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男人忽然坐直了身體，臉上那種癲狂混亂的神情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冷酷的專注。
    他的目光在刻越羽四人身上來回掃視。
    “嘖，真是…一團糟。”他低聲自語，手指在虛空中快速彈動，仿佛在編織無形的絲線，“根基稀爛，功法衝突，毫無潛力可言…嗯，需要點基礎的東西。”
    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自動修煉是必須的…能量吸收轉化也要跟上，不然用兩招就歇菜了…主動修煉？效率提升…六倍吧。元素抗性加個40…精神、時間抗性…10湊合…”他的手指舞動得更快，帶出殘影。
    “戰鬥續航…虹吸效果不錯…能量轉化效率優化…倍數放大也加上…哦，對了，迭代空間。”瑪羅斯仿佛在進行一場精密的工程搭建，口中念念有詞。
    片刻後，他滿意地點點頭。
    “搞定！”他打了個響指，一道信息流瞬間湧入刻越羽四人的腦海深處，將他們原本的功法徹底替換。“統一製式基礎功法·瑪羅斯版。”
    刻越羽感受著腦海中流淌的全新能量循環路徑，自動吸能以及遠超以往的修煉效率、以及密密麻麻的增益效果，讓他瞬間明白這是輪椅級別的功法！“瑪羅斯版？為什麽是這個名字？”他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哈！”瑪羅斯爆發出大笑，隨著他的笑聲，整個星球似乎都在扭曲，刻越羽甚至感覺自己的細胞都在共鳴發笑！
    笑聲戛然而止，異樣的感覺瞬間消失。“當然是因為我！瑪羅斯！我的名字可不輕易用出，小子，你運氣不錯，我很中意你。”他咧著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基礎有了，還差點有趣的小戲法助興。”瑪羅斯似乎玩心又起。
    他掌心一翻，一根通體漆黑、表麵銘刻著無數細密到肉眼難辨符文的棒子浮現。
    “鎮封棒！”他隨意將其扭曲變形，化為圓盤、長刀、細線…觸碰到的地方，空氣都瞬間凝固，呈現出死寂的灰白。
    他抬手一點，前方幻化出奔騰的獸潮。鎮封棒化作一道黑線射出，僅僅擦過地麵——無聲無息間，龐大的獸群瞬間化為灰白的石雕，生命氣息徹底湮滅！
    他又隨意輸入一絲微不可察的能量約一焦耳，棒尖輕觸地麵——轟隆！遠方連綿的山脈應聲崩塌、化為齏粉！
    “靈閃光！”他手指輕彈，無數細小的、仿佛擁有生命的光點憑空出現，圍繞著他歡快飛舞，速度迅疾如電，既可凝成護盾，亦可化為致命的彈雨。
    “時間蔓延！”一股奇異的波動擴散。他麵前的宇宙模型瞬間被加速到極致，星雲坍縮、恒星爆發、宇宙走向熱寂！
    又在刹那間被凍結、時間倒流、連那毀滅的瞬間都被精準地“刪除”掉，一切恢複原狀。“這招本質是用能量換取可操控的時間份額。你有多少時間儲備，就能操控多大範圍、多長跨度的時間。時間耗盡，你的命也就到頭了。”
    他身形一晃，瞬間分化出十幾個氣息、形態各異的分身。
    本體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擊碎，但在被擊碎的瞬間分身替換了本體，本體安然無恙，另一個分身無縫銜接，並且將剛剛“死亡”瞬間感知到的信息流回本體。“多型分身，保命、學習的小把戲。”
    “哦，差點忘了這個添頭。”瑪羅斯像是想起什麽。“三叉戟小戲法，他很有趣，不過你得自己領悟。”
    刻越羽毫不猶豫地將鎮封棒和三叉戟納入掌控。白榮天選擇了多型分身，金玉言被時間蔓延的宏大與危險吸引，江冰鑒則選擇了靈閃光的靈動迅捷。
    就在四人剛選定各自的“小戲法”，還未來得及體會其中奧妙時，瑪羅斯猛地從沙發中彈起，那張英俊又蒼白的臉瞬間貼近刻越羽，近得能感受到對方冰冷的呼吸。
    “錢…太少了。”瑪羅斯的聲音帶著一種粘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猩紅的舌頭舔過嘴唇，“不過…我很滿意你。所以…用你的身體來補償吧。”他的眼中閃爍著野獸般的占有欲和純粹的玩味。
    刻越羽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他想後退，想拒絕，但陳飛洛的警告和瑪羅斯之前展現的恐怖將他釘在原地。一絲反抗，可能就是萬劫不複！
