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庚跨進道觀山門時，草鞋尖兒差點戳進門檻上的裂縫——不對，昨天還搖搖欲墜的木門，此刻竟泛著淡淡的金光，門縫裏漏出的月光都帶著點靈氣，像撒了把雞精。係統界麵適時彈出【檢測到功德值達標，啟動“道觀初級修複”，當前功能：自動掃落葉、神像防脫發劃掉）防汙損】。
    “哇哦，破廟變精裝房了？”他摸著新刷的朱紅漆門，突然聽見香爐“叮”地發出電子音：“功德+1，謝謝老板！”嚇得他手一抖，差點把樹先生送的木質發簪甩進草叢——敢情這香爐被係統改造成功德收款機了？
    更絕的是神像。昨天還缺胳膊少腿的土地公，此刻穿著簇新的藍布衫，腰間別著個二維碼形狀的玉佩係統說明：支持功德值掃碼支付），隻是臉色比城隍廟的泥像還黑，眼眶青得能滴出墨汁，活像被人揍了三夜。
    “長庚啊，你可算回來了！”土地公的聲音從神像背後飄出來，驚得李長庚差點給自家神像跪下，“快把你貼的符紙撕了！老身昨晚去隔壁山頭查崗，被山妖的狐臭熏得在糞坑裏滾了三圈！”
    隻見土地公的虛影從壁畫裏擠出來，穿的竟是條花褲衩顯然是從人間偷的），手裏攥著半張燒焦的符紙：“你管這叫二級驅邪符？分明是二級竄稀符！老身剛靠近山妖洞府，肚子就咕嚕咕嚕叫，比你的段子還催笑！”
    李長庚盯著係統界麵裏“二級驅邪符·偽劣版”的說明，突然想起抽獎時那個奸商式的彈窗：【溫馨提示：一分功德一分貨，正品符紙請充值vip~】。他幹咳兩聲，把發簪往神像裂縫裏一插：“您看，樹先生送的驅邪簪子，比符紙管用多了——再說了，山妖欺負您，難道不是因為您上周搶了人家的板栗？”
    土地公的胡子氣得直抖：“那是老身應得的香火！再說了，那山妖不講武德，居然用臭襪子當法寶——”他突然湊近，虛影變得半透明，“長庚啊，你如今有了係統，總得幫老身奪回香火廟吧？不然下月的供果，老身可沒法從土地奶奶那兒偷了……”
    係統界麵立刻彈出【觸發主線任務：奪回土地廟香火！任務目標：擊敗山妖，恢複土地公kpi關鍵績效指標）】，進度條光禿禿的，像土地公日漸稀疏的頭發。李長庚摸著下巴，突然瞥見神像底座刻著的小字：“土地公顯靈熱線：功德值滿100可撥打”——合著這係統連自家神仙都要薅羊毛？
    “行吧，先看看抽獎能抽到啥寶貝。”他盤腿坐在功德蒲團上，係統界麵立刻展開轉盤，七個格子分別標著“驅邪符·正品”“桃木劍·兒童玩具版”“功德香灰·原味”“嘴炮技能書·初級”“瞌睡符·上班專用”“陰陽視力·近視版”，以及最耀眼的“謝謝參與”。
    “係統你是不是玩不起？”李長庚對著空氣比中指，轉盤卻“嘀嘀”轉起來，最終停在“功德香灰·原味”上，附帶說明：【可驅邪，可當調料，量大從優】。他抓起香爐裏的香灰聞了聞，差點打噴嚏——分明混著樹先生槐花辮的味道，難怪土地公剛才打了三個噴嚏。
    “先不管這個。”他掏出從樹先生那兒順來的野山參，往功德箱裏一塞，係統立刻提示【檢測到珍稀靈草，兌換功德值+200】，香爐的電子音連響三聲：“功德+100！功德+100！功德+100！”驚得土地公的虛影差點撞上房梁。
    “有了！”李長庚盯著突然飽滿的功德值，拽起土地公的衣袖就往外跑，“走，咱們找山妖談談心——不對，是談kpi！您老不是會變戲法嗎？等會兒我負責講段子，您負責變臭襪子，咱們以毒攻毒！”
    土地公哭喪著臉：“老身隻會變供果啊……”話沒說完，就被李長庚塞進了道袍口袋。夜風吹過道觀新修的飛簷，銅鈴發出“叮哩咣啷”的噪音，倒像是係統在憋笑。
    兩人仙）摸黑摸到山妖洞府時，洞口正飄著綠油油的光，混雜著一股腐爛栗子的臭味。李長庚捏著鼻子掏出功德香灰，突然想起係統送的《道德經·rap版》，對著洞口就來了段即興創作：
    “山妖山妖你別狂，土地公公來查房~
    你的襪子比屎臭，不如跟我學修道~
    功德香灰撒一撒，來年板栗大豐收~
    要是不聽勸，就讓你去人間掃大街！”
    洞內先是寂靜，接著傳來“噗通”摔倒的聲音，然後竄出個渾身長毛的黑影，舉著臭襪子尖叫：“誰把槐花味的香灰撒我窩裏？老子剛泡的腳！”
    土地公趁機從道袍裏蹦出來，往空中一拋——居然真的變出十隻臭襪子，還是不同顏色的！山妖當場抱頭鼠竄：“認輸認輸！土地廟的香火分你一半，別用襪子攻擊了！”
    係統界麵瘋狂閃爍【任務完成！獲得“惡臭攻擊”技能慎用）、土地公的感激每月可偷供果三次）】，李長庚看著懷裏的功德香灰，突然覺得這係統雖然坑，但坑得挺有節奏感。
    回觀的路上，土地公突然指著他的道袍笑：“長庚啊，你後背咋有個槐樹印？”
    他回頭一看，道袍上果然印著樹先生的“離子燙”花紋——敢情剛才摔進樹根時，連衣服都被碰瓷了？係統適時彈出【解鎖“樹先生限定皮膚”，走路帶槐花特效~】，氣得他對著月亮比了個國際手勢。
    深夜的道觀裏，香爐還在時不時發出“功德+1”的提示音，也不知是哪個夜遊的孤魂野鬼掃了碼。李長庚躺在新修好的竹床上，聽著樹先生在窗外哼《最炫民族風》，突然覺得，這破廟的夜晚，竟比師傅在時還要熱鬧三分。
    至於明天？管他呢，先把土地公變出來的臭襪子藏好——萬一哪天係統又抽風，說不定能用得上呢。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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