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初步立威,略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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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周先生那番推心置腹的長談,如同撥雲見日,讓張大山心中豁然開朗。
他明白了,想要在這個複雜的鄉村社會裏立足,光有埋頭苦幹的力氣和改變現狀的知識還不夠。
還需要懂得審時度勢,需要運用策略和手腕,需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同時也要讓那些心懷惡意的人,知道厲害,不敢輕易招惹。
從周先生家回來後,張大山的行為處事,明顯比以前更加沉穩和……內斂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偶爾還會因為憤怒而與人發生激烈的言語衝突。
麵對村裏的流言蜚語,或者某些人不懷好意的目光,他大多時候都選擇了一笑置之,或者幹脆視而不見。
他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實實在在的生產和建設中。
帶領著兒子們精心照料著田地裏的莊稼。
按部就班地采藥、炮製、釀酒、製醬。
有條不紊地製作著蓋新房所需的改良土坯。
同時,他也開始有意識地,實踐著周先生“爭取人心,分化對手”的建議。
他沒有忘記之前對張河的承諾。
在一個農閑的下午,他真的將張河叫到了自家棚屋裏。
耐心地,將自己製作曲轅犁時的一些關鍵尺寸和技巧,“指點”給了他。
雖然隻是口頭傳授,並未涉及核心圖紙和鐵匠打造的細節。
但對於卡在瓶頸、苦苦仿製不得其法的張河來說,已是醍醐灌頂,勝過千金。
張河感激涕零,連連保證以後一定唯張大山馬首是瞻。
對於曾經雪中送炭的趙嬸一家。
張大山也讓鐵牛送去了一些醃製好的兔子肉,聊表謝意。
趙嬸一家自然是推辭不過,收下後更是將張家的恩情牢牢記在了心裏。
他用這些細微之處的善意和回報,區分著敵友,也悄然改變著一部分村民對他的看法。
當然,對於那些本就心懷惡意,或者屢教不改的人,張大山也絕不會再有半分的客氣和忍讓。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石頭去山腳下檢查之前布置的幾個套索陷阱。
走到其中一個陷阱附近時,卻發現原本應該隱藏在草叢中的觸發機關,被人動過了。
旁邊的地麵上,還留下了幾個清晰的、明顯不屬於他們家人的腳印。
而陷阱本身,空空如也,連誘餌都不見了。
很顯然,是有人發現了這個陷阱,並且……捷足先登,偷走了可能存在的獵物,或者幹脆破壞了陷阱。
石頭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賊眉鼠眼、手腳不幹淨的孫二。
他氣衝衝地跑回家,將情況告訴了父親。
張大山聽完,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
又是這個孫二。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
老虎不發威,真當他是病貓了?
他知道,對付這種無賴小人,一味的忍讓隻會讓他更加得寸進尺。
必須給他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讓他知道厲害,也讓村裏其他那些蠢蠢欲動的人看看清楚。
但他並沒有立刻帶著兒子們氣勢洶洶地去找孫二算賬。
那是莽夫所為,容易落下口實,反而可能被張有德抓住把柄。
他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計較。
他讓石頭先不動聲色,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然後,他自己則去後山,砍了幾根柔韌結實的青藤回來。
又找出一些上次采藥剩下的、氣味比較特殊的草藥。
他將這些草藥搗爛,取其汁液,小心地塗抹在那些新搓好的青藤繩套上。
做完這一切,他帶著石頭,再次來到了那個被破壞的陷阱附近。
他沒有修複原來的陷阱。
而是在旁邊不遠處,一個更加隱蔽、也更像是兔子或野雞必經之路的地方。
重新布置了一個看起來更加“專業”、也更加“誘人”的套索陷阱。
這一次,他特意將繩套做得更大了一些,觸發機關也設置得更加靈敏。
最關鍵的是,他在繩套和周圍的地麵上,都塗抹了那種帶有特殊氣味的草藥汁液。
做完這一切,他才帶著石頭,悄然離開。
接下來幾天,張大山父子依舊像往常一樣下地、采藥、做活。
對於陷阱被破壞的事情,絕口不提,仿佛從未發生過。
而孫二那邊,大概是覺得上次得手太過容易,又看到張家沒什麽反應。
膽子便又大了起來。
他賊心不死,又偷偷摸摸地跑到山腳下,想看看能不能再撿點便宜。
當他再次來到上次那個陷阱附近,看到旁邊那個布置得更加“完美”的新陷阱時。
他心中暗喜,以為張家是傻子,換了個地方繼續給他“送菜”。
他哪裏知道,自己已經一步步踏入了張大山精心布置的“圈套”。
他像上次一樣,輕手輕腳地靠近,想要破壞陷阱或者看看有沒有獵物。
然而,就在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那塗抹了特殊藥汁的藤蔓繩套時。
意外發生了。
他突然感覺手指傳來一陣刺痛和麻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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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這股麻癢感迅速蔓延開來,半條胳膊都變得又麻又癢又痛,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上麵爬,又像是被火燒火燎一般難受。
“哎喲。哎喲喂。”
孫二嚇得魂飛魄散,慘叫一聲,也顧不上什麽陷阱獵物了,捂著胳膊就往山下跑。
一邊跑,一邊還驚恐地大喊著:“有鬼啊。有毒蛇啊。咬死人了……”
他這殺豬般的嚎叫,立刻驚動了附近正在幹活的村民。
大家紛紛圍攏過來,看到孫二捂著胳膊,滿地打滾,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有人上前查看,發現他胳膊上並沒有明顯的傷口,隻是皮膚有些紅腫。
但那又麻又癢又痛的感覺,卻讓孫二死去活來,哀嚎不止。
這時候,張大山“恰好”也扛著鋤頭,帶著兒子們從另一條路“經過”這裏。
他看到孫二的樣子,故作驚訝地問道:“喲,這不是孫二兄弟嗎?這是咋了?被啥東西蟄了?”
“大……大山哥……救……救命啊……”
孫二看到張大山,如同看到了救星,連忙哭喊道。
“俺……俺剛才路過這裏,也不知道碰了啥……這胳膊就……就又麻又癢又疼……快……快幫俺看看……”
張大山走上前,假模假樣地看了看孫二的胳膊,又聞了聞他手指上殘留的氣味。
隨即“恍然大悟”道:“哦……看這症狀,八成是碰到了咱們山裏那種‘麻癢藤’了。”
“這東西毒性不大,就是要不了命,但沾上了就得又麻又癢又痛上好幾天,沒啥特效藥,隻能自己忍著。”
“哎呀,孫二兄弟,你也是不小心。這山裏的東西,可不能亂碰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搖著頭,臉上露出“同情”的表情。
周圍的村民聽了,也都議論紛紛。
“原來是碰到麻癢藤了,怪不得叫那麽慘。”
“這孫二也是活該,整天遊手好閑,肯定又是想去偷人家陷阱裏的東西。”
“可不是咋地,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手欠了。”
孫二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再看著張大山那“同情”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的表情。
他就算再傻,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什麽狗屁麻癢藤。
這分明就是張大山搞的鬼。
他這是在報複。
是在殺雞儆猴。
他想張口辯解,想指責張大山。
但在那鑽心的麻癢和疼痛中,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更何況,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本身就理虧,就算說出來,又有誰會信他?
最終,他隻能在眾人的指指點點和自己的哀嚎聲中,被幾個看不過眼的鄰居,半拖半架地弄回了家。
據說,他在家裏足足躺了三四天,胳膊上的麻癢疼痛才漸漸消退。
但也落下了一個毛病,那隻手從此以後,一到陰雨天就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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