    “嗯？”瑪羅斯歪了歪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的暴怒！“沉默？你想拒絕偉大的瑪羅斯？！”他猛地一跺腳！
    轟——！！！
    整個世界仿佛被投入了攪拌機！沙發翻倒，篝火熄滅，天空如同脆弱的玻璃般龜裂！
    瑪羅斯的身體瘋狂膨脹，刹那間，腳下的星球在他麵前渺小如塵埃，浩瀚的宇宙也不過是他皮膚上的一道褶皺！
    一隻巨大到遮蔽了整個視野、瞳孔深邃如黑洞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螻蟻般的四人！他肩膀一側是燃燒著聖焰卻充斥著淫亂與殺戮的“天堂”，另一側是惡魔在救死扶傷的扭曲“地獄”！
    江冰鑒、白榮天、金玉言連慘叫都發不出，身體像蠟一樣開始融化、變形！刻越羽感覺自己的骨骼在呻吟，靈魂都在被這股壓力碾碎！
    “沒有！先生！一切…遵從您的意願！”刻越羽用盡全身力氣，從被擠壓得幾乎變形的胸腔裏擠出嘶啞的呐喊。他知道，這是唯一的生路。
    “啊啊啊！非常好！非常非常好！”瑪羅斯的狂怒瞬間轉為狂喜，龐大的身軀和混亂的景象如同幻影般消散。
    場景轉換，他們已置身於一間風格華麗卻透著陰冷氣息的臥室。
    瑪羅斯早已赤裸，高大健碩的身軀帶著無形的壓迫感。他冰冷的手指劃過刻越羽的衣領：“我不喜歡這些礙事的東西。”
    刻越羽臉色慘白如紙，手指因為屈辱和恐懼而微微顫抖，但他沒有半分猶豫，沉默而迅速地脫下了自己的衣物，赤裸地站在對方麵前。
    白榮天三人被無形的力量禁錮在角落，看著這一幕，眼中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對刻越羽的擔憂，身體抖得像風中的殘葉。
    瑪羅斯將刻越羽粗暴地拉到自己身前，帶著一種審視物品般的玩味笑容：“我有點選擇困難…不過，都試試也無妨…”
    刻越羽看著那大搗藥杵，胃裏翻江倒海。
    這不是放縱，是純粹的、冰冷的強迫。搗藥杵搗進搗藥臼，他感覺自己的內髒幾乎被搗碎！沒有快感，隻有內髒被搗碎的衝擊和窒息般的屈辱！
    他咬碎牙關，指甲深陷掌心，冷汗浸透皮膚，每一次搗藥，他的反胃感幾乎衝破喉嚨，眼前陣陣發黑。
    時間被痛苦拉長。當終於被推開時，刻越羽如爛泥般癱倒，劇烈咳嗽，幹嘔出帶血的穢物。
    新功法頑強修複著千瘡百孔的內髒，但劇痛和虛弱如潮水將他淹沒。他蜷縮在地毯上，眼神空洞，靈魂仿佛被撕去一塊。
    時間仿佛被拉長到了永恒。不知過了多久，當瑪羅斯終於將他推開時，刻越羽像一具被抽空了骨頭的玩偶，癱軟在地。
    劇烈的咳嗽撕扯著他的喉嚨，他控製不住地幹嘔，吐出紅白混合物。
    新功法在頑強地修複著胸膛已經完全成空腔的內部，但劇烈的疼痛和極度的虛弱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蜷縮在地毯上，眼神空洞地望著華麗的天花板，他感覺世界是如此的安靜。
    “我很滿意。”瑪羅斯的聲音帶著饜足後的慵懶，隨手扯過一件袍子披上，“我的信息已經注入你腦海。無論用魔法還是科技，都能找到我。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的…哈哈哈哈！”
    笑聲未落，他猛地一揮手，仿佛抓住了整個臥室空間的“邊緣”，像抖毯子般狠狠一甩！巨大的空間波浪將刻越羽四人席卷而起，瞬間拋入一道驟然出現的傳送門之中。
    天旋地轉之後，四人狼狽地摔回陳飛洛小店的地板上。
    刻越羽蜷縮著，身體因劇痛和虛弱而無法抑製地顫抖，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尚未完全修複的內傷，發出痛苦的抽氣聲。
    店內，陳飛洛正與一個身材精悍的男人對峙著。
    “胡誌森，我最後一位‘深層重大投資人’要進騰宇幫。你親自帶他。”陳飛洛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胡誌森眉頭緊鎖，強壓著不滿：“陳先生，我敬重您。但他強度隻有0.3！保護期一年毫無建樹，證明潛力有限！騰宇幫不是垃圾站，您不能…”
    “我不管你怎麽想。”陳飛洛打斷他，眉宇間掠過一絲不耐，“人，必須進。你，必須帶。他們有改良師的功法，潛力不成問題。”
    “先生！”胡誌森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被冒犯的怒意，“這不合規矩！我…”
