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就到了警局，賀景行一出現，就有不少人都迎了上來。
    “賀哥，你回來了！”
    “你可總算是回來了，沒你我們的辦案效率都變低了。”
    “就是就是，還有趙隊，天天被局長罵。”
    “去去去。”趙正飛笑罵了他們一聲。
    眾人樂嗬嗬的，都沒提賀景行腿的事。
    歲歲也好奇地看著他們，軟萌的小姑娘很快就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呀，這誰家的小姑娘啊，這麽可愛。”
    歲歲有些害羞地往賀景行的方向靠了靠，拉住他的手。
    捏了下她軟乎乎的小手，賀景行的嘴角揚了起來，驕傲道：“我家的。”
    看著他的表情，眾人對視一眼，眼裏齊齊閃過驚喜。
    真好，之前他們偷偷去看過他，他眼裏都沒光了，看得他們很是心酸。
    他終於又活過來了！
    沒聊幾句，趙正飛就帶賀景行去了解剖室，看著沒了生息的小姑娘，兩人的心齊齊沉了下來。
    怕嚇到歲歲，他們沒讓歲歲跟過來，讓歲歲在外麵等著，還給她拿了一堆的水果零食。
    歲歲邊吃邊聽旁邊的綠植說話，手上的動作緩緩停了下來，小眉緊緊皺著。
    裏麵死的是一個隻比她大一點的小姐姐啊。
    還那麽小。
    怎麽就死了呀。
    等賀景行他們出來，歲歲立刻迎了上去，“小叔，抓到壞人了嗎？”
    賀景行微微搖頭，“還沒有。”
    他麵色凝重，還在回想著屍檢報告。
    受害者才五歲，身上有多處被虐打的傷口，內髒也被挖了。
    當法醫這麽多年，這還是他頭一次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恨不得現在就把凶手抓出來。
    趙正飛也想，但他歎了口氣，“我們查了所有線索，但屍體是在一個城中村發現的，那邊人很多，又沒監控，現場痕跡很混亂，我們還在一一排查。”
    總之，很難。
    他打算再去現場看一遍。
    歲歲立馬晃了下賀景行的衣角，小聲說：“小叔，帶我去吧。”
    她朝他眨著眼睛，悄悄指了下一旁的綠植，說不定她能幫上忙哦。
    看懂了她的意思，賀景行神色微動，“現場可能會很嚇人。”
    歲歲拍著小胸膛說：“我不怕！”
    隻要能抓到壞蛋，她可以噠。
    見她態度堅決，賀景行沒再多說什麽，和趙正飛說：“我跟你一起去。”
    看他像是要把歲歲也帶過去，趙正飛急了，但沒攔住。
    歲歲仰著小臉看著趙正飛，軟乎乎道：“趙叔叔，帶我去嘛，我不會搗亂的。”
    小姑娘軟萌地撒著嬌，趙正飛很沒出息地妥協了。
    等到了凶案現場，他又開始後悔了。
    但為時已晚。
    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歲歲看到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隻見房間裏隻有一張簡陋的床，血跡卻染紅了整張床。
    可是那個小姐姐才比她大一點點，從那麽小的身體裏流出來這麽多血，得多疼啊。
    歲歲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賀景行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也有些不忍心。
    歲歲揉了下眼睛，四下看了看，隻可惜這會兒正是冬天，周圍也什麽綠化，她找了半天，才終於在牆角找到了一根野草。
    “小草小草，你知道是誰害死小姐姐的嗎？”
    聽到她的話，小草下意識反問道：“你說哪個小姐姐？”
    歲歲一怔，“有很多小姐姐嗎？”
    “對啊，這裏起碼死了三四個吧，前兩天又死了一個。”
    歲歲隻覺渾身發涼，小拳頭緊緊捏了下，“那你知道是誰害死她們的嗎？”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就看到他們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手上還都拿著箱子。”
    再問不出別的，歲歲這才跑去找賀景行，把小草的話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口罩、白大褂、箱子……
    賀景行神色一凜，忽然開口問道：“去查一下這兩天有誰做了器官移植。”
    聽到這幾個字，趙正飛一愣，“你的意思是說……”
    賀景行微微頷首，“還有，這裏不止一個死者，有三四個。”
    說話間，他看向房間裏各處的血跡。
    就在這時，趙正飛手機響了，是檢驗科打來的，說現場的血跡來自不同的四個人。
    真的被他說中了！
    趙正飛不敢置信地看著賀景行，“老賀，你怎麽知道的？”
    賀景行隨口道：“看血跡分辨出來的，你趕緊去查。”
    趙正飛也不再耽誤，有了方向，立刻就去找了。
    賀景行把歲歲抱到腿上，捂著她的眼睛，“走吧。”
    歲歲悶悶點了下頭，腦袋埋在他懷裏，有些難過。
    賀景行不知道怎麽安慰她，隻盼著趙正飛能早點找到凶手。
    很快，他們的目光就鎖定在了一個叫德康的私人醫院。
    這個醫院在南城也是出了名的，價格高昂，但醫生水平很高，專為有錢人準備的。
    “我查過了，羅家老爺子，剛做完換腎手術。”趙正飛說道。
    羅家老爺子得了尿毒症，身體一直都不好，在德康醫院休養。
    “近期其他的移植手術，都能查到來源，除了這個，我們查了捐獻者，發現捐獻者死於兩天前，已經被火化了。”
    但那個捐獻者是車禍去世的，和肇事司機的賠償問題還沒談妥，就急急火化了，這怎麽看，都有些不大對勁，像是在急著隱瞞什麽。
    明顯不對勁。
    趙正飛指著手上的資料，表情有些不大好看。
    賀景行眯了眯眼，“去過德康了嗎？”
    趙正飛點頭，“嗯，什麽都沒查出來，他們隻說是資料填寫有誤。”
    說到這裏，趙正飛都要氣笑了。
    這是把他當傻子看啊。
    “走，再去看看。”賀景行神色如常，對於這個結果早就已經猜到了。
    都敢直接從活體上摘器官了，還有什麽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他有一種預感，德康醫院的事，怕是還不止這些。
    這個醫院每年都會出一些效果極佳的藥，專攻的方向是如何延長人的壽命，以及返老還童之類的。
    很多明星都會去做，效果極好。
    但他看過他們的文獻資料，其中對於他們是如何發現原料如何提取這些過程一筆帶過。
    總覺得裏麵藏著點什麽東西。
    歲歲乖乖在旁邊聽著，沒有打擾他們，等他們說要走，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趙正飛下意識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每次有這小姑娘在，他們都會發現關鍵線索。
    他沒多想，隻當是小姑娘觀察細致，這次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把她帶上了。
    醫院嘛，也不至於有太大的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