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靜心不易,寸土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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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下靜心草的種子,如同在林末心中也播下了一份沉甸甸的期盼與焦慮。他深知,這二十粒承載著他絕大部分資產和未來希望的種子,其培育難度遠非粗生粗長的青木草可比。接下來的日子,將是對他耐心、技藝乃至靈力儲備的嚴峻考驗。
果然,等待種子萌發的過程就比青木草要漫長得多。青木草幾乎是得到神秘玉簡生機能量的催化後數日內便破土而出,而這些淡紫色的靜心草種子,卻足足在地下沉寂了七八天,才有動靜。
這七八天裏,林末的心幾乎每天都懸著。他每天都會在那片新開墾的土地邊蹲守許久,一方麵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土壤的濕度,確保既不幹燥也不過濕;另一方麵,他頻繁地使用神秘玉簡,將自己那並不充裕的靈力,化作最溫和、最細膩的生機能量,緩緩滲入土壤,耐心地感知著每一粒種子內部那微弱的生命律動,祈禱著它們能夠順利萌發。
當第八天清晨,他終於看到泥土表麵出現了第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裂縫,緊接著,一點點嬌嫩無比的、帶著淡紫色暈彩的嫩芽,顫巍巍地從土壤中探出頭來時,林末幾乎要喜極而泣!
成功了!發芽率竟然接近九成!足有十八株幼苗破土而出!這無疑得益於他前期用神秘玉簡對種子的精心篩選和“喚醒”處理。
但喜悅僅僅維持了片刻,隨之而來的,是更加繁重和細致的養護工作。
這些剛剛萌發的靜心草幼苗,簡直如同易碎的琉璃,嬌嫩得讓人心驚。它們對環境的變化極其敏感。
林末立刻展開了全方位的精心照料:
首先是水分。他不再直接用溪水澆灌,而是先將溪水打回來,盛放在瓦罐中沉澱半日,濾去雜質,甚至會嚐試著用自己的靈力進行最簡單的“淨化”,然後才用小竹勺,一勺一勺地、極其溫柔地滴灌在幼苗根部周圍的土壤上,唯恐水量稍大傷及幼嫩的根係。
其次是光照。靜心草喜半陰半陽,既需要一定的光照進行生長,又極其畏懼強烈的直射陽光。林末便用竹子和寬大的樹葉,製作了幾個可以移動的簡易遮陽棚。每天從清晨到傍晚,他都會根據太陽位置的變化,不斷調整遮陽棚的角度和位置,確保幼苗始終處於斑駁柔和的散射光之下。
最耗費心神的,還是對營養和靈能的精準把控。每天,林末都會花費大量時間,將心神沉入神秘玉簡,仔細感應每一株靜心草幼苗的狀態。它們需要什麽?是土壤中缺乏某種微量元素了?還是環境中陰陽能量稍有失衡?亦或是需要一絲特定的、具有安神定魄特性的生機能量來促進其內在“靜心靈韻”的凝聚?
他雖然尚未掌握製作靈肥或者調節環境風水的高深手段,但憑借著神秘玉簡的逆天感知力,他總能模糊地把握到幼苗最迫切的需求。然後,他便調動自己體內那本就不多的靈力,結合自己對草木藥性的理解,嚐試著進行補救。比如,他會將一些富含腐殖質的竹葉土,小心翼翼地撒在根部周圍;或者,根據《藥徒百問》的記載,將某些具有溫和補益效果的凡俗草藥如甘草,他曾在山中找到少量野生)熬煮成極淡的汁液,稀釋後極其微量地澆灌;更多的時候,他是直接調動自己的靈力,通過玉簡轉化為最純粹、最契合靜心草需求的生機能量,精準地滴灌到每一株幼苗的“生機脈絡”之中。
這過程,對靈力的消耗遠超滋養青木草!幾乎每天,林末丹田內的靈力都處於見底的邊緣,隻能依靠夜晚打坐和從青木草那裏“拆東牆補西牆”般地吸收精氣來勉強維持。
期間還發生了一次小小的險情。連著兩天的陰雨,使得環境過於潮濕,幾株靜心草幼苗的葉片上竟然出現了極其細微的白色黴點!這可嚇壞了林末。《藥徒百問》中提到,潮濕環境很容易滋生各種真菌病害,對嬌嫩靈植尤其致命!他當機立斷,立刻搬來炭火,強行驅散附近的濕氣,同時嚐試著用玉簡引導出一絲帶有“淨化”、“燥化”意念的生機能量,作用於那些黴點之上。好在發現及時,處理得當,才沒有讓病害蔓延開來。
如此精心嗬護了近一個月,十八株靜心草幼苗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最脆弱的時期,逐漸展開了幾片真葉,淡紫色的莖稈也略微粗壯了一些,開始顯露出幾分獨特的風韻。看到它們成功紮下了根,林末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感到之前所有的辛苦都沒有白費。
但這期間,他的資源問題也變得更加突出。
每天大量的靈力消耗,讓他幾乎沒有多餘的靈力去做其他事情。那僅剩的半塊下品靈石,他更是不敢動用分毫,那是他最後的備用資金。他甚至連去溪邊吸收年絲草精氣的次數都減少了,因為一來一回也需要時間,他恨不得時刻守在靜心草旁邊。
他開始思考如何“開源節流”。
節流方麵,除了精打細算地使用靈力外,沒有太好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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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源方麵,他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副產品”。
青木草生長極其迅速旺盛,即便他每天吸收,也需要定期進行修剪,防止過於茂密影響通風和光照。以前修剪下來的枝葉,他大多隨意丟棄了。現在,他則按照《藥徒百問》中提到的方法,嚐試將這些青木草枝葉收集起來,晾幹後燃燒,製成草木灰。玉簡中提到,富含草木精華的靈植灰燼,本身就是一種極好的溫和肥料,尤其對同屬性或相生屬性的靈植具有良好的滋養效果。他嚐試著將少量青木草灰,摻入清水中,澆灌在靜心草遠離根部的土壤裏,希望能補充一些土壤的肥力。
另一方麵,他積攢的那些炮製好的凡俗草藥和青靈草粉末,數量也逐漸多了起來。他萌生了一個想法:下次坊市,除了出售可能長成的靜心草外,是否也可以將這些經過精心炮製的“成品藥材”也帶去出售?雖然單價不高,但積少成多,或許也能換回一些靈石。
同時,那潛藏的危機感也並未消失。每當他稍有空閑,或是夜晚驚醒之時,總會下意識地將靈識輻射開來,掃描著周圍的環境。前幾天,他在溪邊打水時,無意中發現了幾個極其巨大的、絕非尋常野獸留下的腳印!那腳印深陷泥地,輪廓模糊,看不出具體是什麽生物,但那體型絕對小不了!這讓他更加警惕,收斂了活動範圍,非必要不再遠離木屋。
盡管挑戰重重,資源緊缺,環境也並非絕對安全,但林末的日子卻過得異常充實。他的修為在緩慢而堅定地提升,他的藥理技藝在飛速進步,他對草木生機的理解也日益深刻。
看著眼前那三片各具特色、都傾注了自己心血的藥田——提供力量的青木草,保障生存的青靈草,以及蘊藏著未來希望的靜心草——林末感覺自己仿佛真正紮下了根。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竹林縫隙,灑在林末堅毅而年輕的臉龐上。他知道,培育靜心草隻是他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的生長、收獲、出售,乃至如何利用換來的資源去學習真正的煉丹術、尋找自保之法,每一步都充滿了變數。
但看著那些在月光下輕輕搖曳的“小花小草”,他心中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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