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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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啟聞言,心中泛起一陣溫柔的漣漪。他凝視著蘇煙那微紅的眼眶,仿佛看到了她內心深處的感動與脆弱,一股憐惜之情油然而生。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蘇煙柔軟的發頂,可手伸到一半,又猶豫地停住了。最終,他隻是輕聲說道:“蘇煙,你我之間,無需如此客氣。自我們相識以來,你於我而言,早已不是旁人。”蕭啟微微頓了頓,目光中滿是堅定,繼續說道:“如今雖隻能委屈你暫居於此,但請相信,我定會盡快處理好一切,給你一個安穩的歸宿。” 說罷,他微微低下頭,與蘇煙對視,那目光仿佛在傳遞著無盡的承諾與守護。
蘇煙抬眸望見蕭啟的滿眼熾熱,那熾熱仿佛要將她點燃燃燒。心中頓時無比慌亂,快速地低下了頭,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之中,不敢再與他對視。
在蕭啟看來,蘇煙這般舉動不過是少女的嬌羞之態。他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寵溺,並未察覺到有任何異樣。在他心中,蘇煙一直是那個溫婉含蓄的女子,這般反應再正常不過。他又怎會知曉,此刻蘇煙心中除了羞澀,還藏著不為人知的慌亂與複雜情緒。
一旁的蘇澤看到他們二人旁若無人般互訴心腸,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當下出聲提醒道:“咳咳,我說二位,旁邊還有活人喂,你們能不能顧及點我這個黃花大閨男啊?”蘇澤一邊打趣地說著,一邊有意無意地掃視了一下四周。
蕭啟、蘇煙二人聞言皆兩耳一紅,但也知道此地確實不是說話之處。隨後三人便不再言語,默契地朝著醫館後院居住的地方走去。
待妥善安置好蘇煙,蕭啟這才快馬加鞭匆匆趕回將軍府。
遠遠便瞧見,將軍府大門之處,蕭母洛知婉與妹妹蕭柔正翹首以盼。蕭母洛知婉,身姿端莊,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幾縷滄桑的痕跡,卻掩不住眉眼間與生俱來的溫婉與雍容。她身著一襲深青色的錦袍,衣擺處繡著淡雅的雲紋,隨著微風輕輕飄動。那一雙眼眸,此刻滿是焦急與牽掛,緊緊盯著遠處,似要將道路看穿,盼望著兒子的身影早些出現。
妹妹蕭柔,正值二八年華,一身鵝黃色的羅裙,宛如春日裏綻放的迎春花般明媚動人。她梳著雙丫髻,髻上插著兩支精致的珠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她時而踮起腳尖,時而來回踱步,粉臉上滿是按捺不住的急切,嘴裏還不時嘟囔著:“兄長怎麽還不回來呀?”
蕭啟翻身下馬,疾步上前。洛知婉快步迎上,抬手輕輕拂了拂蕭啟沾染塵土的盔甲,眼中含淚,聲音微微顫抖:“啟兒,你可算平安回來了,你出征這些日子,為娘日夜都懸著心,你看你,都瘦了……”說著又輕輕撫了撫蕭啟臉頰。蕭柔也緊跟其後,拉住蕭啟的手臂,嬌嗔道:“兄長,你出征這麽久,也不寫封信回來,可把我和娘親擔心壞了。”
蕭啟看著眼前至親,心中滿是溫暖,輕聲安撫道:“娘,柔兒,你們瞧,我這不是平平安安、毫發無損地回來了嘛。”蕭啟目光柔和,帶著安撫的笑意,依次望向母親與妹妹。隨後,他將視線定在蕭母身上,神色認真地說道:“娘,咱們一家人往後相聚的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時間敘話。隻是孩兒稍後還得進宮麵聖,您瞧我這一身的塵土,實在有失體統,必須回房換洗一番,萬不可因此衝撞了聖上。待我從宮裏回來,晚上再與你們細細嘮嘮這一路的見聞。”
蕭母聽聞,臉上雖仍帶著不舍,但還是理解地拍了拍蕭啟的手臂,叮囑道:“快去吧,聖上召見,耽擱不得,去晚了怕是惹聖上不悅。”
蕭啟心領神會,重重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對母親的感激,而後轉身,腳步匆匆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踏入房門,小廝早已得了消息,備好熱水與幹淨衣物等候。他迅速褪去那身沾染征途風塵的衣甲,熱氣氤氳的浴桶中,水的溫度恰到好處,好似要將他一路的疲憊都緩緩驅散。但他心中掛念著進宮麵聖之事,並未過多停留,簡單清洗後,便起身換上嶄新的朝服。
那朝服顏色深沉,繡紋精致,穿在他身上更顯英姿綽約、莊重威嚴。他對著銅鏡,仔細整理好冠冕,確認並無不妥後,才闊步走出房門。
來到府外,府中侍衛——衛羽,已備好馬車在門口等候。衛羽身姿挺拔如鬆,見蕭啟出來,立刻單膝跪地,恭敬道:“將軍,馬車已備好,可隨時出發。”蕭啟微微點頭,目光掃過那輛裝飾簡潔卻不失穩重的馬車,抬腳邁了上去。
衛羽迅速起身,利落翻身上馬,在馬車前方引路。馬車緩緩前行,車輪滾動,發出有節奏的聲響。蕭啟坐在車內,閉目沉思,腦海中不斷回顧著此次戰事的種種細節,以及麵聖時可能會被問到的問題。
不多時,馬車穩穩停在了宮門外。蕭啟撩起車簾,走下馬車,整理了一下身上威嚴的朝服,抬頭望向那高聳的宮門,深吸一口氣,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皇宮。衛羽則留在宮外,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等待蕭啟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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