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有些為難道：“這我也不會啊，聽上去很難的樣子，你大哥說的這事不太好辦。”
    這樣呀。
    歲歲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賀淮川在門外聽著，本以為歲歲都已經放棄了，結果周六，到了實驗組，宋老問歲歲有沒有什麽想學的東西。
    歲歲脫口而出道：“宋爺爺，我想學做時空機，可以回到過去的那種哦。”
    這話一出，賀景行也有些驚訝地看了過來。
    宋老微微挑眉，倒是沒一口否定她，而是問道：“怎麽突然想做這個？”
    歲歲老老實實道：“我想回到過去，再見見我媽媽，想告訴她，我很愛她，我現在過得很好。”
    歲歲仰著小臉，歪著小腦袋，一臉天真道：“要是能回到我媽媽小時候就更好啦，我想當她‘媽媽’，重新養她一次，我一定會把媽媽養得很好噠。”
    她有經驗哦！
    小隨在她的照顧下，都胖了好幾斤呢。
    歲歲挺著小胸膛，一臉驕傲。
    宋老被小姑娘稚嫩的話逗得哈哈大笑，忍不住彎腰捏了下她的小臉，“你真想學？”
    歲歲重重點著頭，很是堅定，“想！”
    宋老背著手，笑得像個老狐狸，“好啊，那我教你，不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要學很久才能學會。”
    歲歲捏著小拳頭，“我不怕！”
    她能堅持的！
    宋老目光掠過賀景行，最後又落在歲歲身上，笑意更深，“好，那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我學習吧，放學之後就來，我還會給你留作業，你也要做。”
    “好呀。”歲歲一點兒都不慌。
    一開始她跟著齊鋒學武功的時候，齊師父也覺得她堅持不下來，但她也堅持了快一年了。
    她不怕苦的。
    媽媽比她苦多了。
    早知道還有時空機器，她早就要來學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賀景行一路沉默，到了賀家，他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歲歲，你怎麽突然想做時空機？”
    他也是家人，沒什麽不能說的，歲歲就把原因說了。
    賀景行聽完，捏了捏眉心，心裏有些埋怨賀淮川，明知道家裏有這麽多花花草草，也不知道瞞著點兒。
    算了，他也瞞不住。
    家裏的花花草草可八卦著呢，以他們的德行，就算是他拉著賀言江璟年跑到天涯海角說這事，也早晚傳到歲歲小朵朵裏。
    歎了口氣，對上歲歲亮晶晶的眸子，賀景行還是沒忍心說打擊她的話，隻對她說：“加油，小叔相信你。”
    聽到這話，歲歲眼睛更亮了，衝他燦爛一笑，然後跑回房間，“小叔我要去做作業啦。”
    她可是很認真的哦。
    小閨女狂奔回去，賀淮川有些懵，疑惑地看向賀景行：“做什麽作業？”
    幼兒園老師沒說有作業啊。
    賀景行扯了扯嘴角，哼了聲，“還不都怪你。”
    聽完過程，賀淮川也沉默了下。
    他還以為歲歲一覺醒來把這事都忘了，誰能想到。
    哎，也是，在關於羅素的事上，歲歲的記性一向很好。
    隻是……
    “宋老怎麽會跟著歲歲一起鬧？”
    時空機這種事，從古至今都有人在研究，但就當下的理論研究來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宋老是物理學專家，不可能不知道的。
    賀景行斜睨了賀淮川一眼，“嗬，還不是跟你一樣的心思。”
    不管最後能不能成功，都要先學知識，搞科研。
    就算是不能成功，賀淮川能得到錢，而宋老，則能得到一個聰明又乖巧的親傳弟子。
    還有他。
    有歲歲在實驗組，他也得一輩子被拴在那裏了，還是自己主動的那種。
    宋老一箭雙雕，比賀淮川還要高明幾分。
    賀淮川也明白過來，忍不住嘖了聲，“徐老要是知道這事，隻怕是要哭了。”
    徐嶽到現在都還沒放棄要拐走歲歲，他要是知道歲歲主動送上門，隻怕是要羨慕嫉妒壞了。
    沒辦法，大概這就是沒緣分吧。
    果然，沒幾天，徐嶽在知道歲歲跟著宋老學物理後，跑上門來鬧了。
    “我不管我不管！你都跟他學物理了，跟我學一下西醫怎麽了！”
    徐嶽咬牙，以前都是別人求著當他學生，他看也不看一眼。
    結果風水輪流轉，他都快撒潑打滾求歲歲了，歲歲也不看他一眼。
    他這命也太苦了！
    白老倒是看他了，眼裏的嫌棄藏都藏不住，“趕緊回去，丟不丟人。”
    徐嶽梗著脖子道：“沒有徒弟才丟人好吧！”
    說完，他又可憐巴巴地看向歲歲。
    歲歲有些害怕地往賀淮川懷裏縮了縮，看得徐嶽更委屈了。
    他有那麽嚇人嗎？
    可不就是嚇人嘛。
    白老毫不客氣道：“歲歲都忙得學不過來了，你就別添亂了。”
    徐嶽有些不服氣，“我怎麽添亂了？學不過來那就不學中醫，跟我學西醫多好，我們西醫出師快，可不像你們中醫那樣要學那麽久。”
    想到了什麽，他眼睛一轉，跟個老狐狸一樣搖著尾巴說：“歲歲啊，你想啊，將來等你的時空機做出來了，你回到過去，要是回到你媽媽已經生病的時候了呢？”
    “你也知道的，我們西醫的優點就是快，到時候你就先用西醫把你媽媽的病治好，然後再用中醫調理，不是更好嘛。”
    既然歲歲在意的人是羅素，那他就從羅素下手！
    果然，歲歲眼睛一亮，看上去對他也沒那麽抗拒了。
    隻不過，小姑娘還是有些就糾結，眼神往白老身上飄了下。
    一看歲歲這樣子，白老心裏暗道不好。
    完了！這狗東西！
    歲歲一臉歉意地看著他，看得白老也是心頭一軟。
    “算了。”他聽到自己說，“你想跟他學就跟他學吧。”
    這話一出，不光歲歲愣住了，就連徐嶽都有些傻眼，“你願意讓歲歲跟我學西醫了？”
    白老冷哼一聲，斜睨了他一眼，背著手說：“你真以為我是老古董了？我們中醫這麽多年，也是一直在發展進步的。”
    “這些時間我和你的合作，研究出來的那些中西醫結合的藥，確實不錯。”
    “未來還是要靠年輕人的，以後這個重任，就交給歲歲吧。”
    說完，白老看向歲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會不會很辛苦？”
    歲歲搖頭，“不辛苦！我能學會的！”
    “謝謝師父，師父真好！”
    徐嶽：“……”
    怎麽雖然有徒弟了，但總感覺自己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