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蘇瑤設計高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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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晨光透過百葉窗,在蘇瑤的工作室地板上投下斑駁的金斑。她伏在寬大的設計台前,手中的鉛筆在素描本上快速遊走,發梢垂落,偶爾掃過泛著淡粉的耳垂——那裏還戴著陸翊臣今早出門前替她別上的珍珠耳釘。桌上散落著布料小樣、色卡、幹花標本,還有一本翻舊的《中國傳統刺繡技法圖解》,書頁間夾著她隨手畫的設計草稿,其中一頁邊緣被咖啡漬暈開,隱約能看出兩株並蒂蓮的輪廓。
“瑤瑤,喝杯蜂蜜水。”助理小夏端著青瓷杯推門進來,杯壁上凝著細密的水珠,“醫生說你最近熬夜太狠,眼尾都起幹紋了。”
蘇瑤抬頭笑,接過杯子時指尖微顫——昨夜她又熬到淩晨三點,隻為確認“守護之愛”的裙撐結構是否能在行走時保持立體弧度。“沒事,”她抿了口溫水潤喉,“你看這朵玉蘭的花瓣走向,要是用蘇繡的‘搶針’技法,再疊加一層薄紗……”她指著素描本上的一幅局部圖,眼睛亮得像浸了星子。
小夏順著她的手指望去,那是一片被風掀起的衣角,褶皺裏藏著半朵綻放的玉蘭,花瓣邊緣用極細的金線勾勒,像是被月光鍍了層銀邊。“蘇總,您這哪是設計高定?分明是把和陸總的戀愛史繡進衣服裏了。”她促狹地眨眨眼,“上次您說要‘用麵料講故事’,我還當是玩笑,現在看……”
蘇瑤的耳尖微微發燙。她確實在“講故事”——從十六歲在巷口裁縫鋪第一次見到陸翊臣,到二十八歲在瑞士雪山下他單膝跪地求婚,再到去年賀氏周年慶上兩人共執獎杯的模樣。這些碎片在她腦海裏翻湧,最終凝結成“守護之愛”的設計主題:白色主調象征純粹,立體剪裁代表彼此支撐,而那幅貫穿全身的山水刺繡,是她偷偷臨摹的陸翊臣書房裏那幅《鬆鶴延年》——當年他父親去世時,她在靈堂陪了他整宿,看他對著父親的遺像一遍又一遍摩挲這幅畫。
“小夏,聯係蘇州的繡娘。”蘇瑤合上素描本,指尖撫過封皮上陸翊臣親手刻的“瑤”字,“要找能做‘雙麵三異繡’的老師傅,我記得王阿婆的徒弟現在在鎮湖開工作室……”
“已經聯係好了。”小夏遞上一疊資料,“王阿婆的關門弟子陳師傅,擅長用‘旋針’表現水墨暈染效果,上周剛給巴黎高定時裝周做過刺繡裝飾。我跟她通過話,她說您的設計圖‘有股子煙火氣裏的貴氣’,願意飛過來當麵溝通。”
蘇瑤的眼睛亮起來。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的麵料架前,指尖拂過一匹月白色的真絲綃——這是她跑了七家麵料廠,對比了三十個樣本後選中的主料。“真絲綃輕薄透氣,懸垂感好,”她轉身對小夏解釋,“但缺點是容易勾絲,所以內層必須加一層抗皺的醋酸緞。”她又拿起一塊香檳色的提花緞,“看這暗紋,是模仿鬆針的肌理,和刺繡的山水背景呼應。”
下午三點,陸翊臣推門進來時,蘇瑤正踮腳調整掛在牆上的設計圖。他手裏提著保溫桶,眉梢帶著笑:“聽說我太太又在虐待自己的胃?廚房燉了山藥鴿子湯,趁熱喝。”
蘇瑤轉身接過,鼻尖縈繞著熟悉的藥膳香氣。“你怎麽來了?”她舀了勺湯,看他眼角還帶著未消的倦色,“不是說今天要去和賀氏談儲能項目的細節嗎?”
“項目書我讓李明帶過去了。”陸翊臣走到她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設計圖,“‘守護之愛’?這名字……”
“嗯?”蘇瑤咬著勺子,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低頭,“是不是太直白了?”
