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員外忌憚,暫避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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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衙主簿王大人帶著衙役離開青石村的消息,以及他特意視察了張大山家、並要求其呈報“農事心得”的傳聞。
    如同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村子以及周邊的幾個村鎮傳播開來。
    這消息,對於普通村民來說,或許隻是增添了一些敬畏和談資。
    但對於某些一直將張大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人來說,卻不啻於一聲驚雷,帶來了巨大的震動和不安。
    首當其衝的,便是村裏的地主劉員外劉富貴。
    自從上次在水源事件上被張大山設計,不僅沒能得逞,反而被抓住了把柄,丟盡了臉麵之後。
    劉員外對張大山的怨恨,早已深入骨髓。
    他表麵上雖然暫時偃旗息鼓,但暗地裏,卻從未停止過算計和謀劃。
    他一直在尋找著新的機會,想要給張大山一個更狠、更徹底的教訓。
    最好是能讓他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再也無法翻身。
    他甚至已經開始聯係鎮上的一些地痞無賴,準備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來對付張大山或者他的家人了。
    然而,就在他自以為計劃周密,即將付諸行動的時候。
    縣衙主簿王大人到訪的消息,以及那份關於“呈報”的指令,卻如同當頭一盆冷水,將他所有的歹毒念頭都暫時澆滅了。
    官府關注?
    縣尊大人都可能親自過問?
    還要張大山呈報那些能讓爛地變良田的“法子”?
    這……這怎麽可能?
    劉員外最初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是絕不相信。
    他覺得這肯定是張大山那小子故意放出來的風聲,用來嚇唬自己和村裏人的。
    一個剛分家出來不到兩年的泥腿子,就算走了狗屎運,弄出點新奇玩意兒,又怎麽可能驚動到縣衙的主簿大人,甚至縣太爺?
    但隨著消息越來越確切,甚至連王主簿帶來的衙役數量、乘坐的轎子樣式、以及在張家院子裏具體看了什麽、問了什麽話的細節都傳得有鼻子有眼時。
    劉員外的心,開始一點點地下沉,一股名為“忌憚”的寒意,悄然爬上他的脊背。
    他不得不開始重新評估眼前的形勢,以及張大山這個人。
    難道,這張大山背後,真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靠山?
    比如,那個與他來往密切的、走南闖北的趙四海商隊?他們是不是有什麽官府背景?
    又或者,是那個看起來窮困潦倒、實則深藏不露的周老秀才?他是不是有什麽隱藏的人脈?
    這張大山本身,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夫?他那些神乎其神的本事,難道真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來曆?
    各種各樣的猜測和疑慮,如同毒蛇一般,纏繞著劉員外的心。
    他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後怕。
    他雖然貪婪、好色、心狠手辣。
    但他並不傻。
    他深知“民不與官鬥”的道理。
    也明白,在這個世道上,真正能決定一個人命運的,往往不是財富,而是權勢。
    他可以在青石村作威作福,欺壓普通百姓。
    甚至可以不把村長張有德放在眼裏。
    但麵對代表著朝廷法度的縣衙官府,他那點地主員外的身份,根本就不夠看。
    若是張大山真的入了縣令或者主簿大人的眼。
    哪怕隻是因為他那些“奇技淫巧”而被稍加看重。
    那自己若是再像以前那樣,用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去對付他。
    萬一被張大山抓住了把柄,捅到官府那裏去。
    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輕則破財免災,重則甚至可能身敗名裂,鋃鐺入獄。
    他劉富貴辛苦鑽營了大半輩子,才有了今天的家業和地位。
    絕不能因為一個張大山,就將自己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
    風險太大了。
    收益也變得極其不確定了。
    至於花兒…雖然依舊讓他心癢難耐,但與身家性命比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麽重要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和利弊權衡。
    劉員外最終,極其不甘心地,做出了一個理智的決定——
    暫避鋒芒。
    在官府的態度徹底明朗之前。
    在沒有摸清楚張大山背後到底有沒有“靠山”之前。
    絕不能再輕舉妄動,主動去招惹這個越來越“邪門”的家夥了。
    這個決定一旦做出。
    劉員外便立刻開始約束手下的行為。
    他嚴厲地警告家裏的長工和家丁,以及像孫二那樣依附於他的村中無賴。
    “都給俺放機靈點。”
    “最近這段時間,少往村西頭那邊湊。”
    “尤其是張大山家那塊地,那架水車,還有他家院子,都離得遠遠的。”
    “誰要是敢再去招惹是非,給俺捅出簍子來,別怪俺劉某人不講情麵。”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那些原本還想著是不是能再去張家附近占點小便宜,或者搞點小破壞的人,聽到主子這番話,自然是嚇得連連點頭,不敢再有絲毫異動。
    於是,青石村的村民們很快就驚奇地發現。
    最近這段時間,村西頭那邊,似乎一下子清淨了不少。
    那些平日裏總喜歡在張家附近晃悠、或者在背後說三道四的身影,都不見了蹤影。
    就連劉員外本人,在村裏偶爾碰到張大山時,那眼神似乎也收斂了許多。
    不再像以前那樣充滿了赤裸裸的貪婪和威脅。
    而是變得有些複雜和躲閃?
    雖然他依舊不會主動打招呼,甚至會刻意避開。
    但那種咄咄逼人的氣焰,確實是消失不見了。
    張大山自然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看來,周先生說得沒錯。
    有時候,狐假虎威,借勢壓人,確實比自己擼起袖子硬拚要有效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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