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借!"——百萬修士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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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禦棠的攝魂血玉牒突然劇烈震顫,竟自動投射出更多罪證——
    那些被他親手抹去的記錄,此刻全被赤焰鎖鏈從虛空中拽出!
    東門聽雪拋出三枚青銅砝碼:
    第一枚落在萬寶樓廢墟,化作《罪己詔》石碑。
    第二枚懸於散修頭頂,凝成《撫恤令》金卷。
    第三枚嵌進沈禦棠眉心,種下城主府禁製。
    "即日起,萬寶樓需:"
    "一、十倍償還欺詐所得"
    "二、釋放所有囚禁魂魄"
    "三、交出五處靈脈控製權"
    “四、交出全城地產所有權和開發權”
    “五、賠償死亡受害者相應十倍撫恤金”
    “六、設立懺悔碑,刻錄受害者姓名,每百年要舉行祭祀活動”
    “七、廢除血魂契,廢除高利靈石貸和洞府貸、法寶貸、丹藥貸、靈草貸、符貸、功法貸等種種貸款。”
    “八、現有貸款廢除,受害者無需償還靈石。”
    就在這一瞬間,沈禦棠的臉色變得異常陰沉,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本命玉牒,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將玉牒捏碎,碎片如雪花般散落一地。
    隨著本命玉牒的破裂,一道耀眼的光芒驟然爆發,照亮了整個空間。
    沈禦棠的聲音在這一刻如同驚雷一般炸響:“東門聽雪!你竟然敢違背天道誓言!”他的怒吼在空氣中回蕩,帶著無法抑製的怒意和失望。
    在萬寶樓殘垣的陰影處,青衫男子輕輕拂去石凳上的塵埃。
    白霜的裙角掠過地麵,凝結的冰晶悄然修複著破碎的瓦礫。
    "要插手麽?"
    她指尖輕點,挽月劍在鞘中發出清鳴。
    陸歸塵搖頭,從袖中取出一枚青銅錢幣,輕輕彈向天際。
    錢幣飛至最高處時,虛空突然裂開道縫隙。
    陸歸塵抬手,對著蒼穹輕描淡寫地一揮——就像拂去衣袖上的塵埃。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三界。
    九天之上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那道維係六千年的天道契約突然顯形,化作無數金色碎片簌簌墜落。
    "萬寶樓——"
    浩蕩天音震得沈禦棠跪倒在地:
    "以幽冥玄晶篡改契約,活祭修士三十萬七千六百人,私囤靈脈八處......"
    每項罪狀念出,就有一道血色雷霆劈在萬寶樓廢墟。
    最後一道天雷落下時,所有被囚禁的魂魄化作流光升天。
    就在天雷即將劈中沈禦棠的刹那,陸歸塵輕輕"咦"了一聲。
    白霜會意,挽月劍出鞘三寸。
    一道冰霜之力後發先至,在天雷及體的瞬間將其凍結。
    沈禦棠渾身結滿冰晶,化作一尊冰雕跪在廢墟中央。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天音隆隆宣告:
    "即日起,沈禦棠需以戴罪之身——"
    "一、修複所有被毀洞府"
    "二、超度枉死修士亡魂"
    "三、永世不得踏出巴陰城"
    “四、每天跪在懺悔碑前十個小時念懺悔文和罪己詔”
    “五、每天必須給一位受害者家屬跪求道歉說我沈禦棠是豬狗不如且不準傷害任何人”
    “六、每十年必須在用化神修為把聲音傳遍全城,痛哭懺悔罪行”
    東門聽雪的紅袍僵在半空,她分明看見:
    茶樓的說書人突然放下驚堂木;
    賣包子的老劉手中擀麵杖泛起金光;
    連街角的野貓都人立而起,眼中映出天道審判的景象;
    冰雕中的沈禦棠,眼角緩緩滑下一滴血淚。
    青玉筆突然劇烈震顫,筆尖滴落的墨珠在半空中凝結成血淚,緩緩墜落)
    天道判詞宣讀的那一刻——
    沈禦棠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他聽見了。
    他聽清了。
    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烙在他的元神上。
    "即日起,沈禦棠需以戴罪之身——"
    第一道判詞落下時,他的膝蓋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聲。
    這位曾經站在修真界巔峰的渡劫大能,竟像凡人一樣踉蹌著跪倒在地。
    "一、修複所有被毀洞府"。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抽搐起來,指尖還殘留著捏碎本命玉牒時的刺痛。
    那些洞府...那些被他親手布下陷阱的爛尾洞府...
