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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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的傷勢在蘇煙的悉心照料下漸趨好轉。在這幾天的相處下,蕭啟的心裏的某個小角落,已經被一個善良且堅強的溫婉小女子悄無聲息地在開疆辟土。每一個她為他煎藥的清晨,每一次她悉心叮囑他按時服藥的時刻,每一次她為他換藥時動作輕柔眉眼低垂的模樣,都被蕭啟默默記在心底,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寧靜。
但這樣平靜的日子並沒能持續多久,在蕭啟在此養傷的第二天夜晚,他的暗衛隱一便找到了此處。他身著一襲黑衣,身形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小院旁的一棵大樹上,眼神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夜裏燭火搖曳,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紙,在屋外投下朦朧的光暈,窗戶裏映著兩人被拉長的影子。屋內蘇煙正坐在床邊,細心地為蕭啟換藥,兩人輕聲交談著,聲音雖不大,卻在這寂靜的夜裏傳得很遠。隱一靜靜地聽著,確認屋內隻有他們二人,且並無異常後,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些許。他沒有貿然驚擾屋內之人,隻是安靜地待在樹上,默默守護著,等待著合適的時機出現 。
直到第二天清晨,晨曦的微光如細紗般輕柔地穿透薄霧,灑落在這片寧靜的山林。蘇煙如往常一樣早早進山采藥去了。她的身影很快隱沒在茂密的樹林間,隻留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此時,隱一在樹上已守了一夜,見蘇煙離去,他如一隻敏捷的黑豹,從樹上悄然躍下,落地時竟未發出一絲聲響。他迅速靠近小屋,待靠近門口,他頓了頓,目光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周遭沒有潛藏的危險後,才抬手輕輕叩響他們暗衛與蕭啟之間特有的暗號節奏,隨後便悄然掩門而入。
屋內彌漫著濃鬱的中藥味,而蕭啟正半倚在床頭,臉色略顯蒼白,他對隱一的到來並無意外。隱一見此快步上前,單膝跪地“公子身子可還好?屬下來遲,還望公子恕罪。”他的聲音低沉而急切,帶著幾分自責與愧疚。
蕭啟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目光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無妨!戰場瞬息萬變,很多事你我都無法預料,前方戰事如何?”
隱一微微抬頭,目光中透露出焦慮與急切“今早老三在軍營那邊剛傳來消息,軍中幸有墨軍師坐鎮,一切還算平穩,並未出現大亂子。並且,軍師交代嚴守消息,對外隻宣稱公子因要事需要暫歇軍務,並未向任何人透露公子失蹤的消息,以免動搖軍心。可這隻能瞞得了一時……”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繼續說到:“如今軍中已然有人心浮動跡象,將士們聽聞公子已有兩日未露麵,難免揣測。再加上軍中有心之人挑動和敵軍近期頻繁挑釁,士氣明顯受挫。”隱一語氣匆匆,滿是擔憂。
蕭啟沉思片刻,緩緩說到:“你即刻傳信回去告訴墨老,讓他召集眾將士,就說我不日即可事畢抽身,重回軍中,不可躁動。另外,著李副將,趙副將二人,私下安撫軍心,若再有挑動軍心之人,軍法論處,務必穩定住局勢。”
“是,公子。”隱一應道,隨後身影便快速地消失在了還未散去的晨霧中。
蕭啟也深知,兩軍交戰,作為主帥的自己必須盡快回到軍營,不然軍心不穩必然會給敵軍可乘之機。
他望著窗外的青山綠水,眼神中滿是無奈與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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