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尋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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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昭雪郡主正與她的小姐妹們在雅宴樓中歡聚一堂。然而,就在這歡樂的氛圍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紅梅神色慌張地跑進來,聲音顫抖著說道:“郡主,不好了,郡王妃薨了!”
    昭雪郡主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顫,未端穩便掉落下去,滾燙的熱水濺濕了她的衣尾。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誰薨了?”
    紅梅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她深吸一口氣,艱難地重複道:“是……是岐山郡王妃……”
    昭雪郡主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趕往崇平王府。
    當她趕到時,府中已經掛上了白帆,一片肅穆的氣氛籠罩著整個王府。
    岑朝安最終還是不忍心將岑朝翎帶回岑府,而是讓她從崇平王府發喪。
    然而,他們並沒有打算將岑朝翎葬入王室宗陵,而是選擇了一塊上好的桃花林,作為她的安息之地。
    昭雪郡主走進靈堂,看著岑朝翎的棺木,心中悲痛萬分。
    她的目光落在了沈俞祺身上,隻見他懷中抱著小念伶,神情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
    昭雪郡主走上前去,輕聲說道:“沈俞祺,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早日讓嫂嫂入土為安才是。”
    沈俞祺聽到昭雪郡主的話,突然雙膝跪地,這一舉動讓昭雪郡主大吃一驚。
    “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昭雪郡主連忙伸手去扶他,但沈俞祺卻像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怎麽也站不起來。
    “昭雪,之前的種種都是我的不是,如今朝翎離我而去,這定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啊!然而,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管,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麽離我而去。
    我一定要為她報仇雪恨!隻是,我現在心中唯一放不下的,便是這剛出生的小念伶。我苦思冥想,實在找不到一個能讓我完全放心的人,思來想去,也唯有將她托付給你了。”沈俞祺一臉懇切地看著昭雪郡主說道。
    昭雪郡主麵無表情地接過沈俞祺懷中的小念伶,冷漠地回應道:“你這是去報仇,又不是去赴死,她可是你的親生骨肉,理應由你自己親自照料。況且,你之前還曾對我痛下殺手,你憑什麽覺得我一定會替你照顧這個孩子呢?”
    沈俞祺麵露愧色,連忙解釋道:“之前確實是我對不住你,但等我報完仇回來,定會向你當麵謝罪。可如今這孩子……”
    昭雪郡主看著沈俞祺如此懇切,心中也不禁有些鬆動,她歎了口氣,緩聲道:“罷了,罷了,我這輩子恐怕是欠你們夫妻二人的。既然如此,你就放心去吧,我會替你們照顧好她的。”
    待昭雪郡主話音落下,沈俞祺如釋重負,他感激地看了昭雪郡主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了崇平王府。
    沈俞祺離開王府後,腳步匆匆地直奔兵部尚書府而去,他此番前來,正是為了尋求梵子恒的幫助。
    而昭雪郡主抱著小念伶,心中五味雜陳。
    她看著繈褓中粉嫩的小臉,想起了與沈俞祺夫婦曾經的過往。她深知這孩子是沈俞祺的心頭肉,也是他報仇的牽掛。
    小念伶的哭聲此起彼伏,仿佛沒有盡頭一般,讓昭雪郡主感到有些手足無措。畢竟,這可是她第一次照顧這麽小的嬰兒啊!