“不直白。”陸翊臣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碎發,“上個月在瑞士,你說想設計一件能穿一輩子的衣服。現在我懂了——不是要多貴重的麵料,而是每道針腳裏都藏著故事。”他指著裙身的刺繡,“這山水的走勢,像不像我們第一次去周莊?你撐著油紙傘,我給你拍的那張照片,背景就是這樣的層疊屋簷。”
蘇瑤的手頓了頓。那年春天,他們剛在一起三個月,陸翊臣推掉了所有行程,陪她去江南采風。在周莊的雙橋邊,她蹲在青石板上畫速寫,他站在身後替她擋著遊客,結果兩人的影子在橋洞下疊成了一片。“當時我就想,”她輕聲說,“以後要設計一件衣服,把這些我們一起走過的路、看過的風景都縫進去。”
“現在做到了。”陸翊臣吻了吻她的發頂,“對了,賀總那邊說,周年慶的高定秀場可以給我們留c位。他夫人還開玩笑說,要讓蘇小姐的設計壓過她去年在巴黎訂的高定。”
蘇瑤抬頭笑,眼底泛起漣漪。她忽然想起上周參加賀氏周年慶時,賀夫人在後台拉著她的手說:“小蘇啊,我看過你給陸總設計的西裝,肩線那裏收得特別巧,把你家那位的氣場全托出來了。”當時她害羞得不知如何回答,現在想來,或許從那時起,賀氏夫婦就已經在等她的設計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蘇瑤幾乎住在了工作室。她帶著團隊飛往蘇州,在鎮湖的繡坊裏住了七天七夜。陳師傅的徒弟小桃負責分線,蘇瑤則坐在繡繃前,一針一線地調整刺繡的密度——山水的前景用“擻和針”,表現草木的鮮嫩;中景用“滾針”,勾勒山石的輪廓;遠景用“虛針”,營造雲霧的朦朧。有天夜裏,小桃困得趴在桌上打盹,蘇瑤卻還在對著燈光調整一根金線的角度,陸翊臣的電話打過來時,她正對著顯微鏡比對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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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忙?”陸翊臣的聲音帶著困意,“我剛從公司回來,李明說儲能項目的專利談判很順利。”
“快了。”蘇瑤把顯微鏡推遠,讓鏡頭裏的金線清晰些,“這根線的顏色要比背景深0.3個色號,不然在自然光下會‘跳’出來。你看……”她對著鏡頭調整焦距,“現在是不是和山石的陰影融為一體了?”
陸翊臣湊到手機屏幕前,看了半天:“瑤瑤,你知道嗎?你現在專注的樣子,和我第一次見你時一模一樣。”他頓了頓,“那年你在裁縫鋪幫奶奶穿針,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你臉上,我站在門口看了十分鍾,沒敢進去。”
蘇瑤的手一抖,金線差點紮進指尖。“你……你說什麽?”她的聲音發顫。
“我說,”陸翊臣的聲音放得更輕,“我從那時候就認定,這個姑娘能把日子過成詩。”他停頓片刻,“就像你現在做的這件衣服,每一針都是詩裏的字,每一線都是詩裏的韻。”
蘇瑤的眼眶熱了。她想起那家藏在巷子裏的裁縫鋪,想起奶奶臨終前拉著她的手說“要活成自己的樣子”,想起陸翊臣第一次送她的禮物——不是鮮花,而是一套手工縫製的西裝,雖然針腳歪歪扭扭,卻讓她在麵試時底氣十足。原來有些愛,早就藏在歲月的針腳裏,等某個時刻,被一件高定服裝重新喚醒。
一個月後,“守護之愛”的成品終於完成。蘇瑤站在試衣間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白色真絲綃裙裾垂落至地,立體剪裁的腰線剛好卡在最細的位置,裙身用金線繡著層疊的山水,近看是鬆枝、溪澗、飛鳥,遠看卻像一片流動的雲霧。最妙的是領口的設計——一片可開合的玉蘭花瓣,用珍珠母貝鑲嵌花蕊,輕輕一推,花瓣展開,露出內層的香檳色緞麵,上麵繡著兩人名字的縮寫“y&r”。
“好看嗎?”她轉身問跟進來的陸翊臣。
