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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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啟文帝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九,大理寺大牢,許漾正被關在陰暗潮濕的牢房裏,許漾蜷縮在角落裏,身上的囚服破破爛爛,滿是汙垢。
    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思緒飄回到不久前。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許漾警覺地抬起頭,就見幾個獄卒打開了牢門,粗暴地將他拽了起來:“跟我們走,有人要見你。”
    一個獄卒惡狠狠地說道。許漾心中一驚,不知是福是禍,隻能任由他們拖著往前走。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審訊室。當門打開的那一刻,許漾看到坐在桌後的人,不禁瞪大了眼睛,此人竟是當今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梵子恒。
    “都已經十日了,你還不招,看來是獄卒們給你手下留情了啊!”梵子恒麵無表情地看著許漾,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許漾心中一驚,她沒想到梵子恒竟然如此冷酷無情。她瞪大眼睛,怒視著梵子恒,喊道:“梵大人,你如此行事,難道就不怕聖上怪罪你嗎?我可是聖上的親外甥女,我母親可是聖上的親妹妹啊!”
    梵子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說道:“我怕呀,我當然怕。但是你想想,當初我都動手打了謝將軍,皇上都沒將我怎麽樣,甚至還賞賜了我。你說,我會害怕處理你一個小小的從二品縣主嗎?”
    許漾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說道:“你不能動我,我不僅是從二品縣主,我還是郡王妃!”
    梵子恒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你莫不是關傻了吧?郡王妃可是在半個月之前就被你害死了!”
    許漾如遭雷擊,她的身體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看著梵子恒,喃喃道:“你胡說,我才是郡王妃,我沒死!”
    梵子恒搖了搖頭,歎息道:“我不管你是真的傻了,還是裝作不知情,你都逃不過法律的製裁。郡王妃可是正二品,你一個從二品的縣主,竟然敢在她頭上動手腳,真是不知死活!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也不妨真實話告訴你,皇上真正在乎的是你母親鳶德長公主,根本就不會在乎她的子女,你死了或許就跟死了平常犯人一般!”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母親唯一的孩子,皇上絕對不會放任我不管的!”許漾的聲音顫抖著,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真的是鳶德長公主唯一的孩子?”梵子恒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疑。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許漾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難道你懷疑我的身份?”
    “他的意思自然是,鳶德姑父在外的妾室恐怕比父皇的後宮佳麗還要多。”一旁的沈煜修插話道,“單在你許家族譜上的,就有六子七女,死了你一個,姑母再重新過繼一個,也並非什麽難事。”
    “表哥,你救救我!我真的是無辜的!”許漾突然撲到沈煜修麵前,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淚流滿麵地哀求道。
    “我這次來,就是奉父皇之命,徹查岐山郡王妃突發血崩而亡一案。”沈煜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裏就你我,還有梵大人三人,你還是早日說出你的罪行,免得遭受一些皮肉之苦。”
    “為什麽?我才是你的親表妹啊!你為什麽不幫我,反而去幫一個外人?”許漾絕望地哭喊著,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本王看你怕是好了傷疤,忘記了疼!本王之前是否就告誡過你,做人一定要安分守己,切不可胡作非為!你此番行徑,簡直就是害人害己!我可沒有你這樣惡毒的表妹!”
    沈煜修怒目圓睜,滿臉怒容地嗬斥道,“照你如此來算,那岑朝翎同樣也是本王的親表妹!你可曾想過她的感受?你可曾替她那剛剛出生的孩子考慮過?她的孩子一出生便失去了母親,這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是多麽殘忍的現實!”
    沈煜修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發高亢,“就因為你的所作所為,險些讓她們母女倆命喪黃泉!若不是及時發現,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屍兩命了!不僅如此,因為你,我母妃如今還躺在鹹福宮,終日鬱鬱寡歡,一蹶不振!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
    “還有小念伶,她才剛剛降臨人世,就因為你的惡行,失去了母親的庇護和關愛!這對一個無辜的嬰兒來說,是多麽不公平的遭遇啊!”沈煜修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麵對沈煜修的指責,許漾卻毫無愧疚之意,反而嘴硬地反駁道:“這根本不是我做的!你們憑什麽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我頭上?”
