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金鑾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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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雲四年二月初三,卯時三刻,金鑾殿的銅龜漏滴下最後一滴水,仿佛預示著舊時代的終結。雍寧捧著錦盒踏上丹陛,皇子們的目光如刀般剜在他身上——四皇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五皇子的指節捏得發白,七皇子的機械表齒輪轉動聲比平日快了三倍,而太子,正用帕子擦拭著腰間的“斷心散”藥瓶,嘴角掛著陰鷙的笑。
    “啟稟父皇,”雍寧跪倒在禦案前,聲音平穩如寒梅傲雪,“兒臣近日於各處查訪,發現諸多異象,特呈於君前,望父皇明鑒。”他打開錦盒,首先取出一團血絲纏繞的蠶繭,“此乃四皇兄所煉冰蠶蠱,以親兄弟精血為引,中蠱者將成行屍走肉。”
    四皇子渾身劇震,卻仍強作鎮定:“父皇,這不過是雍寧用妖術偽造的假象!”雍寧卻指向蠶繭上的生辰八字——正是三皇子的命理,又展開一卷血跡斑斑的帛書:“這是四皇兄與苗疆巫蠱師的密信,上麵蓋著他的私印。”
    “四弟,你竟如此歹毒!”三皇子怒吼著撲向四皇子,卻被侍衛攔住。皇帝咳嗽著示意繼續,雍寧又取出五皇子的貪腐賬冊,每一頁都夾著邊疆將士的血書:“五皇兄私吞軍餉,導致西北軍凍死千餘人,此乃副將臨終前拚死送出的證據。”
    五皇子額角青筋暴起:“這賬本是假的!是他偽造的!”雍寧卻拿出一枚狼首玉佩:“此玉佩來自狼牙營叛將,其內側刻著五皇兄的乳名,敢問五皇兄,為何叛將臨死前,要死死攥著您的貼身之物?”
    七皇子見狀,急忙站出:“父皇,兒臣有西洋醫師的診斷書,證明雍寧患有癔症,這些所謂‘證據’不過是他的妄想!”雍寧冷笑,取出機械醫師的毒針:“那七弟如何解釋這枚淬有‘見血封喉’的毒針?為何它會在您的謀士侏儒身上找到?”
    殿內嘩然,七皇子的臉色瞬間慘白。雍寧趁熱打鐵,展開太子的通敵文書:“至於太子皇兄……這是他與西域諸國的密約,承諾割讓邊疆三城,以換取境外勢力支持。”
    “不可能!”太子終於坐不住,“這文書是偽造的!父皇,兒臣對您一片忠心——”
    “是嗎?”雍寧打斷他,取出從太液池底撈出的毒針,“那皇兄袖中的‘斷心散’毒針作何解釋?昨夜刺客所用的寒梅彎刀,為何與皇兄的死士標記一致?”
    太子瞳孔驟縮,他沒想到雍寧竟能從刺客手中搶到證據。就在此時,景仁宮的安壽突然闖入,身後跟著數名宮女,每人手中都捧著皇子們暗中賄賂她的賬本:“陛下,這是諸位皇子試圖收買老奴陷害雍寧皇子的證據。”
    七皇子見勢不妙,悄悄轉動機械表,準備啟動火藥機關。雍寧靈眸早有察覺,他摸出碎玉,對著陽光一照,竟在殿內投射出七皇子藏在鍾表內的火藥圖紙:“七弟是想炸了金鑾殿嗎?可惜這圖紙上的火藥配比,本宮早已改成了啞藥。”
    就在七皇子絕望的目光中,冰晶棺方向突然傳來鍾鳴,景妃的孿生妹妹在宮女的攙扶下步入殿內,頸間的玉佩與雍寧的碎玉發出共鳴:“陛下,我乃景妃侍女寒香,當年替娘娘假死,如今特來證明雍寧皇子的身份——他後頸的寒梅胎記,正是景妃娘娘的血脈印記。”
    皇帝顫抖著看向雍寧,眼神中既有震驚又有愧疚。太子見大勢已去,突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衝向皇帝:“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雍寧早有防備,他揮動碎玉,寒梅刀氣破空而出,將匕首斬成兩段。碎玉光芒大盛,竟在殿內顯露出八世輪回的畫麵,每一世太子的前世都在阻撓寒梅血脈登基,最終都不得善終。
    “八世輪回,你終究還是輸了。”雍寧盯著太子,“這一世,本宮要你親眼看著自己的陰謀敗露,看著本宮登上皇位。”
    皇帝終於支撐不住,他揮揮手,讓侍衛將諸皇子押入天牢,又看向雍寧:“雍寧,朕命你暫攝國政,待朕康複後……”話音未落,他突然噴出一口黑血——太子的“斷心散”早已深入骨髓,回天乏術。
    雍寧握緊皇帝的手,將景妃秘寶的力量注入他體內,卻隻能延緩毒發。皇帝看著他,眼中滿是欣慰:“朕對不起你和你母妃……如今,朕將這江山托付於你,望你能開創盛世,不負寒梅血脈……”
    申時初刻,皇帝陷入深度昏迷,太醫們束手無策。雍寧站在乾清宮前,看著漫天飄落的梅花,想起冷宮中母親的笑容。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太子黨羽仍在暗處,其他皇子的殘餘勢力也未完全清除。
    但此刻,他終於有了與他們正麵對抗的資本。他摸出景妃的繼位遺照,以血為引,終於顯現出完整的字跡:“皇四子雍寧,德才兼備,著即冊立為皇太子,繼皇帝位。”
    夜幕降臨,景仁宮的星象儀再次轉動,映照出諸位皇子在天牢中的慘狀。四皇子的冰蠶蠱反噬,七皇子的機械表炸傷了自己的手,五皇子在牢中被昔日的副將鬼魂纏身,而太子,正對著鐵窗流淚,悔恨自己的所作所為。
    雍寧站在星象儀前,碎玉終於拚成完整的寒梅圖案。他知道,八世輪回的恩怨即將在此終結,而他,將以永熙皇帝的身份,開啟屬於自己的時代,讓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和母親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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