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破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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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越羽走到那堆木頭上,隨手揀起兩塊木頭。順手將木頭嵌合,瞬間搭起一個結構穩固的灶台,內壁銘刻著細密的能量紋路,足以隔絕高溫。
他伸出右手,掌心出現無數細小的電蛇跳躍匯聚,凝成一顆躁動不安的雷球。下一刻,雷光流轉,竟化作一汪清冽的液態雷水!雷水再變,騰地燃起幽藍色的火焰,刻越羽將這團“雷火”穩穩落入灶膛。奇異的木頭在藍焰下僅僅表麵微焦。
一口銀色金屬鍋被架在灶上。刻越羽從懷中掏出懷表,表蓋彈開,伸手探入,摸索片刻,先是拿出幾個箱子看了看標簽又放回,最終取出一個散發著寒氣的金屬箱。
打開箱子,一塊巴掌大小、剔透如紫水晶的正方體冰塊靜靜躺在其中。別看它體積小,這是具有高能量物質極致壓縮而成。
小小一塊,蘊含的水總量堪比一條江河,更關鍵的是其中凝聚超高能量,宗師級強者吞吐星辰能量作戰,尋常食物對他們而言如同嚼蠟。
刻越羽掂量了一下,將這塊的紫色冰塊丟進已被藍焰烤得通體發藍的鍋中。
嗤——!
冰塊接觸滾燙鍋壁的瞬間,爆發出劇烈的嘶鳴!冰塊飛速融化,眨眼間化作一鍋深邃夢幻的紫色液體。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隨之彌漫開來,那味道仿佛融合了冰川的凜冽、星塵的浩瀚與初綻幽蘭的純淨,清爽宜人,毫無膩感。
“哇——!”女公子猛地吸了一大口氣,眼睛瞪得溜圓,整個人像是被清新的冰川風暴貫穿,“好……好香!我感覺……感覺自己在冰河上奔跑,呼吸著整個山脈的空氣!太神奇了!”她癡迷地嗅著,口水幾乎要流下來。
刻越羽沒停手,又從懷表空間裏陸續取出幾個箱子。裏麵是碼放整齊、形態各異的珍稀食材:晶瑩如雪的冰熊肋排、流淌著赤紅能量的馬加獸腿肉、還有數種散發著奇異的蔬菜瓜果。
那些瓶瓶罐罐的調料,封存的能量波動絲毫不弱於食材本身。這些都是他當年在索道宮時軟磨硬泡、連哄帶騙,從那位脾氣古怪、收藏頗豐的老頭手裏“順”來的寶貝。
其中幾味主香料,其調和手法之精妙,據說已隱隱觸摸到傳說中那位“廚神”的門檻——雖然那位廚神做菜全憑心情,連大宗師的麵子都不一定給。
刻越羽動作精準如尺,將各種調料按獨特比例投入紫湯之中。不多時,湯底色澤愈發瑰麗,清雅的香氣被激發得更加醇厚誘人,光是看著就令人賞心悅目。
白榮天、江冰鑒、金玉言早已圍在鍋邊,眼巴巴地望著翻滾的湯水和沉浮的肉塊,喉頭不自覺地滾動著,口水在嘴裏瘋狂分泌。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小道士張修鼻子抽動,口水差點滴到小和尚澄光的光頭上。陳莫生喉嚨裏發出壓抑的咕嚕聲。就連那女俠客,也忍不住悄悄咽了口唾沫。那香氣混合著純粹的能量氣息,對修煉者有著致命的誘惑。
刻越羽拿出小碟和筷子擺好,開始將各種切好的異獸肉和靈蔬“噸噸噸”地投入鍋中。肉塊在紫色湯液中翻滾,能量與香氣交織升騰。
刻越羽看著眾人垂涎欲滴的模樣,“想吃的自己動手。”
“真的?!多謝前輩!那我就不客氣了!”小道士張修歡呼一聲,第一個跳起來,順手就把還在發懵的小和尚澄光拽了過去。
陳莫生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似乎有些拉不下臉,但雙腳還是誠實地邁了過去。老頭也連忙拉著孫女起身,臉上滿是感激。女公子和女俠客自然緊隨其後。
就在眾人準備大快朵頤時,刻越羽的目光掃過那個依偎在爺爺身邊、滿臉好奇的小女孩,猛地一拍額頭:“哦,差點忘了!”普通人哪能承受這種狂暴的能量?
順手拿起那兩塊備木頭,以更快的速度搭建了另一個小型灶台,同樣注入藍色雷火。這次他取出的是一塊能量溫和許多了和一些相對常見的滋補食材、藥材,精心調配成一鍋乳白色、香氣溫和的湯底——俗稱的“老幼弱化版”。
“老頭,帶小丫頭坐這邊。”刻越羽指了指小灶,“那鍋紫色的不是你們這種普通人能去享受的。”
老頭這才恍然大悟,後怕之餘更是感激涕零,連連作揖:“謝謝!太謝謝您了!您真是考慮周到,大恩大德啊!”他連忙拉著孫女坐到小灶旁,心中暖流湧動,這幾日的遭遇,此刻竟成了難得的福緣。
江冰鑒也湊到小女孩身邊,摸出一塊包裹著精美包裝紙的巧克力將其剝開遞過去。小女孩眼睛一亮,怯生生地接過,小口咬下,甜美的滋味讓她眼睛彎成了月牙。
就在這時,廟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和喘息。隻見那侍衛渾身濕透,泥漿沾滿褲腿,正吃力地拖著一頭黑熊屍體回來。
他剛想開口邀功,抬頭卻看見廟內眾人圍坐兩鍋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湯鍋,自家小姐正夾起一塊晶瑩剔透、能量流轉的獸肉,一臉滿足地送入口中。
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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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自己拖回來的、還帶著泥腥味的黑熊,再看看鍋裏那些一看就非凡品的珍饈,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湧上心頭。
自己拚死拚活,差點在能壓製感知的詭異暴雨裏迷路,好不容易才在一個避雨的山洞口堵到這頭笨熊……結果世界變得這麽快?
