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錯位時空,真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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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發燙的涅盤火種,那是三個月前在火山口吞噬南明離火時留下的印記。
此刻,火種的灼熱感與識海係統的機械音重疊在一起,像兩根細針同時紮進神經——“檢測到時間線偏移度+17,建議立即啟動坐標校準程序”。
他盯著林初雪掌心尚未幹涸的血珠,那抹紅色在幽冥界暗紫色的天空下格外刺眼,突然想起昨夜她追著自己穿過賽博都市的霓虹時,發梢沾著的雨滴也是這樣的顏色。
“不是回到過去。”他開口時,喉結在冷風中滾動,“我能感覺到星辰的軌跡裏藏著被篡改的痕跡。”玄塵抬起手,周天星辰陣圖在指尖凝出微光,陣紋與天上偏移的北鬥七星詭異地重疊在一起,“這條時間線曾被完整推演過,但有人用某種手段把它從主線上剜了出去,就像……就像用陣盤剔除壞掉的星位。”
林初雪的瞳孔突然收縮成一條細線。
她開啟因果律視覺時,眼尾會泛起淡金色的紋路,此刻那些紋路正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跳動著。
“因果線全斷了。”她的聲音顫抖著,伸出沾著血的手在空中虛抓,“你看這道——”指尖掃過一團漂浮的怨靈,那團青霧般的因果線在她觸碰的瞬間碎成了星屑,“就像有人用最鋒利的陣旗,把所有‘因’和‘果’之間的聯係都割斷了。”
風卷著血海上的腥氣灌進兩人的衣領,玄塵忽然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那是陣道本源被強行抹除時才會有的氣息——他在吞噬雷劫陣時曾聞到過類似的味道。
“走。”他拽住林初雪的手腕,掌心的溫度透過她手背上的擦傷傳來,“靈氣波動在西邊,有人在這附近動過輪回陣的手腳。”
兩人踩著血海邊的碎骨前行,林初雪的警靴每踏一步都會濺起暗紅色的泡沫。
她注意到玄塵的腳步比平時重了些,指節因為攥緊涅盤火種而泛白——這是他進入“混沌解析”狀態前的征兆。
果然,當他們繞過一座由骸骨堆成的小山時,玄塵突然停住,陣圖從腳下鋪展成銀色光網,精準地罩住前方半座坍塌的石殿。
“是天機閣的隱紋鎖。”他彎腰拾起一塊刻著雲雷紋的殘磚,指尖劃過磚麵時,磚上突然亮起幽藍的熒光,“當年天機閣為了藏見不得光的東西,會在建築材料裏注入‘記憶石’。這紋路……是我在鏡像裏見過的,那個中年的‘我’砸過的檔案庫。”
林初雪摸出隨身帶的戰術手電,光束掃過石殿的殘垣斷壁。
斷牆上的刻痕讓她倒吸一口涼氣——那些不是普通的符文,是用修士本命精血刻的“血碑”,每道刻痕裏都凝著未散的怨氣。
“這裏……死過至少三十個陣道大師。”她用手電照著地麵,光束掠過幾灘暗褐色的痕跡,“血漬還沒完全滲進石頭,說明他們是在被抹除的時間線裏被殺的。”
玄塵的指尖按在一麵保存相對完整的牆上。
當他的混沌悟性啟動時,眼瞳會泛起銀河般的紫芒,此刻那紫芒正隨著解析速度的加快而翻湧。
“碑文是用‘逆時文’寫的。”他的聲音發悶,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喉嚨,“記錄的是……輪回陣的實驗日誌。”
林初雪湊過去,在手電光下,那些扭曲的文字突然開始流動,仿佛活過來的蛇。
她的因果律視覺自動運轉,視線裏的文字逐漸清晰——“第72次時間剪輯實驗:成功抹除b 13時間線,代價為輪回陣核心損毀30……”“警告!被抹除時間線的因果殘片正在反噬,檢測到‘外來者’氣息……”
“等等,這裏有段用血寫的批注。”林初雪踮腳湊近,發梢掃過玄塵的肩膀,“寫批注的人修為很高,血裏帶著涅盤火的味道……”她的聲音突然頓住,手指無意識地摳住牆麵,“上麵說……‘那個吞噬氣運的陣靈,如果進入被抹除的時間線,會觸發……’”
“觸發什麽?”玄塵的呼吸噴在她的後頸,帶著點發燙的溫度。
林初雪沒有回答。
她盯著最後一行字,瞳孔裏的金色紋路劇烈震顫,像是要燒穿眼白。
血寫的批注在她的因果律視覺裏泛著刺目的紅光,每個字都像活過來的小蛇,爭先恐後地往她意識裏鑽——“會觸發係統的最終湮滅協議”。
海風卷著血沫撲來,林初雪打了個寒顫,指尖無意識地抓住玄塵的衣袖。
遠處,血海突然掀起一人高的浪頭,暗金色棋子浮出水麵的“哢嗒”聲,混著係統突然尖銳的警報:“檢測到高危變量,湮滅協議啟動進度:1”
林初雪的指尖在血漬斑駁的碑文上微微發顫,因果律視覺將扭曲的逆時文拆解成流動的金色光帶,在她視網膜上重組出清晰的文字。"多維因果模型..."她喉嚨發緊,尾音帶著破碎的顫音,"原來他不是在抹除時間線,是在...篩選。"
玄塵的指節在涅盤火種上掐出青白的痕,係統的警報聲像鏽住的齒輪卡在識海裏,"篩選什麽?"他問,但話音未落就看見林初雪突然踮起腳,手電光精準地罩住一行更小的刻字——那是用修士本命血混著南明離火淬過的,在暗紫天幕下泛著妖異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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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裏。"她的呼吸噴在玄塵耳畔,帶著點急喘的熱氣,"千年前的實驗日誌裏寫,天機閣觀測到"混沌變量"正在侵蝕所有時間線。"林初雪的手指無意識地摳住牆麵,指甲縫裏滲出血珠,"他們管這個變量叫...陣靈汙染。"
玄塵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突然想起三個月前吞噬南明離火時,青鸞那聲冷笑:"你當自己是天命所歸?
