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春闈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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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文帝二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在京城的朝堂之上,啟文帝正端坐在龍椅上,詢問著春闈的進展情況。
他麵色凝重地看著下方的韓愛卿,開口問道:“韓愛卿,此處春闈進行得如何了?”
韓清歌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禮部貢院的各項事務,都進展得非常順利。”
啟文帝微笑著說:“韓愛卿辛苦了。”
韓清歌連忙躬身說道:“這次能夠如此順利地完成任務,還要多虧了皇上您,派遣秦太傅和賢王前來協助微臣,若不是有他們的幫助,微臣恐怕難以如此圓滿地完成這次任務。”
啟文帝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韓愛卿謙虛了,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朕講講此次春闈的相關事宜吧。”
韓清歌清了清嗓子,說道:“此次參與者共計一千零八十五人,按照我朝規定,須錄取了前三百名為貢士,其中第一名被稱為會元。”
啟文帝好奇地問道:“哦?那這會元是何人啊?”
韓清歌答道:“回皇上,此次春闈的會元是尤昀宥。”
他的話音剛落,朝堂之下便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眾人議論紛紛。
都水監監正宋和突然站出來說道:“韓尚書,您莫要開這種玩笑,這尤昀宥在去年新婚之夜就已經去世了,就連他的新婚妻子梓和縣主也一同殉葬了,這可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啊!”
工部尚書淩風緊接著說道:“宋監正,您怕是記錯了吧,據我所知,去年新婚之夜去世的可是我們六部的兵部尚書梵子恒梵大人啊!”
都水監監正宋和嘲笑道:“這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兵部尚書梵子恒大人正是驃騎將軍和岑將軍之次子尤昀宥,隻是在臨死之前,都未認祖歸宗罷了。”
曹煬也附和道:“宋監正所言極是,這尤昀宥就是梵子恒,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啊!”
然而,梵太公卻突然站出來,怒視著曹煬,說道:“曹尚書,宋監正,你們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就如此不把老夫放在眼裏了嗎?”
曹煬一臉嚴肅地說道:“不管怎樣,尤昀宥假死一事已然構成了欺君之罪!”
啟文帝眉頭微皺,看向曹煬,緩聲道:“那曹愛卿認為此事應當如何處置呢?”
曹煬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微臣認為,此等大罪,理應處以斬首之刑!”
他的話音未落,宋璟澤便匆匆趕來,插話道:“曹大人,您這可真是心狠手辣啊!如此殘忍的話,您竟然也能說得出口!微臣來遲一步,還望皇上恕罪!”
啟文帝擺了擺手,道:“無妨,愛卿快快起身吧。”
宋璟澤謝過恩後,轉向曹煬,曹煬厲聲道:“賢王,你莫不是想包庇那欺君之人不成?”
秦瀾軒聞言,臉色一沉,反駁道:“曹煬,這可是朝堂之上,並非爾等玩樂之所,皇上尚未發話,你倒是如此積極!”
容安見狀,連忙打圓場道:“曹尚書,你休要胡言亂語!這是朝堂,自然是要以事實為依據,以律法為準繩,豈能容你信口胡謅!”
啟文帝微微頷首,表示讚同秦瀾軒和容安的話。宋璟澤緊接著說道:“皇上,微臣以為,真正應當被滿門抄斬的,是那戶部尚書曹煬!”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衛尉寺寺卿周惟連忙站出來,勸道:“賢王,做任何事情都需講究證據,豈能僅憑你一人之言,便要將曹尚書滿門抄斬?這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司農寺寺卿何雁也附和道:“是啊,賢王,就算曹尚書真的犯了天大的罪過,也不至於謀逆篡位吧,又怎會落到滿門抄斬的下場呢?”
“賢王,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如此信口胡謅、汙蔑朝臣啊!曹尚書可是曹貴妃的兄長,豈能容你這般肆意妄為地詆毀!”鴻臚寺寺卿謝紹怒目圓睜,滿臉怒容地嗬斥道。
然而,麵對謝紹的指責,宋璟澤卻是一臉淡定,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曹貴妃的哥哥?謝大人,你若不信,大可親自去九泉之下問問曹貴妃,看她是否會認這個哥哥!”宋璟澤的聲音冰冷而戲謔,仿佛對曹貴妃的生死毫不關心。
“宋璟澤,你到底意欲何為?”謝紹氣得渾身發抖,他實在想不明白,宋璟澤為何要如此針對曹尚書。
“我想做什麽?”宋璟澤嘴角的笑容越發嘲諷,看向曹煬:“難道你不清楚嗎?你自己做過什麽齷齪事,你心裏最清楚不過了吧!”