陸翊臣的眼眶紅了。他走上前,替她整理裙角,指尖掠過那片玉蘭花瓣:“比好看更珍貴。”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是你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為了配合高定發布,陸翊臣特意包下了陸氏集團頂樓的空中花園。發布會當天,天空湛藍如洗,花園裏布置著三百盆厄瓜多爾玫瑰,白色的花瓣上還沾著晨露。賓客們陸續到場:有時尚雜誌的主編,有演藝圈的明星,還有陸氏和賀氏的核心合作夥伴。賀文軒帶著夫人坐在第一排,悄悄對妻子說:“我就說蘇小姐不是普通人吧?你瞧這陣仗,比巴黎高定時裝周還隆重。”
下午三點,發布會準時開始。燈光漸暗,追光燈打在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蘇瑤穿著“守護之愛”,在《月光奏鳴曲》的旋律中緩緩升起。全場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那襲白衣在燈光下流轉著珍珠般的光澤,裙身的刺繡隨著她的步伐若隱若現,遠看是山水,近看是故事,連呼吸都仿佛帶著詩意。
“這是蘇瑤小姐為我們帶來的‘守護之愛’。”主持人適時登場,“設計靈感來源於她與陸翊臣先生的愛情曆程,每一針每一線都藏著他們共同經曆的時光。現在,讓我們用掌聲請出設計師本人!”
蘇瑤向觀眾致意,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到陸翊臣的位置。他坐在第三排,正用力鼓掌,眼底的驕傲幾乎要溢出來。她忽然想起設計圖完成那晚,他對她說的話:“瑤瑤,你設計的從來不是衣服,是能穿在身上的回憶。”
接下來是問答環節。有記者問:“蘇小姐,這件高定的造價大概是多少?”
蘇瑤想了想:“麵料用了二十匹真絲綃,三匹香檳緞;刺繡請了三位繡娘,耗時四十天;珠片和珍珠母貝是從日本定製的……”她頓了頓,笑了,“但最貴的,是藏在裏麵的三十個故事。”
另一個記者追問:“能具體說說嗎?”
蘇瑤的目光再次投向陸翊臣。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她走下舞台,來到他麵前,兩人並肩而立。
“第一個故事,”蘇瑤輕聲說,“是十六歲的我和二十歲的他,在巷口的裁縫鋪裏,他幫我奶奶穿針,我給他畫速寫。”
“第二個故事,”陸翊臣接過話頭,“是二十八歲的我和二十九歲的她,在瑞士雪山下,我用凍紅的手給她戴上戒指。”
“第三個故事,”蘇瑤繼續,“是去年冬天,我在醫院陪床,他握著我的手說‘別怕,有我在’。”
“第四個故事,”陸翊臣的聲音帶著笑,“是上個月,她為了調整刺繡的金線,在繡坊裏熬了三個通宵,我偷偷給她送了十杯熱牛奶。”
台下的掌聲越來越熱烈,許多人紅了眼眶。賀夫人悄悄擦眼淚:“原來高定不隻是漂亮,是能把日子過成詩。”
發布會結束時,夕陽把天空染成了橘紅色。蘇瑤站在花園裏,看著賓客們舉著酒杯合影,陸翊臣被一群人圍著,卻始終朝她的方向張望。她摸了摸裙角的玉蘭花瓣,忽然想起奶奶臨終前的話:“姑娘,要活成自己的光。”而現在,她終於明白——所謂自己的光,從來不是孤立的,而是有人願意陪你一起,把歲月熬成最溫暖的底色。
“在想什麽?”陸翊臣走到她身邊,遞來一杯香檳。
“在想,”蘇瑤接過酒杯,和他輕輕碰了碰,“這件衣服,可能會被掛在博物館裏,可能會被寫進時尚史,但對我來說,它最珍貴的地方,是能讓你在很多年後,還能指著它說‘看,這是我愛的姑娘給我設計的’。”
陸翊臣笑了,把她擁進懷裏。風掀起她的裙角,像一朵正在綻放的雲。遠處傳來孩子們的笑聲,近處是玫瑰的芬芳。他們知道,所謂“守護之愛”,從來不是一件衣服,而是兩個靈魂在歲月裏的相互陪伴——從青春到暮年,從風雨到晴空,從“我”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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