不過是天道養的清道夫。"此刻識海裏的係統提示音突然變調,像被人捏住了聲帶的機械音:"檢測到關鍵信息匹配度89...檢測到..."
"等等。"林初雪的聲音突然哽住。
她順著碑文往下掃,光束停在一塊凹陷的石磚上——那裏的刻痕比其他地方深三倍,像是用劍尖鑿進去的。"這裏有段批注。"她蹲下身,發梢垂落掃過玄塵手背,"寫批注的人...在哭。"
玄塵俯身時,涅盤火種的熱度透過衣襟燙在小腹上。
他看見石磚上的血字歪歪扭扭,墨跡還帶著未幹的黏膩:"第108次實驗失敗,被抹除的時間線裏,陣靈殺了我。
他說這是天道的錯,可天道隻會說...清道夫就該清道夫的樣子。"
"清道夫。"玄塵重複這三個字,喉結滾動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鳥。
係統的警報突然炸成刺耳鳴響,他猛地直起身,卻撞進林初雪驟然後仰的後背——她正盯著十步外的斷牆,手電光在發抖,"玄...玄塵。"
那麵斷牆上,原本斑駁的石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
露出的牆體內,嵌著一塊完整的石碑。
玄塵的腳步頓在原地,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骨節。
石碑上用金漆寫著他的名字,每個字都帶著陣紋的流轉,而下方的血字更讓他血液凝固:"若你不該存在,則三界亦不該存。"
"這是...我的命盤?"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飄,手伸到一半又蜷起來,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早就算到我會來。"
"不隻是算到。"林初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她的手涼得像剛從冰窖裏撈出來,"因果線又連上了。"她仰起頭,眼尾的金紋正以詭異的頻率跳動,"我能看見...這些石碑在呼吸。"
遺跡深處傳來第一聲齒輪轉動的輕響。
像是有人在血海裏撒了把碎銀,清脆的"哢嗒"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玄塵的周天星辰陣圖自動在腳下展開,銀色光網掃過空氣時激起火星——那是時間法則被強行扭曲的痕跡。
"退後。"他把林初雪往身後帶了半步,涅盤火種在腰間燙出灼痛的印記,"有東西要出來了。"
機械聲越來越密,像是無數銅鈴在血浪裏搖晃。
斷牆後浮現出一團半透明的虛影,輪廓逐漸清晰時,林初雪的手電"啪嗒"掉在地上——那是個穿著青衫的年輕人,眉眼與玄塵在鏡像裏見過的中年天機老人有七分相似,隻是眼尾沒有皺紋,眼底還帶著未被歲月磨平的悲憫。
"孩子,你終於來了。"年輕的天機老人開口時,聲音像浸在溫泉裏的玉,帶著溫潤的顫音。
他的指尖虛虛點向玄塵胸口,"我等你等了三千年。"
玄塵的陣圖突然劇烈震顫,識海裏的係統警報聲戛然而止。
他能感覺到混沌悟性在瘋狂解析對方的氣息——那不是活人,不是怨靈,甚至不是普通的虛影,更像...被封存在時間裏的一段記憶。"你是誰?"他問,聲音比預想中平靜,"天機老人?
還是他的執念?"
"我是最初的天機。"年輕人笑了,抬手時袖口滑下,露出腕間與玄塵同款的涅盤火種印記,"在成為"老人"之前,在開始研究輪回陣之前,在被自己的實驗逼瘋之前..."他的目光掃過四周的血碑,"我隻是個想救三界的陣道修士。"
林初雪彎腰撿起手電,光束顫抖著掃過虛影的雙腳——那裏沒有影子,隻有流動的時間碎片,像撒在地上的星屑。"你說等了三千年。"她的聲音帶著刑警特有的冷靜,"等他來做什麽?"
"等他看見真相。"年輕人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那裏浮現出與玄塵識海係統相同的藍色光紋,"等他明白,所謂的吞噬係統,所謂的清道夫,所謂的湮滅協議..."他忽然上前一步,虛影穿過玄塵的身體,帶起一陣帶著鬆木香的風,"都是我埋下的種子。"
玄塵猛地轉身,卻隻看見年輕人的背影。
對方正走向那麵刻著他名字的石碑,指尖撫過"玄塵"二字時,石碑表麵泛起水波般的漣漪。"你說天機老人自我封印?"年輕人沒有回頭,"不,他是被我封印的。
當我發現多維因果模型注定崩潰時,我做了個更瘋狂的決定——"
遺跡突然發出沉悶的轟鳴。
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紋路,血海邊的碎骨被吸入裂縫,化作金色的時間粒子。
玄塵感覺有雙無形的手在拽他的腳腕,林初雪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衣袖,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歡迎來到最初的起點。"年輕人的聲音混著齒輪轉動的轟鳴,"現在,你該看看,是誰在棋盤上,又是誰...執了棋。"
話音未落,整座遺跡開始重構。
斷牆拔地而起,血碑化作棋子,坍塌的石殿展開成棋盤的經緯線。
玄塵看見林初雪的瞳孔裏映著流動的星圖,而自己掌心的涅盤火種,正與年輕天機老人腕間的印記,在虛空中連成一道刺目的光鏈。
時間棋盤的邊緣,暗金色的棋子正在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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