“賢王,有話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謝紹強壓著心頭的怒火,沉聲道。
“好,既然謝大人如此爽快,那我也不再兜圈子了。”宋璟澤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大臣,朗聲道,“曹煬,你可知道自己所犯何罪?”
曹煬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他哆哆嗦嗦地開口道:“賢……賢王,微臣不知……”
“哼!”宋璟澤冷哼一聲,“曹煬,你的第一條罪狀,便是有謀反之心!”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眾大臣皆驚得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曹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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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王,這……這怎麽可能?”謝紹結結巴巴地說道,“曹尚書一向忠心耿耿,怎會謀反?”
“忠心耿耿?”宋璟澤冷笑一聲,“那你不妨去問問大理寺卿容安,他可是在曹煬府上的暗閣裏,搜出了一件龍袍和一頂冠冕!”
說罷,宋璟澤對身旁的八玥使了個眼色,八玥會意,立刻命人將那裝著龍袍和冠冕的箱子抬了進來。
箱子被打開,那件龍袍和那頂冠冕赫然展現在眾人眼前,金光閃閃,令人目眩神迷。
眾大臣看著箱子裏的龍袍和冠冕,一個個都驚得合不攏嘴,他們實在難以相信,曹煬這樣一個看似文質彬彬的官員,竟然會藏有如此大逆不道之物。
“罪二,對聖上不敬,前年聖上遺失之物,竟然被曹煬那廝收入囊中,然後還倒打一耙,栽贓到本王頭上!就因為這事兒,本王可是損失了整整一棟閣樓的衣裳啊!說起來也真是夠巧的,偏偏就讓容大人給搜到了。”宋璟澤憤憤不平地說道。
啟文帝聽後,臉色一沉,對身邊的高公公吩咐道:“高公公,去把那東西拿上來給朕看看。”
高公公領命後,快步走到一旁,將那丟失的物品取來,小心翼翼地呈到啟文帝麵前。
啟文帝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前年所丟失的東西,頓時龍顏大怒,怒斥道:“好啊,曹煬,你的膽子可真是大得很啊!”
曹煬見狀,嚇得連忙跪地磕頭,高呼:“皇上,皇上,微臣真的不知道微臣的暗閣裏為什麽會出現這幾樣東西啊!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微臣,想要破壞微臣與皇上您之間的君臣關係啊!”
啟文帝根本不聽他的狡辯,冷哼一聲道:“就算沒有這檔子事,那你建立暗閣又是所為何事?難道你當朕是傻子不成?”
曹煬一聽,心知這次怕是難以脫身了,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聽宋璟澤分析道:“皇上息怒,微臣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這罪三嘛,乃是不孝惡逆,弑父欺妹!想當年,翰文帝九年,您同時迎娶了正妃和側妃,也就是如今的蕭皇後和曹貴妃。
第二年與曹側妃生有一女,名喚順心,後因先天疾病而逝,其實並非如此,這隻是曹煬想離間,你跟曹貴妃使用的一個計,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二人離心,他好趁機禍亂後宮。”
“你胡說!”曹煬怒不可遏地吼道。
宋璟澤卻不為所動,他冷眼看著曹煬,繼續說道:“難道你就敢對天起誓,你真的對曹貴妃沒有半點其他兒女心思?”
曹煬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她哥哥,怎麽可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你在霸淩曹貴妃當晚可想過怎麽會這樣?”宋璟澤步步緊逼,毫不留情地揭露著曹煬的罪行。
曹煬的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他的聲音越發地顫抖:“你……你怎麽會知道,我沒有,我沒有……”
“曹煬,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宋璟澤的聲音突然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度,朝堂布滿了他的回音,“當初曹老先生收養了你,對你視如己出,你卻狠心將他殘忍殺害,就為了你惦記上了,你不該惦記的人!
最後,曹老先生含恨而終,你讓他死不瞑目!而在他死後不到第七日,你竟然連續納了數房妾室,還對外宣稱,這是曹老先生死之前的遺願,希望你能有個一兒半女,以此來偽裝你的孝順,真是可笑至極!”
