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鎮魂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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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釘刺入穴位的劇痛讓小竹幾乎窒息,她蜷縮在積水中,看著那些閃著寒光的金屬穿透自己的皮膚,沿著血管向心髒蔓延。女像的聲音在車庫中回蕩,每一個音節都像是敲在她腦膜上的重錘。
    "三百次輪回,你母親用我的命格封印永生蠱,你父親用我的血肉鑄造鎮魂釘,現在輪到你了。"女像的麵容開始扭曲,青銅表麵剝落,露出下麵腐朽的人臉,"你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玄女轉世的容器!"
    小竹掙紮著站起身,掌心的傷口滴落的不是血,而是帶著青銅碎屑的金色液體。玉佩碎片嵌入她的掌心,與血脈融為一體,形成詭異的鳳凰圖騰。
    "你不是第一個發現真相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女像的長矛突然斷裂,化作十二枚銅錢懸浮在空中,"但你會是終結這一切的人。"
    車庫頂部突然裂開一道縫隙,月光如銀瀑般傾瀉而下。小竹抬頭望去,驚駭地發現自己所在的地下車庫正在緩慢上升,而原本的地麵層正在下沉。整個空間像是一個巨大的齒輪裝置,正在重新組合。
    "時空之輪,開始轉動了。"女像的聲音忽遠忽近,"這一次,你將麵對真正的自己。"
    小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當一切恢複清晰時,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古老的祭壇前,周圍是九根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綁著一名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她們額間的鳳凰印記與小竹的一模一樣。
    "歡迎回家,我的孩子們。"祭壇中央,一個身穿古代祭司服的老者緩緩轉身,他的麵容模糊不清,但聲音卻讓小竹渾身發冷,"三百次輪回,你們都是我的祭品。"
    小竹想開口質問,卻發現喉嚨被無形的力量扼住。她隻能驚恐地看著老者舉起一把青銅匕首,走向最近的那名女子。
    "不!住手!"小竹大喊,卻無法動彈。
    就在匕首即將刺入女子心髒的瞬間,祭壇四周的青銅柱同時亮起金光,形成一道屏障。老者的動作停滯,麵露驚駭。
    "不可能,封印應該已經完成了!"老者咆哮道,"三百年前你母親破壞了一切,但這次,沒有人能阻止我!"
    小竹的意識開始模糊,她感到記憶的閘門被強行打開。無數畫麵湧入腦海:七歲的她並非偶然偷看到祠堂秘事,而是被刻意引導;母親的"難產"確實是被人謀殺,而凶手正是祭壇上的老者;更可怕的是,她不是第一次經曆這一切——她在三百次輪回中不斷重複著同樣的命運,每一次都在即將揭開真相時被抹去記憶。
    "我...不是...容器..."小竹咬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掌心的金光突然暴漲,掙脫了無形束縛。
    老者臉色大變:"你竟然記起來了!不可能!三百次輪回,你們都被封印了記憶!"
    "但不是這次。"小竹緩步向前,每一步都在祭壇上留下燃燒的足印,"這一次,我會終結這一切。"
    她伸手觸碰最近那名女子的麵龐,女子的眼睛突然睜開,與小竹四目相對。一股記憶洪流湧入小竹腦海:這名女子是她的"前世",同樣發現了真相,卻在即將揭露時被老者殺害。
    "我們都是你,你也是我們。"女子微笑著說,聲音與小竹一模一樣,"三百次輪回,你的靈魂碎片早已遍布每一個時空。"
    祭壇開始崩塌,老者慌亂地揮舞匕首:"不!儀式必須完成!玄女之血必須流向地脈!沒有你們的獻祭,這個世界將會崩潰!"
    小竹突然明白了什麽,看向自己的手掌。那些金色液體不再是簡單的能量,而是流動的時空之力。她抬手按在祭壇中央,整個空間開始震動。
    "你以為母親殺死的是誰?"小竹冷聲道,"她殺死的是祭司的傀儡,真正的玄女早已逃離。而我,是她留下的最後火種。"
    祭壇轟然倒塌,小竹感到自己被拉入無盡的虛空。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站在醫院的走廊上,但一切都有些不同——牆壁上的標識顯示這是三十年前的醫院,而她手中的玉佩完好無損。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曆史重演。"小竹握緊玉佩,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邁步向前走去,走廊盡頭的護士站後,一名年輕護士轉過頭來。那張臉,赫然是她自己的容貌。
    時空循環,再次開始。
    而在現實世界的醫院地下室,鎮墓獸首與玉佩融合的地方,一股金色的能量波紋擴散開來。所有青銅釘同時震顫,牆上的二十八宿圖亮起詭異光芒。女像的麵容徹底崩塌,露出內部精密的機械結構——她從來都不是什麽神像,而是一台遠古人工智能。
    "警告,時空錨點已偏移。"女像的電子眼閃爍著紅光,"輪回係統出現異常,啟動最終協議。"
    醫院大樓突然劇烈震動,所有電子屏幕同時爆出雪花。在手術室裏,正在進行心髒手術的醫生們驚恐地發現,病人體內的機械心髒正在自行運轉,脫離他們的控製。
    而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下室,一具被青銅鎖鏈貫穿的屍體突然睜開眼睛,他的胸口插著一枚與小竹手中一模一樣的玉佩碎片。
    "終於..."屍體低語道,聲音與小竹的父親一模一樣,"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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