    “我很不爽。”陳飛洛的聲音驟然降至冰點，整個小店的空間仿佛凝固了，空氣變得粘稠沉重，無形的殺意如同億萬根鋼針，瞬間刺入胡誌森的每一個毛孔！
    “我的意誌得不到實施…會讓我很想殺人。或者…折磨人。殺到你同意，或者殺到下一個能同意的人出現為止。”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鐵錘，砸在胡誌森的心頭。
    胡誌森瞬間如墜冰窟！功法應激運轉，體表騰起赤紅的火焰，在這威壓下，那火焰顯得如此微弱，仿佛隨時會被吹滅。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隻要自己再多說一個“不”字，下一秒就會形神俱滅！
    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勞。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強行壓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驚呼和屈辱。
    “…既然是陳先生您的…重大投資人…”胡誌森的聲音幹澀沙啞，體表的火焰如同被澆滅般瞬間消失，他低下頭，避開了陳飛洛冰冷的目光，“想必…能力是具備的。他可以入幫，由我…親自負責。”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不甘，卻又帶著劫後餘生的戰栗。
    這時，陳飛洛的目光才落到剛剛被空間“吐”出來的刻越羽四人身上，尤其是蜷縮在地、臉色慘白如紙、渾身被冷汗和血汙浸透、仍在微微抽搐的刻越羽。
    “嘖，看來經曆挺豐富啊。”陳飛洛的語氣聽不出太多情緒，目光在刻越羽身上停留片刻，又掃過驚魂未定的白榮天三人，“不過，看這樣子，東西是拿到了？總算沒白跑一趟。”他語氣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和投資有望的滿意。
    “你猜…”刻越羽虛弱地抬起眼皮，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調，“我這副鬼樣子…還能是去享福嗎？站…都站不起來…”他嚐試撐起身體，卻引來一陣劇烈的咳嗽。
    白榮天三人連忙上前攙扶，看著刻越羽慘白的臉和痛苦的神情，回想起那地獄般的臥室景象和刻越羽默默承受的一切，他們眼中充滿了後怕、擔憂，以及一種沉甸甸的感激。
    胡誌森也看清了刻越羽的慘狀，眉頭皺得更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和疑慮0.3強度，還弄成這樣？
    但想到陳飛洛那恐怖的威脅，他迅速壓下情緒，冷硬地開口：“就是他們？明天正點，到騰宇幫簽到處。坐標發你傳送槍了。過期不候。”他不再看任何人，迅速開啟一道傳送門，身影消失其中，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真他媽…糟透了…”刻越羽被攙扶著癱倒在椅子上，像一灘爛泥，劇烈的喘息牽動著尚未愈合的內腑，帶來陣陣絞痛。
    “要不是…收獲還行…老子真想…”他閉上眼睛，將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白榮天三人默默站在他身邊，擔憂地看著他。
    “行了，我的任務算完成了。”陳飛洛擺擺手，又恢複了那副萬事不縈於懷的小店老板姿態，“後麵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不過嘛…有事還是可以來找我，畢竟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嗯…知道了…”刻越羽無力地應了一聲，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閉著眼，劇烈的痛苦和極度的疲憊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意識，但在這片混沌之下，名為規劃的思維齒輪卻在強行轉動。
    核心計劃、自研外掛、搖錢樹項目、記憶體計劃…無數念頭如同黑暗中閃爍的星辰。
    代價是慘重的，身心俱創。但路，終究是踏出了第一步。
    總算是…把第一步給…踏好了。雖然這代價…稍微…重了那麽“一點”。他嘴角扯出一個近乎苦澀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