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地方你們怎麽找到的？”有警察好奇地問道。
    這幾個地方都互不相幹，但他們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直奔那裏。
    趙正飛掃了眼歲歲，輕咳一聲，“這不有小黑嘛，小黑這鼻子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
    也是。
    那個警察也沒多問。
    歲歲悄悄看了眼趙正飛，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他衝她眨了眨眼，背著手去忙了。
    他這表情，讓歲歲確定了，他真的知道她的秘密了。
    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要把這事說出去的樣子，歲歲微微鬆了口氣。
    她抿唇笑了下，從包裏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他手裏，“呐，趙叔叔給你吃。”
    吃了她的糖，就要幫她保守秘密哦。
    他們找到屍體的事很快就傳開了。
    賀景行先把幾個小蘿卜頭送回家，便趕去了警局。
    賀老夫人牽著歲歲去洗手，皺眉道：“怎麽聽人說屍體是你們找到的？”
    歲歲搖頭，“不是我呀，是小黑，奶奶，小黑好厲害呀。”
    是挺厲害的，出去玩一趟也能碰到屍體，賀老夫人都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好還是不好了。
    “怕不怕？”
    歲歲搖頭，仰著小臉說：“不怕呀，我見過屍體噠。”
    賀老夫人想起來了，羅素的屍體曾經也陪了歲歲好幾天。
    她歎了口氣，有些憐惜地摸了摸歲歲的小臉。
    歲歲在她掌心蹭了蹭，甜甜道：“奶奶我真的不怕的，小叔說，屍體在活著的時候，也是別人最愛的家人朋友呀，即便死了，也依舊是別人一直惦記的人。”
    她一點也不怕。
    她隻怕把活人變成屍體的人。
    “真勇敢。”賀老夫人誇道。
    哎呀呀又被誇了，歲歲都已經習慣了，小姑娘笑嘻嘻捧著小臉，她已經不是那個一被誇就臉紅的小姑娘啦。
    她早就已經習慣啦。
    被她這小模樣可愛到了，賀老夫人忍不住又親了她一口，這才放開她，讓她去玩了。
    剛跑幾步，歲歲就停了下來，麵露警惕。
    想到賀靖之教她的，歲歲努力控製好表情，一副什麽事也沒發生的模樣，神色自若地從他旁邊走過。
    然而，景湛一句話，讓她瞬間炸毛。
    他說：“小姑娘，你挺厲害呀。”
    歲歲蹭的扭頭看向他，眼裏的戒備藏都藏不住了。
    好像有點嚇過頭了。
    景湛輕咳一聲，正要解釋，歲歲一溜煙就跑了，一路直奔花房而去。
    “玫瑰姐姐，外麵那個叔叔是什麽人啊？”
    怎麽感覺他好像什麽都能看穿的樣子啊。
    “等我去打探一下啊。”
    過了一會兒，玫瑰傳來了消息。
    “他家三代都是從軍的，他十八歲就上了軍校，後來進了部隊，挺厲害的。”
    歲歲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它再繼續往後說，驚訝道：“沒了？”
    “嗯，沒了。”說起這個，玫瑰小聲吐槽道，“那些軍區的植物嘴可嚴了，不像我們這麽八卦，問它們什麽也不說。”
    聞言，歲歲頓時麵露敬佩。
    對於她這種愛吃瓜的人來說，不八卦真的很難做到啊。
    “他不是壞人，不用怕他就是了。”玫瑰安慰道。
    說完，想到了什麽，它又道：“不過，他好像和你爸爸弟弟見過麵。”
    “啊？”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歲歲有些疑惑，“可是爸爸和弟弟看上去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呀？”
    也沒見他們說過話呀。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應該是在國外的事了，離太遠，打聽下來需要點時間，你再等等啊。”
    好吧。
    歲歲托著下巴，有些意猶未盡。
    想到景湛已經知道她的秘密了，歲歲有些發愁，“玫瑰姐姐，你知不知道那個叔叔的什麽秘密呀？小時候的也行。”
    小時候的呀。
    這個好說！
    景湛家裏的花草可就沒軍區的花草嘴那麽嚴了。
    玫瑰說：“我跟你說啊……”
    歲歲聽完，“哇”了聲，“沒想到他居然還做過這種事呀。”
    她摸著下巴，壞壞一笑。
    景湛等了半天，總算是等到小姑娘又出來了。
    他正想過去解釋一下，就見小姑娘背著手手，主動朝他走了過來。
    跟之前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見狀，景湛有些詫異，他沒再靠近，停了下來，想看看她想做什麽。
    然後，就聽歲歲說：“叔叔，給你吃巧克力呀。”
    這麽好？
    景湛心下疑惑，但還是伸手從她手上拿走了巧克力。
    還沒等他放到嘴裏，就聽歲歲幸災樂禍道：“叔叔，聽說你小時候把狗粑粑當巧克力吃，是真的嗎？”
    景湛：“！”
    這誰傳出去的！
    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歲歲“哇”了一聲，“是真的呀！”
    景湛深吸一口氣，咬牙道：“我沒吃。”
    歲歲敷衍地點了點頭，“嗯嗯嗯，沒吃沒吃，因為有個狗狗衝過來把粑粑搶走了嘛。”
    景湛：“……”
    這小孩子怎麽什麽都知道啊！
    看到她肩膀上的花瓣，他懂了。
    “聊聊？”他深吸一口氣，說道。
    “聊聊。”歲歲點了點頭。
    一大一小走到書房，雙手抱臂，四目相對，雙方氣場都不見絲毫弱勢。
    歲歲抿著嘴沒說話，爸爸說，談判的時候，第一個開口的，容易陷入弱勢的局麵。
    她不著急。
    這個道理，景湛也懂。
    但他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麽沉得住氣。
    他們已經誒麵對麵半個小時了，她還是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最後，他在心裏歎了口氣，先一步開口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歲歲立馬說：“我也知道你的秘密。”
    說著，她學著賀淮川的樣子眯了眯眼，試圖給自己增加點氣勢。
    他要是敢把她的秘密說出去的話，那她就也把他吃粑粑的事傳出去。
    看懂她的眼神，景湛不由嘶了聲。
    不愧是賀家的小孩，一點兒虧也不吃。
    他有些好笑地開口道：“放心吧，你的秘密，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說出去的。”
    歲歲這才鬆了口氣，說：“那你的我也不說啦，說好了哦，拉鉤。”
    她伸出小手指頭。
    景湛忍不住笑了一聲。
    剛還覺得她像個小大人呢，這個動作又一秒把她拉回了小朋友的模樣。
    他配合地拉了個鉤。
    歲歲儀式感十足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狗，蓋章。”
    兩個大拇指扣在一起，一大一小齊齊鬆了口氣。
    景湛暗暗咬牙，有些頭疼。
    被一個小屁孩拿捏住了。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