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謝星辰早早地起床，洗漱完畢後，他匆匆忙忙地收拾好自己，然後緊緊地攥著蘇璃月給他看的素描本，快步走向電梯，素描本得還給她繼續畫。
    他一邊走著，一邊似乎還能聞到昨天不小心蹭到素描本上的麵醬味道。那是一種淡淡的、讓人有些尷尬的味道，但同時也讓他想起了昨天和蘇璃月在一起的時光。
    當他走到電梯門口時，電梯門突然“叮咚”一聲打開了。他沒有留意，一頭撞進了一團煙粉色的溫柔裏。
    那是隔壁文創公司的林晚。她總是喜歡穿著一身煙粉色的西裝，給人一種溫柔而優雅的感覺。
    林晚的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薄荷糖霜，輕輕顫動著，就像撒在卡布奇諾上的星星碎一樣，散發著微微的甜味。
    “早呀，謝哥！”林晚看到謝星辰，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她輕輕地晃了晃手中的星巴克咖啡杯，杯壁上的冷凝水隨著她的動作劃出了一道俏皮的弧線。
    “我們總監昨天吃了你三個煎餅呢，”林晚笑著說，“現在他看電腦裏的煎餅圖標都會忍不住咽口水啦！”
    謝星辰聽到這句話，耳尖“騰”地一下燒了起來，他的喉結在領帶裏不安地跳動著，仿佛在跳著一場踢踏舞。他的臉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尷尬的一笑，卻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被踩扁的油條：“啊...那、那煎餅果子講究‘龍抬頭’...”話沒說完，指尖突然觸到她遞來的薄荷糖紙，一股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竄進太陽穴。
    聽對方說話就複製能力和記憶的異能又不受控了！
    他複製的記憶片段中，十七歲的林晚亭亭玉立，她正站在舞蹈室的中央，身體微微顫抖著。突然，她的膝蓋重重地磕在了地上，粉色的舞鞋瞬間被鮮血浸染，形成了一朵朵觸目驚心的血花。
    緊接著，畫麵一轉，他看到林晚緊握著考級證書，在暴雨中狂奔。雨水無情地打在她身上，她的頭發被淋濕，貼在臉頰上，而睫毛上的水珠則與淚水混合在一起，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那個總是穿著黑色練功服的芭蕾老師身上。老師手中的藤條無情地敲打著把杆，發出清脆的聲響，而林晚則在老師的糾正下，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足尖動作。
    "謝哥？"林晚的聲音突然傳來，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謝星辰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鎖骨上。他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卻發現自己的心中翻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那是不屬於他的記憶碎片。
    他仿佛聽到了《天鵝之死》的鋼琴前奏，那悠揚而哀傷的旋律在他耳邊回蕩。他似乎能感受到足尖點地時的刺痛，以及老師那句帶著俄式口音的"膝蓋要像天鵝頸一樣舒展"。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三樓，謝星辰踉蹌著往外走，卻感覺右腿不受控地繃直，足尖輕輕點地——那是芭蕾裏“鶴立”的起始動作。林晚疑惑地看著他，他想解釋，卻發現左手已經抬起，指尖在空氣中劃出優雅的弧線。
    “你...沒事吧？”林晚後退半步，身後的程序員小哥突然憋笑——謝星辰穿著筆挺的西裝，卻在電梯口踮著腳轉了半個圈，公文包隨著動作晃出滑稽的弧度，活像隻突然開靈的企鵝。
    記憶還在不受控地湧來。謝星辰看見芭蕾老師示範揮鞭轉的瞬間，身體先於意識做出反應——他提起西裝後擺，單腳點地旋轉，皮鞋在大理石地麵擦出刺耳的聲響。林晚的瞳孔驟然放大，周圍傳來壓抑的驚呼，他這才驚覺自己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跳起了《吉賽爾》的選段。
    “我、我昨天沒睡好！”謝星辰猛地刹住旋轉，踉蹌著扶住消防栓，西裝領帶歪成麻花，“這是...呃...熱身運動！對，我們員工防腰椎間盤突出的健身操！”
    林晚眨了眨眼，指尖悄悄把文件夾豎起來遮住半張臉——她看見謝星辰耳尖紅得快滴血，發梢還沾著片沒抖掉的蔥花。身後的電梯裏，有人終於憋不住笑出豬叫，謝星辰再也顧不上形象，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般竄出大廳，晨光把他落荒而逃的影子拉得老長，腳尖卻還在不受控地微微繃著。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蘇璃月發來消息：【聽說有人在電梯口跳天鵝湖？需要我帶急救箱來搶救你的形象嗎)】
    謝星辰靠著花壇大口喘氣，看見自己映在玻璃幕牆上的倒影——領帶掛在脖子上像根蔫掉的油條，西裝褲膝蓋處沾著片不知道哪來的煎餅渣。遠處傳來林晚和同事的笑聲，他摸了摸發燙的耳垂，忽然想起胖爺說過的話：“異能就像煎餅果子裏的蔥花和麵醬，撒好了是點睛之筆，撒多了...能齁死自己。”
    風卷起地上的銀杏葉，他彎腰撿起一片，突然笑出聲——昨天在食堂支攤兒的勇氣呢？不就是踩中別人記憶的影子嗎？大不了下次見林晚時，送她套加雙份薄脆的煎餅果子當賠禮，順便問問她芭蕾老師的藤條，有沒有真的落下來過。
    手腕的紅繩輕輕晃了晃，謝星辰把銀杏葉夾進素描本，手機微信發來蘇璃月新畫的插畫圖，圖案上麵新畫的小人兒正單腳立在煎餅上，頭頂飄著“天鵝謝記”的旗子，裙擺下漏出的不是羽毛，而是簌簌掉落的蔥花與芝麻。
    謝星辰無奈的笑了笑。在消息下回複了一行小字："生活就像不小心撒了蔥花的芭蕾，雖然會出糗，但每粒尷尬的碎屑裏，都藏著陽光的味道呀。"腦海中胖爺的記憶煥然清晰，仿佛胖爺在遠處用竹蜻蜓敲了敲鏊子，送來一聲帶著笑意的天津快板："小子，記住嘍——煎餅要趁熱吃，糗事要趁早笑，日子嘛，就得像這薄脆一樣，哢嚓哢嚓，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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