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機迷蹤·繡紋暗碼與血色邊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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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元年正月廿二,暴雨初歇,宮牆下的青苔還掛著水珠。雍寧帶著陳雨荷踏入內務府密檔庫,腐朽的檀木架上堆滿羊皮卷,角落的機械燭台自動亮起幽藍火焰。陳雨荷的指尖拂過泛黃的繡品圖鑒,突然頓在一張西域進貢的千機閣織錦圖前——邊角的忍冬紋裏,竟藏著與七皇子令牌相同的齒輪暗紋。
“陛下請看,”她用銀針挑開絲線,底層露出極細的機械線路,“千機閣表麵為皇室製作貢品,實則用繡紋傳遞密信。這幅織錦進貢於太子遇刺前三月,線路走向...”陳雨荷將圖紙鋪在狼首刀下,刀刃寒光映出蜿蜒紋路,“直指漠北防線。”
雍寧的碎玉吊墜突然發燙,記憶如潮水湧來。八歲那年,他在冷宮後巷偷聽到太子黨私語,提及“千機閣的機關能讓十萬鐵騎化作廢鐵”。他握緊刀柄,金屬紋路硌得掌心生疼:“傳阿莉兒即刻入宮,朕要她辨認西域部落徽記。”
與此同時,白伊伊的藥房內蒸騰著刺鼻藥霧。她將機械蠱蟲浸入艾草汁,蠱蟲卻突然分裂成三隻,外殼泛起詭異的紫芒。“這不是普通蠱蟲!”她扯下染毒的手套,“它們會吸收草藥能量,必須找到克製的共生植物...”話音未落,阿莉兒撞開房門,雄鷹冠上的金飾簌簌作響。
“白姑娘!漠北急報!”阿莉兒展開染血的羊皮信,“鐵鷹部舊部遭不明機械獸襲擊,那些怪物的眼睛...和千機閣圖紙上的機械瞳一模一樣!”她的彎刀重重劈在藥櫃上,木屑紛飛中,白伊伊瞥見刀身上新添的爪痕。
乾清宮內,禦前會議氣氛凝重。陸挽秋的機械義臂纏著繃帶,鐵砧刺青在燭光下暗紅如血:“臣已派斥候探查,發現西域商隊運送的‘絲綢’實為機械零件。更糟的是,五皇子舊部的神機營,近日頻繁調動。”她將繳獲的齒輪零件呈給雍寧,零件內側刻著半朵殘缺的寒梅。
陳雨荷的銀針突然繃斷。她想起昨夜繡房裏,雍寧握著她的手說“護你周全”,此刻卻見那雙手正攥著染血的齒輪。“陛下,千機閣的繡紋暗碼與機械蠱蟲存在關聯,”她展開破譯的密信,“他們計劃在漠北防線種下‘機械蠱陣’,待大軍壓境時...”
“啟動機關,讓城牆化作吞噬生命的鐵獸。”蘇婉兒的算珠突然散落一地,拚出個“亡”字卦象,“更可怕的是,朝中大臣的生魂蠱與機械蠱陣同源,一旦啟動,內憂外患...”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雍寧已將狼首刀插入龍案,刀刃沒入三寸。
“傳朕旨意:封鎖京城,嚴查西域商隊;陸挽秋即刻率軍馳援漠北,務必在三日內摧毀機械蠱陣;白伊伊與阿莉兒隨朕研製解藥;蘇卿留守京城,徹查五皇子餘孽。”雍寧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陳雨荷蒼白的臉上,“至於你...”
“我隨陛下研製解藥。”陳雨荷打斷他的話,從袖中取出新繡的錦囊,“這裏麵是用夜光草和忍冬花織就的防護符,可暫時壓製生魂蠱。”她望著雍寧眼底的血絲,輕聲道,“陛下曾說要護我周全,可我也想成為能與陛下並肩的人。”
深夜,藥房的銅爐燒得通紅。白伊伊將西域帶來的冰魄花搗碎,與陳雨荷繡囊裏的草藥混合,藥汁在琉璃碗中翻湧如岩漿。阿莉兒突然抓住碗沿:“這味道...和鐵鷹部祭壇的鎮族聖物相似!”她扯開衣襟,心口處的鷹形刺青泛起微光,“或許能利用血脈共鳴破解蠱蟲!”
與此同時,漠北防線。陸挽秋的機械衛在沙暴中艱難前行,鐵蹄下突然鑽出機械藤蔓,纏住戰馬的腿。“是千機閣的‘噬鐵藤’!”她揮起狼首刀斬斷藤蔓,刀刃卻被腐蝕出缺口。遠處傳來機械獸的咆哮,月光下,密密麻麻的機械瞳如鬼火閃爍。
“放艾草煙霧!”陸挽秋扯下染血的披風,裹住口鼻。機械衛們將特製的艾草彈射入空中,紫色煙霧中,機械獸的行動明顯遲緩。然而,當她率部接近蠱陣核心時,卻發現那裏矗立著巨大的機械寒梅樹,樹幹上纏繞著無數生魂蠱蟲——每一隻,都對應著朝中一位大臣。
京城這邊,蘇婉兒的算籌在五皇子舊宅的密室中停下。密室牆壁上刻滿機械陣圖,中央祭壇擺著七皇子的機械核心,核心表麵浮現出雍寧的麵容。“原來如此...”她的算珠突然炸裂,“他們要借生魂蠱,將陛下的意識困在機械核心裏!”
此刻的乾清宮,雍寧的雙生核心突然劇烈灼燒。他看見陳雨荷跪在繡房裏,銀針刺破指尖,用鮮血繡出破解陣圖;白伊伊在藥房與蠱蟲搏鬥,藥箱被機械觸手撕裂;陸挽秋在漠北防線孤身迎戰機械獸,機械義臂徹底報廢;蘇婉兒在密室中被五皇子餘孽包圍,算籌染滿鮮血;阿莉兒為保護解藥,被機械瞳射中,雄鷹冠墜落在地...
“不!”雍寧猛然起身,撞翻了案上的藥碗。陳雨荷慌忙扶住他,卻見他眼中泛起血絲:“他們在布局一個更大的陰謀,以我為餌,引你們入甕!”他握緊陳雨荷的手,“傳朕口諭:所有人停止行動,即刻回宮!”
然而,旨意尚未傳出,漠北防線已傳來噩耗。陸挽秋的機械衛全軍覆沒,她本人被機械寒梅樹貫穿胸膛,狼首刀插在沙地上,刀柄的驚鴻紋被鮮血染紅。阿莉兒的機械鷹跌落在京城宮牆下,翅膀上的金粉早已黯淡無光。白伊伊的藥房燃起大火,解藥在烈焰中化作飛灰。蘇婉兒的算珠散落在密室血泊裏,最後的卦象指向“絕”字。
陳雨荷的繡針掉落,繡繃上未完成的寒梅圖被血滴染紅。雍寧握緊狼首刀,卻發現刀刃上的驚鴻紋正在消失。千機閣的陰謀終於浮出水麵——他們不僅要摧毀大雍的防線,更要讓雍寧親眼看著所有信任之人,在他麵前一一隕落。而這一切,都隻是開始。
“千機閣,朕定要將你們碎屍萬段。”雍寧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他轉頭看向陳雨荷,眼中閃過一絲溫柔,“這次,換我來保護你們。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夜幕籠罩京城,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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