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雪花拍打在京都市公安局的玻璃幕牆上，蘇瑤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窗外銀裝素裹的城市。淩晨三點十五分的電子鍾在寂靜中格外刺眼，她揉了揉太陽穴，將咖啡杯放在堆滿文件的書桌上。
    "砰！"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嚇得她差點打翻咖啡。特勤隊長陳鋒的臉出現在門縫裏："蘇組長，軍部急電。"
    蘇瑤抓起軍裝外套衝進會議室時，投影儀正在播放加密畫麵：邊境線模糊的衛星圖像中，一群黑色人影正在搬運火箭彈發射架。國防部王中將的影像疊加在屏幕上方："半小時前截獲的密電顯示，"黑鷹旅"殘部攜帶髒彈潛入我國境內，目標可能是三個一線城市。"
    會議室陷入死寂。蘇瑤盯著屏幕右下角的坐標——距離京都市不足三百公裏。手指無意識摩挲著作戰服袖口的銀質狼頭徽章，那是三年前她帶隊搗毀東非武裝毒梟據點時獲得的勳章。
    "為什麽是我？"她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淬過冰的刀鋒。
    王中將推了推老花鏡："三個月前你在金三角繳獲的gps定位器，昨天下午四點十七分在騰格裏沙漠東南邊緣重啟過三次。"
    蘇瑤瞳孔驟縮。那是她親手布置的追蹤裝置，專門用來監視某國際雇傭兵組織的動向。此刻會議室的中央空調突然發出異響，她猛地扯開領口，戰術素養讓她第一時間注意到通風管道的柵欄上有半片羽毛——雪鴞特有的羽片。
    "給我兩小時。"蘇瑤抓起戰術背心走向門口，黑色作戰靴碾過滿地作戰地圖，"讓尖刀突擊隊待命。"
    淩晨四點二十七分，特種兵專用的裝甲運兵車在夜色中疾馳。蘇瑤單手扶著車頂把手，戰術目鏡掃過車載電腦的實時數據流。後座傳來鍵盤敲擊聲，技術兵小林突然喊道："組長！定位信號在移動！"
    她猛地扯開安全帶撲向操作台，全息投影地圖上，代表目標的紅點正在以每小時八十公裏的速度向北移動。手指在觸控屏上劃出殘影，將實時衛星圖像與十年前西部剿匪的地理情報疊加對比，某個塵封的記憶突然浮現——那裏有個廢棄的鈾礦礦井。
    "通知邊防團封鎖g109國道！"她調轉車頭朝反方向疾馳，"目標可能在聲東擊西！"
    越野車在積雪覆蓋的盤山公路上瘋狂甩尾，蘇瑤的胃部因急轉彎劇烈收縮。耳麥裏突然炸開通訊員撕心裂肺的吼叫："組長！尖刀三組遭遇伏擊！"
    她猛踩刹車，輪胎在冰雪路麵摩擦出刺目的火花。後視鏡裏，三輛猛士軍車燃起熊熊烈焰，火光中隱約可見黑衣人舉著rpg火箭筒。蘇瑤抄起車載電台，戰術素養讓她在零點五秒內完成決策："全體棄車！向東南方向叢林迂回！"
    狙擊步槍特有的金屬撞擊聲中，她躍出車門滾入路基下的排水溝。子彈擦著耳邊掠過，掀飛的積雪落在灼熱的脖頸上。戰術手電筒照亮掌心的微型計算機，指紋解鎖後跳出的加密郵件讓她渾身血液凝固——發件人是三年前在金三角失蹤的臥底編號xj07。
    "他們拿到了鈈239離心機圖紙..."
    晨曦初現時，蘇瑤帶領的六人小隊終於抵達廢棄鈾礦外圍。礦洞入口的鐵門鏽蝕得隻剩半截，積雪覆蓋的地麵上散落著彈殼和動物骸骨。她蹲下身拾起半塊壓縮餅幹包裝袋，生產日期赫然顯示著2024年8月。
    "組長，輻射檢測儀爆表！"技術兵的尖叫混著儀器蜂鳴聲，蘇瑤一把扯過防護服套在作戰服外。礦洞深處傳來機械運轉的轟鳴，她舉起熱成像望遠鏡，屏幕上跳動著數十個綠色光點——至少兩個排的武裝分子。
    "爆破組準備！"她咬破舌尖讓自己清醒，戰術平板上跳出最新情報：髒彈核心部件已組裝完畢，倒計時顯示2小時17分。指尖劃過虛擬鍵盤，將最新坐標發送至軍區指揮部，"十分鍾後無人機突襲，掩護突擊隊突入。"
    第一架察打一體無人機掠過礦洞上空時，蘇瑤已經帶著突擊組摸到洞口。震撼彈的強光中，她率先突入，戰術手電掃過堆積如山的黃色晶體——高濃縮鈾礦石。黑衣人潮水般湧來，p5衝鋒槍的火舌織成死亡之網。
    "掩護平民撤離！"她閃身躲過火箭彈碎片，餘光瞥見角落裏蜷縮的礦工。子彈擊碎她左臂的防彈插板，劇痛讓她眼前泛起雪花點。戰術耳機突然炸響陳鋒的怒吼："蘇瑤！你瘋了！那是髒彈！"
    她抬手射穿控製台電源，趁著黑暗撲向礦工："跟著我！"礦道坍塌的巨響中，她用身體為平民擋住致命落石。當突擊組最後一人背著傷員衝出礦洞時，遠處升起的蘑菇雲染紅了半個天空。
    野戰醫院的無影燈下，蘇瑤的意識在麻醉氣體中沉浮。迷蒙間聽見護士輕聲報數："血壓7040，脈搏132..."恍惚間似乎有人握住她的手，溫暖幹燥的觸感讓她想起三年前在非洲草原上，那個用身體為她擋子彈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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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秦墨軒摘下眼鏡，鏡片上還殘留著手術室的消毒水氣味。他握著蘇瑤打著石膏的左手，拇指無意識摩挲著無名指處的婚戒凹槽。
    "髒彈..."蘇瑤費力睜開眼，監護儀的警報聲突然尖銳起來，"坐標...北緯..."
