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雙生靈器鎮魔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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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徽九年,歐陽徹兩歲。
    苗疆的秋風掠過蚩尤陵,蘇素望著滿山紅葉,懷中的歐陽徹突然指向陵後禁地。那裏雲霧繚繞,竟與她夢中的「幽冥淵」一模一樣——傳說中九黎族封印魔神殘魂的地方,也是大祭司當年試圖複活魔神的核心祭壇。
    “娘娘,長老說禁地不能靠近。”侍女青蓮拉住她的衣袖。蘇素卻看見歐陽徹眉心的胎記劇烈跳動,銀鈴發出的音波竟吹散了雲霧,露出淵底的青銅巨門,門上刻著的「封魔」二字,與沈家莊的石刻如出一轍。
    巨門突然震動,門縫中滲出的血霧竟凝成阿鳶的虛影:“沈若璃,歐陽宸,魔神殘魂即將衝破封印,唯有雙生靈器能再次鎮壓。”虛影消散前,拋出一枚刻有“巳時三刻”的骨牌。蘇素握緊骨牌,發現牌麵紋路與歐陽徹的胎記完全吻合。
    歐陽宸趕到時,正看見蘇素凝視著巨門:“若璃,苗族長老說,幽冥淵的封印每百年鬆動一次,今年恰逢大祭司失敗三百年忌日,殘魂的力量達到頂峰。”他輕撫歐陽徹的頭發,玉笛在腰間輕鳴,“徹兒的血脈是關鍵,但我怕......”
    “怕九黎族殘黨趁機反撲?”蘇素接過話,軟鞭纏上手腕,“昨夜太醫院失火,所有苗族醫典付之一炬,這是警告。”她指向遠處的苗寨,那裏升起的不再是和平的炊煙,而是九黎族“血魂幡”的黑霧。
    巳時三刻,幽冥淵前。
    九黎族殘黨果然埋伏在此,為首者竟是消失已久的太子妃。她身著血紅色巫女服,胸前掛著的,是用三十七名嬰兒的胎發編織的“百嬰蠱幡”:“沈若璃,你以為廢除律法就能換來和平?九黎族的血仇,要用皇室的血來還!”
    歐陽宸笛聲驟起,卻在觸及蠱幡時被反彈。蘇素這才驚覺,太子妃竟用自己的血脈飼養蠱蟲,她的瞳孔中跳動的,是與大祭司相同的血光。歐陽徹突然啼哭,銀鈴音波竟震碎了蠱幡,露出裏麵藏著的“子母蠱”——那是用太子的殘魂煉製的怨靈蠱。
    “太子妃,收手吧。”蘇素揮鞭纏住她的手腕,“你腹中的孩子不該成為仇恨的犧牲品。”太子妃一愣,下意識護住腹部,蠱蟲的血光竟消退幾分:“我的孩子......早已被大祭司煉成了蠱蟲......”
    話音未落,幽冥淵傳來巨響。青銅門轟然裂開,魔神殘魂化作黑霧湧出,所過之處草木皆枯。蘇素感到歐陽徹的胎記幾乎要穿透皮膚,銀鈴自動飛向巨門,竟與門上的“封魔”二字共鳴。明宵果斷拋出龍鳳呈祥刃,刀刃插入地麵,竟引出沈家莊的九轉封魔陣。
    “若璃,用你的血激活陣法!”歐陽宸大喊,玉笛吹出《鎮魂曲》穩住陣眼。蘇素咬牙劃破掌心,鮮血滴在陣眼處,竟與歐陽徹的胎記形成血脈共鳴。奇跡般的,魔神黑霧被吸入陣中,逐漸凝成一枚血珠。
    太子妃趁機撲向血珠:“把它給我!我要讓太子複活!”蘇素揮鞭將她掃開,卻在此時,歐陽徹突然掙脫她的懷抱,搖搖晃晃地走向血珠。明宵想阻攔,卻被陣法反噬重傷。
    “徹兒!”蘇素驚呼,卻看見孩子伸手觸碰血珠,眉心胎記發出的光芒竟將血珠淨化為透明的水晶。水晶中浮現出大祭司的記憶:他本是苗族的守護者,卻在戰爭中被仇恨蒙蔽雙眼,最終淪為魔神的棋子。
    “原來......大祭司也曾是好人。”蘇素低語,水晶突然碎裂,化作萬千光點融入歐陽徹的胎記。幽冥淵的青銅門緩緩閉合,門上的咒紋竟自動修複,而太子妃眼中的血光也徹底消散,恢複了往日的清明。
    是夜,苗族古寨的 治愈儀式上,太子妃抱著新生的嬰兒向蘇素行禮:“謝謝皇後娘娘,是您的孩子救了我們母子。”蘇素微笑著搖頭,看著歐陽徹與苗族孩童們玩耍,心中充滿了感慨。歐陽宸走到她身邊,手中捧著苗族長老贈送的《和平經》:“若璃,長老說,徹兒的血脈能看見他人的善惡根源,這是最強大的解咒能力。”
    永徽六年冬,京城迎來前所未有的大雪。蘇素抱著歐陽徹站在太液池邊,看著歐陽宸與苗族長老們共同種下象征團結的“和平樹”。歐陽徹突然指著天空,那裏竟浮現出龍鳳虛影,圍繞著太液池盤旋一周後,化作雪花落在和平樹的枝頭。
    “看,明宵,”蘇素輕聲說,“龍鳳呈祥,天下太平。”明宵點頭,攬住她的肩,目光落在歐陽徹眉心的胎記上——那裏已變成純淨的白色,宛如雪花凝結。他知道,這場跨越三世的恩怨終於真正結束,而他們的孩子,將帶著愛與希望,走向一個沒有仇恨的未來。
    在他們身後,太子妃正在教苗族孩童們讀書,她腕間的銀鐲不再是蠱毒的容器,而是裝滿了苗族與漢族的雙語詩集。遠處的皇宮,新設立的“族裔和諧司”正忙碌地處理著各地的族裔糾紛,司門前的匾額上,“和”字被刻成龍鳳交織的圖案。
    永徽六年除夕,皇宮舉行盛大的各族聯歡宴。歐陽徹在宴會上第一次完整地吹出《和平曲》,音波所過之處,所有靈器同時共鳴,竟在殿內投射出九黎族與漢族共舞的全息影像。歐陽宸與蘇素對視一笑,知道這是最好的新年禮物。
    當鍾聲敲響子時,蘇素望著懷中的孩子,突然想起前世沈家莊的最後一戰。那時的她以為仇恨永遠不會結束,卻沒想到,三世輪回後,愛與寬容竟能創造如此奇跡。她輕輕吻了吻歐陽徹的額頭,聽見歐陽宸在耳邊低語:“若璃,謝謝你,讓我相信愛能改變一切。”
    窗外,煙花照亮了夜空,和平樹的枝頭開出了第一朵雙色花。在這個瞬間,蘇素終於明白,真正的勝利不是戰勝敵人,而是讓仇恨在愛中消融。而他們的故事,將作為傳說,永遠在大晉的土地上流傳,告訴後人:隻要心中有愛,就沒有跨越不了的深淵,沒有終結不了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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