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讓路?青雲學子一腳踩碎天行盟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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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雲瀾的聲音還在雲鯤艦橋上回蕩,十二艘巨艦已齊齊偏轉航道。
    ——讓的是炎帝戰車碾出的火痕,讓的是九霄礦宗船底滲出的血鏽,讓的是這修真界所有明碼標價的"規矩"。
    卻偏偏沒讓過那片青玉色的雲。
    當青雲書舟的陰影覆上雲鯤甲板時,三百六十道經卷符文同時亮起,將天行盟的玄鐵艦徽映得像個笑話。有個學子故意踩碎飄來的靈霧,碎末濺到黃字艙窗上——恰是方才炎帝戰車碾過的位置。
    巫馬璃突然笑出了聲,笑得眼角沁出淚花:
    "我算是看明白了——"
    "天行盟的"讓",是"這頓打先記賬上";"
    "而青雲學院的"不讓",是直接把賬本拍你臉上,還要你簽字畫押說打得好!"
    她指尖的霜花突然炸開,在舷窗上凝成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修真界第一定律:你的退路,就是別人的青雲路】
    青雲學院,青雲書舟。
    當其他飛舟還在為航道爭搶時,西方空域早已被一片青玉色靈雲籠罩。
    青玉色的靈雲在西方空域鋪展,三百六十艘青玉書舟結成陣列,船身上流動的經卷符文閃爍著冰冷的優越感。
    中央的藏經閣主艦甲板上,白袍學子們臨風而立,腰間"青雲令"在晨光中連成一片刺目的星鏈。他們談笑風生,偶爾瞥向下方擁擠的散修飛舟,眼神像在看一群誤入書院的螻蟻。
    "看,是青雲學院的艦隊!"有散修仰頭,渾濁的眼裏映著那片青玉色的光,"聽說……他們今年又漲了學費。"
    他身旁的金丹老修士咳嗽著,從懷裏摸出一塊磨損的玉簡——那是七百年前他被青雲學院拒收時,考官隨手扔給他的《基礎吐納法》。
    "三十萬靈石一年……"老修士苦笑,"我兒子考了三次,最後一次,他們說他的靈根純度差0.1。"
    甲板上,一名學子正在朗誦《天道論》,聲音通過擴音陣法傳遍空域:"修真之道,當以勤勉為先——"
    老修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痰中帶著血絲:"勤勉?哈……他們書舟裏的小洞天,一天能抵外界修行百日!"
    "是第七長老親至!"有散修驚呼。
    隻見主艦船首,一位麻衣老者正捧卷而讀。當他翻動書頁時——
    "嘩啦!"
    整片空域的靈氣突然凝成實體文字,化作三百裏《勸學篇》懸浮天際,字字重若山嶽。
    天行盟的巡邏舟剛靠近,就被"學海無涯"四個金字壓得下降百丈。
    雲鯤巨艦駛過時,蕭雲瀾破天荒地主動偏轉航道。
    "讓開些,"他盯著那片青玉靈雲,"這幫"寒門貴子"的爹……不是渡劫期,就是一方霸主。"
    巫馬璃突然拍窗大笑:"何庸!快看那個!"