    “哼!”沈煜修冷哼一聲,顯然對她的抵賴感到十分憤怒,“死鴨子嘴硬!武磷,你立刻去把大理寺卿請來!我倒要看看,在‘活閻王’麵前,你還能如何自我狡辯!”
    “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許漾喃喃自語著,似乎有些慌亂。
    “大理寺卿現在可是尤家的四姑爺,洛陽郡主的四姐夫呢!而岑朝翎又是洛陽郡主的親表妹,那她自然就是大理寺卿的表妹啦!你想想看,如果讓他來審問你,他會像我等這樣仁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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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少拿大理寺卿來嚇唬我!大理寺卿這近三個月都不在京城,你怎麽可能說去請就去請得到他呢?”
    “哦,是嗎?淩漾縣主對本大人的行蹤竟然如此了解啊!”容安突然走了進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淩漾。
    “你……你……你怎麽會還在京城?”淩漾顯然有些驚慌失措,她完全沒有想到容安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如若本大人不在京城,你就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為所欲為了嗎?淩漾縣主,你也未免太天真了些吧!”容安嘴角微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來了又能怎樣?隻要我咬緊牙關,死不鬆口,你們又能奈我何?”淩漾強作鎮定,試圖掩飾內心的恐懼。
    “哦,是嗎?任勝,那就給這位縣主上酷刑,讓她好好見識一下,本大人是如何得到這‘活閻王’的稱號的!”容安麵沉似水,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容安,你不能對我用刑!我可是皇上親封的縣主,是皇室宗族的後輩!你若敢對我動刑,便是以下犯上,我定要向皇上告狀!”淩漾臉色慘白,聲音都有些發顫。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正所謂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哪怕今日被戴上這鎖扣之人,是你麵前的錦王殿下,這刑罰本大人也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任勝,你還愣著幹什麽呢?還不趕快動手!”
    “你竟然如此大膽!等會兒皇上來了,我一定會向他告發你濫用職權!”
    然而,麵對淩漾縣主的威脅,容安卻毫無懼色,他冷笑一聲,說道:“我為何不敢?淩漾縣主,恐怕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吧,你被關押的地方並非皇宮的大牢,而是大理寺的地牢。就算皇上真的來了,那也至少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
    而且,錦王殿下想必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岑朝翎血崩難產之案,是由大理寺、錦王府以及兵部尚書府三方聯合審訊的。所以,就算你一不小心死在了酷刑之下,皇上也絕對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
    但是你放心大理寺的酷刑,死不了人,因為皇上已經讓錦王妃通知,太醫院的陳女醫在外等候,如果你出了什麽個意外,她也會及時為你醫治,在你沒有交代清楚之前,不會讓你這麽輕易的去死!”
    任勝麵無表情地站在許漾麵前,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支墨筆,仿佛這支筆承載著無盡的惡意。
    墨筆在許漾的額頭上輕輕一點,黑色的墨汁迅速滲透進她的皮膚,留下一個深深的印記,宛如惡魔的詛咒。
    許漾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任勝,她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任勝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他將墨筆放在一旁,然後從火盆中取出一塊燒紅的烙鐵。
    烙鐵散發著灼熱的氣息,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
    許漾的身體因為恐懼而劇烈顫抖著,她想要掙脫束縛,但那鐵鐐卻像惡魔的爪子一樣緊緊地抓住她。
    任勝毫不留情地將烙鐵按在許漾的腰懷之處,瞬間,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許漾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牢房,她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順著臉頰滑落。