刻越羽也看到了他,:“回來得正好。把那頭熊拖過來,正好給‘老幼桌’加個硬菜。”他起身,動作快如閃電,拖著熊屍到門外。
隻聽幾聲利落的“哢嚓”聲和皮肉分離的輕響,片刻功夫,一大堆處理得幹幹淨淨、肥瘦相間的熊肉就被他端了回來,“噸噸噸”全倒進了那鍋乳白色的弱化版湯鍋裏。
侍衛默默放下行囊,也坐到了小灶旁,看著鍋裏翻滾的、自己帶回來的熊肉,心中五味雜陳,隻能感歎一句:“世事無常啊……”
眾人紛紛動筷,大快朵頤。堪稱驚人的能量仿佛在嘴中爆破一樣,味道同樣是令人沉醉不已。
陳莫生灌了一口牛奶,咂咂嘴,總覺得少了點什麽,終於忍不住開口:“那個……刻兄弟,有……有酒嗎?這白水雖好,到底不夠勁兒。”
刻越羽頭也沒抬,隨手從懷表拿出了一個玻璃瓶丟了過去:“接著,蜂蜜酒。”
陳莫生一把接住,擰開。一股難的醉人香氣瞬間爆發!那味道仿佛置身於盛夏時節的萬花穀,濃稠如蜜的甜香中是醇厚的酒氣,光是聞一聞就讓人微醺。他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金黃色的酒液,一股暖流從喉嚨直衝胃中,回味無窮。
“好酒!真是好酒!”陳莫生忍不住大聲讚歎,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老陳我闖蕩江湖半生,自詡嚐過不少佳釀,跟這一比……嘖,都成了馬尿!異界之之酒,果然不凡!”他珍惜地又喝了一小口,滿臉的享受與感慨。
席間氣氛熱烈。小道士張修玩心大起,夾起一大塊沾滿辣椒和大蒜的冰熊肉,趁小和尚澄光不注意,猛地塞進他嘴裏。
“唔?!”澄光猝不及防,一股辛辣直衝天靈蓋,伴隨著濃烈的葷腥味!他“噗”地一聲將肉吐了出來,舌頭伸得老長,用手拚命扇風,眼淚瞬間就飆了出來,又急又氣:“張修!你幹什麽!我是佛門弟子!你…你竟給我吃肉!還沾了葷腥!”
張修這才反應過來,一臉尷尬地撓頭:“呃…對不住對不住!太高興給忘了!不過…佛門戒律裏好像隻說不殺生,沒說絕對禁止吃肉吧?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
“可…可這是肉!還有大蒜和辣椒!是葷腥啊!”澄光越想越委屈,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感覺堅守的戒律在這一刻崩塌了。
刻越羽正用手撐著臉頰看熱鬧,說實在很值得一看,難得地探身過去,用還算幹淨的指背輕輕擦了擦小和尚臉上的淚珠,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撫:“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兒。佛王在索道宮的時候,他一樣也吃肉,興致來了還整兩口小酒呢!佛祖慈悲,不會怪你這一口半口的。不吃多浪費?來,大口吃!”
澄光抽噎著,淚眼朦朧地看著刻越羽:“真…真的?佛王…也這樣?”刻越羽一臉篤定:“那當然!我騙你幹嘛?大口吃,沒事兒!”
也許是刻越羽的安撫起了作用,也許是肉香和饑餓感最終戰勝了委屈,澄光猶豫了一下,終於小心翼翼地夾起一塊隻沾了少許湯汁的肉,放進口中。起初還有些拘謹,但美味的衝擊很快讓他忘記了戒律,越吃越快,越吃越香,最後甚至甩開腮幫子,吃得比惡作劇的張修還要豪放生猛!
張修看得目瞪口呆,筷子懸在半空,嘴張得能塞進個雞蛋:“我…我的無量天尊…和尚你……”
這一頓飯,眾人吃得酣暢淋漓。大口吃著蘊含澎湃能量的異獸肉,喝著牛奶或蜂蜜酒,就連弱化版鍋邊的老頭、孫女和女公子他們,也啃著燉得酥爛的熊肉,喝著暖洋洋的肉湯,滿臉幸福的紅光。
酒足飯飽之後,困意上湧。眾人各自尋了角落或靠或躺,準備休息。隻見他們身上,尤其是剛剛飽餐了高能量食物的幾人,皮膚下隱隱有微光亮起。
能量在他們體內奔騰遊走,衝刷著身體,滋養著髒腑,進行著緩慢而深層次的強化。老頭、孫女和那女公子他們更是渾身熱氣蒸騰,大汗淋漓,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這是他們身軀,正在被溫和卻強大的能量強行改造、優化的過程。待改造完成,他們的生命力、恢複力乃至潛力,都將遠超以前,身體對能量的吸收和轉化效率也將獲得質的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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