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又給江璟年買了個禮物，歲歲心裏這才好受了點兒。
    出攤的時候，旁邊攤位上的老板正在討論通緝犯那一家子。
    “真沒看出來他是這種人啊。”
    “誰說不是呢，太嚇人了，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結果居然是潛逃了二十多年的殺人犯。”
    “太可怕了，他還老來我家買菜，幸好我沒招惹過他。”
    “話說怎麽一家子全都進去了？考試作弊的事怎麽都查出來了？”
    因為得罪了她呀。
    歲歲輕哼一聲。
    她就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麽不講道理的人，肯定做過壞事。
    這下好了，全進去了吧。
    他也不用給他爸做辯護了，他先自己能出來再說吧。
    歲歲撇了撇嘴，沒參與討論，警方那邊出於保護，也沒說是她抓到的人。
    江璟年卻忽然開口道：“姑姑，是你做的吧？”
    歲歲一愣，環視一周，見沒人聽到他說話，這才放下心來。
    她拉著他蹲在攤位後麵，小聲問道：“哥哥，你怎麽知道呀？”
    江璟年悶悶看著她，“隻有姑姑有這樣的本事。”
    他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但他有些不開心。
    “姑姑怎麽不帶我？”
    以前做什麽事，姑姑都會帶著他的。
    姑姑總陪他玩。
    可是自從姑姑變小之後，她身邊就有好多人。
    那個哥哥，還有她爸爸，爺爺奶奶，小叔，大伯……
    好多好多人，甚至還有個和他同名的機器人年年，她身邊人好多。
    以前她在羅家的時候，人也多，可是後來，他們都欺負她。
    如今一樣的情形，他每次看到姑姑笑得那麽開心的時候，都有些擔心她以後。
    萬一又被欺負了怎麽辦呀。
    一想到這裏，他就想把那些人都趕跑。
    可是姑姑很喜歡他們。
    他不能那麽做。
    那麽做的話，姑姑會不高興的。
    歲歲知道，他是把她和媽媽弄混了。
    她牽著他的手，耐心道：“哥哥，昨天的事太危險啦，爸爸已經告訴過我了，以後我不能一個人出去了，下次我會帶你們的。”
    聞言，江璟年皺緊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想到了什麽，他有些不情不願道：“帥爸爸，好。”
    他皺著眉頭，又有些嫌棄，“醜爺爺，壞。”
    歲歲眨了眨眼，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他說的帥爸爸是賀淮川，醜爺爺是羅父。
    她眼睛一下子就彎了，“對！我爸爸最帥啦！而且還對我很好哦。”
    她拉著江璟年的手說：“哥哥，你別怕，我爸爸和那些壞人不一樣，他們會一直對我好的。”
    江璟年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隻是對賀家人的態度沒那麽差了。
    兄妹倆蹲在地上談著心，又頭碰頭貼著臉，很快歲歲就把江璟年哄好了。
    “老板呢？”有客人要買酸奶。
    歲歲和江璟年同時想鑽出去，然後，卡住了。
    他們剛剛為了說悄悄話，鑽在小餐車底下，底下空間不大，再加上歲歲現在長了些肉肉，就這麽水靈靈地被卡住了。
    歲歲懵了下，小手伸出去慌張地拍了下空氣。
    呀呀呀救命呀。
    一直在暗處看著他們的賀淮川這才走了過來，把小閨女拉了出來，有些無語地看著她。
    怎麽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傻呀。
    歲歲小臉爆紅，埋在他腿上不肯出來。
    好丟臉哦。
    賀淮川淡定地給客人裝好酸奶，沒再提剛才的事。
    歲歲小腦袋悄悄探了出來，見他沒笑話她，鬆了口氣。
    然後和江璟年對視上的時候，又忍不住傻憨憨地笑了起來。
    江璟年也笑得很開心。
    他以前和姑姑經常這樣玩！
    出門的時候，姑姑都會故意和他擠在一起，然後他倆就都被卡住啦。
    好玩好玩！
    “姑姑”還是沒變！
    雖然抓人入賬了十萬，但歲歲還是很認真地擺著她的小攤。
    嗯，總的算下來還是虧的。
    不過時間長一點的話，回本之後，還是能賺點小錢的。
    如果她和媽媽真的在這裏生活的話，她們是能夠過得下去的。
    這讓歲歲很開心，又滿是遺憾。
    可惜媽媽不在了啊。
    賀淮川年假的最後兩天，他帶歲歲去了羅素攻略上的一個山上玩。
    一大早，吃完早飯後他們就出發了。
    正值炎炎夏日，山上卻很涼快。
    山上還有一條小溪，水清澈見底。
    歲歲腳踩在小河裏，舒服地眯著眼睛，“爸爸你也來玩呀。”
    賀淮川在旁邊看著她，搖頭，“你玩吧。”
    好吧。
    歲歲踩著水，開心地笑了起來。
    見賀淮川正在打電話，她眼睛咕嚕嚕轉了下，小手鞠了一捧水，悄咪咪繞到他背後，朝他走了過去。
    賀淮川聽到動靜了，沒回頭，然後隻覺脖子一涼，小壞蛋把水潑過來了。
    他好笑地伸手把小壞蛋撈到了懷裏，撓了下她的癢癢肉，歲歲瞬間弓成小蝦，咯咯笑了起來。
    “我錯啦爸爸。”她都快笑岔氣了，可憐兮兮地求饒。
    賀淮川又撓了兩下，這才停了下來。
    歲歲氣哼哼地趴在他肩膀上，小手在他背上寫了兩個大字。
    壞蛋！
    賀淮川掛斷電話，抬手在她小臉上捏了下，力氣有些重，“故意潑我，誰壞？”
    歲歲有些無辜地眨巴著眼睛，把他手機搶走了，“爸爸不許玩手機啦，陪我玩嘛。”
    “好。”賀淮川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走，去捉魚。”
    “好耶！”
    歲歲歡呼一聲，“爸爸哥哥我們來比賽吧！”
    她現在可是釣魚高手哦！
    賀淮川輕哼一聲，他也不差。
    就連江璟年，也出乎意料地釣了好幾條。
    歲歲看著滿滿當當的魚，隻留了一條，剩下的全放生了。
    她有些疑惑：“釣魚不難呀，爺爺為什麽總是釣不到呀？”
    聞言，賀淮川輕笑一聲，說：“好問題，晚上回去打視頻的時候，你親口問問他。”
    聽到這話，歲歲悄悄斜了他一眼。
    爸爸以為她傻嘛，她才不會笑話爺爺呢。
    哼哼。
    看到她這小表情，賀淮川笑得更大聲了。
    小丫頭不笨嘛。
    吃飽喝足，歲歲趴在賀淮川背上，正說著話，忽然聽到了呼救聲。
    有人掉水裏了。
    還有點眼熟。
    是羅屹川。
    歲歲眼睛一捂。
    “哎呀我瞎啦，什麽也看不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