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
    助理拿出了賀氏最近的項目，以及各項數據分析，總結道：“這是我們收購傅氏最好的機會。”
    公司虧損，股票大跌，麵臨破產。
    最重要的是，原本唯一能壓製傅燼淵那個瘋子的傅一塵，這會兒不知道抽了什麽風，在他們樓下站了很久了。
    想到這裏，助理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歲歲。
    歲歲這會兒也坐在辦公室裏，隻有小腦袋露出桌麵，即便如此，依舊小手背在後麵，坐得端端正正。
    一看就是個乖巧懂事的小寶寶。
    歲歲看著大屏幕上的數據分析，腦海裏閃過賀老爺子教她的知識，最後看向賀淮川，問道：“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去收購傅氏呀？”
    賀淮川手指點了點桌麵，說：“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聞言，歲歲眼一亮，好耶！
    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啦。
    助理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收購方案。
    不用他們去傅氏，傅燼淵就先一步來了。
    手上同樣拿著一份方案書。
    等他把收購條件一談，助理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跟把公司白送有什麽區別？
    他也瘋了吧？
    算了，他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畢竟誰家好人費盡心思把董事會的人都換成自己人，目的隻是為了讓公司破產啊。
    而傅燼淵，是真的這麽幹的。
    他看著賀淮川說：“我同意把傅氏賣給你們，唯一的條件是，所有權，歸歲歲。”
    “自然。”賀淮川點頭，不用他說，他也是這麽打算的。
    不過……
    “你確定你想好了？”賀淮川掃了眼他的收購方案，“按照這個合同，你名下可沒有任何的財產了，就連傅家的房子都得賣掉。”
    說起這個，傅燼淵一拍手，看向歲歲，“對了，傅家的房子你要不要，我也可以免費給你。”
    歲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要。”
    她要他們家的房子做什麽，她連羅家的房子都沒要，隻要了她和她媽媽一起住過的那個房子。
    見她拒絕，傅燼淵也不生氣，點了點頭說：“嗯，你說的沒錯，那房子怪晦氣的，不要就不要了吧。”
    “那你還想要什麽？說出來，我全給你。”
    他一副隻要她開口，就算是星星月亮他也全摘給她的樣子。
    歲歲不想理他，低頭看著收購合同，又看了眼賀淮川，見他點頭，就拿起筆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筆一劃的，十分認真。
    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歲歲鬆了口氣。
    她一直在等這個機會，總算是等到了。
    傅燼淵故意在銀行借了很多貸款，甚至還在霍凜那裏借了高利貸，是用傅家的房子作抵押的。
    如今他把股份賣了，公司的錢用來給員工發工資了，傅一塵把錢都捐出去了，光靠傅正天，根本什麽都阻止不了。
    他甚至都來不及多拿件衣服，就被霍凜手下的小弟給扔出來了。
    霍凜一隻腳蹬在門框上，擋住進去的路，慢悠悠道：“這房子是抵押給老子的，裏麵的東西就都是老子的了，你去拿，是手不想要了？”
    傅正天氣得不行，“我隻想要拿一件衣服而已！這衣服你拿著又沒用！”
    霍凜冷笑一聲，“那當初我姑姑的媽媽被趕出羅家的時候，她穿的也不多，也沒見你們誰好心把她的衣服給她啊。”
    他姑姑的媽媽……
    傅正天想了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羅素。
    羅素，又是羅素！
    傅正天臉色扭曲，差點兒氣暈過去。
    他們一個個的，為了一個羅素，全都瘋了吧！
    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他就讓羅素嫁給傅一塵好了，也不至於讓場麵變成如今的樣子。
    似乎猜出了他心裏的想法，霍凜“呸”了一口，“少惡心人了，你們家願意娶，我姑姑的媽媽還不樂意嫁呢！”
    雖然他不認識羅素，也不知道她當時心裏是怎麽想的。
    但就憑著她從羅家離開後，再苦都沒管羅家要一分錢，他就覺得，她應該也不是那種會死皮賴臉嫁給傅一塵的人。
    實際上，的確如此。
    羅素當初是打算自己離開的。
    如果不是誤打誤撞喝了那杯下了藥的酒的話。
    可惜了，就連霍凜這個和羅素素昧平生的人都能想到的事，他們卻想不到。
    傅佳瑩凍得臉色發青，她瑟縮著開口問道：“我房間裏有素素送我的禮物，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是她親手做的，我想拿走，可以嗎？求求你了。”
    聞言，霍凜看向小弟，“去拿下來。”
    沒多久，小弟就拿著一個盒子下來了，霍凜問道：“是這個？”
    傅佳瑩一個勁兒地點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盒子，正打算伸手去接，霍凜卻手一轉，又放到了手下的手上。
    “去，給我姑姑送過去。”
    “你！”傅佳瑩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霍凜掏了掏耳朵，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對。
    “我怎麽了。”他譏諷地看著傅佳瑩，“我姑姑的媽媽對你好的時候你不記得，還欺負她，怎麽，現在開始裝了？惡不惡心。”
    他一臉嫌棄地看著她，“趕緊滾，這裏是老子家了，裏麵就是一片紙，你們也別想拿走！”
    “留下也行，拿錢來換，一個億，少一分錢就剁你們一根手指頭。”
    這話一出，傅正天再也不敢說什麽要拿衣服的話了。
    他惡狠狠地瞪著傅一塵和傅燼淵。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
    傅燼淵懶得理他。
    傅一塵則是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什麽。
    傅正天再也不想和他們多說話，甩袖離開。
    傅佳瑩看著傅一塵，“哥……”
    這一次，傅一塵總算是開口了，“我給你買了出國的機票，你走吧，別回來了。”
    傅佳瑩嘴唇抖了抖，“哥，那你呢？”
    他？
    傅一塵看著隔壁羅家，眼底閃過痛色。
    他要去贖罪了。
    “走吧。”他低聲道。
    傅佳瑩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雪太大，她沒走幾步就滑倒了。
    當初，素素走的時候是不是也摔倒過？
    她去她住過的地方看過。
    那裏是城中村，環境很差，下雪了也沒人掃雪，被踩得髒兮兮的，還結了冰，比這裏更滑。
    那時候，她還懷著孩子，是怎麽過來的啊。
    一想到這裏，傅佳瑩的眼淚就大顆大顆落了下來。
    素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下輩子，我們還做好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