    “紅梅,她為什麽一直在哭啊?是不是餓了呢?”昭雪郡主焦急地問道。
    紅梅趕緊回答道:“應該是的,郡主。”
    “那還等什麽呢?快去找奶娘過來啊!”昭雪郡主催促道。
    紅梅匆匆忙忙地去找奶娘,好不容易等奶娘來了,昭雪郡主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然而,奶娘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將她的希望徹底澆滅了。
    “郡主,不是老奴不給她喂母乳,而是她根本不喝啊!”奶娘無奈地說道。
    “什麽?你的意思是,她從今早一生下來就沒有喝過母乳?”昭雪郡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奶娘低著頭,不敢看昭雪郡主的眼睛。
    “小念伶可是主子,她不喝母乳,那肯定就是你的問題!紅梅,帶她下去領日錢,然後把她趕出王府!”昭雪郡主氣憤地說道。
    “郡主,老奴知道錯了,老奴真的錯了!求求郡主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吧!”奶娘苦苦哀求著。
    “不行!有你這樣的奶娘,本郡主怎麽能放心,把小念伶交給你喂養呢?紅梅,帶她走!”昭雪郡主態度堅決。
    紅梅走上前,對奶娘說道:“奶娘,請吧。”
    奶娘隻好灰溜溜地跟著紅梅走了,留下昭雪郡主一個人在房間裏發愁。
    “這可怎麽是好呢?這小念伶還真是個挑嘴的小家夥啊!”昭雪郡主自言自語道。
    紅梅回來時,她看見自家主子正在發愁,便隨口提議道:“郡主,奴婢剛剛聽下人說,小娘子今日都已經換了五個奶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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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個奶娘的母乳都沒喝?”昭雪郡主滿臉狐疑地問道。
    “是的,郡主,再這樣下去,恐怕小娘子還沒被餓死,就已經把嗓音哭啞了。要不我們去找錦王妃和梁王妃幫忙吧?”紅梅憂心忡忡地建議道。
    “對啊,我怎麽把堂嫂和雨眠給忘記了!先去梁王府找雨眠吧,梁王府離這裏比較近。”昭雪郡主恍然大悟,連忙說道。
    “是,郡主,奴婢這就去讓下人準備馬車。”紅梅應了一聲,轉身快步離去。
    崇平王府客房內,尤雲青緩緩睜開雙眼,意識逐漸清晰。
    她的第一件事,便是急切地向宋璟澤詢問岑朝翎的情況。然而,宋璟澤卻麵露難色,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尤雲青見狀,心中愈發焦急,她顧不上其他,自己徑直跑了出去。
    一出門,她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整個崇平王府都被白布遮蓋著,一片肅穆。
    下人們和奴婢們也都身著素白,臂纏白帶,顯得格外哀傷。
    尤雲青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攔住一個路過的奴婢,隨口問道:“請問,你們為何身著素白,臂纏白帶?”
    那奴婢看了尤雲青一眼,麵露悲傷之色,輕聲說道:“郡…郡主,是郡王…郡王妃她……已經去了。”
    尤雲青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難以置信地追問道:“你說什麽?朝翎她……怎麽會……”
    奴婢歎了口氣,指著大堂的方向,說道:“郡王妃的遺體就停放在大堂的棺槨裏。”
    尤雲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踉蹌著腳步,快步朝大堂奔去。
    當她跑到大堂門口時,一眼便看到了那口棺槨,以及棺槨前守靈的人——岑朝安和沈煜修。
    尤雲青腳步一頓,眼眶瞬間紅了。
    她緩緩走到棺槨前,看著靜靜躺在裏麵的岑朝翎,淚水奪眶而出“翎姐兒”她哽咽著,聲音帶著無盡的悲痛。
    岑朝安和沈煜修看到她,皆是一愣。
    岑朝安起身,輕聲道:“表姐,阿姐已經走了,我們都要節哀。”
    尤雲青隻是呆呆地站著,目光始終落在岑朝翎身上,此時此刻她想著的是:明明安哥兒才是最傷心的那一個人,他卻反過頭來安慰我。
    宋璟澤快步走到尤雲青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她,仿佛要將她所有的悲傷都吸納進自己的懷抱裏。
    尤雲青像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在他的懷中失聲痛哭,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浸濕了宋璟澤的衣襟。
    “好了,別哭了,聽話,好嗎?”宋璟澤溫柔地輕撫著尤雲青的後背,輕聲安慰道,“翎姨在天之靈也會不忍心,看著你這樣傷心的。而且,你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啊。”
    聽到“孩子”兩個字,尤雲青的身體猛地一顫,她抬起頭,滿臉驚愕地看著宋璟澤,“孩子?”
