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夜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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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的指尖剛觸到手機屏幕,識海深處突然炸開一道悶雷。
他踉蹌著撞上天台欄杆,金屬支架在掌心灼出紅痕,卻遠不及識海裏那股撕裂感——像是有人用生鏽的匕首,正順著星辰陣圖的裂痕緩緩剜割。
"青鸞?"他咬著牙低喚,餘光瞥見手背上的青鸞鳥紋正滲出細密的金血,那些原本鮮活的羽翎紋路此刻泛著暗啞的灰,"你......"
"別急著說話。"青鸞的聲音從識海最深處飄來,帶著幾分壓抑的焦灼,尾羽掃過他受損的神魂時,帶起一縷灼熱的離火,"那黑蝶裏的東西在啃噬你的陣圖本源。
剛才在幽冥界,你隻顧著吞陣,沒注意那隻印著天機紋的蝶根本沒被煉化。"
手機還在震動,屏幕藍光映得他眼尾發疼。
氣運值的數字仍在瘋漲,、、,像台失控的計數器;下方的警告條卻紅得刺眼,【因果鏈異常】的字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仿佛有什麽活物在屏幕後撕咬。
"林隊的電話。"玄塵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笑出聲,指腹重重按下接聽鍵,"喂?"
"玄塵!"林初雪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你現在在哪?
天機閣的監測網顯示——"
話音未落,天台風突然變了方向。
那是種介於刀割與蛇爬之間的刺痛,從後頸一路竄到尾椎。
玄塵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旋身,正看見二十步外的陰影裏,十二道黑影破風而來。
他們身著玄色勁裝,麵覆青銅鬼麵,腰間懸著的不是法器,而是賽博修真界最新式的靈能槍——槍管處流轉的幽藍靈光,分明是用幽冥界的怨氣凝練的子彈。
"來得挺快。"玄塵鬆開手機,任它摔在地上。
他能聞到空氣中浮動的焦糊味,那是天機閣特有的"追跡香",顯然對方早就在他身上下了標記。
識海裏的星辰陣圖突然轉動,暗金星光順著經脈湧入手心,"青鸞,借點火氣。"
"你瘋了?"青鸞的尾羽猛地炸開來,"你現在的識海裂痕能塞進半塊歸墟石,再用離火——"
"就當是測試新陣法的抗損能力。"玄塵掌心騰起赤金火焰,那是吞噬南明離火後變異的"混沌劫火",火苗形狀竟詭異地凝成小陣圖,"他們要攔我去天機閣密室,我偏要看看,這十二個人夠不夠給我祭旗。"
為首的黑衣人已衝到近前,靈能槍的槍口抵住玄塵眉心。
玄塵卻連躲都沒躲,隻是屈指一彈。
赤金火苗精準竄入槍管。
下一秒,靈能槍發出瀕死的尖嘯——幽藍靈光被劫火吞噬,化作縷縷黑煙從槍身裂縫裏冒出;握著槍的黑衣人瞪大眼睛,鬼麵下傳來皮膚灼燒的滋滋聲,他想扔槍,卻發現手掌已經和熔鐵般的槍管黏在一起。
"退!
結三才鎖仙陣!"後排黑衣人爆喝。
十二人瞬間散開,腳下浮現出銀色陣紋,將玄塵困在中央。
玄塵卻笑得更肆意,他能看見那些陣紋裏流動的能量——是天機閣改良的"困仙陣",用活人鮮血祭陣,專克陣修。
"有意思。"他伸指戳向最近的陣紋,指尖的星辰陣圖與地麵銀紋相觸的刹那,銀紋突然倒卷著鑽進他掌心,"原來你們老大怕我吞陣,特意用弟子的命養陣?"
