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底迷局·寒梅驚鴻破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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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元年二月十五日傍晚,殘陽如血的餘暉尚未散盡,京城地底已暗潮洶湧。雍寧握緊狼首刀,刀柄上的驚鴻紋與懷中陳雨荷頸間的寒梅印記同時發燙。白伊伊的藥鋤在青石板上敲擊三下,暗藏的密道轟然開啟,腐臭的氣息裹挾著機械齒輪的嗡鳴撲麵而來——這是千機閣分壇的入口。
"小心!"蘇婉兒的算珠突然迸裂,"密道內機關與星象共鳴,子時三刻將觸發"萬箭穿心"陣!"她展開連夜推演的卦象圖,卻見每一道卦紋都被血色浸染,"更糟的是,陸將軍所說的"焚城雷"核心...就在分壇中央的祭天台。"
阿莉兒的金粉蝴蝶突然瘋狂振翅,在黑暗中劃出詭異的熒光軌跡。"有東西在靠近!"她抽出彎刀,刀刃映出無數猩紅的瞳孔——數十隻身披鱗甲的惡犬從陰影中竄出,犬齒間滴落的涎水腐蝕著地麵,正是千機閣用西域蠱蟲改造的"噬心獸"。
陳雨荷猛地睜眼,染血的繡針自動飛出。記憶如閃電劃過:兒時母親教她刺繡時,銀針總在觸及特定紋樣時發出嗡鳴;昨夜白伊伊調配解藥時,藥香與惡犬身上的腐臭竟有幾分相似。"它們怕艾草!"她扯下衣襟浸入藥箱裏的艾草汁,素色布料瞬間燃起幽藍火焰。
雍寧的狼首刀劈開當先的惡犬,卻見犬屍炸開,無數細小的蠱蟲如黑霧彌漫。白伊伊將特製的雄黃粉拋向空中,煙霧中傳來蠱蟲的嘶鳴。混戰中,陳雨荷的繡針突然頓住——最凶猛的那隻噬心獸頸間,竟掛著半塊刻有寒梅紋的玉玨。
"停手!"她撲向惡犬,銀針精準刺入其眉心的穴位。惡犬嗚咽著倒下,玉玨滾落她掌心,紋路與母親遺留的碎玉完美契合。記憶碎片紛至遝來:冷宮大火那晚,母親將她推進密道前,曾說"寒梅驚鴻本一體,血脈相連破千機"。
"原來如此..."陳雨荷握緊玉玨,後頸的寒梅印記發出強光。密道兩側的機關竟開始逆向運轉,箭矢倒射回牆壁,齒輪反向轉動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蘇婉兒的算珠重新排列成"生"字卦象:"陳姑娘的血脈能操控千機閣機關!但這樣下去,她會被反噬!"
雍寧攬住搖搖欲墜的陳雨荷,雙生核心與她的印記產生共鳴。他想起景太妃臨終前塞給他的錦囊,裏麵寫著:"若遇絕境,以血為引,雙生相融。"狼首刀劃開掌心,鮮血滴在玉玨上,整個密道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當光芒消散時,眾人已置身祭天台。中央矗立著三丈高的青銅巨鼎,鼎身刻滿寒梅與驚鴻交織的圖騰,鼎內跳動的"焚城雷"核心正發出毀滅的嗡鳴。千機閣閣主緩步走出陰影,黑袍下露出的半張臉赫然是陳雨荷母親的模樣。
"母親?"陳雨荷的聲音發顫。閣主摘下人皮麵具,露出布滿刀疤的麵容:"蠢貨,她早就在冷宮大火中死了!"她的袖中滑出九枚寒梅鏢,每一枚都淬著見血封喉的劇毒,"當年景太妃偷走核心碎片,妄圖用你們的血脈壓製千機閣,卻不知...血脈之力也能為我所用!"
白伊伊突然將藥箱擲向空中,裏麵的瓷瓶紛紛炸裂。混合著艾草、忍冬花與朱砂的藥霧彌漫開來,竟暫時壓製住焚城雷的波動。阿莉兒的金粉蝴蝶組成鎖鏈纏住閣主,卻被她反手一揮,化作滿地金屬殘片。
"沒用的!"閣主狂笑,"子時已到,焚城雷一旦引爆,整個京城都會化作煉獄!"她的指尖按向鼎身的啟動機關,卻見陳雨荷的繡針如流星般射來,精準刺入她的穴位。
"你以為隻有你懂血脈?"陳雨荷的聲音帶著血意,"母親臨終前將操控之法繡在我的嫁衣裏!"她展開暗藏玄機的繡品,每一針每一線都與鼎身圖騰呼應。雍寧的狼首刀插入地麵,雙生核心的力量順著刀身注入祭天台,驚鴻紋與寒梅印記徹底融合。
青銅巨鼎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焚城雷核心開始逆向運轉。閣主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透明:"不可能!你們怎麽會..."她的話被爆炸聲淹沒,祭天台轟然坍塌。雍寧抱緊陳雨荷躍向空中,狼首刀劈開即將墜落的鼎蓋,驚鴻與寒梅的光芒照亮了地底的每一個角落。
塵埃落定,陳雨荷在廢墟中拾起半塊燒焦的繡帕。上麵依稀可見母親的字跡:"寒梅傲骨驚鴻誌,雙生合璧天下安。"她轉頭望向雍寧,他掌心的傷口不知何時已愈合,碎玉吊墜與狼首刀融為一體,散發著溫潤的光芒。
"回宮吧。"雍寧牽起她的手,聲音裏帶著劫後餘生的溫柔。然而,當他們踏出密道時,卻見京城上空飄來無數帶著寒梅紋的孔明燈——千機閣的殘黨仍在暗處蟄伏,而繡帕背麵未幹的血跡,正逐漸顯現出新的陰謀地圖。
白伊伊檢查著廢墟中的殘片,藥箱裏的試劑突然劇烈沸騰:"這些金屬殘片...不屬於任何已知的鍛造工藝。"蘇婉兒的算珠拚出"劫"字卦象,臉色蒼白:"千機閣背後,恐怕還有更可怕的勢力。"阿莉兒望著南方天際,金粉蝴蝶重新聚成鷹隼的形狀:"鐵鷹部的古老預言說,真正的危機,是能讓日月無光的存在..."
雍寧握緊狼首刀,刀刃上的驚鴻紋與陳雨荷頸間的寒梅印記再次共鳴。他想起冷宮裏那個挨餓的孩子,想起為他擋箭的少女,想起並肩作戰的夥伴。"無論前方是什麽,"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朕與你們同在。"
夜色漸深,新一輪的暗潮,正在平靜的表象下悄然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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