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賀淮川抬眸看了過來，看到來人，眼睛一眯，“你怎麽在這兒？”
    江璟年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晃了晃手上的機票。
    他買票來的呀。
    賀淮川臉黑了，“我的意思是說，你跟著我們幹嘛。”
    江璟年沒說話，隻默默看向歲歲，意思很明顯。
    姑姑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歲歲一臉驚喜地看著他，“哥哥！”
    賀淮川咬著牙問道：“你什麽時候買的票呀？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今天走呀？”
    為了防止賀景行那狗東西跟上來，賀淮川故意沒有提前買票，是查清賀景行的值班表後，昨晚才買的。
    還把消息封鎖了，沒讓他知道。
    沒想到千防萬防，把江璟年給算漏了。
    江璟年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看你手機就知道了呀。”
    這不是很簡單嗎？
    賀淮川臉更黑了。
    他什麽時候黑的他手機？
    不光黑了他的手機，還把他的座位給換了。
    要不要臉！
    麵對他的目光，江璟年眨巴著眼睛，眼神清澈，卻把賀淮川氣個半死。
    他也是遇到克星了。
    歲歲沒注意到他身上的低氣壓，喜滋滋拉著江璟年玩。
    江璟年抱著歲歲深深吸了一口，一臉陶醉。
    他是姑姑的大掛件，才不要和姑姑分開呢。
    他看了眼賀淮川，又朝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那裏才是他的座位。
    賀淮川冷冷盯著他看了好幾秒，直到空姐來了，他才冷著臉走到一旁，然後眼睜睜看著江璟年坐在歲歲旁邊。
    歲歲拉著江璟年的手，軟乎乎道：“哥哥，要係好安全帶哦。”
    說完，學著賀淮川剛才照顧她的樣子照顧著江璟年，還把她的零食給他吃。
    兄妹倆相親相愛，把一旁的老父親酸得都要冒泡了。
    等歲歲被酸泡泡包圍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扭頭看著賀淮川，不免有些心虛。
    哎呀把爸爸給忽視了。
    她趕忙遞給他一顆糖，衝他討好地笑了下。
    賀淮川冷哼一聲，把糖接了過來，見歲歲大半個身子都移過來了，無奈道：“坐好。”
    歲歲立馬坐好了，小手抱著腦袋，衝他比了個心，賀淮川心裏的氣徹底沒了。
    沒事，江璟年哪裏比得上他，過會兒歲歲就知道誰才能把她照顧好了。
    結果一路上，江璟年把歲歲照顧得格外好，不等她說話，就知道她想吃什麽。
    見她困了，就把她抱在懷裏。
    坐得時間長了，還給她講故事。
    一路上歲歲都笑眯眯的，賀淮川是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了。
    這時候他甚至開始慶幸，江璟年年紀還不大，而且把歲歲一直都當姑姑，不然隻怕是又有一個人要搶他“爸爸”的位置了。
    安城地方太小，沒有機場，下了飛機之後，他們還坐了一段高鐵。
    等到的時候，天都已經快黑了。
    賀淮川單手抱著歲歲，一手推著行李箱，沒來酒店，而是來了一家民宿。
    他查到，羅素之前定好的地方就是這裏。
    老板三十出頭，看脾氣就很溫柔，院子也打理得很好，種了滿園的花，還養著一隻小貓咪。
    一貓、兩人、三餐、四季。
    這就是羅素夢想中的生活。
    步行十幾分鍾，就是個小吃街。
    小城消費不高，但很愜意，路上的行人也都很悠閑，沒有大城市的快節奏，待在這裏，讓人的腳步都不自覺地慢了下來。
    歲歲一手牽著賀淮川，一手牽著江璟年，好奇地看著周圍。
    路過一個小吃攤子的時候，歲歲停了下來。
    賀淮川看了眼，問道：“想吃？”
    歲歲卻搖頭，仰著小臉問道：“爸爸，我們可以擺攤嗎？”
    她記得媽媽說過，她想帶她來這裏，擺個小攤，做點小生意。
    她想完成媽媽的願望。
    賀淮川也想到了，點了下頭，“當然可以。”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沒多久，就有人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連帶著還有小餐車的營業執照。
    嗯，很合法合規。
    他們選擇的，是做甜品。
    歲歲擅長的，是做酸奶。
    在家做過不少，她已經很熟練了，又有酸奶機，成功率就更高了。
    就是吧，虧本了。
    因為小地方消費不高，她的酸奶賣不上價，一盒五塊錢，她用的牛奶又好，加上攤位費，以及他們今天第一天擺攤，沒什麽人來，做的酸奶全進他們幾個的肚子了。
    嗯，手和嘴忙活了一天，累壞了，水靈靈地虧錢了。
    “生意真不好做啊。”歲歲打了個飽嗝，摸著圓滾滾的小肚肚，深深歎了口氣。
    還不等賀淮川安慰，歲歲就把自己哄好了，“沒事，萬事開頭難，慢慢來嘛。”
    她對擺攤的事很來勁，一大早練完功後，就開始做酸奶了，還拉了江璟年試吃。
    “怎麽樣？好吃嗎？”
    歲歲眼巴巴問道。
    江璟年重重點了下頭，“好吃！”
    姑姑做的什麽都好吃。
    他這麽一說，歲歲立馬燃起了鬥誌，吭哧吭哧就推著小車車出去擺攤了。
    隻是跟昨天一樣，還是沒什麽人來。
    歲歲有些急了，見旁邊的攤位上都有不少的客人，更急了。
    怎麽就她的小攤攤上沒人來呀。
    很快，歲歲就發現了原因。
    她沒吆喝呀。
    懂了！
    歲歲小嘴一張，大聲喊道：“賣酸奶嘍，好喝的酸奶呀。”
    小姑娘聲音軟糯糯的，在一眾大爺大媽的聲音中顯得格外突出，還真吸引來了客人。
    隻是，人呢？
    客人們站在攤位前，有些疑惑地看著江璟年。
    剛才那軟萌的聲音是這小夥子發出來的？
    長得挺高冷的，怎麽聲音這麽甜啊？
    就在這時，一顆小腦袋從旁邊探了出來，甜甜問道：“姐姐，買酸奶嘛？”
    客人低頭一看，差點兒笑噴。
    原來是小老板太矮了，被桌子擋住了啊。
    她忍著笑，說：“要，怎麽賣呀？”
    歲歲熟練地張開小手晃了晃，“五塊錢一杯呀。”
    “有點貴呀。”客人故意逗歲歲，見小姑娘一臉緊張，又說，“我買一杯，你能讓我親一下嗎？”
    歲歲眨了眨眼，看了看酸奶，又看看她，點頭，“可以！”
    客人順杆往上爬，“我買兩杯，能不能也親他一口？”
    她指著江璟年說。
    這次歲歲搖頭拒絕了，“不可以哦，哥哥是男孩子，女孩子不可以親噠。”
    江璟年看著歲歲，姑姑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