    "二、超度枉死修士亡魂"。
    識海裏突然炸開無數淒厲的慘叫——是血池裏那些被他抽魂煉魄的哀嚎。
    四千年了,他第一次聽清了那些咒罵裏的每一個字。
    "三、永世不得踏出巴陰城"。
    城牆上的防禦陣法突然亮起,在他眼中化作牢籠的鐵柵。
    這位曾經一念之間就能移山填海的大能,此刻竟被區區城牆困住了?
    "四、每天跪在懺悔碑前十個小時"
    他的喉嚨裏溢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困獸。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連這點微不足道的疼痛都成了奢侈——天道連他自殘的權利都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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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每天必須給一位受害者家屬跪求道歉"
    記憶突然閃回三百年前那個雨夜,他親手把那個女修投入血池時,她最後看向他的眼神。
    當時他不明白那眼神的含義,現在...現在他就要對著那樣的眼睛下跪了?
    "六、每十年必須用化神修為把聲音傳遍全城,痛哭懺悔罪行"
    最後一道判詞落下時,沈禦棠的識海突然一片空白。
    他聽見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咚。
    咚。
    咚。
    緩慢得像是垂死之人的掙紮。
    多可笑啊。
    他曾經以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魂飛魄散。
    他以為天道最多奪走他的性命。
    可現在...現在...
    一滴渾濁的淚從他眼角滑落。
    不是悔恨。
    不是恐懼。
    而是某種更可怕的、連他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東西——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活著裝進棺材。
    一具名為"恥辱"的透明棺材。
    從此以後,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能看見他的醜態,每一代新生的修士都會指著他說:
    "看,那就是萬寶樓的沈樓主。"
    更可怕的是...
    這個棺材沒有盡頭。
    現在他明白了。
    天道給他的不是死亡——
    是讓他永遠活在比死亡更可怕的清醒裏。
    陸歸塵起身,青銅錢幣不知何時已回到掌心。
    他對著陽光看了看,隨手拋給街邊玩耍的孩童。
    "先生!"
    孩童追著跑了兩步,再回頭時——青石巷空空蕩蕩,隻有幾片未化的霜痕。
    沈禦棠的冰雕突然炸裂,碎冰如利箭般四射。
    他渾身浴血,手中捏著一枚漆黑玉符瘋癲獰笑道:
    "你們真以為...萬寶樓就這點底蘊?"
    玉符碎裂的刹那,整座巴陰城的靈氣瞬間凝固。
    蒼穹驟然撕裂,一道身影踏空而來:
    第一步落下,百萬修士齊齊跪地。
    第二步踏出,化神以下全部吐血。
    第三步完成,整座城池的地麵下沉三寸。
    "本座,萬寶樓總部長老——墨天刑。"
    聲音不響,卻震得所有人耳鼻滲血。
    墨天刑隻是負手而立,威壓便化作實質:方圓千裏靈氣凍結,所有法術失效。
    空間出現裂痕,光線在他周身彎曲。
    百萬修士識海中同時浮現他的身影。
    東門聽雪的紅袍無風自動,嘴角溢出一絲金血。
    何庸的絕天棍碎成齏粉,七竅流血,巫馬璃的靈啾羽毛盡落,瑟瑟發抖, 趙明川被壓進地麵,隻剩頭顱在外,連開明獸都伏地嗚咽,不敢抬頭。
    墨天刑隻是掃視一眼,就有數十萬低階修士當場昏死。
    就在所有人絕望之際——
    街邊孩童手中的青銅錢突然飛起,叮的一聲落在冰麵上。
    這聲輕響,竟讓墨天刑的威壓出現了一絲裂隙...
    "哢——嚓——"
    東門截雲的膝蓋骨在渡劫威壓下碎裂,玄鐵護腕炸成碎片。
    他猛然昂首,頸側龍紋胎記迸發萬丈血光,七竅噴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成古老戰紋。
    "巴陰城的父老鄉親們!"
    他每說一個字就炸開一處經脈,"把你們六千年的恨——"
    百萬修士突然同時抬頭,七竅中噴出猩紅怨氣,在空中交織成遮天蔽日的《血債圖》。
    "借給我!!!"
