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黎秘窟溯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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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方城的殘霧尚未散盡,沈若璃手中的九黎令牌突然滲出暗紅血珠,在晨光下凝成細小的符文。那些文字如活物般蠕動,最終拚湊出一幅蜿蜒向西南的路線圖——盡頭標注著三個朱紅大字:"巫骨淵"。
    "九黎族據古籍記載,世代居於西南瘴癘之地。"陸子期展開泛黃的輿圖,指尖劃過地圖邊緣模糊的標記,"但自千年前與中原決裂後,其族地便成了無人踏足的禁區。傳說踏入巫骨淵者,十有八九會化作供巫蠱驅使的活屍。"
    沈明霄將溫潤的玉笛貼在唇邊,吹奏出探查音律。悠揚笛音化作萬千光點四散而去,卻在觸及西南方向時如遇屏障般消散。"有強大的結界籠罩。"他眉頭緊蹙,咳出血沫染紅了笛身,"而且......音律中夾雜著與幽冥淵相似的噬魂咒波動。"
    三日後,眾人行至巫骨淵外圍。瘴氣凝成的黑霧如實質般翻滾,腐木上垂落的藤蔓纏繞著森森白骨,每具骷髏的喉間都插著刻滿符咒的青銅錐。沈若璃剛踏入霧氣,腕間沉寂的血咒紋章突然灼痛起來,眼前浮現出詭異幻象:無數身披獸皮的巫師圍著祭壇起舞,祭壇中央,巨大的青銅鼎中沸騰著暗紅液體,鼎身同樣刻著殘缺的鳳凰圖騰。
    "小心!"秋霜的驚呼聲傳來。地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數十條覆滿鱗片的骨手破土而出。沈若璃揮刀斬斷纏來的骨手,卻見傷口處湧出帶著腐臭味的綠霧。陸子期擲出淬毒暗器,毒霧竟被骨手吸收,反而讓其變得更加粗壯。
    "這些骨手被下了化煞蠱!"沈明霄玉笛橫轉,吹奏出克製邪祟的曲調。笛音化作金色光刃劈開綠霧,卻在觸及遠處的瘴氣時被吞噬。更遠處,傳來沉悶的鼓聲,每一聲都震得人心悸,瘴氣中隱約浮現出戴著青銅麵具的巫者身影。
    沈若璃握緊九黎令牌,令牌突然迸發強光。光芒所及之處,瘴氣如冰雪消融。她帶著眾人疾步向前,穿過一片由人骨堆砌的石林,一座巨大的祭壇出現在眼前。祭壇中央,豎立著與朔方城石柱相同的鎖鏈,隻不過這次,鎖鏈纏繞的不是活人,而是十二具身著玄甲的骷髏——每具骷髏胸口都嵌著半塊玉佩,拚湊起來,正是沈家祖傳的鳳凰圖騰。
    "原來九黎族一直在收集沈家先祖的遺骸!"陸子期的聲音中帶著震驚。
    祭壇後方的石門轟然開啟,紫色麵具人拄著骨杖緩步走出。他抬手一揮,十二具骷髏同時睜開幽綠鬼火般的雙眼,舉起鏽跡斑斑的戰刀。"沈家後人,你們終於來了。"麵具人的聲音混著骨杖頂端骷髏頭的嗚咽,"知道為什麽你們的血脈之力對我無用嗎?因為從千年前那場大戰起,九黎族就已經在沈家血脈中種下了詛咒的種子!"
    沈若璃感覺體內的力量突然不受控製地翻湧,鳳凰圖騰化作血色紋路在皮膚上蔓延。她想起父親臨終前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母親將玉佩嵌入她心口時的淚水,突然明白了什麽。"你說謊!"她將狼首刀刺入地麵,"真正的血脈之力,從來不是詛咒,而是守護!"
    隨著她的動作,祭壇下方傳來轟鳴。地底深處,鎮魂燈的光芒穿透岩層。沈明霄會意,將玉笛抵在唇邊,吹奏出與鎮魂燈共鳴的曲調。金色光芒與悠揚笛音交織,十二具骷髏身上的鎖鏈寸寸崩裂。
    麵具人發出怒吼,骨杖頂端的骷髏頭張開巨口,吞噬四周的瘴氣。祭壇開始劇烈震動,地麵裂開縫隙,無數蠱蟲湧出。沈若璃握緊重新完整的玉佩,與沈明霄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將玉佩與武器高舉,血脈之力化作金色鳳凰直衝雲霄。
    "以沈家血脈為引,破!"
    金色鳳凰撞向麵具人,在一聲巨響中,紫霧消散。麵具人踉蹌後退,麵具裂開縫隙。沈若璃正要追擊,卻見對方拋出一顆黑色蠱蟲,煙霧散盡後,人已消失不見。
    祭壇中央,十二塊玉佩緩緩升起,在空中拚成完整的鳳凰圖騰。圖騰化作流光沒入沈若璃眉心,她的腦海中湧入大量記憶——千年前,九黎族為了爭奪幽冥之力,與沈家先祖大戰。戰敗後,他們用禁術在沈家血脈中埋下隱患,卻也因此受到反噬,族地淪為瘴癘之地。
    "九黎族不會善罷甘休。"沈若璃望著玉佩上浮現的新紋路,"而我們,要在他們下一次陰謀得逞前,徹底終結這場千年恩怨。"
    巫骨淵外,新一輪的陰雲正在聚集。沈若璃握緊狼首刀,鳳凰圖騰在晨光中熠熠生輝。這一次,她不僅要守護沈家血脈,更要揭開九黎族隱藏千年的秘密,還天下一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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