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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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令尊何在?承蒙收留救治,蕭某還未曾當麵謝過,實屬不該!”蕭啟說著便要起身,動作牽動了傷口,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蘇煙見狀,急忙伸出雙手,輕輕地卻又不容置疑地把他按了回去,語氣中滿是關切:“你身上還有傷,還是乖乖躺著吧。”她的目光微微黯淡,聲音也低了下去,“而且,家父已經不在了……”
蕭啟聽聞,眼中閃過一抹震驚與愧疚,原本想要撐起的身子緩緩躺了回去,望向蘇煙的眼神裏滿是歉意:“姑娘,實在對不住,勾起你的傷心事。若不是你搭救,蕭某恐怕早已命喪荒野,大恩大德,蕭某沒齒難忘。”
蘇煙微微搖頭,抬手輕輕拭去眼角的淚花,強扯出一抹笑容:“這不怪你,我阿爹生前一直樂善好施,他若還在,遇見了必然也不會置之不理。”
蕭啟看著蘇煙故作堅強的模樣,心中一陣酸澀,掙紮著坐起,鄭重其事地說到:“姑娘,日後若有任何難處,隻要你開口,蕭某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煙看著蕭啟堅定的眼神,心中一暖,卻又想到一些往事,眼眶忍不住再次泛紅。
在養傷的幾天裏,蕭啟躺在蘇煙家中那略顯陳舊卻收拾得極為整潔的床榻上,逐漸了解了這個寧靜的小村落和身邊這位善良的姑娘。此處叫溪頭村,青山環抱,綠水潺潺,宛如世外桃源。距離邊境不算太遠,好在此處地處偏僻,山路隱秘,不常有人來擾。
女子名叫蘇煙,她自幼隨父親蘇老頭學醫,母親早逝,在三年前父親也去世後,便獨自生活在此。她日複一日,穿梭於山林間采藥,再將采來的草藥精心晾曬、炮製,拿去鎮上售賣。若是村裏有人患病,她也總是毫不猶豫地前去診治,分文不取。靠著采藥賣藥的微薄收入,在這亂世之中,她在這小小的溪頭村還算平穩度日。
而蕭啟,為了不讓蘇煙多想,隻告知其自己叫蕭啟,並未提及自己盛國護國大將軍的身份。他看著蘇煙忙碌的身影,心中滿是感激。在這養傷的日子裏,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平凡生活的寧靜與美好,這裏沒有戰場的硝煙與廝殺,也沒有朝堂的紛爭與權謀。
蘇煙每天都會細心地為蕭啟清洗傷口和換藥,查看他的傷勢恢複情況。“你這傷口愈合得還不錯,再調養些時日,便能下地行走了。”蘇煙一邊為蕭啟更換著紗布,一邊輕聲說道。
蕭啟微微點頭,看著蘇煙專注的神情,心中一動:“蘇姑娘,這些日子多虧有你照顧,若不是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煙嘴角輕揚,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意緩緩綻放在她的臉龐,那兩個若隱若現的淺淺酒窩,恰似春日裏最動人的花朵。兩頰散落的幾縷秀發被微風拂動,為她恬靜的臉上增添了幾分俏皮和靈動。她聲音輕柔,如潺潺溪流般悅耳:“公子不必客氣,身為醫者,救死扶傷乃我本分,實在不值一提。況且,小女子雖不才,卻也能辨忠奸,觀公子言行舉止,眉眼間皆是良善正義,定然不會是那奸惡之人,我更該盡心救治你。”
蕭啟聽聞此言,微微一怔,心尖悄然泛起一絲漣漪,愧疚之感如潮水般漸漸漫上心頭。他暗自思忖,自己從始至終隱瞞身份,這般做法究竟是否妥當?這本就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一邊是心底的坦誠,一邊是局勢的複雜。然而,抬眼望向眼前的一切,看著蘇煙專注整理藥材的模樣,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這份在紛擾世間難得的寧靜,讓他沉醉其中,難以自拔,不舍得打破這份美好。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若有朝一日,天下太平已無戰患,自己是否也能全身而退,簡簡單單當個隱世山夫,攜一人偏安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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