    她所指之處,一名青雲女修正用周天量天尺切割雲鯤投下的陰影,將黑暗分割成整齊的幾何塊,像在解一道無聊的算術題。
    "知道他們管這個叫什麽嗎?"老散修咧嘴,露出殘缺的牙齒,""資源優化實驗"。"
    青雲學院學子袖口的"天道酬勤"四字,實則是大乘期修士的手書,可擋合體期以下威壓。
    但去年有個平民學子因買不起這件院服,在試煉中被妖獸撕碎。
    某艘書舟突然展開,露出內部"九重雷劫模場"——這是連很多大宗門長老都無緣得見的修煉聖地。
    幾個學子在甲板上下棋,棋子是用星核碎片打磨的,而棋盤則是縮小的"天道推演圖"。
    當某個小家族的靈鳶失控墜向書舟時,有學子歎息:"可憐。"然後啟動了防護陣法,將靈鳶連同上麵的十幾名最有前途的家族後輩連同護道者一起碾成血霧。
    當魔修骨舟經過時,有學子輕笑:"又是些不讀書的蠻子"。
    而對天劍宗,他們則頷首致意——因當代劍首是學院第十三萬零七屆畢業生。
    講師的聲音從船艙傳出:"記住,修真界容不得半點差錯——就像你們的靈根純度,差0.1便是雲泥之別。"
    當何庸踩裂“雲鯤”甲板上的靈玉時,沒人注意到——
    裂縫中閃過一抹青玉色的光,恰似某頁被撕碎的《界脈封印考》殘卷。
    青雲第七長老突然合上手中書卷。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第一次泛起波瀾,卻不是望向裂縫,而是盯著遠處一個衣衫襤褸的散修少年——少年正拚命仰頭,眼裏盛滿渴望,像二十年前的他自己。
    "長老?"侍從輕聲詢問。
    老人沉默良久,最終隻是疲憊地擺擺手:"……繼續航行降落。"
    北方空域,十八艘玄鐵靈舟排成陣列,船身刻滿"聚靈鎮煞符",卻仍壓不住艙底滲出的絲絲血霧。
    那是九霄靈礦宗的艦隊——修真界最大的靈石壟斷者,掌控著七成以上的高階靈脈開采權。
    主艦"玄天玉髓號"通體由整塊"萬年靈髓玉"雕琢而成,甲板上鋪著"玄冰蠶絲毯"——每一寸都浸染過築基期和金丹期甚至元嬰期礦奴的血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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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礦主們站在艦橋,手中把玩著未切割的"天晶髓"每一顆都映照著礦洞深處未寒的屍骨。
    船尾懸掛著"平安符",符紙裏封印的不是祈福咒,而是礦難者的殘魂——礦主們稱之為"靈脈鎮物"。
    "是九霄礦宗的人!"有散修低聲驚呼,"他們今年又吞並了三座散修靈山……"
    一名佝僂的老礦修蜷縮在角落,斷指處還滲著血。他懷裏緊攥著一塊劣質靈石——那是他兒子死在礦洞時,手裏最後握著的東西。
    甲板上,礦宗執事正在清點賬冊:"上月礦難,亡魂三千六百具。"他指尖靈火一閃,賬冊焚毀,"按慣例,記作"靈脈潮汐反噬"。"
    雲鯤巨艦降落到一半時,蕭雲瀾的量天尺突然劇烈震顫。
    他望著那片暗金靈霧,又不得不再次調整了航道:"讓路。"
    天字包廂裏某個大人物眯起眼:"怎麽,天行盟也怕他們?"
    蕭雲瀾淡淡道:"不是怕,是他們的船……太貴。"
    最前方的玄鐵靈舟上,九霄礦宗大長老正在飲茶。他戴滿"玄靈戒"的手端起茶杯時——
    "叮。"
    杯底刻著四個小字:"靈血養玉"。
    老礦修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的血沫裏竟閃著靈光:"他們管這個叫……"福報"。"
    每艘礦船都掛著符咒,美其名曰"庇佑礦工",實則是鎮壓怨魂的"鎖靈陣"。
    礦主們說:"怨氣太重,會影響靈石純度。"
    宴席上的"血髓朱果",是用礦工家屬的眼淚澆灌的。 他們用元嬰修士的頭骨盛酒,笑稱:"這叫"破境盞",飲之可助修行。"
    當礦工遺孤跪在船外乞求撫恤時,執事歎息著扔下一袋靈石。袋子裏藏著噬心蠱——"拿了錢,就安分些。"
    九霄長老的茶杯突然炸裂。
    他低頭看著掌心的血,恍惚間想起八千年前——那時的他,還是個在礦洞裏刨食的"靈奴"——修真界的靈石,每一塊都沾著血。
    "長老?"侍從低聲詢問。
    男人攥碎靈晶,任由棱角割破手掌:"……降落。"
    巫馬璃趴在舷窗上,看得分明:“哈!天行盟的規矩——”
    她指尖凝霜,在窗上畫了個歪斜的階梯。
    “原來也會彎腰啊!”
    雲鯤降落即將結束時,黃字艙摔出幾個沒站穩的修士,天行盟的賬冊上記作‘自願墜空悟道’。
    當玄字艙的靈茶香飄進黃字艙時,何庸突然嘔吐——他聞出來了,這是用墜空修士的儲物袋裏那包故鄉土煮的味道。
    雲鯤終於停穩,玄玉接天坪已無立錐之地。
    億萬修士如蟻群湧出,卻在千裏戶庭大陣前再度分流——
    富者踏金紋傳送陣,瞬息入城;
    貴者乘仙鶴雲車,悠然而行;
    貧者……需要竭力禦劍飛行五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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