    "別說話。"秦墨軒將枕頭墊高，"王中將剛來過電話，說你立了特等功。"
    蘇瑤盯著天花板滲水的痕跡，記憶碎片突然拚接完整：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裏，那枚偽裝成u盤的定位器，分明刻著黑鷹旅的骷髏徽記。手腕傳來刺痛，她這才發現輸液管裏流著淡綠色的藥劑。
    "他們在你體內檢測出鈈元素。"秦墨軒替她掖緊被角，"需要馬上進行骨髓移植..."
    蘇瑤忽然抓住他的衣襟，虛弱卻堅決："別告訴爺爺...我媽還在療養院..."
    窗外飄起今冬第一場雪，秦墨軒低頭吻去她額頭的冷汗。消毒水的氣味中，他聽見自己說："睡吧，我在。"
    晨光穿透icu的百葉窗時，蘇瑤在噩夢中掙紮。夢裏又是那片燃燒的礦洞，黑衣人舉著滴血的砍刀追殺礦工。她拚命奔跑，卻總在關鍵時刻聽見女兒的哭喊。驚醒時發現秦墨軒趴在床沿睡著了，軍裝領口還別著她送的狼頭胸針。
    "做噩夢了？"他伸手拭去她額頭的冷汗，戰術素養讓他第一時間注意到她無意識蜷縮的姿勢——典型的ptsd症狀。
    蘇瑤盯著點滴架上晃動的藥液，聲音沙啞得像生鏽的門軸："他們挖出了孩子們的屍體..."
    秦墨軒握住她冰涼的手，將平板電腦轉向她。屏幕上是淩晨四點的監控錄像：黑衣人將礦工驅趕到封閉空間，引爆髒彈的瞬間，有個小女孩突然掙脫束縛，撲向蘇瑤的方向。畫麵定格在她衝過來的瞬間，粉紅色棉襖上綻開的血花觸目驚心。
    "我們找到了dna樣本。"秦墨軒調出基因比對報告，"孩子的母親是三年前你在金三角救下的毒梟情婦..."
    蘇瑤突然坐起來，劇烈的動作扯到傷口。秦墨軒按住她："別動，子彈還在左肩胛骨裏。"
    "我要見王中將。"她扯掉心電監護儀，"那個定位器..."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陳鋒舉著平板電腦衝進來："組長！黑鷹旅首領在暗網拍賣鈈提煉技術！競價者裏有..."他突然頓住，屏幕上跳出的競標者名單裏，赫然列著蘇氏集團下屬的生化科技公司。
    蘇瑤盯著那個熟悉的商標，戰術素養讓她瞬間明白：有人在內鬼。窗外警報聲大作，她抄起枕頭下的手槍踹開窗戶，寒風卷著雪花灌進病房。秦墨軒撲過來時，隻來得及抓住她染血的袖口。
    "小心！"他大喊著撲倒她，子彈擦過他後背嵌入牆壁。蘇瑤反身扣動扳機，狙擊手應聲墜下樓頂。鮮血順著秦墨軒的指縫流進作戰靴，他卻在笑："這求婚姿勢不錯吧？"
    蘇瑤顫抖著解開戰術背心，取出貼身攜帶的狼頭吊墜。褪去銀飾的刹那，微型存儲芯片暴露在晨光中。她將芯片按在秦墨軒掌心，鮮血在芯片表麵暈開猩紅的密碼："啟動b方案..."
    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中，蘇瑤最後看了眼icu走廊盡頭的婚紗店櫥窗。那裏掛著件綴滿水鑽的婚紗，和她三年前在金三角廢墟裏許下的諾言一樣閃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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