    宋璟澤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今早你在產房裏昏過去後,我就為你把了脈。從脈象來看,你已經有了將近三個月的身孕了。”
    尤雲青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那裏似乎還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但她能感覺到一股新生命的力量正在悄然孕育。
    然而,岑朝翎才剛剛去,這個孩子就來了,他的到來卻讓她,感到無比的矛盾和痛苦,“可他來的真不是時候……”
    一旁的沈煜修插話道:“六姨,既然這孩子來了,那就是你和璟澤的緣分,這是上天的安排,不分時間先後。”
    尤雲青依然眉頭緊鎖,“可是……”
    宋璟澤連忙打斷她,“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翎姨的後事,我們一定會處理好的。二舅哥也已經著手去調查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我們一定會給你和岑家一個交代的。”
    岑朝安也走過來,安慰尤雲青道:“表姐,你就放心吧,你好好回去休息,我相信姐夫和表哥們一定能夠把事情處理好的。”
    “孩子呢?那翎姐兒的孩子呢?沈俞祺怎麽也不在?”尤雲青滿臉焦急地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恐慌。
    宋璟澤連忙安慰道:“你別擔心,念伶在昭雪那裏呢,很安全的。剛剛八玥來報說,念伶不肯吃母乳,一直哭鬧個不停,昭雪就抱著他去梁王府找昭婧了,估計這會兒也快到了。
    至於沈俞祺,他去兵部尚書府找二舅哥了,保護你的暗衛抓到了凶手,二舅哥讓他們把凶手帶到兵部尚書府去審問。”
    尤雲青聽到“念伶”這個名字,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疑惑:“念伶?”
    宋璟澤見狀,趕緊解釋道:“對,孩子叫念伶,沈念伶。”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尤雲青突然眼前一黑,身體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宋璟澤見狀,心中一驚,急忙伸手扶住尤雲青,然後毫不猶豫地橫抱起她,對著沈煜修說道:“五姐夫,雲青身體不好,我先帶她回去了。我把八玥留下,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找他。”
    沈煜修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應道:“好,這裏一切都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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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宋璟澤已經抱著尤雲青如一陣風般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沈煜修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沈煜修心中暗自思忖道:“果然如此啊,這男人一旦成了親,就變得截然不同了,連稱呼都發生了變化。之前還是三表兄呢,如今卻成了五姐夫。這樣算來,這等級豈不是反而降低了兩級?”
    與此同時,昭雪郡主心急如焚地緊緊抱住小念伶,腳步匆匆地衝進了梁王府。由於走得太急,她在半途中不慎崴到了腳踝,但她強忍著劇痛,依然堅定地朝著大堂奔去。
    就在這時,彩蝶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她眼見昭雪郡主懷裏抱著一個正在啼哭不止的小嬰兒,心中不由得一緊,連忙迎上前去,焦急地問道:“昭雪郡主,您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來了這裏?”
    昭雪郡主麵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她喘著粗氣,急忙回答道:“彩蝶,你家王妃在何處?我有急事找她!”
    話音未落,方雨眠突然從後門閃身走了進來。她一眼便瞧見了昭雪郡主,趕忙快步上前,關切地問道:“堂姊,您怎麽來了?”
    昭雪郡主一見到方雨眠,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她連忙雙膝跪地,哀求道:“雨眠啊,你快救救這孩子吧!她從出生到現在,連一滴奶水都未曾進過口啊,我擔心再這樣餓下去,他恐怕會被餓壞的!”