被戳中的黑衣人突然慘叫,他脖頸處浮現出與陣紋相同的銀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幹他的氣血。
其他黑衣人這才驚覺不對,有人試圖撤陣,有人舉槍亂射,卻見玄塵每走一步,腳下的陣紋便少一分,而他識海裏的星辰陣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填補那些墨色裂痕。
"跑什麽?"玄塵追上最後一個想跳天台的黑衣人,拎著他後領甩向欄杆,"我還沒謝你們送陣呢。"他指腹按在黑衣人後心,星辰陣圖的暗金光點滲入對方識海,"就當利息——"
黑衣人突然翻白眼昏死過去,再醒來時,額間多了顆暗金星紋。
玄塵拍了拍手,望著十二具癱軟在地的軀體,他們的氣運值正通過星紋緩緩流入他手機屏幕——從漲到了。
"貪心。"青鸞的聲音裏帶著無奈,卻也沒再阻止,"密室在西三街地下三層,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玄塵彎腰撿起手機,屏幕上林初雪的未接來電已經跳到17個。
他剛要邁步,忽然頓住——風裏有股熟悉的腐臭味,像是百年老屍泡在血裏發酵的味道。
"天機老人的殘念。"青鸞的尾羽劇烈顫抖,"他沒把力量全留在幽冥界,人間還有後手。"
話音未落,前方巷口的路燈突然全部熄滅。
黑暗中浮起兩團幽綠鬼火,那是黑霧凝聚的人臉,眼窩處的幽火正是天機老人標誌性的"天命紋";黑霧下飄著半截道袍,袖口繡著已經褪成灰白的太極圖——正是天機老人生前最愛的裝束。
"小友吞了歸墟陣,滋味如何?"黑霧的聲音像是從井底傳來,每個字都帶著腐爛的回響,"可知道你吞的不隻是陣圖,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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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突然抬手,掌心的混沌劫火如遊龍般竄向黑霧。
黑霧卻不閃不避,任由火焰穿過軀體——那根本不是實體,隻是殘念凝聚的投影。
"你急什麽?"黑霧的嘴角咧到耳根,"我在你識海裏種的蝶,已經啃了三條裂痕。
等它啃穿第九道......"
識海裏傳來劇烈刺痛,玄塵踉蹌著扶住牆,指節泛白。
他能看見星辰陣圖邊緣的墨色裂痕正在蔓延,原本璀璨的星光被染成渾濁的灰,而那隻黑蝶正停在最新的裂痕處,翅膀上的天機紋泛著妖異的紅。
"你以為能攔住我?"玄塵抹了把嘴角的血,抬頭時眼神卻亮得驚人,"正好,我也想試試,用你的殘念填裂痕,夠不夠。"
他邁出一步,腳下的青石板突然龜裂,暗金星光順著裂縫爬滿整條街道。
黑霧的笑聲卻更響了,在夜色裏蕩起層層波紋:"你以為......"
"我以周天星辰陣圖為引,吞!"
玄塵的喝聲震得玻璃幕牆嗡嗡作響。
識海裏的星辰陣圖突然暴漲,暗金星光如潮水般湧出,將黑霧整個裹住。
黑霧發出刺耳的尖嘯,開始扭曲變形——那不是掙紮,更像是......某種期待。
"等你吞完這口氣......"黑霧的聲音越來越弱,卻在最後一刻,化作一縷黑絲鑽進玄塵識海,"就會知道,誰才是......"
玄塵突然捂住額頭,單膝跪地。
他能感覺到那縷黑絲正順著裂痕往陣圖核心鑽,而手機屏幕上的氣運值,已經飆到了。
"青鸞!"他咬著牙低喚,"幫我按住裂痕!"
"你瘋了!"青鸞的尾羽全部豎起來,離火如赤金鎖鏈纏上他的神魂,"再這麽下去,你會被陣圖反噬成白癡!"