“宋璟澤,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曹煬強作鎮定地反駁道。
宋璟澤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帶證人!”
話音未落,隻見一名女子緩緩走上前來,她向啟文帝行禮後,說道:“民女卉兒見過陛下。”
啟文帝看著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地問:“卉兒?朕記得你之前是月兒的身邊的人。”
“回陛下,是,民女之前確實伺候過曹貴妃。”卉兒戰戰兢兢地回答道,“後來曹貴妃生下小主子後不幸離世,也是陛下您仁慈,讓我們這些宮女出宮返鄉。”
啟文帝眉頭微皺,追問道:“那你可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有什麽知道的,盡管說出來,朕自會為你做主。”
卉兒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害怕,但在啟文帝的鼓勵下,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民女在未進入東宮之前,一直是跟隨我們家娘子的。那時,曹煬經常來找我家娘子,可每次都被我家娘子毫不留情地趕出去。”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然而,就在我家娘子與陛下新婚的前一夜,曹煬竟然趁我不在,支開了我,然後強行與我家娘子發生了房事。事後,他還恐嚇我,不許我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否則我家人的性命就難保了。”
說到這裏,卉兒的聲音有些哽咽,“當夜,我家娘子就想一死了之,幸好被曹煬發現並救了下來。可曹煬卻逼迫她必須活下去,否則就要殺了主公。不僅如此,他還不知從哪裏弄來一種叫緊致丸的東西,強迫我家娘子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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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妃在嫁入東宮的第半年,便查出有了喜,在這半年裏,曹煬經常以借著探望妹妹的緣由,不受任何阻攔的進出東宮後院,這讓側妃不得不懷疑這孩子到底是您的,還是曹煬的。
她就讓民女出宮抓落胎藥,結果在回來的路途中,遇到了曹煬,我隻好騙他說這藥是自己抓的,他搶過我手中的藥材,一聞便聞出來了是麝香、紅花、牛膝、烏頭、水銀等幾味藥材,他便說我在東宮後院與他人私會,想抓我到您的麵前對峙。
我一害怕,就將事情都告訴了他,後麵我求著他,一定要放過側妃,側妃是無辜的,沒想到他竟然當做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隻是讓我把藥扔了,讓我換成了安胎藥,並且哄騙側妃說這個孩子留下來是天意。
翌年,側妃在要快生產之前,曹煬趁夜翻窗,再次強行與側妃發生了關係,第二天側妃變動了胎氣,好在平安生下了一位小郡主,禦醫說小郡主,天生患有心疾,恐怕活不過十歲。
側妃那些年一直以為小郡主是曹煬的孩子,就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甚至有想掐死她,自己再自殺的想法,但是看見那麽可愛的小郡主,她又沒有忍下心。
隨著小郡主一日一日的長大,側妃慢慢的被小郡主所感化,心情也越來越好,也不似剛嫁入東宮的那年。
直到翰武十五年,小郡主看見了曹煬在東宮後院花園假山處對側妃做那檔子事情,一不小心摔入池塘,當被救上來時,已經無能為力了。
這些年來民女一直想不通,為什麽小郡主剛剛好出現在假山,又為什麽剛剛好碰見了?直到半年前,賢王知道了民女,得到他的提醒才知道,這發生一切全是曹煬在主導。
曹貴妃到死的時候才明白,小郡主就是您的孩子,流著的也是您的血脈,更是皇家的子嗣,這才讓曹煬有了害小郡主的惻隱之心,曹貴妃死後,皇後於心不忍,將這麽小的五皇子交給其他人撫養,於是就把他過繼了在自己的膝下,實則是為了保護五皇子。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曹煬在背後調撥皇後與你的關係,民間都在傳聞,皇後是為了更好控製長大後的五皇子,才將她寄養在膝下,其實不然,皇後膝下當時已經有了嫡長子,又怎麽會怕五皇子跟她的兒子搶太子的位置?
皇後隻是出於愧疚,想要彌補曹貴妃,因為在東宮的時候,側妃生小郡主的前夜,您是在留宿太子妃那裏?那夜你本該是在側妃那處,後因太子妃小腹疼痛,你才無奈去了太子妃那裏,後才得知太子妃有了身孕,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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