    方雨眠見狀,急忙俯身將昭雪郡主扶起,安慰道:“好的,堂姊,您先別著急,快起來。您把孩子交給我吧,我來看看。另外,我看您的腳似乎受傷了,讓彩蝶帶您下去擦擦藥,這腳傷可不能拖延,否則會越來越嚴重的。”
    彩蝶按照方雨眠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帶著昭雪郡主下樓去擦藥。就在這時,小念伶也被喂飽了。
    小家夥吃飽喝足後,終於停止了哭鬧,像一隻乖巧的小綿羊一樣,靜靜地躺在方雨眠的懷裏,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方雨眠低頭凝視著懷中熟睡的小念伶,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憐愛。
    她輕柔地撫摸著小念伶那粉嫩的臉頰,感受著她那均勻的呼吸,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安靜而美好。
    沒過多久,彩蝶便回來了,她向方雨眠稟報說昭雪郡主的腳傷並無大礙,隻是一些皮外傷,擦點藥過幾天就會好起來。
    方雨眠聽後點了點頭,然後抱著小念伶,腳步輕盈地走向昭雪郡主休息的房間。
    一推開門,方雨眠就看到昭雪郡主正坐在床邊,滿臉焦急地等待著。
    見到方雨眠抱著小念伶進來,昭雪郡主連忙坐直身子,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感激之情。
    “堂姊,孩子已經吃飽睡著了。”方雨眠輕聲說道,生怕驚醒了懷中的小念伶。
    昭雪郡主趕忙伸手接過小念伶,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然後轉過頭對方雨眠說道:“雨眠,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要不是因為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方雨眠微笑著搖搖頭,說道:“堂姊,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呀。妹妹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對了,堂姊,這孩子到底是誰家的呀?長得如此可愛,真是讓人喜歡。”
    昭雪郡主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孩子是岐山郡王和岑朝翎的孩子。”
    方雨眠聞言,不禁驚訝地問道:“那為何這孩子會吃不飽呢?”
    昭雪郡主皺起眉頭,解釋道:“唉,說來話長啊。因為岑朝翎難產血崩而亡,這孩子可能是因為想念母親,所以一直不肯好好吃奶。我們已經給她換了好幾個奶娘了,可她還是不喝。”
    方雨眠聽後,心中一陣酸楚,她看著小念伶那可愛的臉龐,不禁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
    “那岐山郡王妃去世了,為何我這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方雨眠疑惑地問道。
    “因為沈俞祺讓人封鎖了信息,所以目前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非常有限,除了淮安王府、岑朝安和錦王府之外,估計就連岑府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哦,對了,皇上好像也知道這件事,而且,他還特意下了一道旨意,說岑朝翎可以不用葬入王室宗陵。舒妃娘娘聽到岑朝翎因為大出血而難產的消息後,當場就暈厥了過去,現在陳女醫和錦王妃嫂嫂 正在她身邊守著,希望她能盡快蘇醒過來。”昭雪郡主一臉凝重地說道。
    方雨眠聽後,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問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麽突然呢?”
    昭雪郡主無奈地歎了口氣,回答道:“是啊,我也覺得很突然。所以沈俞祺他們現在正在全力調查傷害岑朝翎的凶手。沈俞祺在離開之前,把這個孩子托付給了我。
    可我……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己都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哪裏懂得怎麽照顧這麽小的孩子啊!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才隻好來找你了。”
    方雨眠連忙安慰道:“堂姐,你別太擔心了。這孩子不管怎麽說,也得喚我一聲堂姑或者是皇嬸呢。而且你看她長得這麽可愛,你我都不忍心讓她餓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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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多虧了你,這孩子說來也怪,這麽多奶娘的母乳都不吃,偏偏吃了你的。”昭雪郡主一臉感激地對方雨眠說道。
    方雨眠微微一笑,溫柔地回答道:“或許是我跟這孩子有緣吧。而且這孩子餓了,堂姊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等她稍微大些,還可以和元曦一起玩耍呢。對了,這孩子叫什麽名字呀?”
    “那就辛苦雨眠了。”昭雪郡主感激地說道,“她叫念伶。”
    方雨眠連忙擺手,笑著說:“這有什麽辛苦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嘛。”
    昭雪郡主點點頭,繼續說道:“父王現在估計也在皇宮裏,母妃本來就不喜歡沈俞祺夫妻兩個,估計也不會招待來吊唁的人。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回去了。”
    方雨眠起身相送,關切地說:“那堂姊慢走。等晚些,元曦睡著了,我便和王爺去貴府吊唁。”
    “好的。”昭雪郡主抱著小念伶,轉身離去。
    然而,昭雪郡主前腳剛走,沈煜焓後腳就回來了。
    “王爺,你回來了。”方雨眠迎上去,輕聲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沈煜焓看著方雨眠,微笑著回應道:“剛好,我也有話想跟你說。”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都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對方。
    “那你先說吧。”方雨眠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讓沈煜焓先開口。
    沈煜焓想了想,說:“要不我們一起說吧。”
    “岐山郡王妃薨了”兩人異口同聲
    “你是怎麽知道的”沈煜焓
    “剛剛昭雪堂姊來過來。”方雨眠輕聲說道。
    沈煜焓聞言,眉頭微皺,疑惑地問道:“她不是跟岐山郡王關係一向不好嗎?怎麽會突然來跟你說這事?”