但玄塵隻是笑,他望著前方不遠處的"天機閣"霓虹燈牌,擦了擦嘴角的血,站起身。
密室就在那裏,在地下三層,藏著天機老人最後的"天命棋局"。
而他,要在那隻黑蝶啃穿第九道裂痕前,把棋局連棋盤一起吞進肚子裏。
晚風掀起他的道袍,手機再次震動。
這次是林初雪的短信:【西三街發現異常靈能波動,速回電。】
玄塵低頭看了眼氣運值,又摸了摸手背上滲血的青鸞紋,突然加快腳步。
他能聽見識海裏黑蝶振翅的聲音,一下,兩下,像是催命的鼓點。
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那團被吞噬的黑霧殘念,正蜷縮在星辰陣圖的裂痕裏,咧開嘴,露出和天機老人生前如出一轍的陰鷙笑意。
玄塵的指節深深掐進掌心,識海裏黑蝶振翅的聲音幾乎要刺穿耳膜。
黑霧的殘念還在絮絮說著什麽,但他的注意力全被識海深處的刺痛攫住——第九道裂痕正在裂開,星圖邊緣的暗金光芒像被墨汁浸染的絲綢,正一寸寸褪成渾濁的灰。
"你以為你能逃脫嗎?"黑霧的笑聲裹著腐臭湧進鼻腔,"你已經走投無路了。"
玄塵忽然抬頭,眼底跳動著混沌劫火的赤金。
他能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某種近乎癲狂的興奮——這是他最愛的"秩序崩壞"時刻,所有規則都在裂縫中搖擺,而他要在這搖擺裏抓住一線生機。
"走投無路?"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聲音裏帶著碎玻璃般的銳度,"那正好試試,無路可走時,我能踏出什麽路來。"
話音未落,巷口的陰影裏突然走出一道倩影。
雲影的素色裙裾被夜風吹得翻卷,發間的雷紋銀簪正劈啪作響,指尖凝著的雷光像活物般竄動:"玄塵,你吞歸墟陣時引動的雷暴,把雷澤的水都震沸了。"她的聲音清冽如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我來收利息。"
玄塵挑眉,識海裏青鸞的尾羽突然炸出一片金芒——那是器靈在表達驚喜。
他這才注意到,雲影腰間掛著的青銅鈴鐺正泛著幽藍微光,那是雷澤特有的"應劫鈴",隻有感知到同類雷劫時才會共鳴。
原來她早就在追蹤自己的靈能波動。
"來得正好。"玄塵扯了扯嘴角,抬手指向黑霧,"幫我按住這團爛泥,我要抽它的魂絲補裂痕。"
雲影沒有答話,隻是指尖雷光暴漲。
她身後的空氣突然扭曲,十二道雷柱從地底破土而出,將黑霧困在中央——正是雷澤傳承的"九霄鎖魂陣"。
黑霧發出尖銳的嘶鳴,試圖穿透雷柱,卻被雷光灼得滋滋冒氣,腐臭的氣味裏多了股焦糊味。
"青鸞!"玄塵低喝,識海裏的器靈終於不再猶豫。
青鸞的本體從他手背的鳥紋裏鑽出來,金紅相間的尾羽展開足有兩丈長,每一根羽毛都燃著南明離火的赤焰。
她振翅時,離火如暴雨般傾瀉,與雲影的雷光在半空交織,形成一片赤金與幽藍的火海雷網。
黑霧在網中瘋狂扭曲,原本模糊的人臉突然變得清晰——竟是天機老人生前的容貌,眼角的皺紋裏還凝著未幹的血珠。"三個小崽子!"他的聲音不再渾濁,帶著活人般的森冷,"你們可知這殘念裏裹著我七十年的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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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了它,你們的因果線會被撕成碎片!"
玄塵的瞳孔驟縮。
他能感覺到,黑霧裏湧出的不隻是怨氣,還有一股股黏膩的因果線,正順著他的識海裂痕往裏鑽。
那些線泛著暗紅,是被血祭過的"劫數線",每一根都纏著某段他未參與的因果——比如十年前天機閣弟子墜崖,五年前靈脈突然枯竭,甚至三天前林初雪追捕妖修時被偷襲的刀傷。
"原來你把命數煉成了因果蠱。"他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後合,"青鸞說得對,我真是貪心。
但貪心有什麽不好?"他的指尖按在眉心,星辰陣圖的暗金光點如溪流般湧出,"我偏要把這些因果線也吞了,看是你的蠱毒厲害,還是我的陣圖能化萬物為養料。"
雲影的雷柱突然震顫。
她轉頭看向玄塵,銀簪上的雷光猛地暗了一瞬——這個男人的識海現在像個漏了底的碗,一邊吞著黑霧,一邊往外滲神魂碎片。
她咬了咬唇,指尖結出更複雜的雷印,十二道雷柱同時收縮,將黑霧壓縮成拳頭大小的黑球。
"趁現在!"青鸞的尾羽掃過玄塵的神魂,離火裹住那些外滲的碎片,強行往回推,"吞完這口,立刻封裂痕!
你再敢多貪——"
"知道了知道了。"玄塵的聲音帶著鼻音,像是在哄鬧脾氣的小貓。
他的雙手在胸前快速結印,星辰陣圖從識海深處浮到半空,暗金星光如漩渦般旋轉。
黑球被星光卷住,開始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那些因果線先是掙紮著亂舞,很快就被星光絞成碎片,融入陣圖的裂痕裏。
識海裏的刺痛突然減弱。
玄塵驚喜地發現,原本第九道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星圖邊緣的暗金光芒重新變得純粹。
但還沒等他鬆口氣,黑球中央突然爆出一團漆黑的光——那是天機老人最後的殺招,裹著他最惡毒的詛咒。
"你吞了我的命數,就要替我受劫!"黑霧的尖叫震得整條街的玻璃都在顫抖,"三日後的雷劫,會是九九天劫!
