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詩曼率先站起來，看著文月說：“我有設計底稿，你有嗎？”
    她沒有。
    設計底稿已經在她手上了，文月還沒有留底的習慣。
    而且她已經搶先登記著作權了，那這就是她的！
    楚詩曼自信滿滿，這一次，她要讓文月身敗名裂！
    然而，文月靜靜坐在那裏，輕笑一聲，開口道：“沒有啊，我的底稿不是被你拿走了嗎？”
    聞言，楚詩曼一愣，她知道？
    底下的小雅也跟著緊張了下。
    但想到工作室的監控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就又放下心來。
    監控壞了，花草還在啊，可比那些科技產品靠譜多了。
    歲歲跑到賀淮川跟前，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話，賀淮川微微挑眉，難怪二嫂這會兒看上去沒有一丁點兒慌亂，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樣。
    他捏了下歲歲的小臉，把她抱著放在腿上，另一隻手拿出手機，在上麵敲了幾下。
    歲歲好奇地看著他的動作，哇爸爸打字速度好快呀！
    台上，文月站了起來，看著她提交的設計底稿，似笑非笑道：“你說這是你的？”
    楚詩曼點頭，“沒錯，就是我的。”
    文月挑眉看著她，疑惑道：“那你的設計裏，為什麽寫著我家歲歲的名字？”
    誰？
    什麽歲歲？
    楚詩曼腦子一懵，沒反應過來。
    看她這樣，文月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就這點兒本事，也敢來偷她的設計？
    懶得再跟她廢話，文月直接指著一處，說：“這是歲字的篆書寫法。”
    評委們仔細看去，底下果然藏著一個“歲”字。
    隻是字和花樣融合在一起，不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裏還有個字。
    緊接著，文月抬了下手，助理立刻拿著一遝設計稿過來了，這些上麵是有時間備份的。
    除此之外，這些還都已經做成了成品，給歲歲穿上了，她當時覺得萌就都拍了照片，如今也都成了證據。
    “這是我這段時間的設計稿，每一張裏麵都繡著歲字。”說話間，她一一指了出來，和楚詩曼提交的那份設計底稿裏的一模一樣。
    文月說：“這些都是我為我家歲歲設計的，所以寫著她的名字，希望她歲歲平安。”
    “楚大設計師，你抄作業也就算了，怎麽連名字都不改改，直接抄上去啊？”
    她瞥著楚詩曼，慢悠悠道。
    楚詩曼臉漲得通紅，伸手指著她，手指一個勁兒地顫抖。
    沒禮貌。
    用手指人。
    歲歲嘟著嘴，不高興地看著她。
    賀淮川點了她一下，哄道：“乖，不氣啊，看爸爸的。”
    緊接著，他手在手機上按了下，秀場後麵的大屏幕忽然變了，出現了一個聊天記錄。
    是小雅和楚詩曼的。
    上麵清楚記錄著小雅是怎麽把楚詩曼的設計交給她的，還有兩人見麵的視頻，都戴著口罩，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事情的真相已經不言而喻。
    小雅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意識想跑，歲歲的動作更快，小短腿勾腳一絆，“不許跑！”
    賀淮川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騎在小雅背上，一手扣著她的胳膊，一手揪著她的頭發，讓小雅根本不敢動彈。
    “……”
    都跟著齊鋒學武功了，怎麽打架的時候還是愛揪人頭發啊？
    看到他，歲歲一喜，“爸爸快來！我抓住壞蛋啦。”
    這時警察也趕了過來，把小雅扣走了，楚詩曼也喜提一雙銀手鐲。
    她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了，慌亂地給自己辯解著。
    文月走上前說：“多虧你登記著作權了，這可是最好的證據啊，多謝啦。”
    賀淮川抱著小閨女，趁機教道：“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歲歲看著楚詩曼，重複了一遍，“偷雞不成蝕把米，爸爸，我學會啦！”
    楚詩曼氣得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很快，比賽結果就出來了，文月拿了當之無愧的第一。
    歲歲一臉崇拜地看著她，二伯母好厲害！
    幾人正要離開，一個人卻忽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目光落在歲歲身上，仔細看了看，驚歎道：“好漂亮的小姑娘！”
    “你願意做我們的童模嗎？你放心，隻要你肯來，我們給你最高的頭銜和待遇！”
    歲歲還沒反應過來，又圍過來幾個人，都是想找她當童模的。
    羅書差點兒也氣暈過去，這些可都是頂奢的高管。
    他們瘋了嗎？居然在搶那個野丫頭！
    傅靈也委屈得直哭，恨恨看著歲歲。
    這本該是她的！
    他們一人一句，很多還都是外國人，嘰裏呱啦說著歲歲聽不懂的話，一下子把她嚇到了，立馬鑽到了賀淮川懷裏。
    嗚嗚嗚爸爸救命呀。
    賀淮川抱著她，抬眸掃了一圈，原本在外麵鼻孔看人的高管們瞬間噤了聲。
    這人好強的氣場啊。
    見他們都安靜下來了，賀淮川這才道：“不合作，不當童模。”
    怪累的。
    他可舍不得他閨女受累。
    他又不缺錢。
    幾個高管急了，不想錯過歲歲，趕忙道：“錢都好說。”
    給錢的？
    歲歲的小腦袋嗖地抬了起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賀淮川。
    賀淮川剛要拒絕的話一下子被小財迷期待的目光給卡住了。
    他皺了下眉，說：“會很辛苦。”
    歲歲搖頭，眼睛亮晶晶道：“給錢噠！”
    賀淮川：“天氣熱和冷的時候可能也得工作，還是在戶外。”
    歲歲繼續：“給錢呀！”
    賀淮川：“有時候還得上夜班。”
    歲歲：“給錢哇！”
    賀淮川：“……”小財迷掉錢眼裏了唄。
    歲歲抱著他的脖子輕輕晃著，軟乎乎道：“等我掙了錢，我養爸爸哦。”
    賀淮川的心瞬間被小閨女的話給軟化了，態度也沒之前那麽強硬了。
    高管們見狀，似乎找到了切入口一樣，趕忙開始報價。
    報的都是最高等級的。
    其他人見了，也立刻開始加價，竟是當場競拍起來。
    “拍品”歲歲靠在賀淮川懷裏，小手抱著他的脖子，好奇地看著幾個都快打起來的人，問道：“不能一起嗎？”
    都是錢錢呀。
    都賺！
    小姑娘稚嫩的聲音讓原本掐得臉紅脖子粗的人瞬間啞然。
    好像，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