    方雨眠歎了口氣,解釋道:“並非突然,而是岐山郡王的孩子餓了,卻不肯吃奶娘的母乳,換了好幾個奶娘,情況都一樣。情急之下,昭雪堂姊才來找了我。”
    沈煜焓聽後,不禁感歎:“我的好祖宗啊,你就是太好心了!那沈俞祺之前可沒少給你使絆子,你竟然還能如此好心地給他孩子喂母乳。”
    方雨眠微微一笑,回答道:“殿下,我知道沈俞祺之前在朝堂之上,沒少給你使絆子。但我們拋開你們的關係不談,更別說小念伶是我閨中蜜友親表妹的孩子,哪怕她隻是一個尋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她有難,我都會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
    沈煜焓聽了方雨眠的話,心中一陣感動,他柔聲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心疼你太辛苦。本來伺候小祖宗一個人就已經夠累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孩子需要照顧。”
    “我不辛苦,真的,喂元曦一個也是喂,喂兩個也是喂,你想想啊,小念伶因為吃我的母乳而平安健康成長,相當於我救了她一命,這可是積德行善的大好事啊!”方雨眠笑嘻嘻地說道。
    “你是祖宗,我說不過你。”沈煜焓無奈地歎了口氣。
    “王爺,等會兒元曦睡著了,我們就去看看吧,岐山郡王縱使有百般不是,那總歸是你二哥。”方雨眠眨著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好。”沈煜焓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了,你別生氣啦,昭雪堂姊那麽一個好強的人,都能接受小念伶,你怎麽就不能大度一點呢?”方雨眠輕輕推了推沈煜焓的胳膊,嬌嗔地說。
    “我怎麽就不大度了?我不大度,就不會帶你去了。”沈煜焓沒好氣地回答。
    “好好好,我家王爺最大度了,這世道真是造化弄人啊!”方雨眠笑著說。
    “怎麽了?”沈煜焓看著方雨眠,有些疑惑。
    “昭雪堂姊之前險些死於沈俞祺之手,如今不僅心甘情願地為他照顧女兒,還為了他的女兒連夜來找我,甚至腳受傷了都不知道。王爺,你說昭雪堂姊為什麽這麽好呢?”方雨眠感慨地說。
    “她雖然貴為郡主,但並沒有養尊處優,跟你一樣,是極好的一個人。”沈煜焓此話讓人,不禁對昭雪郡主產生了好奇和好感。
    接著,方雨眠進一步描述了自己原本對王室郡主的看法:“我本以為身為郡主,可以一直享受皇室的庇佑,任意妄為,隨心所欲,甚至養成了像岐山郡王側妃,也就是淩漾妹妹那樣的性子,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通過方雨眠這麽一對比,突出了王室郡主的與眾不同。
    “卻沒想到,堂姊們和堂妹們都是性情中人,昭雪堂姊不計前嫌,昭柔堂妹舍死忘生,就連昭陽堂姊,當初也願意下嫁一無是處的尤將軍,卻沒想尤將軍用戰功換取了功名,成為了正五品遊騎將軍。”
    最後,沈煜焓總結道:“她們都是皇室宗族的女子,皇室隻決定她們的出身,但不能決定她們的性格,所以是善是惡,都取決於她們的一念之間。”
    此話讓兩人達成了共識,方雨眠:“你說的沒錯,所以以後我們更要好好的,過好我們的小日子就行,平平淡淡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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