你那破陣圖護不住你——"
話音未落,雲影的雷光率先劈中黑球。
青鸞的離火緊隨其後,將漆黑的光團燒成灰燼。
玄塵趁機張開嘴,將最後一縷黑霧吞進腹中。
手機屏幕在這時亮起,氣運值的數字瘋狂跳動,最終停在——比之前暴漲了近三千點。
"結束了?"雲影收了雷印,銀簪的雷光漸漸熄滅。
她看向玄塵,後者正捂著識海閉目調息,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滴在道袍上,暈開深色的漬。
"沒呢。"青鸞的尾羽蔫蔫地垂下來,金紅的火焰也暗了幾分,"那老東西在最後一刻,把詛咒藏進了因果線裏。
剛才吞的不是幹淨的命數,是裹著毒的糖。"她的聲音突然冷下來,"三日後的雷劫......"
玄塵猛地睜開眼,眼底的暗金星光還未完全收斂。
他摸出手機,屏幕上的【因果鏈異常】警告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雷劫預警:99】的紅色提示。
林初雪的未接來電又多了23個,最新一條短信是:【西三街靈能波動已定位,我在天機閣門口等你,帶傷藥。】
"三日後。"他輕聲重複,手指摩挲著手機殼上的裂痕——那是上次暴走時被火山岩漿燙的。
識海裏的星辰陣圖正在緩緩旋轉,被修複的裂痕處泛著淡淡的金芒,像道新生的疤痕。
雲影走到他身邊,遞過一個青瓷瓶:"雷澤的養魂丹,對神魂損傷有效。"她的指尖觸到玄塵手背的青鸞紋時頓了頓,"你這陣圖......似乎更完整了。"
玄塵仰頭吞了兩顆丹藥,喉結滾動時,識海裏傳來青鸞的嘟囔:"誰讓他總愛找死......"他笑了笑,把手機揣進懷裏,轉身看向天機閣的霓虹燈牌。
那牌子在夜色裏明明滅滅,"密室還沒進,棋局還沒吞。"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老東西留的後手,可不止這團殘念。"
青鸞突然振翅,尾羽掃過玄塵的後頸:"你敢現在去,我就燒了你的道袍!"她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焦急,"識海剛愈合,你再吞陣圖——"
"怕什麽?"玄塵回頭衝她挑眉,眼尾的血痕還沒擦淨,"我可是混沌悟性,連雷劫都能解析。
三日後的九九天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正好試試,吞了天機老人的命數,我能不能改了這劫數。"
雲影看著他走向天機閣的背影,又看向身側還在冒煙的雷柱,突然輕聲道:"他好像不是在對抗什麽,是在......"她頓了頓,"是在驗證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青鸞的尾羽輕輕顫動,離火在掌心凝成小火球:"他是瘋子。
但......"她盯著玄塵的背影,眼底的金芒漸深,"我跟著瘋子,總比跟著安分守己的人有趣。"
天機閣的玻璃門在玄塵麵前緩緩打開,門內的黑暗像張巨獸的嘴。
他抬起腳,邁進陰影的瞬間,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是林初雪的視頻通話。
他摸出手機,屏幕上映出林初雪焦急的臉,背景裏能看見天機閣的大理石台階。
"玄塵!你沒事吧?我看到......"
"沒事。"玄塵打斷她,對著鏡頭扯出個懶散的笑,"就是有點餓,等會請我吃夜宵?"
林初雪的聲音突然哽咽:"你知不知道剛才西三街的靈能波動......"
"知道。"玄塵的目光掃過樓梯口的暗門——那是通往地下三層密室的入口,"但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掛斷電話,指尖按在暗門的密碼鎖上。
星辰陣圖的暗金光點滲入鎖孔,密碼鎖的數字開始瘋狂跳動。
門後傳來機械轉動的聲音,混著識海裏黑蝶最後一聲振翅的輕響。
玄塵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門內的黑暗中,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三日後的九九天劫,真的會如天機老人所言嗎?
玄塵吞掉的因果線裏,是否還藏著更致命的後手?
而他此刻推開的密室門後,那盤"天命棋局",究竟是能助他突破瓶頸的機緣,還是將他推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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