    東門截雲這聲怒吼引動天地共鳴:
    茶樓說書人砸碎驚堂木:"借!"。
    賣包子的老劉折斷擀麵杖:"借!"。
    繡坊李娘子剪斷金線:"借!"。
    三百孩童用木棍敲地:"借!借!借!"。
    每聲呐喊都讓《血債圖》更凝實一分,圖中浮現被萬寶樓逼死的每一張麵孔。
    "有請——"
    東門截雲撕開胸膛,掏出血淋淋的劍符:
    "四!極!陣!靈!"
    虛空突然裂開四道萬丈縫隙:
    東方青龍宿劫劍攜雷瀑降臨,劍柄纏繞著老修士們典當的壽元契約;
    西方白虎戮仙劍劈開地脈,劍鋒上掛滿黑市死鬥場的鐵鏈;
    南方朱雀焚業劍點燃天幕,火焰裏翻卷著六千張高利貸借據;
    北方玄武鎮獄劍貫穿九幽,劍穗串著三百枚被煉化的金丹。
    "斬!!!"
    百萬修士同時噴出本命精血,血霧凝成巨手握劍。
    四劍交錯的刹那:
    青龍劍氣撕碎墨天刑的護體道袍,布屑化作典當行裏抵押的嬰兒繈褓。
    白虎煞氣咬住其咽喉,獠牙上刻著"殺人償命"的賭坊血契。
    朱雀火流灌入七竅,火中浮現跳崖修士最後的腳印。
    玄武冥水淹沒元神,浪潮裏沉浮著被抽魂者的慘叫。
    墨天刑轟然跪地,膝蓋砸碎三塊"死當"地磚。
    他驚恐地發現:
    左手正在化作老修士典當的壽元契,右腿變成黑市賬冊裏的奴隸價碼,道袍浮現出三百個跳崖修士的遺書。
    "這才是..."這位渡劫大能首次顫抖,"真正的...眾生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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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極劍陣的光芒吞沒整座巴陰城的刹那,墨天刑的瞳孔突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不...這不可..."
    話音未落,青龍劍氣已絞碎他的本命道袍,白虎煞氣咬穿咽喉,朱雀業火焚盡紫府,玄武冥潮淹沒元神。
    渡劫期大能的護體罡氣如同薄紙般碎裂,堂堂萬寶樓三長老,竟連慘叫都未能發出——
    "砰!"
    墨天刑的肉身炸成漫天血霧,每一滴血珠裏都映著被他害死的冤魂麵孔。
    血霧尚未落地,就被朱雀真火灼燒成灰,灰燼中飄出一張殘破的契約,正是他當年親手簽下給總部的賣身契。
    沈禦棠站在萬寶樓頂層的血玉窗前,看著漫天劍光將最後一位援軍絞殺。
    攝魂血玉牒在他掌心裂成碎片,割得滿手是血。
    "好...好得很..."
    他忽然低笑起來,染血的衣袖拂過案幾,將堆積如山的賬冊掃落在地,"六千年的基業,竟毀在一群螻蟻手裏。"
    沈禦棠獨自站在金庫廢墟,攝魂血玉牒在掌心碎成齏粉。
    "六千三百二十七萬億次交易。"
    他忽然輕笑,"從未有一次...失手。"
    染血的手指劃過牆上繪卷,那是他初入萬寶樓時畫的宏圖。
    劍陣逼近的呼嘯聲中,他整了整衣冠。
    "我沈禦棠——"
    袖中噬魂短刃閃過寒光,喉間綻開血線,元神消亡。
    "隻輸天道。"
    屍身倒地時,腰間玉佩恰好摔在"萬寶通匯"的金匾殘片上,碎成兩半。
    東門聽雪踢開染血的樓門時,隻看到:
    端坐在主位的屍體,脖頸傷口平整如尺量。
    案幾上擺著賬冊密鑰與未飲盡的毒酒。
    牆上掛著幅未完成的字:"時也命也"。
    何庸啐了口唾沫:"便宜這老狗了。"
    中央天柱大陸萬寶樓總部,命魂殿。
    "哢嚓——"
    墨天刑的渡劫期命牌突然炸裂,碎片迸濺三丈,將值守長老的右眼炸成血洞。
    "三長老隕落了?!"
    值守長老顧不得劇痛,顫抖著捏碎傳訊玉符。
    碎片映出最後畫麵——四道通天劍光貫穿蒼穹。
    青龍劍影貫穿墨天刑眉心時,這位渡劫大能臉上還凝固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命魂殿深處,七盞青銅古燈突然自燃。
    火光中浮現七道模糊身影:
    "巴陰城..."
    "四象劍意..."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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