    那烙鐵帶來的劇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但她強忍著,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昏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們不能這麽對我,我懷了郡王的孩子!”許漾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她隔著囚衣,撫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仿佛那裏是她最後的希望。
    容安聽到這句話,原本冷漠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他的目光落在許漾的肚子上,注意到她的手所放的位置。
    “不錯,你還有精力為自己‘沉冤昭雪’,看來確實是刑罰受少了。”容安的聲音冰冷而無情。
    沈煜修也震驚了,他看著許漾的肚子,心中暗自思忖,這肚子看起來少說也有四五個月了。
    他原本以為容安沒有聽到許漾的最後一句話,於是小聲地提醒道:“連襟,她是說她懷了沈俞祺的孩子。”
    容安看了沈煜修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下官聽見了,也看見了。不過,下官有辦法一辨真假。”容安的聲音平靜得讓人有些害怕。
    “什麽辦法?”梵子恒湊過腦袋,好奇地問道。
    容安沒有立刻回答,他轉頭對任勝說:“任勝,你去把陳女官請進來。”
    任勝領命而去,不一會兒,陳夢容走了進來。
    “錦王殿下,容大人,梵大人。”陳夢容向三人行禮。
    容安看著陳夢容,說道:“陳女官,她說她有了岐山郡王的孩子,麻煩你幫忙檢查一下。”
    許漾對此表現的並不配合,梵子恒無奈之下,隻得讓清宴出手將她打暈。
    陳夢容隨即開始檢查,然而,當她檢查完畢後,臉色卻突然變得極為難看。
    “她確實懷有身孕,”陳夢容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但腹中的胎兒,似乎已經死亡。”
    “死胎?”梵子恒驚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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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夢容解釋道:“死胎,又稱胎死不下,指的是胎兒在腹中死亡,且經過一段時間後,仍無法自然產出的情況。這種情況下,腹中的胎兒已經死亡,必須盡快將其取出,以確保母體的安全和健康。”
    “那應該如何處理呢?”容安插嘴問道。
    陳夢容皺起眉頭,說道:“這種情況下關也隻是在醫書上見過,書上所記載的通常的方法就是剖腹取子,但下官實在沒有這個能力。”
    “那誰能夠做到?”沈煜修緊接著追問。
    陳夢容想了想,回答道:“據下官所知,洛陽郡主和淮世子或許有這個能力。尤其是淮世子,半月前,他曾為岐山郡王妃采取剖腹取子的方法,此事已經傳遍京城,恐怕也隻有他能夠成功取出死胎。”
    梵子恒當機立斷,對清宴下令道:“清宴,立刻前往淮安王府,請淮世子前來!”
    淮安王府內,宋璟澤正看著尤雲青喝下安胎藥,突然,八玥匆匆跑進來,稟報道:“世子,梵大人身邊的清宴前來,說是有要事相請,要您去大理寺一趟。”
    “請我做什麽?大理寺這麽怨氣重,丫頭現在還有著身孕,本世子才不去那個地方!”宋璟澤一臉不情願地說道。
    “璟澤,你就去一趟吧,可能是二哥找你有什麽事兒呢。”尤雲青勸道。
    “二舅哥能找我有什麽事?無非就是審問許漾的事情罷了。皇上是讓大理寺、兵部尚書府、錦王府共同調查此案,太醫院輔助,這其中哪有我淮安王府什麽事啊!”宋璟澤憤憤不平地抱怨著。
    “好啦,你就去吧。我知道你也很想參與這件事,為翎姐兒討一個公道。這不是皇上想讓你多休息休息嘛。”尤雲青繼續勸慰道。
    宋璟澤聽後,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這是皇上的旨意,不好違抗。
    於是,他歎了口氣,說道:“那我聽你的,去看看就回來。你乖乖地在府裏等著我,知道嗎?”說完,他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讓木槿四人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轉眼間,宋璟澤就來到了大理寺地牢。
    一進地牢,他就看到三個大男人正圍著一個女人,似乎有些束手無策的樣子。
    “就區區一個女人,怎麽你們三個大男人還解決不了?”宋璟澤見狀,不禁嘲諷道。
    “連襟,你來了。”容安看到宋璟澤,連忙迎了上去。
    “喲,這不是四姐夫嗎?”宋璟澤語氣輕佻:“四姐夫你可是號稱京城的活閻王啊,怎麽連許漾都拿不下呢?”
    容安臉色陰沉,他冷哼一聲,反駁道:“連襟,你就莫要再嘲笑我了,不是我拿不下,而是,因為她說有了岐山郡王的骨肉,陳女醫也看過了,她並沒有說謊。但問題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個死胎。”
    宋璟澤聞言,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對這個消息感到十分棘手。
    他沉默片刻後,開口問道:“有了身孕卻還是死胎,所以你們讓我來,是想讓我剖腹取子?”
