目出現資金異常,七份合同存在漏洞,這些都被她從堆積如山的報表裏翻了出來。現在,我需要她帶著監察部,把賀氏這潭水徹底攪清。”
    蘇瑤攥緊了手裏的文件。她知道,賀子軒這是在給她遞刀——這把刀,既用來斬斷賀子墨的黑手,也用來剖開賀氏集團積年累月的沉屙。
    監察部的辦公室設在集團大樓19層,蘇瑤第一天來就感受到了壓力。她的工作台上堆著半人高的檔案盒,最上麵標著“新能源項目·20202023”。助理小周抱著一摞憑證進來時,額頭還掛著汗:“蘇總監,財務部說這些是近三年的采購合同,但新能源項目的設備清單對不上,差了整整兩千萬。”
    蘇瑤翻開最上麵的合同,甲方是“天楚貿易”,乙方是賀氏新能源。她盯著“設備型號”那一欄,瞳孔驟然收縮——合同裏寫的是“德國進口a300型電池生產線”,但根據技術部的備案,賀氏實際使用的是國產b200型,價格僅為合同價的三分之一。
    “小周,聯係技術部,讓他們把當時的驗收報告送過來。”她的聲音冷靜得像台精密儀器,“另外,查一下天楚貿易的法人代表,我要知道他和賀子墨的關係。”
    下午三點,技術部的老陳抱著驗收報告衝進來,額角的汗把眼鏡都洇濕了:“蘇總監,您看這個!”他翻開報告,最後一頁的簽字欄裏,“驗收人”一欄寫著“李建國”——那是賀子墨的大學室友,現在是賀氏能源的副總經理。
    蘇瑤的手指重重戳在“李建國”三個字上:“李經理,今天下班前,我要在辦公室見到他。”
    李建國是在下班前十分鍾被“請”到監察部的。他穿著件皺巴巴的格子襯衫,身上帶著股煙酒味,一進門就往沙發上一癱:“蘇總監,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能有什麽事?”
    蘇瑤把新能源項目的合同和驗收報告拍在桌上:“解釋一下,為什麽合同價是三千萬,實際隻花了八百萬?剩下的兩千萬,進了誰的口袋?”
    李建國縮了縮脖子:“這……這是賀總賀子墨)安排的。他說項目要‘靈活處理’,讓我簽個陰陽合同,多出來的錢……”他突然噤聲,眼神慌亂地瞥向門口。
    蘇瑤笑了,按下手機播放鍵。錄音裏傳來賀子墨的聲音:“老李,你幫我把這單做了,事成之後,送你兒子去瑞士留學,學費我包了。”
    李建國的臉瞬間煞白。他突然撲過來,試圖搶奪手機,卻被蘇瑤早有防備地避開。兩人的拉扯聲驚動了保安,李建國被按在地上時,嘴裏還在喊:“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賀總的人!”
    三天後,監察部的調查報告擺在了賀子軒的辦公桌上。蘇瑤指著投影上的資金流向圖:“新能源項目隻是冰山一角。震嶽投資轉移的八千萬,大部分進了賀子墨的海外賬戶;去年被曝光的‘海外並購失敗’,其實是賀子墨故意泄露標底,讓競爭對手截胡,自己則收了對方兩百萬的‘辛苦費’;還有……”她頓了頓,“賀子墨名下的‘墨韻文化’公司,近半年來向賀氏旗下的廣告公司支付了三百萬‘策劃費’,而所謂的‘策劃’,不過是在集團內刊上登了幾篇吹捧他的軟文。”
    賀子軒翻看著報告,指尖停在最後一頁:“最關鍵的證據呢?”
    蘇瑤從文件夾裏抽出一遝照片,攤在桌上。第一張是賀子墨和某銀行行長的合影,背景是澳門葡京酒店;第二張是賀子墨的私人飛機在境外機場的起降記錄;第三張最讓賀子軒瞳孔收縮——是賀子墨和賀震嶽在澳門賭場的監控截圖,兩人並肩站在老虎機前,賀震嶽手裏攥著一疊籌碼,上麵的數字清晰可見: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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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照片是怎麽來的?”賀子軒的聲音發緊。
    “蘇氏畫廊的清潔阿姨。”蘇瑤輕聲說,“她每周三來打掃,看到了賀震嶽和賀子墨的對話。賀震嶽說‘等蘇瑤那丫頭查累了,就把她畫廊的資金流水也做漂亮點’,賀子墨則笑他‘老狐狸,還想留退路’。”
    賀子軒突然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因為連日查賬有些發涼,他卻覺得掌心發燙。“瑤瑤,你做得太好了。”他說,“但接下來,我們要麵對的不是這些賬,是人心。”
    董事會召開的前三天,賀子軒做了兩件事。一是讓法務部整理好所有證據,二是約見了三位關鍵股東:持股15的陳董、持股10的張總,以及持股8的王女士。
    陳董是在自家別墅見的。他坐在花園的藤椅上,晃著紅酒杯:“子軒啊,我知道你最近壓力大。賀子墨那小子確實不地道,但畢竟……”他壓低聲音,“他和二叔賀震嶽不一樣,好歹是賀家血脈。”
    蘇瑤適時遞上一份文件:“陳董,這是賀子墨近三年從集團轉走的資金明細,總計一億兩千萬。其中三千萬,是通過您的‘宏遠貿易’公司中轉的。”她翻開另一頁,“還有,您去年投資的‘東南亞光伏項目’,之所以虧損兩千萬,是因為賀子墨故意泄露了技術參數給競爭對手。”
