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歲歲要過“生日”，賀言和江璟年也就沒急著回學校了。
    他們和老師請了個假，原本他們的進度就比同學快了很多，也不存在落進度的問題，所以老師很痛快就給了假。
    生日那天，賀老夫人定了個大蛋糕，歲歲站在蛋糕前，十指相扣，開始許願。
    她希望，她的家人健健康康的，她媽媽在另一個世界也要過得幸福呀。
    “吃蛋糕嘍。”隨著歲歲吹滅拉住，賀野興奮道。
    他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歲歲把第一塊蛋糕遞給了他，幾個小蘿卜頭排排坐，乖巧地吃著手上的蛋糕。
    一向不愛吃甜食的賀老爺子也吃了一小塊。
    畢竟，這可是慶祝乖寶來家裏的蛋糕，必須要吃。
    晚上睡覺的時候，墨蘭說：“崽崽，那個傅燼淵被人救了，他本來打算死遠點兒的，不過失血過多，暈倒了，正好有人路過。”
    說到這裏，墨蘭的語氣也有些遺憾。
    可惜了，怎麽就那麽湊巧呢。
    “他今天出院了，去安城了。”
    歲歲本來對傅燼淵的事不感興趣的，聽到這話才看了過來，“安城？”
    那不是她媽媽本來打算帶她去的地方嗎？
    他去那裏幹嘛。
    真討厭。
    怎麽媽媽做什麽，他就要做什麽呀。
    學人精。
    “崽崽，用不用我打個招呼，把他收拾一頓？”
    墨蘭霸氣道，植物界的花花草草可都是它的人脈。
    而且安城那個地方，四季如春，每個季節都有花的。
    與此同時，有毒的花可也不少呢。
    隨便動點手腳，讓他歸西也不是不可能的啦。
    聞言，歲歲眼睛咕嚕嚕轉了下，說：“那就玩一玩吧，別讓他過得太好了。”
    哼，她媽媽過得那麽痛苦，他憑什麽過得那麽舒坦。
    “明白！”
    於是，當天，傅燼淵剛到安城，就被一根藤蔓絆倒了，花瓣唯美地灑下來，然後，他就因為過敏進了醫院。
    就，很倒黴了。
    但這隻是給他的見麵禮哦，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歲歲捧著小吹風機找賀淮川吹完頭發，躺在自己軟乎乎的被子裏，笑得甜滋滋的。
    真好呀，幫媽媽報了仇，心情舒暢啊。
    “希望媽媽今晚來夢裏找我哦。”歲歲小手合在一起，小聲祈禱，然後閉著眼睛，乖乖睡覺，嘴角揚起。
    這一晚，她真的夢到羅素了。
    她看著她，很是溫柔，隻是沒說話，但也沒再把歲歲推開。
    歲歲牽著她的手，在遊樂園裏玩了一整天。
    太陽落山時，她靠在她懷裏，“媽媽，我過得很好哦，您不用擔心我呀。”
    羅素依舊沒說話，低頭在歲歲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nUa~”
    書房，江璟年和賀言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的賀淮川。
    賀淮川麵上沒什麽表情，抬手給他們倒了杯牛奶。
    “時間不早了，就不給你們喝水了。”賀淮川說。
    他雙手交疊，隨意放在桌上，目光落在江璟年身上，“聽說你在研究時空穿越？”
    賀言低著頭沒說話，這事是他和三叔說的。
    他本來沒打算說的，他也不是喜歡告狀的人。
    但他掩藏情緒的本事還是太差了，被三叔發現了，他幾句話，就把他的話全套出來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江璟年，向他道歉。
    江璟年倒是不在意，還十分坦誠地點了下頭，“對。”
    他本以為賀淮川會阻止他，結果他說：“挺好，研究出來的話，讓歲歲也用一下，她也很想她媽媽。”
    聞言，江璟年有些詫異，多看了他幾眼，直視著他妹妹的爸爸，最後緩緩點了下頭，“好。”
    “去睡覺吧，要是想和歲歲一起睡的話，動作輕一點，別吵醒她。”
    “嗯。”江璟年點了下頭，起身離開。
    賀淮川的目光又落在賀言身上，見他一臉疑惑，直接開口道：“不懂我為什麽沒有阻止他？”
    賀言點頭，“您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做這件事，沒有傷害任何人。”賀淮川說，“他隻是想見見自己的姑姑而已。”
    “可是，他會毀了他的前程的。”賀言有些擔憂，“將來沒有實驗室會把資金投到一個毫無可能的研究上的。”
    他們這一行，最廢的就是錢了。
    賀淮川卻說：“巧了，賀氏有的是錢。”
    “三叔……”
    他還想說點什麽，賀淮川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宇宙之大，沒什麽是不可能的，我們隻是站在現有的知識水平上看，覺得不可能而已。”
    “再說了，就算是不成功，也沒關係。”
    “人活著，總是要有一些念想的。”
    江璟年的念想，就是羅素。
    隻要他不害人，他不會阻止。
    看在歲歲的份兒上，還能支持他的研究。
    “從商業的角度講，他要想實現時空穿越，所研究的物理深度必然很深，這中間有什麽發現或是發明，也很有價值，不是嗎？”
    賀言被他說服了。
    他看著賀淮川，表情有些複雜。
    “三叔，我覺得，就算是江璟年真的研究出來時空機，時空穿越了，歲歲的爸爸，也還是你，不會是小叔。”
    就這老謀深算，玩弄人心的本事，小叔根本就不是對手。
    賀淮川嘴角勾了勾，朝他遞過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不錯，有眼光。”
    賀言無力扶額，他也是沒轍了。
    算了，如他所說，也沒傷天害理，最多就是研究一輩子，沒研究出來，被人笑話嘛。
    江璟年又不會在乎。
    那就無所謂了。
    他長出一口氣，表情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想開了。
    都不算是什麽大事。
    翌日，他和江璟年回了A大。
    一回去，江璟年就一頭紮到了圖書館。
    賀言看著他的身影，沒有再阻止。
    他開心就好了。
    墨蘭把他們的對話告訴歲歲的時候，歲歲眼睛一亮。
    “時空穿越？可以嗎？我也要學這個！”
    賀淮川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這話，腳步一頓。
    好像，這事要是放在小閨女身上的話，他就不是那麽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