    梵子恒點了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沒錯,隻有這樣才能保住她的命。”
    宋璟澤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咬牙切齒地說:“她在半月前,害死了我家丫頭,導致我家丫頭不慎動了胎氣。如今,你們卻要我去救她的命?如果在剖腹過程中,我一不小心手滑了,那可怎麽辦?”說著,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沈煜修麵無表情地說:“那就是她的命。”
    宋璟澤怒視著沈煜修,厲聲道:“可是我不想沾上她的血!我有極度的潔癖,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沈煜修冷笑一聲,反唇相譏道:“那你半個月前還給表妹……”
    宋璟澤連忙打斷他的話,解釋道:“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時情況緊急,我也是迫不得已。”
    容安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原本以為宋璟澤隻是隨便找個借口推脫,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有極度潔癖。這下,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這不,陳女醫在這,讓她來就是。”容安看著眼前的場景,心中有些無奈地說道。
    “陳女醫就是沒有把握,而且她沒有親自操作過,這才把你找來。”容安轉頭看向宋璟澤,解釋道。
    宋璟澤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沒事,你們先出去,我來指導,她一定會成功。”
    容安一行人聽了宋璟澤的話,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決定相信他,於是便紛紛走出了房間。
    待眾人離開後,宋璟澤再次仔細地替被打暈的許漾診脈,一番探查下來,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果然如他們所說,許漾的腹中懷著的確實是個死胎。
    宋璟澤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迅速地準備好一切所需的工具和藥材。
    準備妥當後,他轉身對陳夢容說道:“陳女醫,可以開始了。”
    陳夢容看著手中那把消過毒的刀,手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她緊張地看著宋璟澤,似乎在尋求一些鼓勵和支持。
    宋璟澤見狀,輕聲安慰道:“其實你的手沒有必要抖成這個樣子,你就當是在救小動物。她如果死了,我們幾個大男人都會一力承擔,不會牽涉於你,她如果僥幸活了,你便是此案的功臣。我已經點了她的穴脈,她在此期間不會突然驚醒,但是你得把握住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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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夢容聽了宋璟澤的話,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終於大著膽子下手了。
    很快,陳夢容成功地在許漾的腹中取出了一個男嬰死胎。
    宋璟澤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小小的屍體,冷漠地對陳夢容說道:“你把許漾和這個死胎處理好,放在這裏,然後就可以回太醫院休息了。我會讓他們重新安排一個太醫過來,接替你的工作。對了,等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去淮安王府做客,小丫頭很想你。”
    陳夢容在動刀的時候,原本顫抖的手突然變得穩定了下來。
    然而,當她成功地完成手術之後,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地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她心中暗自思忖:“你如此可怕,誰還會願意去您那裏做客啊……”
    盡管內心充滿了恐懼和抵觸,但陳夢容還是強作鎮定,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回答道:“好……好的。”
    說完,陳夢容如釋重負般地立刻跑出了地牢。
    她的腳步顯得有些慌亂,仿佛後麵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在追趕她一樣。
    就在陳夢容離開後不久,容安等人走了進來。
    梵子恒看著陳夢容離去的背影,疑惑地問宋璟澤:“你剛才對她做了什麽?怎麽把那小姑娘嚇成那個樣子?”
    宋璟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緩緩說道:“這不過是每個醫者都必須經曆的道路罷了。她可沒有你們看到的那麽脆弱。你們現在可以去請沈俞祺過來了,讓他確認一下這個死嬰是否真的是他的兒子。畢竟,皇室血脈至關重要,絕對不能讓其他人混淆了。”
    容安麵無表情地說道:“現在他估計,正在鳶德長公主府抄家呢。”
    “抄家?”宋璟澤聞言,不禁驚訝地重複道。
    梵子恒在一旁解釋道:“許駙馬因為貪汙、寵妾滅妻以及私鑄錢幣等罪名,被皇上下旨抄家。而這些證據,都是岐山郡王遞上去的,所以皇上命令岐山郡王帶領禦林軍去鳶德長公主府執行抄家任務。除了鳶德長公主之外,其他人全部都被關押進大牢,三日後問斬。”
    “這也算是許鷲應得的報應。”宋璟澤冷漠地說,“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處理了,我要回家沐浴,然後陪我家的小丫頭。忘記跟你們說了,陳女醫我先讓她回去休息了,你們再重新去太醫院挑選個太醫過來,候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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