    陳董的紅酒杯“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盯著地上的碎玻璃,突然笑了:“好小子,連我都查得這麽清楚。”他抬頭看向賀子軒,“我倒要看看,賀子墨能翻出什麽浪。”
    張總和王女士的態度類似。當蘇瑤把賀子墨與他們私下交易的錄音、轉賬記錄擺在麵前時,曾經對賀子墨笑臉相迎的“盟友”們,紛紛變了臉色。
    董事會當天,賀氏集團總部大樓外的媒體記者比往日多了三倍。閃光燈在玻璃幕牆上投下斑駁的光,像極了賀子墨當年策劃“蘇瑤離家”時的陰雲。
    會議室裏,十二位董事分坐兩側。賀子墨穿著件深灰西裝,坐在主位右側,臉上掛著慣常的從容笑容。他瞥了眼坐在左側的賀子軒,又看向角落的蘇瑤——她今天穿了件素色旗袍,領口別著枚翡翠胸針,那是爺爺留給她的遺物。
    “各位,”賀震天拄著拐杖走進來,聲音依舊洪亮,“今天臨時召開董事會,是因為有人舉報集團內部存在嚴重舞弊行為。”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在調查結果出來前,我提議暫停賀子墨的副總裁職務。”
    賀子墨的笑容僵在臉上:“爺爺,這是不是太草率了?我隻是……”
    “夠了。”賀子軒打斷他,“在座各位,都收到了監察部的初步調查報告。現在,我請蘇總監公布證據。”
    蘇瑤走上前,打開投影儀。屏幕上首先出現的是新能源項目的陰陽合同,接著是天楚貿易的法人關聯圖,然後是李建國的證詞錄像。當賀子墨與銀行行長、賭場工作人員的合影出現在屏幕上時,幾位原本中立的董事開始交頭接耳。
    “最後,”蘇瑤的聲音清亮,“這是賀子墨與部分股東的私下交易記錄。”她點開一份表格,“陳董的宏遠貿易,張總的新源科技,王女士的華鑫建材——近三年來,賀子墨通過這些公司,從集團轉移資金共計兩億三千萬。”
    會議室裏一片嘩然。賀子墨猛地站起來,椅子被撞得向後倒去:“胡說!這些都是偽造的!蘇瑤,你是不是被賀子軒洗腦了?”
    “賀子墨先生,”一直沉默的賀震天突然開口,“你右手第三根手指的戒指,內側刻著‘.c.’,是‘oney changer’的縮寫吧?”他的目光如刀,“二十年前,你在澳門賭場欠了兩千萬,是我替你還的。當時你說‘再也不會碰這些髒錢’,現在看來……”
    賀子墨的臉瞬間慘白。那枚戒指是他母親留下的,他從沒對人提過內側的刻字。
    “還有,”賀震天從口袋裏掏出個u盤,“這是你去年和競爭對手‘天能集團’的郵件往來,內容是‘如何聯手做空賀氏股價’。”他把u盤插進投影儀,屏幕上顯示出賀子墨的親筆郵件:“天能那邊答應事成後給我三千萬,你那邊準備好假合同。”
    賀子墨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身後的茶幾。茶杯裏的茶水灑在地上,浸透了他的皮鞋。他望著賀震天,聲音發顫:“爸……你怎麽會有這些?”
    “因為我是你爸。”賀震天的聲音裏帶著失望,“也是賀家的家主。我容忍你二十年的野心,以為你能收著性子做個合格的繼承人,沒想到你連最基本的底線都守不住。”
    最終,董事會以11票讚成、1票棄權的結果,通過了罷免賀子墨所有職務的決議。他被限製出境,所有個人資產被凍結,等待他的將是警方的調查和法律的審判。
    會議結束後,賀子軒和蘇瑤站在頂樓的落地窗前。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
    “成功了。”蘇瑤輕聲說,嘴角帶著笑意。
    “不,這才剛開始。”賀子軒握住她的手,“賀氏集團積病二十年,不是一天能治好的。但至少,我們清除了最大的毒瘤。”
    風從窗戶吹進來,掀起蘇瑤的旗袍下擺。她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想起這三個月來的日日夜夜——在財務部熬夜查賬時,賀子軒悄悄放在她桌上的熱粥;在監察部整理證據時,他藏在文件裏的潤喉糖;在董事會前夜,他握著她的手說“別怕,我在”。
    “子軒,”她轉頭看向他,“謝謝你。”
    “謝我什麽?”他低頭吻她的額頭,“應該是我謝謝你。沒有你,我可能還在和賀子墨鬥心眼,而不是和他鬥真本事。”
    蘇瑤笑了。她想起小時候,賀子軒為了給她買一支畫筆,在雨裏跑遍三條街;想起她離家出走時,他在每個路口貼的尋人啟事;想起她查賬遇到阻礙時,他說“天塌下來,我陪你扛”。
    窗外的紫藤花正開得熱烈,像團燃燒的火焰。賀子軒牽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下三個字:“一起走。”
    蘇瑤回握住他。這一次,她不再躲在他的身後,而是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看向遠方。賀氏集團的風波或許還未平息,但至少,他們已經找到了並肩作戰的力量——這,就是家最溫暖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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