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來說，他們幾個品牌之間都是有競爭的，對於模特自然想要獨家的。
    但他們也看出來了，估計是很難獨占歲歲了。
    隻能各退一步，讓歲歲當他們共同的小模特。
    文月是行內人，幫著談了合作，又篩選掉了幾個合作誠意沒那麽足的，最後留下了五家，簽了合同。
    歲歲拿著筆，歪歪扭扭地在上麵寫下自己的名字，又蓋了個小手印。
    賀淮川作為監護人，在旁邊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歲歲看著他們的名字，咧著小嘴笑了起來，抱著賀淮川的臉蹭了蹭，歡快道：“爸爸，以後我養你哦！”
    賀淮川忍俊不禁，“好好好，那就辛苦歲總了。”
    歲歲拍著小胸膛，一臉霸氣，“不辛苦噠！”
    賀淮川笑得更大聲了，他閨女怎麽這麽可愛啊。
    傅一塵來接羅書和傅靈，正好聽到這話，下意識扭頭看了過來。
    隻見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星星一樣，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抵擋不住地心軟，就連賀淮川那個活閻王都有了人氣。
    這一幕莫名有些刺眼。
    傅一塵摸著心口，又開始疼了。
    感受到他的視線，歲歲往這邊看了一眼，見是他，小腦袋立馬就挪開了，緊緊抱著賀淮川的脖子，又叫了聲“爸爸”。
    賀淮川“嗯”了聲，同樣看到了傅一塵，臉上的笑一下子就淡了下去，單手抱著歲歲大步離開。
    父女倆有說有笑的，全當他是空氣。
    傅一塵的視線不自覺跟著他們移動。
    見他這樣，羅書的拳頭不自覺握緊了，傅靈“哇”的一聲就哭了，開始告狀。
    “都是她，把我的東西搶走了！”她憤憤指著歲歲。
    傅一塵已經知道了剛才的事，眉頭皺了下。
    即便抄襲的事和她們沒關係，但傅靈畢竟穿的是楚詩曼抄來的衣服，自然也被遷怒，移出考慮合作的名單了。
    而且，即便穿著差不多的衣服，歲歲也的確比她更可愛，他要是品牌高管，也會選擇歲歲。
    沒聽到他幫著罵歲歲，反而聽到了這話，傅靈一怔，哭得更大聲了。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吵得人頭疼。
    傅一塵忍不住又朝歲歲看了眼，她哭起來的時候就不會這樣。
    羅書黑著臉，心底止不住的慌亂。
    自從歲歲出現，她過得越來越不順，失去的也越來越多。
    就像當初羅素曾搶走她的一切一樣。
    不，沒事的，後來她不也搶回來了麽。
    家人，丈夫，都是她的。
    這次也一定可以的！
    沒理會他們，走出去之後，歲歲就把他們拋到了腦後，喜滋滋看著合同。
    她這也算是有工作了吧！
    還一下子有了五份工作呢！
    她仔細看著合同，賀淮川瞥了一眼，提醒道：“拿反了。”
    歲歲：“……”
    小姑娘的臉一點點漲紅。
    賀淮川忍不住笑出了聲。
    歲歲看著他，小眼神滿是幽怨。
    爸爸壞，笑話她。
    她嘟著嘴，鼓著腮幫子，頭偏到一邊，她不要理爸爸啦。
    她決定今天都不和爸爸說話了。
    今天一整天嗷！
    賀淮川看著她的側臉，養了兩個月，她的小臉總算是養得有點肉了，小臉圓圓的，這會兒更是個漂亮的小圓弧。
    誰家閨女啊，怎麽生氣的時候都這麽好看啊。
    哦，他家的啊。
    沒辦法，就是命好。
    賀淮川有些手癢，忍不住伸手戳了下，歲歲臉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小坑。
    他玩著好玩，又多戳了幾下。
    他每戳一下，歲歲就往邊上挪一點，奈何他人高胳膊也長，她都靠著門了，他還能夠得著。
    歲歲有些惱了，小嘴一張“啊嗚”一聲要去咬他。
    賀淮川微微挑眉，抬手輕輕鬆鬆捏住了她的下巴，“咬我？你咬我！”
    他緩緩收回手，看向窗外，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歲歲呆了下，眼底閃過幾分慌亂，趕忙撲了過去，一個勁兒地道歉。
    “對不起爸爸，我錯了，我是在和你玩呢，不是真的想咬你的。”
    賀淮川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喃喃道：“你咬我。”
    歲歲：“爸爸對不起，我再也不這樣了。”
    賀淮川：“咬我。”
    歲歲：“嗚嗚嗚爸爸你別生氣，別不理我呀。”
    賀淮川：“咬。”
    歲歲：“咬！”
    歲歲小嘴一張就朝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給爸爸報仇嗷。
    就是她也不能欺負爸爸！
    她下了狠手，啊不對，狠嘴，賀淮川眼皮子一跳，趕忙伸手把她的手挪開，歲歲咬了個空，上下牙碰在一起，“咯嘣”一下，聲音清脆。
    賀淮川嚇得手都抖了下。
    這要是真咬到了，手指頭不得被她咬下來啊。
    “幹嘛呢？”他問道。
    歲歲癟著嘴，眼裏裹著淚花，“給爸爸報仇呀。”
    “爸爸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別生氣哦，我咬我寄幾。”
    說著她又要咬，打定主意要給他報仇。
    賀淮川不敢鬆開她的手了，趕忙把小閨女抱在懷裏，哄道：“乖啊，爸爸沒生氣，逗你玩呢。”
    “真的？”歲歲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真的！”賀淮川重重點了下頭，生怕小閨女一會兒手指頭沒了，二話不說全都交代了，“我剛才是假裝的，想讓你哄我，不是真生氣。”
    歲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確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隻是一鬆懈，眼淚也掉了下來，小姑娘趴在他懷裏，“爸爸，你以後別這麽逗我了，我害怕。”
    她還以為他真的不要他了。
    賀淮川點了點頭，“嗯嗯，再也不這樣了，你也不許不理我。”
    歲歲有些心虛地看著他，她確實是想一天不理他來著。
    但爸爸也沒做錯什麽呀，她確實還不認識字，是個小文盲。
    她不該因為這個生氣，不理爸爸的。
    小姑娘認真反思了下，說：“嗯嗯，我也不了，爸爸對不起。”
    她一臉真摯地朝他道著歉，把賀淮川弄愧疚了。
    文月坐在副駕駛座上往後看了一眼，今晚還睡得著嗎？
    深夜，賀淮川忽然坐了起來，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可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